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挖一个深坑,然后再填回去,这也是特别耗费力气的事儿。这四个人。竟然看不出累来,就那么机械地做着。又用了很长时间,他们终于把土回填完了,扔在一堆的棺材和骨头,被另挖个坑埋了。原来那个坟头,也随便地拢了一下,反正那坑里,本来就没多少人去,更没有关心一个无主的坟头。这几个人歇也不歇,各自朝来的方向走去。“他们要离开了。”我对毛江说。毛江让我们隐藏好,然后问我:“那个古装女子呢?”古装女子?她不见了。我说。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去了哪里?毛江急问。我也不知道,我这也是才发现。我说。我只顾看他们几个人干活,那古装女子就在一边看着,什么时候不见的。我真没注意到。毛江叹了一口气,无耐地说:“等下我们跟上李老五和李老六吧,看看他们干什么。”李阿土突然问:“大师,那古装女子有了自己的身体,就不会去找我老婆的麻烦了吧?”毛江说不好说,我们还是尽力小心着。这个古装女子的能量,看来小不了。李家两兄弟从我们身边过去。脚步轻的没一点儿声音。人也死气沉沉,对周边事物没一点儿感觉。等他们走过去之后,我们悄悄跟上。毛江叫李阿土先回家去看着点儿张梅凤的身体。李阿土对这些事儿,本来就有些害怕,毛江一说他便趁机走了。李老五和李老六,住在村子西北角上,他两兄弟住同一个院子,一排两所,每人独立的三间瓦房。他家的院墙,和没有差不多。都是塌得半半截截的,伸手一按就能跳进去。所以他们干脆连院门也没装。我和毛江跟在他两个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人进了各自的屋子。他们的灯亮了后就没有拉灭,看起来没有睡觉。我和毛江走到李老六的窗前,像他们这种光棍的住处。也没什么讲究,窗子上连窗帘也没拉。我两个靠近窗口。就听到他家的破木床吱吱嘎嘎地响。还伴随着李老五很累的喘气声。慢慢伸头把眼睛凑到窗前,看见李老五的身子,在一床破背子下面一上一下地耸动着。我看了一眼毛江,心说李阿土的情报有误,人家这不正享受鱼水之乐的吗。毛江盯着看了一会儿,我看了一眼毛江的裤裆,这厮下面可耻的硬了。那么大个人真没出息。我当然也有的反应。我才十五岁,有这反应正常。毛江附在我耳边说,高扬,李老五下边没人。我惊讶地张大嘴巴。仔细看过去。确实,自始至终,都只有李老五一个人的声响。没有第二个人。不过看李老五手支在**的架势,他身下明明就像有个人。李老五耸动了一阵子,然后啊地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就趴在了**。被撑起来的被子,也一下子瘪了下去。这时更能清楚地看到,**确实只有李老五自己。高扬,你看不到别的东西吗?毛江低声问我。我摇摇头说,看不到,你能看到吗?毛江说怪了,他也看不到,不会是李老五在这意**吧。李老五突然说:“姑娘,你可真漂亮。”我连忙去看李老五。李老五面朝床里,一只手还朝里面摸着。这不是意**,李老五明明就是在和另一个人说话。然而我却听不到另外一个人的对答。就听李老五又说:“是,是,是娘子,我以后就叫你娘子。”娘子?听李老五这话,好像是和他睡在一起的人要求他称自己为娘子。一听这称呼,我就想起了古装女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因为毛江说这厮不好对付。一会儿又听李老五说,娘子,我还要来。你玛,老不要脸。这一把年纪了,小心累死在这上面。我以为这些事儿,就适合年轻人干的。实际上人家老年得娇妻,才是**。如老房子失火,不可救药。可能对方有话问他,就听李老五说:“娘子放心,你家姐姐,我们把她救出来了。就是我们一不注意,不知道你姐去了哪里?你不也说了吗,只要我们救出你姐姐来,其他的都不用管。”接着又看见李老五翻身起来,双手支撑着身体,又把被子顶了起来。只听他保证说:“娘子我发誓,以后李老五就听你的话,你叫往东我不往西,你叫打狗我不撵鸡。”李老五身子动了动,像是在寻找目标,然后愣了一下:“你说杀人?这,这……”李老五才一犹豫,身子猛地往上弹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下面。然后他坚决地说:“成,娘子如此对我,不嫌我家贫人丑,就是杀人,我也认了,这总行了吧娘子?”然后李老五开始耸动起来,耸动了几下停下来问道:“娘子,你家姐妹几个?今夜里去浮庄见了我们村的肚儿圆和玉米杆儿,他们两个怎么也肯去帮忙了?我们现在是不是亲戚啊?”“是亲戚啊,那我们合在一块儿大办一场婚礼,让李下坡的人看看,我们四大光棍都娶上了鲜花一样的美人儿,看看谁敢再瞧不起咱们。”“不办啊,不办就不办,都听你的,自己心里美自己知道就行。那我们几家搁一块吃个饭,也算认认亲戚。”李老五说完这话,卖力地运动了起来。破木床吱嘎的更厉害了。突然大姐就说:“高扬,看上瘾了这是。”我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不知觉就说出了声,李老五停了一下,看来刹不住车,又猛一发力,然后缴械投降了。阵土匠技。毛江拍了我一下,朝李老六那屋走过去。李老六房间的灯突然灭了。我慢慢从窗户上探出头,**躺着一个人,这人好像睡着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了一会儿,我觉得不对劲,这人怎么看怎么像假的。头和手都没露出来。而且刚熄灯就算蒙头就睡也该有一点儿动静不是。我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毛江正盯着我等待我有什么发现。我一回头就听见砰地一声响,毛江就歪了下去。李老五掂着一根木棒就站在毛江身后。妈的,小人,搞偷袭。我闪开一些距离在院子寻找武器,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上的铁锹,顺手抄了起来骂道:“我日你妈,死到临头了还敲我师傅闷棍。”李老六的屋门开了,手里拿着个长长的东西对着我说:“日你先人板板,没见过小偷这么嚣张的,信不信我一枪打瘸你的腿?”我操,不按规矩来,我拿的是冷兵器,你怎么可以用火器?没办法,器不如人,我乖乖地放下那把铁锹说:“我们不是小偷,就你们这破院子,偷谁家也不能来偷你家。”李老六哼了一声说:“那你们在我家干什么?”我灵机一动说道:“听新媳妇儿,这不听说你俩老光棍新娶了漂亮媳妇儿,晚上办事儿肯定猛,我们就来凑个热闹。越听越吉利的。”李老五说:“听你妈逼,你又不是我们村的,没听说过听新媳妇儿听到陌生人家里去的。老六把他捆起来,天亮了冻他一夜天亮了交派出所。”李老六说:“我手里拿着家伙什呢,得用这东西震住他,你去拿绳子捆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大工夫我和毛江就被捆成了粽子。等人家捆好了毛江这厮才醒转来,睁开眼问我这是怎么了。我说没怎么,栽了。两个人把我和毛江往院里一扔,就进了屋。一会儿李老五又出来,把李老六叫了出来说:“他们会不会有同伙啊?别等一下被救走了。”李老六说:“救走算他们运气好,反正咱家也没损失啥,睡觉睡觉去。”这两个家伙进屋之后,他家院里来了一个人。这人一进院我就认出来,正是李阿土。李阿土知道我们是跟踪来的,也不作声,在院子里看了一圈,终于找到我们。看我们被绑成那样。就过来给我们解开了绳子。然后低声对我们说:“张梅凤不见了。”我和毛江都感到意外,古装女子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体,她还再借走张梅凤的身体做什么?如果不是古装女子所为,那还有谁动了张梅凤的身体呢?离开院子前,我趴李老五窗前看了看。李老五好像被摇醒了,迷迷糊糊地说:“娘子,不行了,今夜把我累坏了。”然后嗷地一下,李老五浑身猛地一弹,整个人就清醒过来了。他质问道:“你说什么,杀了那两个人,他们就真是小偷也罪不至死啊,杀人那可是要偿命的。再说我家也没损失什么,杀人不值得啊。”停了一下,李老五又说:“娘子说他们可能是从浮庄跟踪过来的,这不大可能吧,深更半夜的,谁会到那地方去。你看他们也没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挖宝,他们跟踪我们做什么?”“哎哎,娘子别哭,别哭,如果他对你们姐妹有威胁,那我就是死也不让他们活着出去,我去找老六说说,你等一下,等一下啊。”我们三人趁着李老五穿衣下床的工夫,赶紧离开了他家。按毛江的意思,现在和谁都先不要正面冲突。这聚阴地的事儿,不是解决一个古装女子就能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