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走到跟前看看,面包车是从路上直接开过来的。叶朝打开手电往下面走到水边上,又前后走了几步路来回照着手电。然后回到路上看看路面,没有刹车痕迹。面包车侧翻在树上,损毁并不严重。当时的速度应该不快。如果快的话,面包车就得撞断几棵树,然后被撞得一塌糊涂。叶朝问其中一个警察,了解到什么情况没有?对了,我是市里来的叶朝,专门负责这次案件的。不知道你们接到通知没有。那警察说知道,我们也是刚赶过来。人已经送走了。伤得不是很重。走时只说是一次意外。其他的也没细说。那,有看到一具尸体吗?那警察摇摇头,没人死亡,车上的人受了点儿轻伤。车上几个人?三个。知道去了哪个医院吗?叶朝问。人民医院,那警察说。你们先忙着,我过去看看,了解下情况,叶朝说着,叫我上车,我们几个人又往县城人民医院赶去。到医院里问出刚刚开车出事的人的住处,我们直接赶到病房里去。叶朝叫司机和另外一个警察在停车的地方等着。出车祸的这几个家伙,不过是腿上破点儿皮,脸上带点儿血,还真的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一时腿疼胳膊疼的也避免不了。我们进去的时候,两个家伙正埋怨那个开车的司机:“你怎么开的,那么淡定地往河里去,像被勾了魂儿似的,要不是我俩福大命大,你肯定得玩完。”开车的司机只说了一句:“你们懂个屁,我和叶警官说。”叶朝打着哈哈:“看来你们三个人都不要紧啊。那你们带的那具尸体哪?”尸体?三个人一愣,没注意,当时给摔蒙了,赶紧打急救电话,没在意尸本的事儿,不过我们坐上救护车时通知江集派出所的人过去了。尸体肯定不会有事。尸体没了,我一到那儿就看过了。江集派出所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尸体这回事儿。尸体可能是自己走了。那个开车的司机说。为什么这么说?叶朝追问。因为这个车上的三个人,并不知道尸体上发生的怪事,他们只不过奉命去火化一具尸体。这个司机能说出尸体自己走了的话,叶朝不得不问,这里面肯定有原因。那司机回答说:“因为当时在窑场,把尸体往外弄时,手电照着,弄到车上,驾驶室里小灯又开着,我对那个尸体还是有些印像的,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光头。”“车子刚开过岔路口,前面突然出现个人挥手拦路,我一看拦路的那个人,心里吃了一惊,那人就光着头,在车灯下看他的脸,和我们抬上车的那个光头很像。”“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过去,最后面放的那个尸体,正慢慢坐起来,所以我一分神,也为了躲避前在拦车的光头,就把车开到了河边上,好在因为过岔路口,车速不是很快,到了河边上才刹了车,就出现了这场车祸。”“我当时就蒙了,以为在这样怪异的情形下出车祸,我们肯定躲不过一场大劫,电话都他们打的。我从车里出来时,看看后边的那个尸体,确实坐了起来,但不能确定是他自己坐了起来,还是因为翻车给惯了起来。”“当时我什么都没敢说,我们三个出来,就在路上等着,而那个拦车的光头,根本就没有。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提,我想他们根本就没看见。我一直注意着那个尸体,确实没见他从车里出来,直到江集派出所的人来了,救护车基本上同时到达,我们才被架上救护车,我也没敢和江集派出所的同志讲尸体的事儿,想着他们在,尸体也不可能丢了。”那辆车上的另外两个人听司机这么说,惊讶地张大嘴巴,脸上现出后怕的神色,仿佛才从阎王殿里转了一圈回来,捡回了一条命。叶朝故作轻松地笑笑:“也许是你看花了眼,你们没事就好。那你们好好养伤,我再去仔细找找,它不可能自己跑了。也许由于翻腾,滚到了别处去。”三个人嗯嗯应着,说叶警官慢走。从病房出来,我问叶朝,我们还去出事地点找吗?叶朝说找屁,我一到那地方就仔细看过了。根本没有尸体的影子。那司机说的没错,光头肯定是自己走了。我有些不解地问:“那个拦车的光头又是谁呢?”叶朝问我还记得李福说的砖窑场的怪事不,砖摞长高地陷渗水都搞的出来,还能搞不出来一个光头吗?你说太岁搞鬼?叶朝肯定地说是,如果不是那在岁半途上杀出,光头不可能自己再次能活动起来,就是他变异的尸体,也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我们现在去学校找李海南他们把太岁找出来?叶朝拍拍我肩膀,聪明。我们到旅店里拿样东西,一旦见到太岁,立马就把它烧了。我担心地说,太岁有这么大的能力,怕我们发现它都不易,它能在那儿等着我们去烧?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只要我们出其不意,还是能做到的。我听着叶朝的话,怎么都觉得冒险的成分居多。他说的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但我又觉得,我必须跟他一起去做,我正做的,是拯救很多生命的壮举。最后拯救的,会是我自己。我预感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我也逃不脱被太岁吸干脑汁的命运。你怕吗?叶朝问我。怕,我如实回答,但我跟你一起行动。叶朝拍拍我肩膀称赞,好样的。我们出了住院楼,到外面上了车子,又驱车从县城回到我们镇上。好在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很担心,我们这个开车的司机,也会看到什么不明物体或人,把车开到河里去。我还年轻,正是初升的太阳的年龄,毛老都说过,未来是我们的,我不想早早就没有了未来。车子在旅店门前路上停住,我和叶朝进去。叶朝打开一个旅行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管状大家伙来。我问他这里什么。叶朝说是喷火筒。我靠,这也太笨重了些,每次行动不管见不见得着太岁,岂不是都要背上这么个大家伙。我对叶朝说这东西我不拿,要背你来背,我替你拿着手枪可以。叶朝说放心,两样都不给你拿,这个大家伙叫下面那个同志背着。你背着我都担心关键时候你会把它给扔了。我心想随你怎么说,只要不让我拿就行。叶朝自己提着,我们一同下去。到车上叶朝把它交给坐车的那个警察,还跟发福利似的对那警察说:“小李,来,给你配个装备。会使吗这个?”被称作小李的警察点点头说会:“我以前当兵时,是消防兵。”绝了,瞌睡时来个枕头。这人员搭配得就这么恰到好处。我们开车去学校。把看门老刘给吵起来。老家伙骂骂咧咧起了床,扬言要给我们作记录交到副校长那去。等出了屋门一看警车和警察。忙把门打开,问出了什么事,学校里没动静啊,要不要给副校长通报一声。叶朝一挥手说,不用了,我们护送扬子回宿舍。说着就往里走,看门老头两眼瞪着我,那眼珠子恨不得掉出来。那意思是高扬什么时候混得这么大蛋了。我对他笑笑,一副我很低调很低调的样子。进了男宿舍院子。叶朝示意我们轻点儿。悄悄摸到我们宿舍门口,一推门,虚掩着,没上锁。叶朝示意那个背喷火筒的小李做好准备。然后轻轻把门推开。打开手电直接往桌子那方向扫。叶子打开手电的同时,叫我开灯。叶朝这是利用里面的这些家伙,有光看不见东西的弱点。那个太岁,赫然就在桌子上。小李冲上去,呼呼就是一通火焰射出去。那个太岁立马烧焦,散发出糊味和臭味儿。直到慢慢缩小,化为灰烬。小李对喷火筒使用的技巧,那不是盖的。桌子也受到一些牵连,我们三下两下就把余火给解决了。可是我们闹这么大动静,宿舍里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看看叶朝,正在那紧锁眉头。我们的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