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日狂欢

夜晚是妖怪们的天下。他们要在妖怪的注视下走过长长的地毯，步入大厅。虽然对他来说妖怪也是常见的事，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妖怪，人形的还好说，非人的看起来就觉得恐怖，足以吓死小孩子，这就是妖怪的“畏”吗？他不知道的是妖怪为了测量他和陆生的气量，各自放出了畏，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如此大的基数，也是不容小觑。此刻，他的手便有些发抖，而旁边的陆生不仅仅不害怕，反而一脸兴奋，就连母亲若菜一介人类之身也是毫无畏惧，这就是土著居民的气量吗？哎，这就是来自科学文明世界的他和这里的人最大的不同，纵然他接受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不代表不害怕。未知的东西是可怕，但已知的照样可怕。鲤伴捏了他的小手一下，示意镇定。念鲤定了定神，心想我可是滑头鬼之孙呐，这一点的畏就受不了那还得了。这样想着，渐渐地胆怯消失，浮上心头的是一股炙热感，总觉得妖怪之血在沸腾，他不知道陆生也有这样的感觉。有些眼尖的妖怪看到了念鲤的害怕和陆生的淡定，心里有了个谱，将来要是选总大将陆生少主要排在前面。要是念鲤知道的话肯定要吐血，拜托，不要将我和这些未来的大能相比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罢了，虽然现在是流着总大将血的妖怪，但总要给我一个适应期啊，其实要不是今天有这么多的妖怪，他是不会犯错的，他又不是那些刚穿越就喊着要灭天屠神的小强。进入大厅，主座上坐着的是总大将奴良滑瓢，一个超有个性的长头，两边坐着的是奴良组的干部，干部以下的站在干部后面，其他的都在大厅后面，鸩和雪女早就站到各自的位置去了。呃，念鲤现在想狠狠的吐槽一番，这是什么布置啊，既有日式的又有西式的，不伦不类的。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杯具。其实妖怪们哪管什么仪式不仪式的，况且他们也没有这个经验，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也只有奴良组有这样的大气魄了，将妖怪们聚集起来，这在妖怪式微的年代不可想象的大举动。众人入座。陆生和念鲤坐在滑头鬼两侧，而二代和他妻子则坐在陆生一侧。念鲤转头一看，好嘛，坐在他旁边的就是那个酷酷的牛鬼大叔。牛鬼，牛鬼组的组长，脸是牛、身体是土蜘蛛的妖怪，特点是会幻化为人类，擅于欺骗、操纵、袭击，属于智谋型的妖怪。人型姿态是外型冷峻，留着长发，浏海覆盖右脸的男子。在奴良组中，是很厉害的武斗派，擅长操纵和迷惑。不要看他一副冷静的样子，其实挺冲动的一个人，哦，一个妖。在滑头鬼和樱姬婚礼上曾和来捣乱的妖怪大打出手，樱姬，也就是他的奶奶大感头痛。鸦天狗咳嗽了一声。“嗯，现在开始举行总大将的孙子，二代目的儿子，未来的三代目奴良陆生，奴良念鲤的五岁生辰仪式。”全场寂静，除了衣服飘动摩擦出的声音外，连一个咳嗽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严肃的味道。通道两侧亮了起来。将黑暗赶走的亮光，并不是由烛台或行灯制造的，而是等间隔浮着的鬼火们。微微摇曳的鬼火，将出席者的影子打到了地上和天花板上，制造出了一个梦境般幽幻的空间。倒有点霍格沃茨的感觉。念鲤看着这样的景色，喃喃自语。举行这个宴会还是滑头鬼的主意，二代目当初并没有这样想，不过父亲想办，在奴良组巅峰的时刻，也由得他，再说他也想让众妖看看他的可爱儿子们。妖怪们没有太多的礼仪，刚才二代目已经敬了他们一杯酒，现在轮到总大将了。杯酒早已准备好，甚至陆生和念鲤都有小小的一杯，用滑头鬼的话来说，就是妖怪怎能不会喝酒。“各位，老夫的孙子年满五岁，大家来捧场，老夫感激不尽，各位莫要拘束，奴良组别的不敢说，酒管够。”说完一干为尽。众妖大笑，纷纷一干为尽。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放心，不是有妖怪来捣乱，那是和念鲤他们交好的妖怪们挖空心思特地从人类那里弄来的生日炮仗，空中显示一行大大的字。祝陆生和念鲤五岁生日快乐。久久不散。念鲤很高兴，烟火照在他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光晕。一口喝下了手中的酒。陆生眼睛有些转圈圈了，这酒看来就有点烈。念鲤倒是没关系。他想，这个五岁的夜晚，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妖怪们齐聚一堂，奴良组最繁盛的时候，在二代目去世后，渐渐没落，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就在今年，在京都，鲤伴被羽衣狐杀害，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做不了什么事，他只能阻止鲤伴去京都，避过这一劫，不惜一切。妈妈不能失去丈夫，他们不能失去爸爸，而奴良组也不能失去大将。身边的鲤伴笑的开心，妈妈也是幸福地望着父子三人，不远处还有关心他们的爷爷，而外面则是聚集在二代目的“畏”下的妖怪们.这一切，不能被羽衣狐夺走。狂欢的时刻开始了，爸爸和一群妖怪们闹的热闹，妈妈则回到了后院，在这个满是妖怪的世界，她也有些不自在。陆生被鸩拉走了，看来是培养基情去了，念鲤在背后诋毁自己的哥哥是不遗余力的。他眼尖就看到了在人群中躲躲藏藏的小雪女，走了过去。“冰丽姐姐，我们一起去玩。”雪女本来就是来邀请他的，本来陆生少主也要一起邀请的，不过被别人先抢先一步，那就没办法了，雪女年纪幼小，活泼开朗，呃，还有些害羞，但那是对他和陆生来说的，她还做不到和别人抢。那边，河童和鸦天狗的儿子女儿，还有一些平时玩得来的妖怪们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