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三团狙击战半夜,阿福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实在睡不着,决定到院子里走走。“阿福。”正巧雷子枫也睡不着,看见阿福靠在柱子上,走了过去,“在看什么?”阿福看看雷子枫,又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对面屋顶:“雷爷,连我都瞒着?”雷子枫看到猴子和程落坐在屋顶,笑得开心得很。面对阿福的质问,解释起来:“你回来以后,整个团里一直很忙。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阿福看着雷子枫苦恼的样子,抬手拍拍雷子枫的肩膀:“雷爷,这没事。只是万一那晚程落开枪怎么办?”“我觉得她不会。”雷子枫对这一点很自信。看看房顶上的猴子,又调转话题,“我很久没看见猴子笑了。从那事儿以后,猴子几乎没笑过。难得他今晚笑得那么开心。”阿福也看了猴子一眼。他实在很难想象猴子不笑的样子。虽然他知道,那件事情一定会给猴子很大的打击:“很难想象。”“希望他能忘了那些事儿吧。”雷子枫叹了一身。“好、好好一个丫头,你说这怎、怎么就弄、弄成这副样子。”程落脸上贴着好几块纱布,都是包着今儿个早上被子弹划伤的口子。猴子心疼又小心地碰碰,“疼、疼吗?”程落听猴子说话,觉得好笑:“不疼,哥,你别紧张,你这一紧张就……呵,就有点儿结巴。”“这、这不那么多年、哥习、习惯了嘛。”猴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你说,这要是落了疤,以后嫁、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呐?”程落把头靠在猴子肩膀上,语气轻松:“我不是有哥哥嘛,嫁不出去,我就赖着你了!”“哪、哪有人说自己嫁不出去的。”猴子因为程落的动作,笑得书春光灿烂,说话都有点儿语无伦次了。程落顿时嘴歪眼斜:“这……这不你说的嘛。”“呵呵。”程落坐直,瞥着院子里的两个人:“快去休息吧,你家阿福和雷爷已经盯了我们很久了。”猴子跟程落道了晚安,到院子里。“雷……哥、哥,阿福,你们别这样盯着,我妹子她、她她都、都不好意思了。”猴子笑得腼腆得很,和平时那模样,天壤之别。阿福似乎是被猴子的话呛到了,咳了一声。和雷子枫对视一下,嘴角抽抽。“就她?”雷子枫快笑瘫了,摇摇头,拍着猴子的肩膀叹道,“就那丫头也会害羞,呵,猴子啊!”猴子一皱眉,一嘟嘴,头歪朝一边儿,才不理会雷子枫对程落的控告。被劫回团部的几个箱子,放了一夜以后,血腥味儿更加浓重。而且这股血腥味儿里面,还透着一股腐味。雷子枫才走进停放箱子的那个房间,就被熏得跑出去。最后,大家都是用毛巾捂住嘴进去的。猴子的表情很耍宝,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这样的表情很具体地呈现了这个房间里,奇臭无比:“怎么是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呢?”阿福的行为很异常,他一向沉静,很少会“出风头”,但是这一次,阿福却抢步上前,随意打开一个箱子,自习检查起来。“雷爷,政委。”阿福发现了什么,“你们来看,这箱子有夹层。”雷子枫和程悦博走过去,阿福将夹层掀开。顿时,屋子里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越加浓烈。箱子的夹层下面,是各种脏器,而且已经开始有了腐烂的迹象。雷子枫和程悦博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都是惊讶的表情。而后又打开其他的箱子,每个箱子都一样,有个夹层。“啊啊……”上官于飞和玲珑吓得闭上眼睛大叫起来,躲在最后面儿。而同是女子的程落,虽然有些反胃,却很平静。有的箱子里装着骨架、还有的箱子里装的是残、肢、有一个箱子里,塞了七八个头颅,每个头颅都张大着眼睛,盯着在这屋子里的人。那些眼睛里,藏着愤怒、恐惧、惊讶、痛苦……“猴子,带她们出去。”雷子枫偏头,对身后的猴子说。猴子带上官于飞和玲珑出去,他当然第一个问了程落,程落却摇摇头:“哥,我没事,先带她们俩出去吧。”阿福用拇指和无名指抵着两边儿的太阳穴,头疼欲裂。昨夜的梦境又浮现出来:先是一个华丽的城市,然后是一间间简陋的平房,然后又是巨大的工厂。有人被压在桌子上,手术刀,血,漫天遍野的血。自己站在那个屋子里,想叫,没有声音。想去救人,没有任何力气。“哈尔滨……七、三、一……”阿福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阿福……”“阿福……”……阿福在大家的呼叫声中,回过神来。环视屋子里的人,又看向程悦博:“政委,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强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