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琴师(下)

第一卷 第十三章 琴师（下）崇祯的发怒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但田贵妃接下了的动作更是我没有想到的。田贵妃也站起来道：“她就是扬州第一名妓陈圆圆是不是？”好厉害的女人啊！崇祯道：“朕的事不用你管。”田贵妃毫不服软道：“后宫之内以皇后姐姐和我为尊，我们就应该为圣上管理好内宫之事。紫禁城本是皇家圣地，是天下人敬仰的地方，岂可让不洁之人进入。我和皇后姐姐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呆在皇宫的。”好厉害，不光胆量，更是聪明，抬出大理，拉上皇后。厉害！崇祯怒道：“你！”田贵妃跪道：“圣上，圣明之地不可污啊，姐姐，我们不能让圣上做这种让天下人耻笑和指责的事。”厉害，真是厉害啊，不光将崇祯一军，更将皇后一军。皇后同她一起跪谏的话，不但让崇祯更生气，而且跪谏皇帝的美名还是田贵妃；不的话就是意图污染圣洁的皇宫，并见皇帝要被天下耻笑和指责而不管，就会受到天下的辱骂。田贵妃不愧皇宫第一才女啊，我是皇后我都没办法。这时，陈圆圆突然跪下哭泣道：“奴婢本是不祥之人，身受污染，岂可在污染皇宫圣地，请陛下扁奴婢出宫或赐奴婢死。”田贵妃叩头道：“圣上”陈圆圆亦叩头道：“皇上”皇后呆坐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长平公主更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这已经超出我们的计划之外。崇祯呆了一下，看着陈圆圆道：“你真的死也不愿伺候朕。”我看了看众人，看来我不出马是不行了。高手来了！我向前一步跪道：“父皇，请容儿臣说一句，”崇祯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哎”说着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崇祯，发现他已经老了许多，或许我真不应该导演这一出，让本来有些高兴的他再度进入愁虑的世界，可是我也没办法啊。为了大明朝的未来，我必须多多发展自己的力量，但我发展力量又必须借助长平公主的帮忙，所以我不得不为她做些事。对不起了，父皇。无可奈何，我不得不为，道：“田贵妃所言极是，依陈圆圆的身份的确是不能留在皇宫。但是若迁出皇宫又可惜了她的琴艺，不如将她赐给长平公主为琴师，教导长平公主琴艺。长平公主乃是女子，陈圆圆住在长平公主的宫闱就没有什么污染圣明之地的了，而且她在宫里，就可以常常弹琴为父皇解忧。”田贵妃一开始以为我是和她一个意思，听着才发现我不是同意她的。听我说完就道：“太子所言毫无道理，长平公主的宫闱亦在皇宫之内，怎么就不污染圣明了。”我笑道：“陈圆圆即为长平公主的琴师，侧长平公主就得行弟子礼，父皇比以公主之师礼待之。公主之师在皇宫，不是帝王之俾在皇宫，当然不可同样看待了。”我的意思很明显，陈圆圆成为长平公主的师傅后，崇祯就得把她当公主的师傅看待，就算有所宠幸，也不能有所封赏了，这样陈圆圆就不可能威胁到田贵妃的地位了，田贵妃也就没必要非吃醋把她撵出宫墙。“这”田贵妃有些犹豫不决。看来我得加点重量了，道：“母后常常教育我说，田贵妃只幼多读诗书，为人和善，少时人‘小孟尝’，叫我多多向你学习。你是应该知道，现在社会动乱不安，陈圆圆能从扬州来到京城是在不易，若撵她出宫，扬州之地甚远，她自然回不去了，一个少女在陌生之地举目无亲，该如何生存。”我晕，我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话很是没有道理，陈圆圆出了皇宫还能活不下去？崇祯前脚把他送出宫，后脚就由权贵把她接进府内了。不过这只是事实，却不是可以说得理由，要知道表面上现在是皇帝勤俭，百官忠心，皇帝的女人，谁敢接回去？呵呵，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说出来会得罪大家或事实很黑暗，那么所有人就都不会说，这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密迷！“而且，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而陈圆圆的琴声正好可以让皇上舒心，身为臣者应思如何让君主减少忧愁，身为妻者应该思考如何让丈夫高兴。今皇上为了国事操劳，天下苍生自会体谅皇上的不易，也不会有人指责皇上的。就算个别愚者，也不比太过在乎，切陈圆圆的身份知者甚少，如若您不外讲，外人更无得而知了。”田贵妃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不再说话。我都说了，天下人不会指责皇帝的，有也是笨蛋了，而且她不往外说就没谁知道了。如果她在说下去就是表明，她会把崇祯纳了一个妓女的事说出了，这可是讽刺君主的罪，可大可小啊，小了也就是训斥一顿，大了可就是满门抄斩啊。崇祯见田贵妃不再说话，就道：“爱妃，你如没事就谢恩吧，明日我再去你宫中。”田贵妃见此知道就算在说也不能把陈圆圆撵出宫了，而且再说就是和长平公主过不去了，也就谢恩离去了。长平公主见状也要请辞，崇祯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让朕静静。”我也忙随着长平公主出了仁寿宫。到了宫外，长平公主忙安慰陈圆圆，陈圆圆擦了擦眼泪道：“谢谢公主关心，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我叹了口气，一个美丽的女子生在稳定时代是种福分，可是生在乱世就是罪孽了。男人总是要玩弄她们，而女人又嫉妒她们，借机会就讽刺她们，而且命运更是让她们去承受灾难，最后往往她们还要背上历史的罪名－－红颜祸水。我正要送长平公主她们回去，突然一个太监走了过了，好像是崇祯身边的一个太监。崇祯竟然叫我回去，有话跟我说。我不太相信的看着那个太监，可是他也没有理由和胆量假传圣旨啊，于是就随他回到了仁寿宫。内室里除了崇祯没有其他人，连一个崇祯贴身太监也不在，他要和我说什么？行过礼后，崇祯很和蔼的让我坐下，我的心也安稳了一下，看来应该不是要责备我。崇祯有些失落的说：“今天的是你做的不错，我原以为你知道她的身份后也会进谏让我把她撵出宫去的，没想到你呵呵”崇祯说着笑了起来。我也顿时明白我刚来时崇祯为什么脸上闪过不高兴的表情了，看了他挺重视陈圆圆。可是他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进谏撵陈圆圆呐？忙道：“父皇日夜为国事操劳，偶尔听听琴声也没什么的，而且她的琴声的确很好的，应该可以让父皇减少些疲劳感。儿臣怎么会不懂呐？”崇祯呵呵一笑道：“田贵妃进谏我到不怎么在乎，我训斥她一顿也就是了。朕就怕你……”说着突然一顿，装作咳了一下掩盖刚才的话。崇祯的话虽然轻，可是给我的感觉却是震撼的。他不怕田贵妃的劝谏而怕我的劝谏，这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怕我，还是表示我让他感到不安，要我收敛一些或要压制我一下？难道我这几天的作为超出了太子应做的范围吗？我的行动被崇祯看做是有意图的不轨行为吗？想到这些我赶忙跪下道：“儿臣不孝，让父皇……”我话还没说完，崇祯就打断我的声音道：“起来，你没什么不孝的，你做的挺好，我怕你劝谏是因为那次早朝你进谏起来一点都不顾及大臣的面子，所以我怕你今天也不顾及我的面子死谏。你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也不能杀了你。”我的心不由有些感动，崇祯并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和我说话，而是一个父亲的身份和我说话。站在高位最常有的代价就是亲情，有多少皇帝父亲不把自己儿子当儿子看，崇祯能和我说这番话主要是因为他对朱慈烺的宠爱和以为我只是个比较有能力的孩子。或许他今天说这番话有一定的目的，或许今天说完明天就废了我，但我敢保定，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把我当作儿子看待的，而不是太子。崇祯在他那样的位置上，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感动，但仅仅是感动。对于这话的背后意思我还是比较明白的：崇祯朝的君臣关系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复杂的了，君臣之间互相有所惧怕，又互相有所利用。表面上君君臣臣的，可实际上，崇祯的命令他们多是阳奉阴违，而崇祯对他们的势力比较惧惟，所以也无可奈何。大臣却利用崇祯用打压别的派系，同时崇祯杀大臣的时候众大臣为了表示惧怕也不敢劝谏，但是大臣批斗崇祯时也一个个很有胆量。崇祯对大臣也算有些怕的，而我却不顾及大臣的面子直言主战，而众大臣却不得不听我的，所以崇祯对也是有一些怕的，主要是心理上的，基本上产生不了任何作用，就算有也是对我不利的作用。我和崇祯又说了会私房话，在有权利的人也需要亲人。回到端木宫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自从占有了朱慈烺的身体后，我虽然继承了他的记忆对崇祯有一定的感情。但是我从没把他当作父亲，在我心里父亲依然是在遥远的未来，那在家里幸苦劳作的那个农民。虽然他的身份不能和崇祯的皇帝身份比，但是作为儿子对父亲的定义是顽强和准确的，我一直只认为他才是我的父亲，崇祯只是我身体的父亲，不是我的。但是，今天崇祯却给了我父亲的感觉，虽然淡淡的，崇祯给我的父爱虽然远远少于父亲给的父爱，但是那的的确确是父爱。我有些感动，虽然我知道崇祯的父爱是给我身体的，但我依然为我的身体感动。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心中默默道：“或许，除了为我以外，为了崇祯我也应该保住明朝。”摇了摇头，把所有感动都要出脑外，我要分析资料，要把一切情绪都抛出脑外。今天就要结束了，离李自成打到北京还有五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