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战旗与红领巾融为一体,边防战士与少年儿童和学生之间架起了心灵沟通的桥梁。祖国的花朵在阳光下盛开。这是几封当年的孩子们写给南疆红领巾辅导站校外辅导员叔叔们的信:马家仕《某团特务连回族班长)叔叔:你给王小涛的来信感动了我,讲心里话,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老山前线的解放军叔叔,要和我们这些不听老师、家长、同学话的后进学生交朋友,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里作个自画像吧:高高的个子,留着长头发,对学习不感兴趣,老想玩,是班上有名的五大金刚之首。我虽然转学到了另一所学校,但我也有理想。我的体育成绩好,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国家运动员。我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当一名运动员,化知识也很重要,可我就喜欢体育,其他功课都比较差,我决心从现在起把过去耽误的功课补上去。马叔叔,我知道你们那儿的生活很艰苦,班里的同学都给你写信,你给我们写回信要很多的钱,我用家里给的零用钱买了10个信封,请你收下这个小小的礼物吧。王小华马叔叔:你知道吗?我就是你信中提到的五大金刚之一。我也想过,要能成为学习上的金刚,在全班拿第一,那该多好呀!可是,每当遇到学习上的难题,我就像戳破了的皮球,泄了气。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我想有人来帮助我。可是,等呀盼呀,等到的却是没人理我。为什么呢,因为我以前偷过别人的东西,我现在没有了,我一定要改过自新。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了,我能和你交朋友太高兴了,有你的帮助,我一定能改正缺点,做一个诚实的好孩子,长大后像你一样去保卫祖国。没有见过面的朋友玉川马叔叔:你的两封来信我都收到了。你在第二封信里说到五大金刚,这是因为我们五个孩子不听话,学习不好,爱惹事,同学们给我们取的外号。你来信说,你要和我比,我真担心,因为我的学习成绩太差,又淘气。但是,我还是要和你比。你在战场上死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坏毛病不能改呢?我相信,我在你的带动下,一定会变成一个好学生。杨帆马叔叔:我告诉你,我们几大金刚都已在慢慢改正缺点,发奋学习了。王小涛写的一篇作《白塔》,在《读与写》杂志上发表了。为我们班在“学英模、挂奖章”活动争了好荣誉。我们每当收到你的来信,都高兴极了,先是老师念,再就是大家抢着看。你在来信中说:“在战时,把安全让给战友,危险留给自己,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在评功评奖时,首先想到的是牺牲和负伤的战友,这就是我们边防战士的品德。”这几句话成了我们全班同学的座右铭。玉川;王小涛;杨帆;李智当然类似这样的信还有很多很多……红领巾辅导站的战士们和祖国各地的红领巾们就是在这样一封封充满真情和友爱的书信互动中,传播着崇高的理想和友谊。南疆红领巾辅导站的官兵们就是这样用无限的爱浇灌着祖国的花朵,他们自己也同样在这爱的奉献中获取精神的食粮。1984年春,虎林一小的全体师生自发凑钱给守卫在狮子山哨所的边防四连官兵买了一台洗衣机,并委托县教育局副局长、校长和大队辅导送到前线。虽然阵地上没有电,洗衣机不能使用,但全连官兵却从中受到巨大的鼓舞和教育。他们更加体会到了红领巾和人民的爱,更加懂得了自己在前方流血牺牲的意义。红领巾们在南疆红领巾辅导站校外辅导员的教育和影响下健康成长,辅导站的官兵们在红领巾们的信任和期待中更加无私地为国奉献。就在那一天,四连的校外辅导员、副指导员甘天云为了掩护正在阵地上学习参观的虎林一小师生代表的安全,在排出阵地通道上的炮弹中,不幸光荣牺牲。噩耗从南疆传到了虎林一小。没有呼唤,没有召集,虎林一小的1200多名少先队员默默来到操场上那高高升起的国旗下,来到少先队大队部摆满前线礼物的小桌前。孩子们怎么也不相信:就在“昨天”,甘叔叔还在和我们笑眯眯的谈心,给我们讲故事;就在“昨天,他还给我们照相,签名留念;就在‘昨天’……也就是昨天啊,甘叔叔!”1200多名少先队员依次走到甘天云的遗像前,把浸泡着泪水的小白花插在那青青的松枝上,献给他们最崇敬的校外辅导员。边防军、红领巾,红领巾、边防军,我们守备一师的官兵们在南疆红领巾辅导站开展的校外辅导活动中得到的效应是双向的。我还记得当年我作为南疆红领巾辅导总站站长接受全国各大新闻媒体采访时说过的一段话:辅导站这件事的效应是双向的,既教育和影响了下一代,又促进了部队建设。南疆红领巾辅导站的事迹,如今早已经进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博物馆珍藏的史集。她和那段惊心动魄的自卫还击作战的历史一起载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共和国的史册。历史不会忘记他们。我在南疆前线战斗和生活了近二十年,以及我后来离开这里调到西藏军区工作后的一些日子里,我曾多次陪同过曾从这里的战火中走出去的将军们重返这片当年硝烟弥漫,如今已经完全和平宁静的南疆边境。我从将军们那寻觅的眼神,动情的回忆,严肃的思考中看到了一个不言而喻地,历史本来的真实。我亦曾为此写下过《清明,将军又来到这里)这样一篇动情的散,那也是我的心声。f篇因为老山有名,这里便显得无名了。只知道这里是三角地,一个用纯阿拉伯数字标明标高的山头。这里是一片被原始山林紧紧包裹着的原始的山地,没有供现代化交通工具通行的通道。只有一条让这里无名的人们用憨实的脚板踏出的极其狭窄而又十分艰险,终年托在雨雾中的小道。当人们联想到那条通往有名的老山主峰的宽敞的老山大道时愈发感到这里的无名是天经地义的了。你是大概会无法想象,当全国上至中央,下至各省《市》、自治区乃至个体户,海外华人组织的各种名目繁多的慰问团来过老山前线而竟无一次来过这里。那些走南闯北,颇玩过一些世界的歌星、舞星、笑星、影视明星们却未能有机会在这里露露脸,一显风流。大概是人们在最热闹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健忘的时候吧,大概是这里实在是太无名了吧。曾经有一位首长,8级的,据说是上到这个无名高地最大的官儿,当他向这里的战士们询问,你们最需要什么时,那异乎寻常的回答透明得叫你脸红。“我们需要的是……”一位调皮大胆,生得虎里虎气的兵干脆贴着他的耳朵:“就是姑娘、女明星。”你能说这些无名的人们的想法是多么荒唐,多么幼稚,似乎还夹杂着几分令人难以置信的青春的**。终日地穿行在红男绿女、大千世界之中的少男少女、老少爷们大概是不会有这种饥渴感的。在2号哨位,我们见到了那位自诩为老光棍的人。他姓普,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普通得很,少言寡语,一脸的老实憨厚相。可他从事的工作并不普通,是做救死扶伤这一类,在我们这个社会还颇令人欣羡的医生职业的。这职业对那些既讲求实际,又好慕虚荣的姑娘们来说,应该是有几分吸引力的。可偏偏跟着这老普陪在了这无名的山沟沟儿,到头来这老普,普大夫,三十四五岁的人了,还打着光棍。倒不是他没谈过,介绍人大概不会少于一打,但一听说在这无名三角地,仿佛是隔山隔海,隔江隔河的。随之也就成了“北冰洋”,一句话,等他挪了窝再说吧,冷冻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让人透气的缝隙都没有。有些模样不咋的,但心性傲气的姑娘,干脆甩过来一句话:“谁愿讨个山大爷,活守寡。”为这事,有人问过老普咋个想,他还是一脸憨相:“这事勉强不得,不干拉倒,我还怕这辈子真打了一辈子光棍不成”,真是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当然,在这无名三角地像老普这样打光棍儿的实在是不多。可有情人儿的,有妻子的却有另外的一番苦涩。就说这三角地上那位姓杜的最大头儿吧。他叫杜海宽,这名儿同这人儿差不离,他真的是肚量很宽的。甭说一条海,就是几条海也不如他宽。老杜系河南中州人氏,他那有情儿、有貌儿的妻子是中州一位颇有声色的万元大户。当她从富庶的中州大地第一次来到这无名三角地见老杜的时候,竟然哭了,她躺在那悬吊在山崖上用竹蔑笆围起来,用牛毛毡搭顶的连部“小宾馆”那张吱嘎吱嘎响的小木板**抚着老杜的胸口轻轻地啜泣:“海宽,还是打报告跟俺回中州吧,你吃够了苦,回去俺啥也不叫你干了,俺养你,你跟俺说中不中。”“不中!”杜海宽那肚里的海水又涨潮般地翻腾起来了,这无名三角地大概真是太无名了吧,就连自己最|占心的妻也不知道它的重量有多重啊。妻子毕竟走了,回中州去了,她还要去拾掇她那锦绣般的万元家业。海宽呢?只能留下了,还是留在这无名的g角地,当着还排不上品位的小芝麻官儿,带着这无名三角地上无名的弟兄们默默地做着无名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