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到了老虎滩。刚刚落成的“海底世界”,给了我不少惊奇。那被驯养得乖巧人性的海豚用腾空而起的舞姿欢迎我,我亦把这位人类朋友的倩影留在了永久的镜相里。在大连我再一次细细地体味着这座城市别样的风情。只觉得这座城市的风格颇有点像我的家乡重庆。大江大河孕育的山城孕育了众多的美女,大海大洋的大连同样美女如云。这里虽不像重庆那样有太多崎岖的山道,却也地势起伏不平。同重庆一样是个少有人骑自行车的城市。大连人的性格亦有如重庆人。大连人嗜食海鲜、啤酒就如重庆人嗜食火锅、啤酒那样,是绝对一流的英雄豪气。一大桌堆放如山,甚至让人叫不出名姓的海中尤物,一杯杯斟满友情,泛着泡沫的啤酒会让你眼花缭乱的、心悦诚服。总之,大连再一次给我如同《漢丽的太阳岛上》那样,轻吟出浪漫潇洒,春h阳光一般的温馨。当然,她至今还说不上是一座多么恢弘大气的城市,但她真的是一座芳香依人、令人动情的城市。青岛从大连到青岛,我是乘坐的高速海轮。第一次坐海轮,开始还是有些防范晕海的心理和药物准备。意外的是,这样的意外竟然没有发生。一路上风平浪静地到了烟台,第二天就坐上了友人送我去青岛的车。刚到青岛这座胶东半岛上的海上之城,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觉得它有些与我刚刚见过的大连相似。当然城市都市化的感觉似乎更浓厚、大气一些。但夏日暑热的感觉似乎也比大连浓厚了一些。我第一次去了崂山。那里真是人山人海,站满慕名而来的游人。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峻山道士》的书,不知道是不是就出在这里。眼前的崂山其实就是一座岩石**,且有些崎变的光秃秃的不算很高的山峦。我没有去登上崂山的峰顶,所以没有更多领略到崂山是何等一方神仙,竟引来四面八方人的膜拜。有人说它是山东半岛上一座有名的道教名山,虽不及半岛上的泰山有名,亦是齐鲁人的宗教崇拜。我在想半岛上大海缥渺,有了几座供人观赏、崇拜的山,自然也会有别样的感念。我到了青岛海滨的栈桥。这恐怕是这座城市最具**力的一个亮点。栈桥伸进了大海,而且距离陆地是如此地长。我真不知道当初在建筑技术并不十分发达的年代,德国人是采取什么办法终于使它得以面对世界。这其实是一座码头,一道海上运输的补给线。总是喜欢做城市比较的我,对青岛留下了这样的印象:这里出美女,出名人,也出海尔。青岛的夜色更迷人。青岛是山东半岛上的一颗明珠。是一张有价值的名片。广州到目前为止的一生中,有过两次去广州的经历。第一次去珠江边的这座城市是1980年。那时刚刚结束那场刚刚巳经过去的战争。我作为梯队长要送走刚从战场上下来,已安排复员转业的士兵。我送兵的方向,最终点就是广东省的广州。我们这批士兵乘坐了七天七夜的闷罐车终于摸黑进人了广州。火车在广州郊外一个叫五里多的车站停了下来。近千名广东籍老兵就要在附近一个叫五里多的兵站留宿一夜,第二天再分乘汽车到达各自的家乡。接待我们的是五里多兵站一位大概五十多岁的女干部,她自我介绍说是这里的党委书记。看得出是一个有点革命资历的老干部。她对我说,时间太晚,工作人员都休息了,我们没有条件接待你们了。我想这近千人的老兵,今天晚上不在此安排住下来,而是各自为政涌上了广州街头,后果难以设想。因此,我口气很硬,一再说明今晚必须在此住下来的理由。老太太终于没执拗过我,答应把工作人员统统叫起来,烧火做饭,安排食宿。我和其他带队领导均一夜未眠,终于等到了广东省以及省军区、军分区军队复转安置办公室的人员的到来,按照分运计划和车次才把这近千名老兵送上各自的车辆离开广州。大概是我们的工作感动了这位同样一夜未眠的女书记。第二天她竟然安排我住进了这所兵站最高档的单人套房。她对我说:“你太辛苦了,吃点东西后,抓紧时间去好好睡一觉吧。”这一天,我果真是因为七天七夜,很少睡眠,倒头一睡,竟然到了夜里8点。广州近在咫尺,我还来不及去看一眼。第三天精力有所恢复。我来到了广州市区,有了对这座正在开始发展中的城市的原始印象。因满街都是广东人的粤语,加上我的重庆普通话,自然就造成了交流上的困难。我感到这里似乎离我们太远。再因为那时也没有今天人们所具有的旅游观念,因此有一种完全是在走马观花的感觉。那时的广州似乎还是一座并不十分发达的城市。街道狭窄、陈旧。市容亦是不好恭维。只觉得这里的东西,价格倒是出奇的贵。肚子饿了,我没有敢进什么好饭店,只是在一家路边的小店要了一碗有几片猪皮和蔬菜的盖浇饭。这一餐花去了我壹元零两分钱。对那时的我也算是一种比较奢侈的消费了。第一次去广州,我仅仅住了四天。广州于我还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不好评说。第二次去广州,是在那篇著名的南方讲话发表后的第二年。这一次因是个人度假,广州方面亦有了友人的接待,自然要轻松方便了很多。已经步入经济发展快车道的广州城自然发达了很多,也漂亮繁华了很多。南国都市——五羊城的风貌可见一斑。对于偏好饮食的我,最感兴趣的当然是这里的早茶和晚茶。说是喝茶却不是进我们四川、重庆人叫茶馆的地方,更不是一壶茉莉花外加一碟香瓜子完事儿。广州喝早茶的地方是装饰得富丽堂皇,轻歌曼妙的大厅。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粤式菜点、粥食,当然也有一杯浓香四溢的香茶。在这里我第一次知道了,其实广州人的早茶就是我们的早饭、早点。不过品种更丰富,更诱人食欲。晚茶亦是如此,当然较之早茶,就更是一桌卓具美味佳肴的大餐了。我久久地流连在珠江畔,流连在广州城的市井之间。我发现其貌不扬的广州人,几乎都有一颗亮晶晶的脑袋。深凹的眼眶里,厚厚的嘴唇下给了广州人善于发现的眼神和善于说辞的生意经。广州城和广州人在经济发展的大潮中成了响当当的弄潮儿。广州留给我“时间就是金钱”的完全市场化和金钱时尚之城的印象。杭州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有不少来自杭州。当年浙江省的理科女状元,杭州人阮静就是我的同班同学。那时这些杭州人总是用那半生不熟的杭州普通话夸他们的杭州,夸他们的西湖。因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名句,我们这些未曾到过杭州的人,当然只好是亦梦亦幻地表示赞同。2005年的夏天我在上海友人的陪同下从上海一路高速,来到了心仪已久的西子湖畔,来到了“下有苏杭”的名城杭州。夏日的杭城处处馨香四溢,繁花似锦。夏日的杭城确也有夏日挥之不去的热情,气温已经升到了摄氏38度。我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当然就是西湖。烈日下,我们拾级而上走进了雷锋塔,我们在雷锋塔上鸟瞰,如诗如画的西湖美景让人陶醉、怡然。“若将西湖比西子,浓装淡抹总相宜”的千古绝句把我们又一次带进了“西湖十景”,宛若人间仙境一般的烟波浩渺里。我们来到了密境般的虎跑泉。面对那个艺术化了的硕大茶壶,第一次品尝到了虎跑泉水泡出的第一杯货真价实的西湖龙井。我没有更多的去注意这座城市的表面。我只是依稀地感觉到它似乎少有北京城那样特别宽广的大道,也少有上海城那样特别高耸的摩天大楼。在城市朴素无奢的外表下,却异乎寻常地蕴藏着古城深厚的中华化。杭州城就像丰姿绰约的杭州女人那样静、秀丽,轻盈。杭州城是个出才子、出佳人、出爱情故事的地方。一部《白蛇传》和《傑山伯与祝英台》可谓千古奇篇,爱情绝唱。在杭州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当然还有它的美食。我们在“楼外楼”全身心地体味到了“东坡肉”、“西湖醋鱼”那令人垂涎三尺,回味无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