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

第十章堅強不屈文玉蘭十十一會文老師來到西郊路639號門前，先看看周圍環境，大門上那束在五月端午節時掛上去的，像徵著斬妖驅邪的菖莆，是不是依舊掛在門楣上？她現在看見它在門楣上隨風飄蕩，便一陣高興，看看胡安平還沒有來，她想先走進去等他。他一會總也會走上來的。可是她才走上石階，抬頭正向大門走去，忽然瞥見在大門口幾步路馬路邊的一輛待客的黃包車上坐著的那個車夫，雙臂叉胸，在一頂壓得低低的破泥帽下，一雙待兔的獵狗似的眼睛詭秘地盯著她，這使她不由的緩下腳來。警惕地向里面看去，看看她的孩子和他的“媽媽”陸菊芳是不是在里面，還有那個新保姆張阿姨是不是在。但是沒有聽到她親愛的孩子噫呀的說話和戲鬧聲，也聽不到他的“媽媽”陸菊芳和“保姆”張阿姨等婦女的說話聲。已經感到有點不對頭。待她疑惑地走近去一看，使她大吃一驚，柜臺里有幾個帽子壓得低低的人影，正在那里鬼鬼崇崇的窺視外面，而卻不見她的孩子和他的“媽媽”陸菊芳和張阿姨。接著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在她腦子里閃過：“這個聯絡站被敵人破壞了！“家里”的人都被敵人抓走了。敵人為了誘捕還不知道情況前來這里聯系工作的我們地下工作人員，所以門照常開著。”“不行！我得趕快走！安平！安平呢？”她輕聲叫著她的戰友，一時安平也不知到那時里去了。她正退回來想快步走進店旁的小弄堂里去尋安平想一道趕快走掉時，猛見門楣上那束已經枯黃色的菖莆還在那里隨風飄蕩。“啊！信號！那安全信號還沒有除下來！”她不由的突然停下來。它會使不知情況的同志們繼續來上當的，以為里面依舊安然無羔，使前來送情報的同志落到敵人的手里。“不行！我得把它立即除下來！好警告同志們。要不然，讓別的同志們再走進去就完了。”當年那曾經標志著安全的的菖莆，此刻掛在那里就像張嘴伸舌要咬人的毒蛇那樣使人可怕。她覺得一時一刻也不能讓它掛在那里了。于是她霍的一步上去，跨到門楣下，舉手向上跳了一下，把那根可怕的菖莆拉了下來，扔在地上。“好了。現在別的同志來再不會上當走進去了！”她感到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長舒了一口氣，急轉身向街上走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老早就看見了她在店堂門口緊緊盯著她，見她欲進又出，還扯了草莆，跟著她來一直待在門口黃包車里的羅振興，帶了兩個特務，立即奔了上去，陰笑著說：“文老師，等你多時了！”文玉蘭一見他反倒冷靜下來，她瞪了他一眼立下身來。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雙手在她的衣袋里亂摸，摸了一會，她從衣袋里摸出一個紙卷來，立刻她把它搓成一個團，往嘴里一塞，像咀嚼著一塊硬實的牛皮糖似的大嚼起來。這時從屋里奔出來的一個特務頭子大叫：“快，快，快掐住她的喉嚨！不要叫她咽下去！”羅振興聽了就像餓虎撲食似的，向文玉蘭撲來，一個抓住她的手，一個掐住她的喉嚨。但是文玉蘭仿佛像個饑餓的人搶吃一個饅頭似的，她張大嘴巴，使勁咀嚼了兩口，脖子一梗，硬是把它咽下去了。當羅振興上來要掐住她的咽喉時，文玉蘭憤怒瞪著他對他說：“你這卑鄙的特務，已經晚了！”一個小特務強行扒開她的嘴巴時見里面已沒有一點紙屑。氣得羅振興打了文玉蘭一個耳光，只得生氣地罵著，把她拖進里面去。五分鐘后，一輛烏龜似的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而來。幾個特務立即把已經戴上鐐銬的文老師七手八腳推推搡搡地塞進車里去。到了警察局的拘留所里里，她碰到了胡安平。知道她之先，羅振興已經把胡安平抓了去。當夜，她倆被關在縣警察局的拘留所里。文老師在警察局的拘留所里里，還在記掛著陳安中同志，他是不是也已經被捕了？也是在這西郊路639號被捕的？還是在太平柴行被捕的？但愿陳安中同志他不要被敵人抓去才好。他可是鄞西地區的領導呀。但是隱陳安中在她被抓之前，已經被敵人抓走了。事情還得從特務葉良利說起。葉良利當時一面扮作釣魚人在望春警察，一面繼續在公平柴行臥底，哪天他突然看見特派員陳安中又來了，哪時已經傍晚，他來了就急急忙忙地召集店里的人開會，說馬上要結束店里的的營業，撤消聯絡站。叫他們想法立即把費貨物想法盤給人家，把方子房子退掉。結束以后，聯絡站的工作人員，都撤到山里去搞武裝斗爭。葉良利一聽急了，他狀假裝肚子痛，說去一下廁所，走出外面把這消息告訴了埋伏在站門口拉黃包車的特務，叫他趕快去告訴俞濟人。一面想法趕緊把陳安中穩住。按照陳安中的計劃，他馬上要走，要連夜回去向待在山明地委領導匯報。葉良利忙關心地對陳安中說：“特派員，這么晚了，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等你走到西門口，航船早沒了，你怎么回去？”陳安中說我可以討腳劃船回去。“腳劃船也不一定能討到。即使你到了九龍鄉，也快半夜了你怎么再進山去呢？現在哪里到處是國軍，敵情復雜，你還是別回去了，在這里太太平平的宿一夜，等明天一早再走也來得及。”陳安中想葉良利說的也對，現在回去是太晚了，即使能走到九龍鄉，今晚也進不了山。這里畢竟是自己聯絡站，比較放心，以前待了這么長時間也沒出過事情，再宿一夜也不會有什么事吧，再宿一夜就再宿一夜，在這里也就今晚最后一夜宿了。于是他就留了下來。看見陳安中在他的花言巧語下終于被留下來了，葉良利于是對站長應阿勤說，難得特派員今晚在城里宿在這里，我去買點嚇飯來，好好招待一下。應站長說，好，你快去快回。葉良利乘這個機會，又去告訴了在門外擦鞋的一個特務，就說寧波共黨頭子陳安中被留下來了，明早就要走，請上面趕快采取緊急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