105 斯威士兰(拾贰)“弧光一号”把飞行高度降低到三百英尺,接着逆时针围绕总统府盘旋,机上的SS-77机枪开始射击,向总统府的建筑物倾泻火力。守军顿时觉得压力大增,他们先前已经被神出鬼没的空中火力打懵了,现在从天上射来的子弹又多了很多,草丛、窗户、甚至建筑物的阴影,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被重点照顾,一遍遍地不断扫射。虽然总统卫队已经逐步从混乱中恢复过来,但单方面挨打大大地降低了他们的士气。特别是一边倒的战斗展开后,时不时从窗口射进屋内的子弹,把藏身在建筑物内的士兵吓得不敢露头。天空传来的引擎声越来越大,直升机的高度正在逐渐降低,对方马上就要采取进一步行动。但总统卫队的军官们却一筹莫展,刚才重夺哨楼的行动失败,让十多名士兵白白送命,现在消极和不满情绪已经开始蔓延,无论军官怎样喝骂和威胁,士兵都不愿意走出去组织防御。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弧光二号”着陆,黑色的直升机到了极近距离,才在地面的灯光照射中显现出轮廓。它就像一只在夜空中突然出现的巨大怪物,迅速向前院那栋三层楼降了下去。起落架还没碰到楼顶,杜普里就从尾舱门一跃而出,向连接天台的楼梯冲去。他左手提枪,右手握着一枚已经拔掉拉环的手榴弹。接着又有四名黑人士兵跟在后面跳下机,端起枪向楼顶各个方向警戒。大个子南非人刚跑了几步,就隐约地见到楼梯口的有条摇晃的黑影,他条件反射似地用甩手把手榴弹砸了过去,接着顺势卧倒在地上,抄起突击步枪向那边打出一个长点射。“哒哒哒哒……”枪声响起后,其他人也顺着他射击的方向开火,把楼梯口打得碎片横飞。“轰隆——”手榴弹在楼梯间爆炸了,一团夹杂着碎片的烟尘从门口涌出来。趁着这个空挡,杜普里爬起来冲到楼梯前。他向楼梯间丢了个手榴弹,等爆炸后端着枪向楼下打空了一个弹匣,才命令几名士兵进去清理楼下的敌人。马克提着一挺Mini-SS轻机枪冲出机舱门,快步跑到楼顶边缘,架起机枪向楼下射击。十多名黑人士兵鱼贯而出,麻利地从机上搬下来各种物资。人和货物刚下机,飞行员就迫不及待地拉动操纵杆,“弧光二号”猛地向上爬升,离开楼顶向夜空中飞去。等一半人冲进楼后,杜普里跑到天台中央的囤积点。他把步枪吊在腋下,右手抓起一具FT-5火箭筒,左手拎了个装满火箭弹的背包,猫着腰跑到马克身边。他刚放下手里的武器和弹药,就听到“咻——”的声音,一发子弹在脑袋附近飞过。他连忙卧倒,拿出信号枪向天空发射了一发照明弹。在照明弹炽烈的白光照耀下,总统府内惨不忍睹,前院的恐怖景象令人觉得仿佛身处地狱。总统卫队营房附近的空地上,躺满了蜷曲或者残缺不全的尸体,残肢断体随处可见。这些原本打算跑回去拿枪的倒霉鬼,在营房前被十多发从天而降的迫击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可怜虫,不是和营房一起被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和破片撕成碎片,就是困在起火的简易房屋内活活烧死。“他们成功着陆了。”看到升起的照明弹,操着机枪向下射击的塞姆勒说。就在这时,马克所在的楼顶冒出一条火舌,一枚九十四毫米火箭弹拖着烟尾钻进外院其中一栋小楼的窗口,在屋里面爆炸。紧接着,第二枚火箭弹接踵而至,在同一栋建筑物的外墙上炸出个四英尺见方的大洞。“瞄准跑出来的。”邓诗阳说。话音刚落,就有条人影从火箭弹炸出的墙洞里钻出来。这家伙就像喝醉酒一样,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然后脚一滑跪倒在地。在他身后,又有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塞姆勒刚用机枪瞄准目标,就见跪倒那个被一梭子弹打翻在地。他马上压低枪口,对地上的“尸体”补了个短点射。另一个人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根本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他完全没有逃跑的打算,反而傻傻地举起双手站在原地,随即被一阵密集的弹雨打得满身窟窿。系着降落伞的照明弹已经飘落到围墙外面,地面上的光线变暗了很多,杜普里马上又发射了一发。短兵相接的战斗打响后,守军的抵抗变得顽强了很多,前院的建筑物都被充分利用,构筑成火力点和雇佣兵对抗。这时雇佣兵已经占领了作为着陆场那栋三层楼,开始向前院其它建筑物发动进攻。马克和四名黑人士兵在二楼建立射击阵地,利用五挺Mini-SS轻机枪提供火力支援,压制和封堵守军的火力点。在楼顶的杜普里一口气打掉了二十多发火箭弹,把能见到的窗口都挨个轰了遍。在地面和空中的双重火力掩护下,那些黑人士兵猫着腰向前推进,他们先用MGL轰击各个窗口,再冲进屋内用手榴弹和步枪逐个房间清除里面的敌人。守军是仓促应战,很多武器和弹药留在营房内,在进攻刚开始时的轰炸摧毁了。攻入总统府的雇佣兵虽然只有二十六个人,但在火力优势和空中支援下,却把人多势众的总统卫队打得无力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