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猴一边带人去接那两个活口,一边把情况即时报给了李局。马大猴接到人时,对王开心说李局找他。王开心问李局在哪?马大猴说在家睡觉呢。王开心便和毛江两人直接去了李局家里。李局见到毛江跟着去颇感意外。王开心简单介绍了毛江。李局和毛江握了握手表示感谢。李局听了王开心的汇报,把上头的压力给王开心说了。毛江便为他们出了这个应付上面精神的主意。“那两个活口在哪?”我问毛江。“在哪?在医院治伤啊。还能在我家?”毛江问。“要坏菜!”我感觉不好。“怎么了?”毛江不解地问,“有警察陪着去的。”“为了摆脱嫌疑,贺朋不惜毁了生物培养基地。你想这两个人,他会留着吗?贺朋身边,肯定有个高人帮他,你想想小红多出来的那个影子,差一点要了我和王开心的命,那些警察能对付得了吗?他们看都看不见,呃,当时好像你也看不见。”我把我的想法说给毛江听。毛江撇撇嘴:“我那是扮猪吃虎,装的。不过你担心的有理,走,咱们去医院。”我像看着外星人一样地看着毛江:“你对这事儿,怎么这么上心?是不是和你也有什么关系?”毛江骂道:“你大爷的。真没良心,不是为了你答应了人家放不下这事儿,我才懒得管这么多。”因为当时毛江与王开心没有与马大猴一起送活口去医院,所以毛江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于是打电话给王开心,叫他问马大猴抓到的那两个嫌犯在哪个医院。王开心一边向马大猴问嫌犯的下落,一边问毛江打听这个干嘛。毛江说出了我们的担心。王开心说了嫌犯所在医院,并且说现在已经治疗完毕在住院部北楼???房。我和毛江一边走一边等车。好不容易拦个的士朝人民医院赶去。的士直接开到医院尽头,到了最北面的住院楼大厅前面。我和毛江下车付钱,走进大厅坐电梯朝三楼赶去。一出电梯,就听见三楼的吵嚷声。走两步转过一个弯,就是三楼走廊,进走廊就看见两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吵闹着非要进一个病房。门口两个精壮汉子拦住,说这是他们的专用病房,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两个黄头发看起来喝醉了酒,说什么就是不信,说他们就是来看病人的。就在这个房间。我晕死,这天都不亮看什么病人。真有那心白天不能来啊。我们走过去一看那房间号,靠,???.毛江对那两个守在门边的精壮汉子说:“病房里有情况,我们得马上进去看看。”精壮汉子一愣。立马拒绝,把我们也当成了来捣蛋的人。见人数增多。其中一个人掏出枪来说:“警察。谁都不许进,退后。”毛江着急,可也不敢硬闯,这本来不关我们的事儿。因为这牺牲了不值。看在王开心的份儿上,毛江还是对那两个便衣警察说:“你们应该把这两个黄毛抓起来,赶紧打开门看看屋里的情况。”其中一个警察问:“你是谁?房间里有我们的人。”毛江淡淡地说:“我是帮助你们的人,我只不过要你打开房门看看,你又不损失什么,有情况也许还来的及。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只当我多管闲事好了。这两个黄毛,肯定有问题。他们在外面闹出动静,估计屋里已经出事了。”两个黄毛见被说破,就想开溜。被毛江踹翻在地。两个警察听毛江的先把这两个人铐了起来。大半夜在病房酗酒闹事,弄个治安拘留够了吧。其中一个警察,连忙推开房间的门。开门前还说了一句:“这门一直关着,可是一个人都没进去过。”门一打开,就看见一张椅子翻倒在地,地上躺着一个。这人躺在地上,头还抬着,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眼不相信地瞪着病**。挨边两个病床。两个人身上的被子全都蹬到了地上。这会儿正倚在墙上翻着白眼,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其中一个警察跑过去扶地上的人,一边扶一边晃着他:“峰子,峰子,怎么回事儿啊这是?”另一个警察守在门口,看着屋里情形也是目瞪口呆。去扶峰子的那人,很快挣扎起来。我看见一道粗粗黑线,正从他腿上开始缠起来,随着一道道黑线的增加,那些变宽的黑线连在一起变成一整块的,像很结实的布。这就是我在小红家看见的,那影子变化来的东西。硫磺能克它。可是现在,我口袋里没装硫磺。看来毛江这小偷说的对,口袋里得经常备着这东西。想起当时毛江说过的这句话,我不由得笑了。这家伙肯定有。果不其然,毛江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分别撒在这三人身上,我看着他撒的位置,就知道先前这家伙没有说谎,他确实看得见那些黑线一样的东西。看来原先的懵懂小偷,真是扮猪吃虎的。窗外有人冷笑了一声。我心里一阵发毛。这是三楼。什么人能在窗外发出笑声?毛江一步跨上窗台,然后身子一闪就不见了。我靠,这厮跳楼了吗?我连忙跑到窗前,往下一看,毛江正顺着窗子一边的一个落雨管向下滑去。医院的后面,是一条大马路。大马路上,站着一个人。这人很瘦小,像是先天发育不良,比着毛江的高度,只到毛江胸口。说话的声音出奇地冷。他看着毛江,不带一丝语气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可以不用死的。”毛江淡淡地说:“为了我一个朋友,我本来就可以不用死。”那人语气依然很冷:“年轻人,狂点儿没错,首先你要有狂的资本。在这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自以为懂点儿皮毛就很了不起!”毛江淡淡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助纣为虐,干尽坏事,不知悔改,理当受到惩罚。就是你这样的败类,坏了修行之人的名声。你死有余辜。”那瘦弱之人不再搭话,一声冷笑,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那人把它捂在两掌间,然后两掌放在胸前,做作揖状,朝外猛地一推分开两掌。我看见无数纸片吹向毛江头顶,然后飘飘洒洒落下来。然后似乎有狂风乱吹,纸片纷纷扬扬。我觉得那些纸片,好像有什么变化。雪花,那些纸片幻化作雪花。毛江在里面左冲右突,一时竟然挣脱不出来。江南的冬天虽然也冷,但不是特别的冷,下雪的时候几乎很少。这会毛江处在狂风飞雪之中,看样子冻得够呛。毛江从口袋里摸出一道符来,双手一搓,擦地引燃。一团大火在他面前腾地烧起。但也只是一下的工夫。那瘦小之人也打出一道符来,打进毛江身边的风雪之中,忽然间就夹了一场大雨,朝着毛江那团火浇下。滋地一声,火光就熄灭了。毛江掏出一把符纸,祭出数把纸刀,打向四面八方。企图打破瘦弱之人布下的结界,好冲出这冰天雪地与使法之人一较体力。那人显然不肯拿自己的弱点与别人的长处相拼。他的目的就是用法术将毛江困死。瘦弱之双掌搓出一把符纸,围着毛东的风力陡然加力,四面暴起几道旋风,将纸刀尽旋落在地。那几旋风力道不减,从每股旋风里蹿出一匹狼来,凶猛高大的雪狼。这下毛江完了。我心说。狼多肉少,毛江哪够这些狼撕的。阵庄记划。“和你一起的那个人他自个儿在那乱舞什么,打拳给他对面那人看吗?”门口那个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我身边的。我瞪他一眼:“要是那么多狼围着你,你舞个试试,不去帮忙还在这说什么风凉话?”那个警察被我说的迷迷糊糊:“狼?什么狼?”“你看不见吗?”我有些恼火地问。心说我们本来是帮你们的,现在倒好,这眼看着就要把我毛哥给赔进去了。我却帮不上忙。从落雨管下去,我没这本事。从医院大门绕过去,那是扯蛋。等我过去还不知道毛哥能不能剩下一把骨头。这瘦弱之人本事也恁大了。问出那句话我就惊醒过来。别人确实看不见。我回头瞅屋里东西,一看还有吊瓶,抓起来隔着窗户就朝那个瘦弱之人砸了下去。我的准头还真不赖,瞎猫撞了个死耗子。吊瓶虽然没砸到那人头上,也在他肩头重重响了一声。那人法力虽高,体力肯定不怎么样。被我砸得晃了一晃。毛江那边情形就缓了一缓。那人冷笑一声。双掌朝着我搓出几张符纸来。靠,这回会是什么玩意儿。我连忙往后一退,哗地一下把窗户拉上。那个警察跟着猛一缩头,不满地说:“你小子不能提前吱一声吗?想把我脑袋给挤掉啊?”他话音刚落,玻璃外面就响起了一串的吱吱声,还不停地撞着窗玻璃。蝙蝠,很多的蝙蝠。“这是什么?怎么一下来这么多?”警察惊问。“你刚才不是说我毛哥在那乱舞吗?等下这些蝙蝠要是进来,就该你打拳给别人看了。”我淡淡地说。说着就朝房门跑去。从我们房门出去,我从另一个病房门进去。人家都在睡觉。外面马路上的斗法虽然进行得相当激烈,对一般人来说却没有什么响动。有两个陪护的家属醒了,眼睛一直看着我。大概一个病房里面的家属和病人都面熟。大半夜进来一个陌生人又不是医院工作人员,人家当然警惕着。我也不管这么多,走到后面窗户前往外看。原来那瘦弱之人攻击的就是我刚出来的房间的窗户。这边一只蝙蝠都没有。我看一眼屋里,抓了两个空吊瓶在手。那两个看着我的人立马站起来喝问:“你要干什么?”我拉开窗户,把两个吊瓶朝着那瘦弱之人就砸了下去。这个窗户的角度,比那边还要好。我听见啪地一声响。吊瓶不开眼地撞在了那人脑袋上。我顾不上欣赏自己的战果,哗地拉上窗户,对那两个人说:“外面好多蝙蝠,千万别开窗户”我猜想这砸这一下后,那边窗外的蝙蝠肯定会有一部分朝这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