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权利欲*望已经占据了太子的大脑,父亲的命令抛到了九宵云外。晨曦初透,晓月将隐,尚有疏星在天。星光淡淡,洒在高大巍峨的宫阙殿墙上,虎踞龙盘,气象万千。斗角飞檐,如彩凤之翼接天而起,傲视苍穹,雍容华美中自有不可一世的皇家气派。晨风料峭,周遭寂寂。这本来是该早朝的时光,天阑帝因为病痛罢朝,只口谕招重臣入宫议事,商量的,自然还是老套的诸子之争问题。太子萧廉、宁王萧煦、函王萧珏和晋王萧彻不和已是公开的秘密,明争暗斗已非一日,近来更是愈演愈烈。前些日子萧煦和萧廉更是听说天阑帝已经龙驭殡天,晋王想要趁机谋权篡位,两人相约一同入宫,说什么也不能让萧彻当皇帝。此刻重臣均已入宫等候,太子萧廉和宁王萧煦也带了卫队匆匆赶来。萧廉特有的轩昂气质,及位高权重者的天然威仪,依然如利剑在鞘,锋芒隐隐透体而出。他身边是宁王萧煦,双目开阖间精芒四射,有如雷神在世。萧煦此刻却显得心事重重,蓦地一带马拦住萧廉,道:“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要么我们从长计议?”萧廉一怔,皱眉道:“都到这会儿了说回去,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萧煦脸上一热,大声道:“昨天冷乾差人送信来的时候你也在场,都说父皇已经龙驭殡天,若是咱们就这样进去难免生出事端。萧彻的心机你不是不知道,要当他是善男信女的话,迟早死在他手里!”萧廉面色微变,目光一冷。萧煦自知说错话,垂首道:“小弟也只是为了大哥好。他既然胆敢谋权篡位,不会没有动作,咱们还是小心为是。”萧廉淡淡一笑,蔼然道:“三弟的心意,大哥自然知道。不过,朝中有诸大臣在,内宫又有冷乾和皇后娘娘和雪妃娘娘,出不了事。萧彻要是足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这样做有多蠢,只有把他自己给搭进去。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说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寒芒,冷冷地道:“可惜,他总是自不量力!”萧熙心里一寒,道:“大哥!”萧廉微笑:“好了,我们得快点,别让父皇等急了。”天街御道平如砥,萧廉纵声长笑,纵马驰入宫门。“王爷,出事了!军队被扣在城外,只允许四千护卫进入乾德门,而且不能带兵器,蓝将军怀疑有阴谋。”这个时候,飞羽跑了过来,带领着蓝齐洛的信使,神色十分地慌张。“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皇位啊……生在帝王之家有什么好的,这就悲剧啊!”这件事萧桡不打算管的,但是他实在是无法看着蓝齐洛他们死。“王爷,蓝将军请你过去一趟,希望你能帮晋王度过此难关。”那个士兵忽然跪下,恳求祸乱。“起来吧,这件事我需要考虑一下。你回去告诉蓝将军,让他随机应变就是了。在午时三刻之前,太子和宁王是不会动手的。”他不打算现在就去,现在去没什么效果可言。等到危难时刻再出手,那叫雪中送碳。看着离开的信使,从另一方向赶往乾德门。蓝齐洛几人的安全倒不是问题,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命装备。危险的是飞羽,这个小子的脾气可是十分不好的。万一出事,也是他先出事。城乾德门,蓝齐洛紧张地看着城墙上的弓箭手和太子二人。“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陛下有旨,不准兄弟残杀,难道你要违抗圣命不成?”蓝齐洛大声斥责于他,毕竟萧廉是自己的妹夫。“蓝齐洛,这可怪不得我们啊,谁让你站错了队,只能认倒霉了。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你能投靠我大哥,别再跟着萧彻混了!”萧煦大手一挥,顿时天空被箭雨覆盖,不时有几杆长枪扔下,秦王守卫顿时死亡过百。“大胆萧煦,你竟然敢行刺晋王。你会遭天谴的,你就等着吧!”蕴涵内力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听到了。可惜的是,那个皇帝如今已经死掉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在承欢殿的雪妃自然也是听见,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门口的侍卫挡的严严实实,她怒斥道:“滚开!来人啊,本宫要去乾德门。”只可惜,门外的侍卫受了罗煞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雪妃见此不由恼羞成怒,硬要闯出去,门外的侍卫早得了命令,她敢闯宫就立即将她五花大绑起来。在杏雪殿的罗煞自然也是听见了那个声音,手中把玩的玉器缓缓放到桌子上。终于要开始了么?“竹诺,吩咐下去吧,皇上龙驭殡天。”“是。”“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顿时,皇宫中大乱。太监宫女都乱作一团,更有那感觉仿佛天塌下来的恐惧失声痛哭的。而罗煞却跟无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她在等,在等萧彻那边的消息。她不担心的,一切都在计算当中,不会出什么差错。“一切都结束了,真不想管你们的事。奈何啊,你萧廉不如萧彻。”就在萧廉和萧煦以为就要胜利而激动之时,萧桡忽然出现在两人的跟前,身后是盔甲整齐的大队人马。蓝齐洛看到城墙上出现的萧桡,顿时一阵激动,大声叫道:“太子萧廉和宁王已经被擒住,投降者不杀!”这一声震的所有人耳朵发聋,这才多大会工夫,事态竟然就逆转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谁都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萧彻入主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幽禁皇后和雪妃,将萧煦和萧廉打入大牢,因为昭瑰公主的原因,萧彻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烟云和桦溪自然也是回到了罗煞身边伺候。罗煞正端坐在镜前看着烟云用她那双巧手为自己梳妆,昭瑰公主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走了进来。“昭蒂姐姐,真是气死我了!”罗煞一笑,道:“怎么了?一大早的就这样不开心?”“还不是那个雪妃,母妃好心好意地去看她,结果受了她好一顿教训。”昭瑰公主气得不行,双颊隐隐泛上红云。“雪妃依旧冥顽不灵么?”罗煞轻轻开口,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竹诺。竹诺一哈腰,神色恭敬地道:“回王妃,是的,自从听说囚禁了宁王她就一直咒骂不休。”“许久不见雪妃娘娘了,是到了该去拜访一下的时候。去带上前些日子从御书房拿出来的画。”“奴才这就去准备。”竹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罗煞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绣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外罩紫黑镶金边略搀杂乳白色线条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腰系一斓彩锦缎,中嵌精美翡翠。其中垂一根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显得纤腰不足盈盈一握,华美耀眼之极。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左中指带一戒指,不知何物所制非奢华却十分耐看。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腕上带着覆背手涟系于无名指上。双足穿着淡蓝浅白色牡丹锈花鞋。回转俏颜,玉面化有淡妆,彩影清丽撩人,让人不由得倾其所有亦必得。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有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手饰,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另整个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走到承欢殿门口,罗煞竟有了一种晃若隔世的感觉,还记得当初来承欢殿还是为解决皇后出的题目,在承欢殿还偶遇睿王萧桡,现在想想都有些感触良多。承欢殿外有侍卫把守,但是一见到来人是罗煞,整齐划一地让出了一条路,罗煞在烟云的搀扶下走进曾经门庭若市的承欢殿。罗煞伸手接过一片落花,轻轻地开口说道:“曾经的承欢殿,是多么的热闹啊,如今,怕是这落花的声音都听得见吧。”“时过境迁,人事早已不同。”烟云在旁边轻声附和着,许是也生出感慨。正寻思间,里头的宫女早已得知罗煞要来,朱漆宫门缓缓打开,一溜跪了一地宫女内监。罗煞凭着之前的记忆,扶着烟云的手迈进承欢殿,过了花苑,过了雕花长廊,东侧的偏殿含光殿,西侧的凉风殿,一切如旧,似乎还是当初的景象。罗煞含笑,雪妃也的确还是昔年的雪妃娘娘。逐渐接近曾经熟悉的正殿,“嗖”地一声从地上飞起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得远了,洁白的羽逐渐融进深蓝如璧的天空。罗煞问掌事的宫女:“雪妃还是像从前一样盯着这些鸽子看吗?”那宫女诚惶诚恐道:“早些日子是,如今她眼睛不大好了,便不像从前那样成天望着这些乱飞的鸽子。”她战战兢兢看罗煞一眼,又道:“总要活蹦乱跳爱飞的那些。”罗煞赞许地看她一眼道:“很好。”那宫女引罗煞向前,“娘娘就在里头。”说罢为罗煞推开殿门,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