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绝对不可能!那大夫是最好的。”云长歌笑吟吟道,显然是不相信凤倾玦的话,但是他也没有细问,而是意态慵懒地以手撑着头,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凤倾玦,薄唇勾着完美的弧度。凤倾玦被云长歌看得极不自在,凤目一眯,淡笑道:“云长歌,你真是风流,话说,你到底喜欢过多少女人?”云长歌听到凤倾玦这句话似乎极是高兴,唇角一勾,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过很多女人?而且,倾玦,这句话不是应该由我的女人说吗?”凤倾玦一愣。仔细回味一下,这句话似乎有那么点不恰当,她怎么问出来的?凤倾玦觉得自己现在最恰当的做法便是闭嘴,和云长歌比无耻,她肯定完败无疑。“倾玦,你说的,任我摆布,是吧?”云长歌低低地柔柔地说道。“当然。”凤倾玦点头道。云长歌闻言,浅笑着起身,不慌不忙地灭了灯烛。屋内瞬间被黑暗所笼罩,皎洁的月光自窗外柔柔地泻入,银白如霜,轻薄如蝶翼,泛着清冷的深幽,将屋内的地面照映得纤毫可见。凤倾玦似乎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脑海中念头转了又转,考虑着到底要怎么做,是要一掌扇到他脸上,还是一脚踹在他的**上?也就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云长歌已经走到了她身畔,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腰肢。凤倾玦终于想好了,决定还是先从脸上下手。可还没等她动手,就听到云长歌在她耳畔低声道:“倾玦,你跟我来。”凤倾玦原本伸出的手不由顿住了,随着云长歌从窗子里跳了出去,上了屋顶。夜色已深。墨黑的天空中,月色如女子的弯眉,散发着淡淡的清光。漫天的星斗在空中眨着眼睛,如斯的晶亮,如斯的璀璨。云长歌拉着凤倾玦抱膝坐在屋顶上,两人仰望星空,感觉整个人被天空包容了一般。“知道我为什么叫长歌么?”“我哪里知道。”“一曲长歌冲霄汉。”“可见取这个名字的人,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凤倾玦慢慢说道。云长歌不语。不远处,神仙楼前厅悠扬的琴音遥遥传来,亦歌亦泣,幽幽咽咽,穿过悠长的回廊,飘入静寂的后院,环伺在两人周围。偶尔的几声虫鸣点缀着这更深露重的残夜。暗夜之中,云长歌的背影好似一抹清淡的泼墨画。“倾玦,你可以叫我长歌吗?”云长歌忽然慢悠悠地说道。凤倾玦仰望着漫天星斗,听着云长歌这句话,轻轻点头道:“好,长歌。”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他的背影太悲凉,触动了她的内心,这个名字自然而然便从凤倾玦口中叫了出来。“倾玦,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云长歌忽然回头,郑重其事地问道。凤倾玦已经习惯了他的吊儿郎当,习惯了他的慵懒邪魅,对于这么正经的云长歌问出这么正经严肃的问题,忽然有些不适应的感觉。她眯眼,认真地想了想云长歌这个问题,慢慢说道:“复杂!”其实凤倾玦一直觉得最适合云长歌的词应该是温润、玉一样的男子,但不知为何,她此时脑中想出来的词却是“复杂”。的确是这样的,她能看懂很多人,惟独读不懂他的心思。“复杂啊!”云长歌懒懒一笑,似乎对这个词不算太满意,但也不是特别不满。“那你愿意和一个复杂的人在一起吗?”云长歌懒洋洋地问道。这句话令凤倾玦的心弦莫名地绷紧,宽袖内,不由地双掌紧握,才努力控制住似乎已经由不得自己掌控的心跳。她其实心中是明白云长歌所谓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的。今夜,听到这句话,一瞬间,她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她不知道,云长歌为何忽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在世人眼中,是妖女,是一个**狠辣的女人。虽然说,这段时间,她和他一直在合作,她也的确帮了云长歌,但云长歌应该是明白的,她帮他其实也是在帮她自己。若说云长歌喜欢上了她,她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所以,虽然,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境况也不同,可是,她想她还是会拒绝他的。凤倾玦慢慢仰起脸,轻轻咬了下唇,低低一笑:“长歌,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云长歌微微笑了下,长眸扫了一下四周,凑近凤倾玦身前,顿了一下,低声解释道:“我……我说的在一起的意思是,让你做我的……做我的女人。”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云长歌一边说,一双绝美长眸锁住了凤倾玦的面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似乎生怕错过了她脸上哪怕最细微的一丝表情。凤倾玦笑了,笑得妩媚,笑得风情万种,道:“说起来,做你的女人对我而言,倒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那我们下去吧。”云长歌却坐在屋瓦上一动不动,好似一尊沉默的雕像。凤倾玦凑近他身畔,伸出手指摸了摸云长歌的脸颊,笑眯眯地道:“你怎么还不走,总不会是想在这里吧……”云长歌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凤倾玦。朦胧的月色和着屋内透出来的灯光,将她的一张脸庞照得说不出的绝丽与妩媚。她的眼睛因为笑,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状,目光中透出来的是满满的勾人的情意。云长歌扭过头,盯着天边的一勾残月,慢慢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都做我的女人。”凤倾玦唇角笑意更浓了,用一种略带讥诮的语气道:“长歌,我没听错吧?我记得,你以前曾经和我说过要和我划清界限吧,是这样说的吧?”云长歌皱着眉头想了想,抚着下巴道:“这句话,我说过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我肯定没说过,不是你听错了,就是你记错了。”凤倾玦蹙眉道:“长歌,你当真健忘啊!”对于云长歌的无赖,凤倾玦虽已经习惯,但还是有些瞠目结舌。云长歌低笑道:“好吧,我是说过。不过,我改变想法了,不行吗?”“行,你可以改变想法。”凤倾玦点头道:“不过,你喜欢过凌梓墨,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做你的女人。”云长歌眯眼,直视着凤倾玦,慢慢地说道:“凤倾玦,在我心里,你是凤倾玦,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曾经的罗煞,你只是凤倾玦!”“那凌梓墨呢?你心里还有她,你是想让我做你的女人之一?”“唯一!”云长歌定定地说道:“再说,我对于凌梓墨,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之前那样无非是想要试探一下萧彻罢了。我想知道能让倾玦如此憎恨的男人喜欢的女人究竟什么样,结果,呵呵……”狭长邪魅的眼眸带着摄魄的力量紧紧盯住她,唇角浮着淡淡的笑意,一如既往的**。对于云长歌这个毫不犹豫的回答,凤倾玦还是很意外的。但是她还是迎视着云长歌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我还是不想做你的女人!”他想让她做他的女人,她便会做吗?云长歌早已料到凤倾玦会如此说,但真正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失望还是如冰针一般刺中了他的心。“倾玦,愿赌服输可是你自己说的。”云长歌凝视着凤倾玦,唇角渐渐绽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凤倾玦终于知道自己落到云长歌设好的套里了。方才玩叶子牌时,他们的赌约是输者任赢者摆布,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要她做他的女人。这个赌约,她倒是赔大发了。凤倾玦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得不答应他了。从两人合作至今,他和她都是极守诺的,她不想打破他们之间这种好不容易形成的信任。何况她若执意拒绝,似乎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罗煞了,现在她是妖女。答应他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和他谈谈情,自己并不会少块肉。倘若云长歌想要进一步亲近,她也是可以对付的。她便以娶她做籍口,相信云长歌就算对她有些兴趣,也还不至于要娶自己。“好吧,既然这是你的条件,那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不过,说我做你的女人似乎不对,应该说你做我的男人准确点,是吧,长歌。”凤倾玦这么说其实是想提醒云长歌,是她有很多男人的,或许他听了这句话,会放弃了这个想法。云长歌对于凤倾玦这句话没什么反应,倒是听到她答应了,他唇角绽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很自然地说道:“倾玦,坐这里来!”凤倾玦坐着还没动,云长歌已经一俯身,揽住了她的腰肢,轻轻一扯,她便随着力道跌坐在他腿上,然后被他一把牢牢地抱住了。凤倾玦的身子顿时僵住了,想要挣扎,却觉得有些不妥。便在这时,云长歌已经凑了过来,伸指勾起了她的下颌,用一种略带强迫的力道,将她的脸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朦胧的月色之下,面前近在咫尺的容颜俊美无瑕,宛若玉石精雕细琢而成。那一双狭长的眼眸中,点染着勾魂摄魄的光华,这样的目光,让人无法抗拒的迷失。凤倾玦感觉到自己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两人距离极近,他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颈项与面庞,令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