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爱又如何(7)她在心里说:"剑雄,你不是一个负心男人吧?我知道,你不会的。你在昆明外国人俱乐部里与那洋女人的关系,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当然,我那次到昆明找你,也不全是为了爱。那是红军策略和计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我对你三次循序渐进的劝离,看似下意识而实际是有意的亮枪,慌乱之中刻意丢鞋等,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尽管我不是为而去,但看到你同那个洋女人的热乎劲,心里还是酸酸的。我常想,你与那洋女人在越南河内干了些什么呢?那条神秘的洋狗是怎么回事?"她还在心里说:"剑雄,干特工这一行当的,政治使命高于一切,爱理应为使命让位。这些,每一个优秀的特工都能体会到。现在要紧的是,自己心里要时刻清楚一个事实,我是**地下组织的人,我是在为我的祖国而工作。而你是共产国际报组织的人,铁律规定,你只能为共产国际效命,没有为**地下组织工作的义务和责任,也不允许你同**地下组织的人私下有任何交往。我的组织对我也有这样的刚性要求。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在工作上,我与你都是绝对的陌路人。我不和你谈公事,只谈爱行不行?现在看来,行不行也身不由己了。豁出去,相认了吧。小心把握,别违大纪!""我爱你,剑雄!"她躺在铺上,在心里喊着,几次想下床同他拥抱在一起。可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快天亮时,她才小睡了一会儿,也只是打了个盹,就下了铺。她现,他的铺是空的,被里是冷的。她去了甲板。她知道娜娜也在那儿。在路上,人狗一刻不得分离。这是杜兹洛夫反复交代过的。娜娜远远地叫了两声。她听出是那种忧愁的哀叫。在海上寒冷的冬夜里,娜娜陪韩剑雄已经呆了多时,感觉出了好朋友内心的痛苦。此时,它见凯丽过来,就出了迫切的求救声。它求她安抚一下他深藏难抑的痛楚。凯丽走近娜娜。它向她摇尾摆头,在笼内拱动着一点一点向她靠近。这是非常夸张的示好动作。她蹲下身,把手伸进笼内。它马上亲热地舔她的手指。它的舌温柔至极,让她感到它真的有求于她。她站起身,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他抱紧她,长时间亲吻她。这时,娜娜出了怪异的轻柔叫声。在急促的喘息中,她说:"我就是你的纪贞仁。"他说:"我知道!"即便在浓浓的爱抚慰中,她也不忘抽出一丝冷静的心神,说:"你我只谈爱,不其他!"他说:"我知道!"就在这一天,客轮到了上海码头。像在长春、大连一样,他们受到了严格检查。身上和各个旅行包都查得很仔细,只是放过了狗笼子。狗和笼子清清白白,一眼看穿,没什么好查的。不过,在长春时,一个检查员靠近了笼子,娜娜不失时机地狂吠了两声。那人被吓了回去,忙摆手放行。这天,韩剑雄按照约定暗号,在外租界的一个广场上,顺利把娜娜交给了它的新主人,一对英国籍夫妇。娜娜在笼子里狂跳不止,哀怨鸣叫。车子带着它无地远去了。纪贞仁流泪了,全然是难分难舍的样子。一转身,她也被人请进了一辆轿车,旋即消失了。按规定,她和他相互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上车前,他说了几句话,想让双方都从感的漩涡中走出来,去冷静面对今后的一切。他说:"切记,今后,你我还是互不相识。思念时,就都翻翻《暗剑》。我俩就是书中的男女主人公,里面有彼此的影子。这是缓解思念的好办法。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把感深深地埋在心底,别让它泛滥开来。这是一个优秀特工必备的素质。"纪贞仁走后,韩剑雄去了火车站。当晚,就登上了前往东北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