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佣兵作战

血狼“哈哈，李先生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文森兴奋地说。鲁克和文森一起笑了起来，指着大屏幕重新显示出那张卫星地图说：“这是李先生花高价从F国中情局买来的卫星地图，哈勒斯就在他的基地里，这里有他的一个五十人卫队，文森，就看你的了！”“好吧，我接受任务，就让那个哈勒斯带着他的卫队去上帝面前投诉李先生吧！”文森笑着说。“有了阿龙的帮助，相信你很快会带给李先生好消息的。”鲁克如释重负地说，随即又严肃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文森，记住，李先生要求你们必须在联盟大会召开的前一天把哈勒斯干掉。时间决不能拖后，这样李先生才有时间把原来哈勒斯的支持者收买过来。要是时间太靠后的话，哈勒斯的支持者们就会在大会上攻击李先生，说是他干掉了哈勒斯，那样场面就不好控制了！那帮混蛋是需要钱来买通的，李先生需要足够的时间！”“放心吧，我会按照要求完成任务的。”文森说。“去准备吧，祝你们好运！”鲁克上校点点头。文森带着自己的人走出鲁克上校的营房，直奔武器库。一路上，这些雇佣兵嬉笑自若，完全不像是要去摧毁另外一个强劲对手的基地，而像是去赴一个宴会。龙卫跟在众人身边，也显得若无其事，只有新入队的“鲨鱼”有点紧张，嘴里小心翼翼地嘟囔着：“天啊！我们就这样出发吗？ARD可也不是好惹的，哈勒斯的卫队也一定很厉害吧！”“闭嘴，‘鲨鱼’！”文森低声怒吼，“你他妈的在说什么？你要是后悔，就给我滚回去你原来的战队去，继续接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活儿！”“可是，刚才鲁克上校并没有说具体的酬金啊！”鲨鱼不敢再说别的，只小声地问酬金的事。“不是已经说过了？”旁边一个狙击手轻笑着说，“酬金不会低于任何一次一级任务。‘鲨鱼’，你在原来的战队里接过一级任务没有？”“没有！”鲨鱼摇着头说，“最高只接受过一次B+级别的，可惜那次我们搞砸了……”那狙击手笑着说：“你这个土老帽，一级任务，我们每个人的酬金至少是20万美金！”“天啊！”鲨鱼的眼睛瞪得真有鲨鱼那么大，嘴巴却比鲨鱼还大，“20万？20万？我来丛林虎三年了，赚的钱加在一起还没有20万美金呢！天啊！上帝啊……”“闭嘴！”文森再次怒吼，这次“鲨鱼”果然闭嘴了，无怨无悔。“阿龙，你不紧张吧？”文森主动问了龙卫一句。龙卫嘴上坦然地笑道：“我只想着20万美金足够给我儿子换骨髓了！”心里想的却是：妈的，幸亏不是让我去杀平民，雇佣兵不杀白不杀，杀了也白杀，早点见到李达才是正事！更何况自己与这个ＡＲＤ佣兵组织不是没交过手，这个组织手上也沾过中国人的鲜血。众人一起笑了起来。文森战队总计十四个人到武器库里挑选了自己的武器，龙卫选了一把携带M203A1榴弹发射器的M4A1突击步枪、一把MP5微声冲锋枪、一把沙漠之鹰手枪和一柄美制M9多功能军刀。这基本上是雇佣兵们最大众化的选择，龙卫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什么武器都能用。“鲨鱼”倒是用自己选择的武器证明了文森选择他是绝对正确的：这小子除了和另外一个机枪手一样选择了M249轻机枪外，还带了一架重达42.5公斤的MK19-3式40毫米榴弹发射器，连同弹药和手枪等常规配备一起，所有的武器重量超过了100公斤。“鲨鱼”背着这些武器装备依旧大步连连，丝毫没有负担。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雇佣兵们登上直升机，快速消失在夜空中。卫星地图上显示，ARD佣兵组织首领哈勒斯所在的基地位于K国邻国的R国北部丛林，直升机到达K国北部边境之后就返航回去，剩下的路要大家自己走了。R国是一个主权国家，虽然近几年也战火不断，但基本上都是国内小股冲突，远远没有达到K国那样的无政府状态。进入R国后就不像在K国这么自由了，雇佣兵们得小心翼翼地潜入境内，沿着边境内的一条河流逆流而上，尽量不被R国的边防部队发现，然后直奔百公里外的北部丛林。“嗨，伙计们，你们猜哈勒斯现在在做什么？”一个突击手边走边小声地说。“他一定在操着卫星电话，四处联系人拉选票呢。”“鲨鱼”笑呵呵地说。“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他也跟李先生想的一样，想办法要除掉李先生呢！”另外一个突击手谨慎地说。文森笑道：“这不可能，李先生可比他高明多了！”“为什么呢？”龙卫适时地插上一句。文森继续说道：“李先生从来不像别的佣兵组织那样给自己建立什么基地。他的基地全都是像咱们这样的分支营区，他永远不会在任何一个营区居住。他的行踪不定，并总是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敌人就算是想清除他，也找不到他！李先生常说，自己就像一匹在草原上游荡的独狼，没有巢穴，随遇而安。他有时候在夏威夷的海滩上度假，有时候在法国的乡村品尝居民自制的葡萄酒，有时候在南非的草原开车宿营，他可以随时找到别人，别人却永远无法找到他！”“高明！”“鲨鱼”咧着嘴笑。龙卫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我们这么多年都找不到李达的确切行踪，一个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超级特种兵要是选择这样一种生活方式，那么想找到他恐怕比美国找到拉登还难。更何况这个人还控制着一个规模不小的佣兵组织，拥有让无数大富豪都汗颜的巨额财产。若不是我们的侦查员与李达偶然相遇，并机缘巧合地探听到他的真实身份，恐怕再过一个十年，我们也休想抓到他。文森命令部队停下来，用GPS确定了自己的方位，又打开军用笔记本电脑，根据鲁克上校提供的卫星信息确认了哈勒斯基地的位置和构造。“兄弟们，宴会就要开始了！”文森那秃鹫一样的脸上再次显出残忍的微笑，他指着电脑屏幕小声地说，“从这里，再走上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现在，我们要讨论一下作战方案了。”“队长，我们不需要讨论，你知道告诉我们该怎么办就好！”一个机枪手大大咧咧地说。文森没有理会机枪手，而是将目光转向龙卫：“阿龙，你现在是文森战队的副队长，又来自T国的特种部队，对丛林战一定有自己的一套本领，你来说说吧。”这算是一种信任，更应该是一种考验。文森为了拉拢龙卫，直接让他当了自己战队的副队长，可是单兵能力和指挥作战有时候完全是两码事。龙卫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群雇佣兵一起商讨作战方案。此时，他冷静地看着卫星地图，并没有一开始就说出方案，而是反问：“文森队长，你对ARD了解多少？尤其是这五十名哈勒斯的卫队成员。”“ARD组织的综合实力并不比咱们差多少。他这个五十人卫队，其中有不少人我都曾经在跟随李先生参加联盟大会时见识过。他们也是一群杀人如麻的人渣，战力强悍，要是我们十四个人对他们五十个，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文森如实答道。“而且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对周围环境的熟悉程度肯定比我们要高。一旦战斗打响，我们攻，他们守，天时地利都不在我们这边。”龙卫补充。“可是，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鲨鱼”又在放怪话。“闭嘴，‘鲨鱼’，我开始后悔把你要过来了！”文森低声呵斥，“你以为一类任务是随便就可以完成的吗？”“好吧，我闭嘴！一分价钱一分货对吧？”“鲨鱼”耸耸肩膀。龙卫紧盯着地图，足足五分钟后抬起头来：“文森队长，给我足够的掩护，我去里面找到哈勒斯，把他干掉！”“你说什么？”文森惊讶地看着龙卫，“兄弟，你没事吧？那地方很可能有去无回！我的想法是我们在外围设置好狙击点，等着哈勒斯出来，再把他一枪干掉！和那五十人卫队作战，可比我们得手后快速撤退要难得多！”其余的人纷纷赞同文森的方案，龙卫笑笑，说道：“可是，联盟大会后天就要召开了。也就是说，按照李先生的要求，我们必须提前一天，也就是在明天天亮之前干掉哈勒斯。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假如哈勒斯呆在某个营房里不出来怎么办？”文森沉默了，因为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马上就是晚上了，对手晚上不出来，这是很正常的事。“说说你的具体计划吧，阿龙。”文森说。龙卫指着卫星地图说道：“哈勒斯的基地里有至少二十间营房，四围有四个瞭望塔，地面上又有十多个防御工事，如果情报没错的话，整个基地有五十多人在守卫。四个瞭望塔至少占去八个人，围绕基地的十几个工事是基地的防御核心，哈勒斯不可能放松到晚间一个人都不派出，即使这些人全部都在营房区里，一旦遭到攻击，他们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进入工事里布防，十几个工事至少还需要二十五到三十人。因此，我估计，一旦我们的攻击打响后，还在营房区的不会超过十个人。这些人才应该是哈勒斯真正的贴身护卫，只要我可以顺利潜入营房区，只要外围的攻击足可以拖住那些人，我的胜算就很大。”“一个人对十个人以上，你有把握？”文森冷冷地问道。龙卫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武器：“杀人，总比保护人要容易得多。我们的狙击手和火力手要先干掉瞭望塔上的敌人，然后全体外围的兄弟向敌人的工事发动猛攻，‘鲨鱼’的榴弹发射器正好可以发挥效力。等到敌人被打乱，我就可以放心地进去，到营房区搜索作战，寻找哈勒斯。干掉哈勒斯之后，我就会撤出来！”文森仔细思考着龙卫的方案，很显然，他的作战风格不同于自己，更确切地说，这种作战风格完全不同于任何一个雇佣兵战队。这是一个很疯狂的作战计划，文森不懂中文，更没看过三国，否则他一定能想起“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句话。文森思考良久，终于点点头：“好吧，兄弟，告诉我你都需要什么？”“把你们身上所有的手雷都给我吧，你们在外围用不上那东西。我还需要几块遥控引爆的塑胶炸弹。”龙卫胸有成竹地说，又将目光转向“鲨鱼”：“‘鲨鱼’，记得用你的榴弹发射器把外围工事里的人控制住，别让他们跑回营房区。”“放心吧，伙计！”“鲨鱼”咧着嘴笑道。深夜，ARD的总部基地，正如龙卫预计的那样，四个瞭望塔上站着八个来回巡视的哨兵，手中的移动探照灯四处晃着，却并不成系统，只是机械地四处照射。除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外，每个瞭望塔上都有一挺50重机枪。下面围绕着基地设置的防御工事里，三三两两的雇佣兵有些漫不经心地各自靠在沙袋上，有的在打盹，有的在嘻嘻哈哈地开着各种黄色小玩笑。基地一角的小房子里，地下功率强大的柴油发电机此时也停止了工作，房子里的几个超大的蓄电池足可以维持一个晚上的照明使用。营房区只有寥寥几个房子里亮着灯，那些没有值班的雇佣兵们此时还没有睡觉，有的在喝酒扯淡，有的在打牌赌博。雇佣兵组织不是恐怖组织，不用日夜担心被军队清剿，他们的防御意识要淡很多。龙卫为自己制作了一件优质的“吉利服”，遍插着的灌木枝叶和花草足可以乱真，只要他不移动，即使是站在他的跟前，你也会以为这只是丛林里最普通的一簇灌木而已。龙卫当然要移动，但是移动的频率和距离都恰到好处，总是在胡乱晃过来的探照灯扫过的间隙，快速而隐蔽地前进几米，再悄无声息地趴下来，静静地等待下一个机会。一场屠杀即将开始，基地里的雇佣兵们却毫无察觉。一个半小时，龙卫只前进了500多米，但是已经足够了，他现在已经爬到了基地外围的铁丝网一侧，变成铁丝网旁边很普通的一簇灌木丛。文森按照龙卫的计划，将自己的十三个人安排在了四围的高点隐蔽处，最远的距离基地600米，最近的距离基地400米，这个距离不算近，但是足可以在攻击发起后对整个基地进行严密的火力布控。狙击手、机枪手和突击手全部将武器瞄准了远近不同的瞭望塔上的雇佣兵。剪开铁丝网，龙卫深呼一口气，用手敲击着通话器话筒，给文森发出信号。枪声就在那一瞬间响了起来，四座瞭望塔上的哨兵突如其来地遭到致命的攻击，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全被子弹击中，连同探照灯一起栽落在瞭望塔下。接着，鲨鱼的榴弹发射器将四座圆木制成的瞭望塔炸了个七零八落。工事里的雇佣兵们一下子惊醒了，纷纷寻找攻击的方位，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发现，MK19-3式40毫米榴弹发射器就对他们开始了依次清除。这种变态的武器以每分钟300发的速度向整个基地倾泻着40毫米SR特种杀伤榴弹，每个榴弹里都含有成百上千个小钢箭。这东西一旦爆炸开来，根本不会给任何血肉之躯留下可以隐蔽的空间。“鲨鱼”这家伙虽然嘴碎，但还是在这一刻再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些榴弹几乎全都是空爆，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营区已经乱作一团，果然又从营房区冲出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跑到各个工事增援。“鲨鱼”和其他的人都很好地执行了龙卫的战前计划，对于营房区，只放人出来，绝不放人进去。连龙卫都承认，文森战队的确是一群极其优秀的雇佣兵组成的超级战队，这种战队的作战能力丝毫不亚于血狼大队，某些方面甚至更为疯狂和恐怖。“下次遇见你们要小心啦！”龙卫在心里暗自提醒了自己一句，现在形势大好，完全按照他的计划在走，他趁乱钻进基地里，几个快速疾行后到达第一个工事，工事里正横躺着三个被打成筛子的雇佣兵。龙卫脱掉伪装服，快速跑到邻近的营房区一角。电力室的小房子已经被“鲨鱼”炸掉，整个基地除了火光和子弹曳光，所有的灯光全都熄灭。外围的工事里，ARD的雇佣兵们正和文森战队进入胶着战状态，他们已经从一开始遭到突袭的惊慌中冷静下来，开始依托工事发起反攻。龙卫如鬼魅般在营房区里穿行着，并往每个可能有人的营房里塞进去高爆手雷。随着一声声巨响，木制的营房被炸得七零八落，有好几座还着起火来。火光中，三个ARD雇佣兵咆哮着冲出一间营房，正好与刚刚转过墙脚的龙卫正面相对，一个雇佣兵根本没看出龙卫是敌人，冲着他大吼：“妈的，快去保护哈勒斯先生！”“哈勒斯先生在哪儿？”龙卫先给自己找了个有利位置，开口大喊。“妈的你傻了吧？左边！左边！”那雇佣兵边吼边带着另外两个人往左转弯。“谢谢！”龙卫手中的M4A1喷出一串火舌，三个雇佣兵应声倒下。左边！左边！龙卫兴奋地朝营房区通道的左侧转过弯去，很快便听到一间大营房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哈勒斯先生，怎么办？敌人火力很猛！”“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哈勒斯先生，我们保护你冲出去吧！”“胡说八道！”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怒骂道，“慌什么？敌人一时突不进我们的基地，赶紧联系哈恩，让他派直升机来！告诉外面的兄弟，再坚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哈恩拿了老子不少钱，他的政府军不会不保护我们！”有雇佣兵开始用卫星电话联系那个哈恩。龙卫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从背囊里掏出四块C4塑胶炸弹，在黑暗中将炸弹放置在营房的四围，之后，远远地撤了回去。营房里，苍老的声音还在对着卫星电话喊：“哈恩团长！哈恩团长！我是哈勒斯！我的基地遭到了不明攻击，你得帮我！你的部队什么时候到？什么？请大声一点……”“轰——”这次声音很大，不过不是哈恩团长的声音，而是四块C4高爆炸弹爆炸的声音，那位被几个雇佣兵保护着躲在营房里的哈勒斯和他的手下以及那座坚固的圆木营房一起飞上了天。“安息吧，哈勒斯先生，后天我想办法帮你报仇。”龙卫轻笑一声，趁着夜色往外走。手中的M4A1加装的M203榴弹发射器一枚接着一枚地发射出榴弹，那榴弹在空中划着完美的曲线，精准地砸在一个又一个所能看到的工事内。“文森队长，我们可以走了！R国的政府军快到啦！”龙卫喊道。“我不同意李先生做主席！”忽然传来一声大吼，这显然不亚于一声惊雷，一下子把所有人都震了。站起来支持李达的几个佣兵首领都愣住了，纷纷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就连李达也惊讶地侧过头去，望着那个方向。丛林虎在K国的分支营区里，鲁克上校紧紧地与龙卫相拥，嘴里喋喋不休地用各种赞美之词来表扬他在杀死哈勒斯之战中的表现：“噢！我的兄弟！你真是上帝派来帮助我们的使者！你的事迹李先生已经知道了，他很高兴，很欣赏你的表现！他特意告诉我，这次的佣金，你将和文森队长拿同样的钱，30万美金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兄弟，明天他还要亲自见你！欢呼吧！庆贺吧！你的儿子有救了！继续努力吧！你还可以为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龙卫也很兴奋，不过一点儿也没有为那30万美金兴奋，而是为鲁克上校告诉他明天那位“杰克＆#183;李”先生要亲自见他高兴。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嘛！龙卫很配合地迎合着鲁克上校的赞美和表扬，并着重声称在进入丛林虎几天就有机会见到李先生，自己感到无比自豪和万分幸运（的确很幸运，因为来之前上级给他规定的时间是一到两个月，只要一两个月内他有机会见到李达，并完成对这个叛徒的清除任务，就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