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现场招聘

血狼说不清楚，就开打。每个政府其实都有靠山，世界各地的那些有政府的国家都知道K国那些矿藏很诱人，于是就各自支持自己看中的政府。它们一加入就全乱了，一大群政府打来打去打了四五年，最后K国就变成现在的无政府状态了。在一个国家变成无政府状态后，最先进入的肯定不是联合国的维和部队，而是那些大大小小的佣兵组织。在K国最大的城市纳斯城里，最繁华、最热闹的不是小吃一条街，而是佣兵一条街。在市北面一条长达几公里的街道上，遍布着一个个的小门脸，每个门脸都是一个佣兵组织，门外用各种各样极尽**的广告语宣传着自己的组织是如何如何的战斗力强悍，如何如何的佣金低廉，如何如何的可以为雇主完成任何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任务。比如一家叫“终结者俱乐部”的小雇佣兵组织就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用至少四种文字打出了自己的广告：上帝不相信眼泪，上帝只相信实力。终结者佣兵组织拥有来自世界各国最顶级的特种部队的三百余名雇佣兵，只要您支付那么一点点佣金，这些强悍的终结者们就会成为您最忠实的部下。无论是南征北战，还是押运护送、贴身保卫——哪怕您只是想割掉危害您和太太关系的人的小鸡鸡，他们也会握着世界上最锋利的军刀，为您达成所愿并按照您的要求切片或者剁馅，放上沙拉或者咖喱……大街的一端是武器市场，可以买到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大街的另外一端通着一个小广场，那里有个极具中国特色的名字：人才市场。再详细一些，这里可以称为雇佣兵人才市场。那些来自世界各国的退伍士兵们，假如没有别的好营生，都可以来到这里。他们会像普通的应聘者一样，拿着自己的简历和服役证明，流连于一个个招聘雇佣兵的摊位前，向那些招聘者们极力推销自己，以期得到一份用命换钱的高薪职业。在这里，你曾经服役的那支部队就相当于你的学历，你在那支部队经历过的战事就相当于你的从业经验，那些招聘者会将这些信息作为审核你的重要依据，努力分辨你的简历是真是假，并根据你的“学历”和“经验”确定是否被雇佣且用什么待遇雇佣。来自美国三角洲部队、海豹部队且参加过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等的特种老兵，就相当于那些世界名校毕业且经验丰富的博士、硕士、MBA，可以轻而易举地加入实力强、规模大的佣兵组织，并获得酬金高的任务。而那些来自不知名小国、不知名部队，也没怎么打过大仗的老兵，就像没工作经验的高中生一样，只能在小公司找个扫地刷盘子的活儿。龙卫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迷彩服，拎着一个长条形的背包，在小广场上装作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突然，一个废弃喷泉池子旁坐着的一个白人胖子吸引了他的目光，那胖子前面的长条桌上摆着一个张着带血獠牙的老虎头的图案，图案下用英文写着“丛林虎佣兵组织”几个字。龙卫走了过去，并没有直奔那个胖子，而是站到他旁边一个叫狩猎者的佣兵组织的招聘位子上。很明显，这个狩猎者是实力较强的一个，他们的招聘摊前围满了身材高大的特种兵老兵，黑人白人南美人都有，也不乏一些黄种人。两个穿着沙漠迷彩作战服的招聘者看起来也比丛林虎的那个胖子精干得多。此时，他俩翻看着一个黑人大个子递过来的简历和一个帆布包，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查验。大个子黑人足有两米高，壮硕得就像一头金刚，此时正有些吃力地低着头，不停地向两个招聘者解说自己包里的那些东西的来历：“嘿！伙计，看到那个蓝色的勋章了吧？那是我在A国和我的兄弟们打了一个漂亮仗之后获得的，我们在一个旧工厂里击毙了三十多个塔利班混蛋，我一个人就干掉了十一个。还有您现在手里拿的那个小勋章，那可是金质的。那是我在Y国随部队攻入首都之后获得的，我可是进入首都的第一个M国大兵。还有……还有那个避孕套，的确，它不是勋章，但是却比我任何一个勋章都珍贵。那是我们在Y国抓获他们的恐怖组织首领时，从他的枕头下搜出来的。妈的，再晚一点儿那东西他就要用了，可见我的攻击速度有多快？”“好的好的，你被我们雇佣了，哈里斯上士！”其中一名招聘者满意地点点头，“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们会告知你签合同的地点，相信你很快就会领到高报酬的任务！”人群中传来一片羡慕之声，有几个甚至吹起了口哨，哈里斯兴高采烈地收起自己的勋章，还没忘在那枚珍贵的避孕套上亲吻一下。“原本是想加入‘狩猎’的，但是看你们连那样的家伙都肯雇佣，真是扫兴！”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人们都吓了一跳，扭头看着说话的人，正是笑嘻嘻的龙卫。“伙计，你是找死吗？”哈里斯自尊心受到打击，瞪着牛一样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龙卫。人们顿时围了上来，想证实一下这个黄种人是不是得了神经病。“喂，该死的家伙，滚一边儿去！我们不要哈里斯上士，难道要你吗？”狩猎者的招聘者大喊，惹得人们大笑。在哈里斯面前，龙卫真是瘦弱，身高比他足足矮了一头。旁边，丛林虎的胖子也感兴趣地扭头脸来，起身看了龙卫一眼。龙卫面不改色地和哈里斯对视着，用纯正的英语调侃道：“我说错了吗？刚才你的那些勋章，在中国，随便在哪个街头小店都能买到。至于那个套套，凭什么证明是你从那个首领的枕头下面缴获的？可那两位招聘者就这么相信了你，可见狩猎者不怎么样啊！总得有点真本事让大家看看不是？”哈里斯恼了，跟龙卫对峙着：“伙计，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本领对吧？那好吧，不如我们单挑一场，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勋章是不是真的？”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更何况是一群好斗的特种兵呢？哈里斯的提议瞬间得到所有人的赞同，这些人全都不怀好意地起着哄，期待着一场熊和兔子之间的战斗。人们迅速散开，给哈里斯和龙卫留了一个空场，狩猎者的招聘者也来了兴趣，冲哈里斯大喊：“哈里斯，你现在已经是狩猎者的一员了，打断那家伙的脊柱，不要给狩猎者丢人！”哈里斯更来劲了，将上衣脱下来，黝黑的皮肤下紧绷着一块块壮硕的肌肉，真像是一头暴怒的棕熊。龙卫就想要这个机会，他笑了笑，将手里的长条包扔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做起准备活动来，更引得周围人大笑。丛林虎的胖子更加关注地看着场内。哈里斯怪叫一声扑了上去，斗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取龙卫的前胸，周围发出一声惊呼，这一拳下去，这个黄种人非被打飞了不可。龙卫冷笑一声，灵活地向后一退，接着身体快速旋转，躲过那一拳，整个人转到哈里斯的侧面，右肘反砸，“砰”的一声砸在他后肩胛骨的下方！龙卫的动作太快，哈里斯完全反应不过来，等那一肘砸在身上时，他自己都震惊了，没想到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黄种人反身一肘的力量那么惊人！哈里斯觉得就像被一记重锤砸中了一样，痛叫一声，整个身体朝前过去，差点没趴在地上。这次没人喝彩，倒不是大家向着哈里斯，而是全都愣住了。哈里斯收住脚步，这次真有些恼羞成怒了，双拳紧握，硕大的黑拳一下接一下直砸过来，拳拳不离龙卫胸部以上的要害。龙卫机智地躲闪着，哈里斯的每一拳都快如闪电，又势大力沉，却总是在即将砸到的时候被他躲了过去。接连十几拳之后，哈里斯更恼了，怒吼着抬起右腿，直接踹向龙卫的前胸。龙卫忽然发力，上身一矮，闪过哈里斯的腿，侧身一个横踹，直接踹在了他左腿的小腿上。哈里斯的小腿一阵剧痛，硕大的身躯随着失去支撑的左腿扑倒在地，摔了个实实在在。这次，人群中传来阵阵喝彩。丛林虎的胖子眼前一亮，跟着喝起彩来。龙卫笑着拍拍身上的尘土，拎起背包准备离开，哈里斯怎么可能答应？他怒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弯腰从小腿上拔出一把美制的“疯狗”突击刀。此刀一出，立刻又引来一阵惊呼，围观的都是内行，疯狗突击刀在1992年由美国西岸海豹部队所做的残酷测试中，是唯一一把通过测试的刀。这把刀锋利无比，且异常强韧，没有人能在这把刀的有效攻击之下生还，看来哈里斯是要拼命了！龙卫想退也来不及了，哈里斯已经劈了过来，寒光闪闪的刀锋带着恐怖的金属破空之声直奔他的颈脖，这一刀足以让龙卫的脑袋搬家。龙卫闪身躲过，没等再做反应，哈里斯的刀又到了。这个看似笨拙的黑人壮汉使起刀来居然那样的灵活、犀利，功力远远强于刚才的徒手搏击。龙卫躲了几刀，险象环生。看来，这个哈里斯名不虚传，而且是个使刀的高手。在世界特种兵乃至雇佣兵的圈子里，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观点：善使枪的特种兵不计其数，算不得出奇，善使军刀的特种兵才是真正让人恐怖的对手。因为在特种作战中，军刀所占据的地位丝毫不次于枪械。龙卫再也没有刚才的洒脱，认真对待起哈里斯的攻击来。哈里斯接连几刀都差点伤了龙卫，这时候也有点着急，更加紧了攻势。龙卫忽然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哈里斯心里大喜，总算是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他右手直握刀柄，顺着龙卫向后的方向直刺过去。龙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忽然一个急旋，没等哈里斯收刀，整个人已经跳起一米多高，右膝盖在半空中顺着旋转的方向直捣哈里斯的太阳穴。“砰”的一声，哈里斯右头部被龙卫重击，眼前一黑，身体摇晃起来，刀也失去了准头。没等他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龙卫的下勾拳又掀了起来，正砸在他的下巴上，哈里斯口中喷出一股血箭，整个人仰面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好样的！”人群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整个小广场的人都关注着龙卫。龙卫冷冷地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哈里斯，拎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走。“亚洲人，请等一等！”狩猎者的两个招聘人员终于等不及地拦住龙卫的去路，其中一个诚恳地说道，“伙计，你真是太棒了！怎么样？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狩猎者佣兵组织？你一定会得到重用的！”“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对狩猎者没有兴趣。”龙卫微笑着拒绝。一下子，龙卫身边围上来十几个雇佣兵组织的招聘人员，他们比谁都需要战力强悍的成员，谁也不想放过龙卫这么优秀的士兵。龙卫简单地应付了几句，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转向丛林虎的胖子：“你刚才说，你们的老板也是亚洲人？”“是啊是啊！”胖子高兴了，“我们老板杰克＆#183;李先生是印尼人。我们丛林虎部队里面有许多亚洲兄弟，你到我们这里不会寂寞的，我们还有许多涉及到亚洲的任务，报酬都丰厚得很！”“那你们那里有中国人吗？”龙卫笑着问。这个李达居然称自己是印尼人！“中国人……倒是没听说过。”胖子说完，又生怕龙卫走掉似的，急切地说，“不过，您知道，在雇佣兵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国家的概念，是哪个国家的人根本不重要。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来自哪个部队？我们丛林虎组织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叫阿龙。”龙卫笑着说，“我是中国裔，不过我生长在T国，服役的部队是T国皇家陆军第一特种空降团。”“哦——怪不得呢！”胖子的嘴张大成O型，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你刚才用的招式是泰拳！”“你也懂得泰拳？”龙卫装作很亲切地问。“当然！”胖子有些自负地说，“别看我不是雇佣兵出身，可是我比任何人都能鉴别雇佣兵的优劣，所以老板派我在K国负责招聘。我不仅知道各国的拳法，还了解各国特种兵的作战特点。兄弟，你来我们丛林虎算是正对专业啊！我们这个组织最擅长的就是丛林作战，而你正好来自丛林战最拿手的T国特种部队，哈哈，我们简直是天作之合！”“你们的待遇如何？”龙卫假装很感兴趣。胖子严肃起来，认真地说：“我们的待遇不敢说是最高的，但是绝对是物有所值的。只要你可以顺利地完成任务，得到的佣金绝对配得上自己的付出……怎么样？”龙卫假装思索了一会儿，才高兴地回答：“好吧，我愿意加入！”“OK！”胖子兴奋地拍着龙卫的肩膀，“阿龙兄弟，欢迎你加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们这里的负责人鲁克少校。”胖子用电话喊过来一个同伴替他看着摊子，拉着龙卫就朝大街里面走去，上了车，直奔丛林虎雇佣兵组织的驻地。绝大多数在K国的佣兵组织都将驻地设在纳斯城的北郊，所谓的驻地，其实就跟一个配套完备的训练营差不多。自从佣兵生意在这里火爆起来后，纳斯城北郊周边的土地几乎都被大大小小的雇佣兵组织买断了。佣兵们平时在这里居住，也在这里训练，因此障碍场、靶场、健身房、医院、军人娱乐中心、指挥部等等应有尽有，专业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特种部队正规军营。龙卫坐在胖子开着的一辆高仿悍马车上。高仿的悍马比真悍马还坚固，速度也快，但是减震设施显然不达标，通往北郊的公路并不平坦，许多地方都坑坑洼洼的，胖子的开车技术很熟练，但这笨重的吉普车还是像一艘遭遇了惊涛骇浪的小船一样上下颠簸着。沿途不断有过往的车辆，各式各样的吉普车、越野车、伞兵突击车，偶尔还有几辆架着50重机枪的装甲步战车，无论什么车辆，里面都坐着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让人感觉这里就是一个超级大军营。当然，也不排除有那么几辆车里坐着花枝招展、肤色各异的女人，她们浓妆艳抹，肆无忌惮地叼着烟，和过往的雇佣兵们放肆地调情。雇佣兵需要的东西，除了钱和武器装备，就只有女人了胖子开着车直奔一座用混凝土墙和带刺的钢丝网围成的营区内，营区大门没有写文字，但是有一个巨大的虎头标志。从远处看，这是一座面积约一平方公里的营区，呈长条形，前端搭建了不少营房，随着汽车接近，可以看出营区后面是一片训练场地。“我们到了，阿龙！”胖子将车开进营区，停在一座圆木和帆布搭建的营房门口。“嗨，瓦尔斯，你又从哪儿套弄来一个黄种矮子？”不远处，一个身高及壮硕程度不亚于哈里斯的大个子雇佣兵冲这边喊，他的身边聚集着五六个不同肤色的佣兵，全都朝这边起哄。“闭嘴，鲨鱼！”胖子扭头骂道，“对于新来的兄弟要时刻保持友善，这是丛林虎的优良传统，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大个子“鲨鱼”居然很怕胖子，被他一骂，立刻缩了缩脖子：“嗨，伙计！你今天火气可真大，我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你从哪儿来？小朋友？”“鲨鱼”的目光转向龙卫，龙卫不卑不亢地笑笑：“我从哪儿来不重要，以后请多指教！”“鲨鱼，这小子在顶撞你呢！”旁边一个小个子白人挑事地冲“鲨鱼”笑着。“鲨鱼”对龙卫的回答显然也不甚满意，但是碍于胖子在，也没发作。“阿龙，别理这些混蛋，你跟我去见鲁克上校。”胖子颇为照顾龙卫似地说着，领他朝那座大营房走去。营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对门口挂着的一块大电子屏幕，下面是几台电脑显示器和四五部卫星电话装置，凌乱的电线、数据线将这些设备连接在一起，内行的龙卫知道，这足可以组成一个小型的通信指挥系统了。电脑显示器后面，一个白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胖子再没有了刚才对“鲨鱼”时的嚣张，小心地示意龙卫等一下，随即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等着那白人忙自己的活儿。足足过了五分钟，那白人终于停止了工作，抬起头来，胖子连忙上去说：“鲁克上校，我今天又招来一个人才！”“噢？”鲁克站起身来。他身高有一米八几，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异常有神，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刻一般，一身军便装很合体地衬托出高挑而不失健硕的体型，这样的形象很容易让人想起电影中典型的欧洲军人形象。鲁克颇感兴趣地盯着龙卫，胖子不失时机地介绍道：“他叫阿龙，来自T国皇家陆军空降第一团，刚才那一幕太精彩了，他赤手空拳打晕了一个手持疯狗突击刀的前海豹队员。”“很好，阿龙！”鲁克立刻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走上前去与龙卫握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台词”有些程式化，“我相信胖子的眼光，欢迎你加入丛林虎雇佣兵组织，从现在开始，忘记你曾经为某个混蛋国家服役的历史吧，它给你带来一身的本领，却吝啬地面对你的出生入死。在这里，完全不一样，我的兄弟，你流的每一滴血，我们都会为你换算成硬通的美金！胖子，带着这位兄弟去办手续吧，我实在有点忙……”鲁克上校说完，就急急地回到电脑屏幕前，胖子笑嘻嘻地拉着龙卫走出去，凑到他跟前小声说：“你真走运，阿龙，鲁克上校一定是忙坏了，否则他会亲自询问你一个小时，再拉着你去训练场给他展示展示本领！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那么，我应该办理什么手续？”龙卫问。胖子笑笑，说道：“很简单，我带你去后面的档案室拍一张照片，再填一个表格，然后他们会给你一个代码，这个代码就是你在丛林虎的身份标识了。然后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就算完事了！”“就这么简单？”龙卫有些意外。“是的，就这么简单而已。你以为我们会像正规军队那样给你体检，再去你的家里家访吗？哈哈！这套手续办完，你就是丛林虎组织的预备队员了。”“预备队员是什么意思？”龙卫又问。“哈哈，看来你真是个新手，兄弟！”胖子笑着说，“嗯……怎么跟你解释呢，预备队员就相当于军队里的新兵训练营吧。所不同的是，你加入这里之前已经是个老兵了，我们不需要从头做起。你进入预备队员行列之后，我们会在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对预备队员进行综合能力评估，那才是你成为正式队员的机会。你要在评估现场拼命展示自己，以求被这里最强悍的战队挑中，成为他们的一员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接受这里佣金最高的任务，努力吧，兄弟，我相信你的实力，除非你只会泰拳，哈哈！”龙卫愣了愣，很快镇定下来：“那么，明天不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吗？”“你是今天才入队的，需要等到下个月。”胖子说。“那可不行！”龙卫故意装出很着急的样子嚷嚷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K国加入佣兵组织，我缺钱，缺一大笔钱！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上周刚刚找到配型的骨髓，医生说越早做手术他活下来的机会越大！我缺一大笔钱！”胖子愣愣地看着龙卫：“那么，你的意思是……”“我明天就要参加你们的综合评估，除非你们愿意提前给我佣金！”龙卫着急地说，“否则，很遗憾，我可能就要去别的佣兵组织碰碰运气了，你也许比我还清楚，这里的佣兵组织不可能个个都要等一个月才接受任务吧？”“这个……”胖子有些急了，有些情况龙卫是凭感觉误打误撞的，却正好戳到胖子的心里。胖子作为佣兵的招聘负责人，上面给他的佣金是直接与他招聘的人的质量挂钩的。他已经凭借丰富的经验感觉到这个“阿龙”是进入一类佣兵战队的料，这个时候让他离开，就等于自己少赚了一笔钱！“你等我一下，我再去……请示一下鲁克上校吧。”胖子说完，转身又回了大营房。龙卫脸上出现一丝诡异的微笑。远处的训练场上，佣兵们正大汗淋淋地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训练，刚才那个大个子“鲨鱼”也在训练场上，正平躺在地上，在一群人疯狂的喝彩声中举着足有几百公斤的铁制杠铃。十分钟后，胖子返回来，兴奋地拍了拍龙卫的肩膀：“阿龙，你真是好运气！鲁克上校真是太忙了，他甚至都没听清楚我说话的内容就答应了。你算是开了丛林虎组织在K国分部的先例了，那么，祝你好运吧，阿龙兄弟，明天，你可不要给我丢脸啊！”“谢谢您了！”龙卫微笑着说，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鲁克上校怎么这么忙？”胖子笑着说：“没办法，这个分部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战队，全等着鲁克上校给安排任务，这段时间K国的生意又出奇的好。”“这么好的生意，上面就安排鲁克上校一个人，你说的那位杰克＆#183;李先生用人未免太吝啬了吧？”龙卫说。胖子很严肃地摇了摇头，说：“兄弟，你最好不要多问这些事情，那是上面的事，与我们无关。鲁克上校是当初丛林虎佣兵组织成立时的元老，是李先生最信赖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安排他来K国了。”龙卫装作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他知道适可而止，这时候话太多是会坏事的。好在胖子不以为意，带着龙卫一路走下去，办完所有的手续，最后说：“祝你好运，阿龙兄弟。明天加入战队之后，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得到合适的武器装备，还有一张国际通用的银行卡，为了你的儿子，战斗吧！”“谢谢您！”龙卫由衷地感谢这个热情的胖子。“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兄弟！”胖子笑着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龙卫淡淡地问，“这个营区里，哪个战队最强？”胖子一愣，很快笑着回答：“当然是文森的战队了！不过你最好先放低一下心态，兄弟，文森的战队新手是不可能进入的，他只从别的战队挖人，你要好好努力才有机会……”“谢谢你！”龙卫打断胖子的话。文森战队！龙卫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进入这个战队，因为在他来之前，强力单位的侦查员曾经着重提供了一个信息：李达经常从K国抽调某个战队作为他的贴身护卫，随他一起参加一些不得不出面的活动。“咚！”SVD狙击步枪发出一声闷响，与此同时，那半根已经高过人头五米多的雪茄在半空中变成了一团粉碎的烟丝……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都是丛林虎佣兵组织在K国的分部最热闹的日子，因为这一天要进行新队员的综合能力考核，这就像NBA的选秀一样，每个战队的头目都将这一天视为最重要的一天，费尽心思地选拔自己战队需要的人。道理其实很简单：雇佣兵作战不为某个国家，只为钱，在这样的前提下，拥有一个强悍的战队就意味着可以接到最重要的任务，也就意味着可以得到更高的酬金。综合考核的场地照样设在营区一侧的训练场上，这里的考核不像正规部队那么繁杂，不用考什么理论、条例，也不用考什么战术动作要领，说白了，只是需要新加入的雇佣兵们将自己拿手的杀人本领展示给各个战队的头目看，让他们凭自己的经验和需求选择战队需要的人才。因此，场地上除了一侧摆着的各式武器装备外，基本上是空的，上面需要摆什么全都由参加考核的新雇佣兵说了算。你要是想展示射击技术，就自己去旁边拿靶子；要是想展示格斗技术，就自己找个对手挑战一下……凡此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