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章 蒙冤入狱,十年寒窗search;两个人被分别带上了两辆吉普车,车子疾驰着离开了庭院,也离开了青阳城。要去哪里?去那里干什么?方秀兰没有问,她知道,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看押她的两个女干部一直铁青着脸。让方秀兰欣慰的是:押送冯冠生的那辆吉普车一直就在前面。是啊,去哪儿都可以,只要能和冠生在一起。两个小时颠簸的车程,吉普车进了莱县,随后在一堵高墙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方秀兰下车后看到了那大门上的大字:青阳市监狱!方秀兰说不清楚当时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失望?绝望?……也许都有,但是几天的审讯已经让她麻木了,也许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叫做无奈的情绪。他们被带进监狱的一间大屋子里,在那里,一个身穿军装的干部宣读了对他们的审判结果,方秀兰一直是恍惚的,她只听到了几个关键的词:顽固不化、潜藏特务、人民公敌,但是当她听到“开除党籍”的时候,她被惊醒了:什么?开除党籍?难道,自己就这样被一直敬爱的、崇敬的党抛弃了吗?方秀兰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了一个“孤儿”,她想申辩,她甚至第一次想到了哀求:有期徒刑十年?一百年我也不怕!不要开除党籍,可以吗?这个判决对于冯冠生来说,早就在预料之中。想来是多么的可笑,几天前,他还是党员!他还是共和国的功臣!人民的公仆!可现在呢?自己就这样莫名的成了潜藏特务?人民公敌?!一切都成了一种“强加”,一切又都是那样的必须接受!在很久以前,冯冠生曾经想象过自己会有被投进监狱的一天,但是,他觉得那应该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大牢,而如今,他竟然进了人民的监狱。就在被狱警分开的那一刻,冯冠生回头望了妻子一眼,妻子也正惶恐的看着他。冯冠生几乎鼓起了自己所有的勇气,他向妻子绽放出一个微笑,并用力的向妻子晃了晃握紧的拳头:加油!为什么加油?为什么要加油?为什么而加油?连冯冠生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想……他只是想让妻子……加油!对,加油!看着丈夫被人带走,方秀兰的心里刀割一样的痛,十年,是要十年以后才能看见那个人吗?只要一天见不到她的冠生,她都觉得自己的心都会焦掉,这回,竟然要十年?!一个女狱警拽了方秀兰一把,她一脸茫然的看过去,是要带自己离开了吗?方秀兰呆呆的跟在女狱警的身后,来到了一个房间……当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头齐耳的短发,一身素色的囚衣。怀里抱着的,是刚发给她的被褥。从这一刻起,她从人民的功臣,正式沦落成了人民的阶下囚。行尸走肉一样的方秀兰被带进了另一个大房间,这里只有一张“床”,很大的一张床,**整齐的叠放着十几套被褥,方秀兰明白了,这是一间囚室,也是她今后的“家”了,自己真的要在这里住十年吗?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问题,但是,好歹有个期限,不就是十年吗!冠生说了,加油!方秀兰在那里傻傻的坐了很久,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一个狱警打开了房门,方秀兰赶忙收拾起自己的心绪,慌张的站了起来。一群身着囚服的女人排着队进入到了房间。女狱警指着方秀兰,对领头的一个女囚命令道:“这是新来的,给她安排一个床位!”说完,她斜瞅了一下众人,下达了命令:“解散吧!”女狱警刚出房门,女人们便松懈了下来,囚室里也热闹了起来。当然,“新人”方秀兰成了众人目光和调侃的焦点:“新来的?怎么进来的?”“吆,小妮子挺水灵啊,哪个堂子的?”……为首的那个女人也算是颇有几分姿色,她一挥手,其他的女囚顿时安静了下来:“问你话呢,怎么进来的?”语气很威严。方秀兰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子,低声回答道:“我……我是被冤枉的。”“哈哈……”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方秀兰红着脸辩解道:“真的,我真是被冤枉的!”那个女人不屑的说道:“只要不是当场从男人的被窝里拖出来,都特么说是被冤枉的!”人群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当当当!”像是有人用棍子敲打着房门,一个严厉的声音传了进来:“禁止喧哗!有力气没用完是吧?再出大声全部出去加班!”囚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那个女人又问道:“说吧,哪个堂子的?”方秀兰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我不是堂子的!”她不知道“堂子”是哪儿,只是,她觉得“堂子”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另外一个女囚上下将她一打量,鄙夷的说道:“瞧这模样挺水灵,可惜了,竟然是个打野食的‘暗门子’!”这些人说得话方秀兰一句也听不懂,她只能委屈的低下了头。为首的那个女囚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她一指一个岁数相对小一些的女囚:“兰子,我把她交给你了,就让她睡你旁边吧,别忘了教教她规矩!”那女囚很规矩的点了点头,并朝方秀兰善意的一笑,招了招手。方秀兰腼腆的回了一个笑容,抱着自己的被褥走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兰”字,方秀兰对这个“兰子”感觉格外的亲近,渐渐地她发现,其实兰子是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儿,方秀兰不明白,象兰子这样的女孩儿为什么也会被关进监狱,难道她也是被冤枉的吗?当然,她没有敢问。兰子帮方秀兰收拾好了被褥,有狱警打开了牢门:晚饭的时间到了。兰子这时候告诉了方秀兰这里的第一个“规矩”:那个为首的女囚是牢头,大伙儿都叫她“蓝凤大姐”,吃饭的时候要“大姐”吃完了,然后是大姐的几个“亲随”,最后才是剩下的这些女囚。碗是那种木碗,饭是那种大米小米掺杂的米饭,菜是一盆白菜豆腐汤和一桶咸菜,轮到方秀兰用饭的时候,菜汤已经见底了。方秀兰没有什么胃口,扒了两口米饭就算一顿晚饭了。她一直惦记着冠生:冠生在干吗?他吃的饭和自己是一样的吗?他……能吃饱吗?小说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如果忘记本站网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