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战(1)9.18日20:55,611高地核心阵地东侧前哨阵地。凝重的硝烟与死亡的毒气刚刚散去,柔和的月在青烟淡薄的雾色里透着些惨白的颜色。借着光秃秃的陡峭山崖巨石下的深色的阴影,60余敌人倐地向着我611高地核心阵地东侧爬去,另30余敌人转道通往北面无名高地与611之间的狭窄便道,悄然向我三排防区潜行过去。而敌人显然没有觉察到600米上,一双双凌厉的眼眸正透着绿油油似鬼火般夜视镜,将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蓦地,那戴着ЛABP_2微光夜视仪的敌人尖兵一探头,慢慢的向上看了眼,警惕的缓缓举起了手——轰隆炮声里,“砰!”猝然的一声清脆乍响,那敌人便无声无息一头栽倒在地。就在他身旁4个战友骇然间要大声呼叫报警之时。4粒冰冷的子弹分从不同方向瞬间穿透了浓重的夜色准确命中的他们的脑颅,蓬蓬狰狞的血色霎时间染遍了苍白如纸的月色,空留下5具尸体次第无声的滚落下去,惊起紧随掉在后面3、40米的敌人就要一声惊呼。“砰……”又是5声脆响几乎在轰隆的炮声中同时瞬间乍响,距离我东面核心前哨阵地下700米开外,又一组悄然敌人行进中的敌人应声而倒;此时,残存下来不过20余人的敌人才高声惊呼着:萨勒(闪开)!但已经太晚了!“砰……”“哒哒……”,和着5声狙步的猝然射击;两支M249,隔着700余米向着正飞速掩蔽的敌人急促的点射;正在光秃秃的上山口,周围缺乏掩蔽物的敌人眨眼间就被M249和狙步撩倒了10余人;就只剩10余个幸运儿,飞速闪避到上陡坡上,上山口两侧的巨石后,心有余悸的喘息着,准备呼叫支援。“嗵、嗵!”就此时,2声沉闷霍然奏响,两枚在敌人凌空呼啸着刺眼的炮弹雨里毫不刺眼的迫击炮弹,向着那两处敌人藏身的巨石后坠落下去!“轰!轰!”两声炸雷过后,敌人的肢体横飞,血肉抛洒,最后仅剩得几个缺胳膊少腿的无限幸运儿,痛苦惨叫哀号着滚落下陡峭的山坡,空留下声声凄厉,残绝人寰的鬼似的诡异缥缈回荡在浓黑夜里,渺渺群山之间。那天611高地聚集3名老山10大杀手,加上已经获得特等射手第三侦查大队的唐展、狄雷;还有六连已经战功赫赫的迫炮11班,通过一场几乎屠杀般的将敌人砍瓜切菜,6连算是真正领教到了‘南疆死神’陶自强,武器与人完美结合的利害。敌人的另一先头排敌人却更不幸的撞上了老甘和被连长嗤之以鼻,江湖气十足的我和三排……就在东面陶自强指挥的狙杀小组对东面先行探路的敌人进行近乎屠杀似的短促射击时,另一队一个排的敌人特工也悄然顺着东面陡坡通往无名高地与611高地之间的山坳勇敢的顺着不足一人多宽的便道摸了过来。但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头顶视角的盲点,危险已悄然而至。远处炮弹轰然炸响,火色映红了半边天;611核心阵地边缘,顺着山间呼呼的山风,蹲在山崖侧的我侧耳准确侦听到了一颗颗碎石滚落山崖的簌簌声。这是我们故意布置在山道上的警戒,敌人也许不以为意,并且难以规避,但接到通报后的我们还是能在他们的头顶轻松的把握到他们的行踪。“手雷!”我轻声对7班和老甘道了声。就这时我一转头才发现老甘那煞星,冷冷阴笑着对我在自己嘴唇上竖起了食指,作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拔出了他的‘心肝宝贝’儿,嘿嘿贱笑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我脑子顿然就蒙了,开什么玩笑!?都这时候了,他狗日的还想趁威风?真不知道夸他艺高人胆大,还是该骂他同那混蛋一样不知死活了。就在我心头踌躇着准备再次劝他别耍花活时,老邓也参和进来了,到我耳低声狞笑道:“节约弹药!”“噗!”就这时屯在一起准备接受我们命令的7班兄弟们差点没笑出声来,我哭笑不得的猛摇着手表示坚决反对,但被老甘漫不经心的两句话给搞火了:“大头,怕了么?”我猛拍着胸脯示意:“怕他个鸟!”“那你还犹豫啥?”老甘在我耳根轻声道。我猛的用平开手掌,作下压状:“安全!安全第一!”“屁!不就是怕……咔!咔!”老甘嘿嘿笑着作了个拉裤子的动作。顿然我耳根就红透了。娘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借这机会他狗日的又被他数落了;这可是我发小啊,在自己发小面前丢了面子,谁都不自觉想找回场子。“干!”我立马拔出了59军刺,选择了鲁莽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并迅速通过TRC540密告给了在便道另一头守备的9班长杨廷锋。7班的战友们立马又被我们几个爱耍浑的班排长给震了。在享受着他们无不羡慕与崇敬的目光中,我、老邓、老甘就这般不知好歹捆着靠他们拽紧的登山绳,次第从悬崖上偷偷摸了下去。夜依然深邃寂静,北风呼号中,密集的炮声阵阵。带着重炮震撼大地的战栗感,那队敌人凭着苏援的ЛABP_2安全的成功潜行着,并不时小心着前后,却浑然不觉我们就从他们的头顶悄然发动了攻击!“呼!”带着一阵风声,悬在悬崖上的老甘身如飘絮,悄然落到了敌人队伍末尾最后一个人身后不足5米处,此时负责垫后的敌人才刚刚警惕着向回望了眼发现无异常,转过头随着队伍前进。一幽白的月色打在老甘含紧的刀口上,反衬出一抹慑人心魄的银色刀芒;正此时那个刚转过头步了两步的敌人似有所觉,忽的停下了,飞快再次转过头……“蹭!”一声细不可闻的刀锋入肉之声骤然间传来,踩着细碎步子偷偷摸进他的老甘骤然一提气,身子如疾风一般进到他正在侧头的身前,单刀直入其后颈,再用力一绞,就将那敌人恭送西行,‘噗!’随即而起那一细碎的井喷的声音在这样炮声隆隆里是那样无声无息;但没完,因为紧拴在那死人身上的登山绳正因为前面敌人不断前进越绷越紧,而就在那刚被干掉的敌人前不到过4米,另一个敌人已经感到不妥,正缓缓转过身来!“呼!”正悬在上面的我立见情势不对,立马放松登山绳凌空运起‘千斤坠’如泰山压顶一般就从斜上方向着那敌人背后飞坠下来,那人转头间忽觉一股凉意阴森森骤然从背脊冒了出来,几乎本能的向后上一抬头,锐利冰冷的‘T’形刺已然如疾电带着我身子坠地强大的势能,无一丝凝滞的插入他大椎,血光乍现!那人痛苦的就想垂死惨号,但紧贴在他身侧的我怎能让他如愿?军刺入体的一瞬间,我骤然再加力猛然向前一推,令军刺穿透那人脖子,只令那人痛苦的发出了细细一声痛苦呼吸的抽气,再另一只手摁住将近溺死摇摇欲坠的敌人脑袋,运起内力一掌震碎那人后颅;但闻猎猎风声中一声细细的轻脆,那敌人和着炮弹炸响的轰鸣声被我割掉绳子迅速抛了下去。我透过绿油油的微光夜视仪,我这才向那刚把缅刀拔了出来,准备斩落绷紧绳索的老甘,责难似的狠狠指了指。叫他别在耍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