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魄(7)瞄了瞄难让敌人子弹铆上老甘那风驰电掣般飞奔的身影,我对上三面敌人疯狂攒射的子弹和酷戾喊杀的我只有心中哀叹着自己的狗运和苦命。事实上翻滚在地,手足并用,连滚带爬成楔形直线运动中的我丝毫不比他慢了。然而同样杀红眼的敌人,却只认准了我一个死理。于是乎,三面PПK(RPK)班用机枪,AK-74,AKM突击步枪,AKP短突,ПMKC(PKMS)通用机枪蓬蓬枪焰,条条曳光弹链把我照成了‘火炬’;能死在几十条枪横扫之下,成了马蜂窝,那也是我廖佑铭的荣幸,可事实上已经给我变本加厉的老甘,诱着连带再给我来上了一计……摊上这么个好兄弟,是我廖佑铭幸,同样也是我廖佑铭不幸!“去你妈的!”眼见敌人搬上不多的ПMKC一并发威,情况愈发危及的老甘可不听我的什么指挥命令。不管三七二十一,早窥准了的他在甩枪横扫点射之时照准了标尺卡缺口就冲百十米外短崖边缘的敌人扣动了M203扳机!“轰!”骤然一声闷响,在敌人机枪手骇然的目光中,一枚AP32Z破片杀伤枪榴弹当空划出道涩耳的锐利,迎头向其砸落下来!惨叫,惊呼,辗转,扑腾无济于事。眨眼间,雷火乍现之间,两具鲜活的肉体便成了满镶钢珠弹片的烂肉横尸于野,空余下更多敌人枪支徒劳愤怒的嘶吼着……被他这么一‘启发’,同样被逼急了的我也彻底发疯了。也不管什么枪榴弹发射太隐蔽,没发引来敌人交叉对射火力。命都快没了,还想得了什么?一发枪榴弹的杀伤力顶得了屁用,一打还差不多!一打?怎么一打?79式火箭手雷!“杀!”逼急了的我也不管能不能节约有限弹药收拾下面的乌龟壳了。??即在敌人纷飞弹雨里,辗转扑腾翻滚之中,拔出了插在马甲上全部的79火箭手雷,一根根拉燃了,凭着感觉罩上次第劈头盖脸向着百十米紧急外架起对我形成密实火网的通用机枪手砸了去!“轰、轰……”猝然5枚79火箭筒即如穿膛利箭一般穿透了敌人早已胆怯不坎的心房。没有瞄准,仓促投射的我并没有继续着挡也挡不住的革命英雄主义优良传统。但两发的精确中的,3发的几乎命中顿使敌人冲我疯狂聚集的通用机枪火力骤然溃散。更精确,更密集疯狂攒射却愈发向被迫成为了焦点的我聚积。我满身没了一块好肉的我精神极度兴奋压抑着剧痛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无所不在的子弹给咬上了。满脑子都是杀人和被杀的信息;我只知道自己头还在,仅此而已!不怕死?吼的!老子每根汗毛都TM映着弹流在发抖!然而纵容如此,或兴奋或痛楚的令浑身打着颤,跟个抽着海洛因的瘾君子熊样一般来了劲;他娘的……操起M16辗转扑腾射击,奋死向前的我再度被战神了附体,继续捡起了挡都挡不了的‘狗屎运’!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艰辛爬上来,地盘都还没捂热乎敌人一脸不甘的像骨牌一般稀里哗啦应着我手里M16清脆的奏响声,绽放着凝聚生命的朵朵艳丽,哀号着干脆利落到底。已经成为了群敌火力集聚打击对象的我心中也如这般倒下的敌人一样痛苦,不甘,无力……我,老甘,邱平,三个人三条枪就如人肉血肉磨盘,飞速转动之间将一条条敌人鲜活的生命碾了个废碎;但唯独只有我成了敌人火力凝聚的‘火炬’,成了每个敌人仇比天高,狠比海深的公敌!王八羔子的……有老甘带头,我这一发威不打紧,后面同样心急如焚的随在我后的战友们也管不着什么引诱敌人交错火力了。霎时,廷锋跟老胡同样发了疯似的顶着敌人交错对撞的疯狂的子弹,飞奔之中操起了M249轻快的在我耳后响作起来。连绵不绝的横扫点射,立时令攻击扇面正前短崖下不断怒喝爬上的敌人不时扫落几个露头的。短崖下,敌人源源不绝的增援也随之在霍然一缓;令高速机动避弹,不时反击的徐渊伟终寻得了个敌人稠密攒射火力的缝隙——“混蛋!”在敌我弹雨交集,令我陷入近乎嗜血疯狂的暴走状态之中时,只听得了徐渊伟向冲在了队伍前列的邱平高声呼喊。霎时令已经被敌人打得灰头土脑,抱头鼠窜的我心头发凉,遍体生寒。但凡牵扯上混蛋邱平的东西,都TM不会是什么好事。有那给我急中出错,招风惹祸的老甘就够头痛了;现在再加上个天生的祸害精,跟不早不晚,即刻忠实履行我命令的大徐……船漏偏遇顶头风啊!“嘿嘿……牛肉煎饼!”仅仅落在老甘身后的邱平细碎的长声笑着,继续迈着他那招牌式的幽灵步,在浓烟夜色烟幕掩护下时隐时现着身形,让手里的簇簇迸发着耀眼枪焰的AKP,响个不停,不时换回一声声惨叫怒吼的声音。随着徐渊伟一吼,稍稍停滞。“轰!”的一记闷声震荡了整个充斥着吵杂枪响时时爆炸的山峪。又一枚85mm火箭弹当空拉出了条转瞬即逝的绚烂夺目。在惊心动魄的轰鸣中,我右前不下2个敌人坐了‘土飞机’,成了遍沾弹片的大号肉块,横尸在地。立时,就万吨炸药上仍下的一支袅袅余烟的火柴,让连战连败,集聚愤怒、不甘、骤然尽数爆发出来!连续遭到了无情沉重打击陷入溺死疯狂的敌人被这一击,在死的无限恐怖之下,彻底丧失了最后的冷静。“索拉——”一声声惊天的兽吼,换来的是同样令我心惊胆跳的火箭筒轰鸣。不幸被罩准了对其杀伤巨大的我,自然成了敌人火箭筒轰击的头号目标!火箭筒?算个屁!就在那天前,老子曾经顶着自己炮兵兄弟155mm榴弹炮弹发起冲击!但我仍然怕了,不是怕死,是怕等死!当翻转身子举目寻伺目标的瞬间,当见近10支RPG铆上了我。我眼中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刹那迸射出噬人的尾焰,令硕实的85mm火箭弹三面劈头盖脸向我一股脑砸了过来。在早已身经百战的我看来,再没有什么比这跟惊心恐怖的了;恍然间,我仿佛看到毛主席的蔼慈可亲……“我操……”气急败坏的我只来得及横倒浅浅的炮坑里,纷繁乱作的轰鸣即若狂雷滚滚充塞了我的双耳,剧烈震颤之中铺天盖地的横飞乱坠的土坯,随碎石,刹那将我砸没的下去,迷糊了我的眼睛。万幸?去你妈的!若不是精神崩溃的敌人先前被我们震的走了形,一切都要归功天命。但老子从不信什么天命,所谓一时的侥幸,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凝聚着多少血泪的艰辛?其实是大徐引的火,混蛋救了我。正是敌人仓惶间,暗夜里一支RPG-18悄然瞄准了右翼敌人,骤然喷发。霍然碎裂了敌人早已崩溃的神经;邱平右翼一发与徐渊伟的一发左翼爆炸汇成了一曲完美的二重唱,把敌人重点打击火力强引了去。猝然失去理智的疯狂轰击,成了与我犬牙交错,仓皇失措的敌人左、右翼之间火箭筒手的‘互致敬礼’;没打准的我仅仅是殃及池鱼。但被自己对面兄弟猛砸了,精神已经崩溃的敌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