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昭瑰公主连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看见昭瑰公主似乎对这样掩饰自己已经很习惯时,凤倾玦的心没来由地刺痛。曾经的萧清宁,是那么的喜怒不加掩饰,如今,却也是学会带上面具示人了。门口的云长歌拦住冷乾,眼神之中略带不善,道:“冷将军,昭瑰公主在里面,已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倾玦现在身子还很弱,您还是明天再来吧。”冷乾倒是没有过多地纠缠,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凤倾玦的状况之后就离开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听见门外的冷乾脚步声越来越远,昭瑰公主也起身离开了,凤倾玦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静养,有什么事情等到伤好了之后再说不迟。等到昭瑰公主离去之后,这偌大的帐篷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可这安静还没持续几分钟,黎然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紧张地盯着凤倾玦左看右看。这回他可长了个记性,以后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凤倾玦,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能让凤倾玦伤着半点,自己伤了事小,凤倾玦伤了自己满门抄斩那可就事情大了。在一旁静静守候的墨桓看出来凤倾玦脸上的疲倦之态,一把拎起腻在那里不肯走的黎然,大步地离开了。凤倾玦也是收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了。接下来的几天,凤倾玦没有再参与到围场狩猎当中,安心地在帐篷里养病。云长歌也是经常陪伴在凤倾玦身边,给凤倾玦讲一下外面发生的事情。萧彻也来过一次,命人送了好些补品来。凤倾玦连瞅都没瞅一眼,是安慰还是补偿,无论是什么她都不稀罕。凤倾玦养病的这几天,除了昭瑰公主之外,来得最勤的就是温栾和冷乾。若是说温栾来是尽他医家的本分,那冷乾经常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大司乐季无涯期间也是来了几回。凤倾玦也不明白冷乾突如其来地示好究竟是因为什么,不过,总之是没有恶意就对了。十天过后,围场狩猎终于是结束了,凤倾玦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着。这次围场狩猎,墨桓和黎然倒是大放异彩,猎了许多鸟兽,萧彻一高兴把那些鸟兽都赏了他们。正好凤倾玦受伤,需要点东西滋补,墨桓他们也是没有拒绝。在和昭瑰公主分别之后,凤倾玦向昭瑰公主要了温泉行宫的令牌,此次受伤功力肯定会退步些许,等到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再让桦溪找几个童男子。“墨桓,你一会儿去找桦溪,让他安排几个童男子到昭瑰公主的温泉行宫里吧,过几日我会去那里练功。”凤倾玦苍白着脸说道。听见凤倾玦在自己面前亲口说自己要用童男子练功,云长歌的心抽搐了一下,将凤倾玦揽在怀中,道:“倾玦,你一定要……用童男子练功么?”“是,一定要是童男子。”凤倾玦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关她的事情一样。云长歌掰过凤倾玦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倾玦,如果你不用童男子练功,那会怎么样?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么?”“我会死!”凤倾玦的声音淡淡的,当初她在选择修炼凤诀的时候就应经预料到不被人们所理解了,不过,她倒是不在乎,总有人不嫌弃她不是么?一想到在凤曜国等着自己回去的独孤炎和火煊,心中便是一片温暖。“我不会让你死的。”云长歌紧了紧自己的手臂,道:“倾玦,我会救你的。你看我怎么样?我一个人能顶得上十个童男子呢。”凤倾玦好笑地看着云长歌:“你?你确定?”云长歌似乎是不满被凤倾玦看不起:“我功力深厚,自然是确定的。”云长歌叫了赶车的墨桓,他们不回府了,直接去昭瑰公主的温泉行宫,他知道,这种事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马车一溜烟儿地跑到了温泉行宫,云长歌独自一个人抱着凤倾玦进了温泉,墨桓和黎然包括红毛都守在外面。“墨桓,你说,帝凰要了云公子,帝凰妃们会不会生气啊?”黎然捅了捅身边的墨桓,在帝凰宫里他可是见识过那两个帝凰妃的厉害。凤倾玦曾经无意之中说了自己是准帝凰妃,当时独孤炎和火煊那脸就黑了,恨不得把自己抽筋扒皮,后来凤倾玦说不喜欢自己他们才放过自己。如今,凤倾玦要是和云长歌好上了,那这云长歌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果然被妖女盯上了没有什么好儿!“帝凰的事,哪里是我们能够议论的。看好你的门吧,若是出了岔子,帝凰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拿你织布我可管不了。”墨桓抱着红毛站在一边便不再说话了。黎然一听见织布,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说话了。温泉内凤倾玦抬眸看着云长歌俊美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双绝色惑人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眸底似有火焰熊熊燃烧。同时,一股迫人的男子气息,一点一点,缓缓向她逼近。凤倾玦的心不被控制地“咚”地一跳。以前的童男子,都是少年,在她眼里,都是孩子。可这个人,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在那么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凤倾玦几乎想扭过身落荒而逃。但她终究没有逃,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根本就是她无法逃避也无法躲开的。温泉水本有疗伤奇效,凤倾玦肋间被萧彻射的箭伤在泉水浸润下,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她原本应该感觉到冷,可她却的的确确感觉到有些热,也不知是温泉的水热,还是来人夹带的热量太大。眼看云长歌越来越近,凤倾玦慢慢侧头,将夹在自己指间的一颗丸药含入口中,她斜睨着云长歌,唇角慢慢漾开一抹妖娆的笑意。因她人受了伤,脸色有些憔悴,虽然说不上多么娇艳妩媚,只是,苍白至极的脸庞被温泉水熏出来两靥嫣红,这一点媚色,却也让人由不得不心动。墨发早已散开,如一捧乌泉流淌在身后,妩媚中又平添了几分散漫,这样的她,妍色无双。她轻轻移动,主动迎上前去……云长歌顿觉有股热流在身体里涌动,漆黑的长眸中划过一抹激荡。凤倾玦仰起脸,宛若滴着春水的双目在云长歌脸上流转一圈,随后眯眼一笑,缓缓仰起头。如云的气息在他耳边拂过。云长歌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下,有些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凤倾玦,他心中好似泼了一盆水,狠狠地失落,浓浓地心疼。她,竟然真的一直是以这种方式来修习邪功的?她,将世俗道德狠狠踩在脚下,就为了修习邪功,就为了……在以前,如果知道她这样做,他或许会鄙夷她,而如今,他却只有万分心疼。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她手臂上的一个疤痕,看得出这这是旧伤,可疤痕却依旧很配。虽然明知道这伤早已好了,他还是有些不敢触碰,真的生怕自己一碰,这疤痕便又会淌下血来弄疼了她。就在他心中思绪万千时,凤倾玦仰着头,慢慢地推开他,吃吃一笑,手指轻点着他慢慢说道:“不是说你可以顶十个吗?别是光说不练吧!不是说,你不怕自己受伤也要为我医治吗?如今这是,怕了吗?”这句话,带着浓浓的质疑和挑衅。云长歌终于忍不住,一把揽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用力将她拥进怀里,低头索寻着那甘美。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抵死缠绵,凤倾玦很体贴地回应着他,却趁机将什么东西无声无息送入到了他的喉中。一股极浅淡的苦涩交织着甘甜的滋味沿着在喉咙内慢慢弥漫,而她,似乎是怕他察觉,更是用心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云长歌似乎并未发觉,没多久呼吸便慢慢地沉重起来,凤倾玦知道,那药已经见效了。那药是为了修炼凤诀而特别炼制的,原本是想用在独孤炎和火煊身上,能够在同修的时候让修炼的效果加倍,只是没有想到,如今却是先用在了云长歌的身上。不过,云长歌内力深厚,让她吸收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才对。云长歌从不自诩柳下惠,有美人如此相邀,他当然不会想不开地委屈自己了。凤倾玦此时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只一味图享受,正事也是一定要办的。她催动体内的真气,凤诀飞快的运转起来,云长歌的内力,也是一点点地被她吸收过来。随着胸口的那阵闷痛渐渐减轻,凤倾玦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功力在飞快地提升。温泉里蒸腾出的雾气袅袅地笼罩住两个人,若隐若现的两个身影仿佛云中缥缈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