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在四明大地16 四出尋父八“真的,阿狗!我爸爸你看見過?他在這里!?”“何只看見,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我眼他在一個工作組里,你爸爸還是我的上級呢。我以后就要和你爸爸一道去工作。““真的!‘永芳高興得眼睛放光跳到阿狗面前拉著他的手看著他激動地說。‘你不騙我?”“我騙你干什么,他就在前面那幢房子里。”“呵!我爸爸還活著!我爸爸就在這里!”永芳跳起來抓著阿狗的胳膊興奮地叫著,笑著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無法想像。那天他和媽媽到金村親耳聽金阿大說的,他爸爸已經在打濟南時犧牲了,是他親眼看他沖出去的,媽媽聽了當時就昏了過去。至今還躺在眠**起不來。可是阿狗現在說爸爸還活著,而且就在這里!這真感到像做夢一樣,這會聽貴法叔的話算是聽對了,虧得他提醒呢。我們怎么早沒想到,應該先到縣軍管會來問問的。呵,如今爸爸竟在軍管會一個工作隊里!他感到世界一下子就變得光輝燦爛起來。他為媽媽高興,為弟弟高興。她們要知道爸爸還活著并且就在這里,真不知道會高興得怎么樣呢!小弟弟還真像是知道似的,我來時他一再囑咐我:“哥哥,你去寧波一定要把爸爸找回來!”可不,如今真的找到爸爸了!但是在還沒有看到以前還不能完全相信,此刻他還是將信將疑。“阿狗,你快陪我去,我要要先看看我爸爸。他住在那里,吃飯有什么要緊,我現在一點也不餓!到我爸爸地方也可吃呀。你知道我為找我爸跑了多少路!”“哪,你當時怎么不到這里來?”“我們那會知道他會在這里呢?”“即使他不在這里,到民政組打聽一下,也會知道的。”“是啊,都想不到呀--那我順便再問你一下,你還碰到過我一個叔叔嗎?”“怎么,你叔叔也是三五支隊去的?”“是啊?你知道嗎?他叫羅震海。”“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阿狗說:“就是他們在,軍管會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呀?再說我也是剛調上來的。”“那我爸你怎么知道得這么快,”永芳怕他說謊話還有點不相信:“你真的見過他?”“那還問。你爸爸這人怎么會這樣?”阿狗撓著后腦殼微笑著說:“我還以為你今天來是你爸爸帶信叫你來的呢,原來你們還不知道!我倒一到這里就碰到你爸爸了。起先我也不認識他,倒是他先問我的,因為我們在一道學習,他是我們的組長。他聽說我是鄞縣西鄉人,對我非常親切,就向我打聽他家里的情況。我一聽,這可碰巧了,問別的我不知道,問你媽媽。問方家沿蘆葦漕的人,我可太熟悉了!我當然一清二楚。我就把你媽媽和你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他。他聽了高興地長呼一口氣,說“總算她們還在,這就放心了。”我問他啥時候回去看看,他說過一晌再說吧。只要她們在就好了。我想他會立即寫信給你們了。誰知他到現在還沒有寫信給你們過。哎,你爸呀,知道了家里情況反而吃了定心丸連信也不寫了,老張這人怎么會這樣!”說著話,阿狗帶著永芳已來到了他的住處,那是一間小樓擱一張臨時擱鋪床,**放著一塊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軍用被,前面一張兩屜桌,桌上放著一只竹殼熱水瓶和幾只軍用碗和軍用茶缸。阿狗拿茶缸給永芳倒了杯水喝。永芳坐在擱鋪**喝了幾口水,放下杯子,對阿狗說:“你走時為啥不告訴我一聲?要知道你到這里來,我就到這里來找你了,也就不要到四明山去走這么多冤枉路了。也就老早好知道我爸了。”阿狗說:“嗨呀,你這可冤枉我了。我當時是上面臨時通知我的,連阿康老板我都沒告訴過他。”永芳看著阿狗穿著嶄新的軍裝戴著閃閃發亮的五角星軍帽。好不羨慕!他說:“我也想參軍,你能幫我參加進來嘛?”“你太小了!”阿狗望了永芳一眼說:“部隊要十八歲以上才肯收呢。”他想了一下又說:“這樣好了,到時候你到地方政府當個通信員吧。通信員可以小一點的。這好辦,你爸爸到鄉里去了,到時候你跟你爸爸講一聲好了,叫他想想辦法,去隨便什么地方當當通信員還不行?”“我爸爸要到鄉里去?”“對呀,我忘了告訴你,你爸爸要帶一個工作組到龍九龍鄉去搞民主改革呢,我也到那里去。”“真的?”“當然是真的,誰騙你!走,咱們這就去找他。”說著他立起身來走出來。永芳拉著阿狗一蹦三尺高,他歡喜的滿臉通紅,容光喚發。一方面為見到自己就要見到爸爸而高興,一方面為媽媽弟弟而高興。媽媽他來時還有氣無力的躺在**,難過得眼睛都陷進去了。她總是想爸爸已是歿了。誰知道爸爸卻在這里。他早已回來了。而且還要到家鄉來工作。這樣的好消息還不把媽媽樂壞嘛!她的病一定很快就會好了。還有小弟弟,他臨走時跟著我的屁股,一再對我講:“把爸爸找回來!哥哥,媽媽想爸爸,我也想爸爸,爸爸為啥老不來?”這會他要知道真的在這里找到爸爸了,他會高興得不得了!他邊走邊喜滋滋地想著,看阿狗還帶著他走過不了,他心急地問:“我爸爸他到底住在啥地方呀?怎么還沒到呀!”“喏,就在前頭那幢房子里。”阿狗向著前面一座小院落一指說。永芳抬頭一看,那幢小院就在眼前,他馬上要見到他和媽媽日夜思念的爸爸了,他激動得心像打小鼓似的咚咚直跳。爸爸,五年不見了的爸爸,他現在會是什么樣子呢?他迫不及待地問阿狗,“阿狗,我爸爸還穿軍裝嘛?”“當然穿軍裝。他還是部隊的嘛。”“他也戴五角星帽徽和解放軍符號嘛?”“當然戴羅。”“那他還帶槍嘛?”“帶。”“帶著駁殼槍?”“嗯。”一會,兩個人已經走到那幢院落前,阿狗上去敲起門來,那是一道雙扇門,門上吊著兩個吊環,門關著,阿狗把鐵環打得叮當響。并叫了一聲“老張!”永芳屏氣靜息地聽里面的動靜。里面毫無響動。阿狗急得猛推那門,那門竟被推開了,原來它是虛掩著;阿狗先跑進去,見里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永芳跟阿狗走到一間灰頭地的大廳里,見地上鋪著一些稻草,永芳的臉倏地變得煞白了。呆了一會,半晌,他感到受了莫大的欺騙地流下淚來,鼻翼掀動著對阿狗說:“人家找不到我爸心里已經夠難受的了,你怎么還給我開這種玩笑!”“誰和你開玩笑來!上午還在這里的,中午吃飯我們還在一道的-”“那你說呀!他現在到那里去了?”“真的我沒騙你,原來講好這兩天要走的,叫我等一個文件,可他沒說今天就走呀-”這時旁邊一間小間嗯的一聲,里面走出一個老人來遞給阿狗一張條子說:“哦,同志,你們是找張連長的吧,張連長說他們臨時搭乘一只便船先走了。阿狗拿過條子一看,只見上面用鋼筆寫著:翁阿狗同志:我們碰到一只去西鄉給軍管會運送糧食的便船,現在就出發了,一時找不到你。你拿到文件后即來九龍鄉工作組。此致革命敬禮!張祥榮,1949年6月12日。“哦,老張已經走了。你看,你爸爸是已經去九龍鄉了。我怎么會騙你呢。”永芳拿過那張條子接連看了好幾遍,覺得這不會是假的。這是他爸爸寫的字呢,爸爸果真在這里!這才轉憂為走喜地對阿狗說:“那我爸他們真的已經去了?”“哎,你這個家伙,我騙了你嘛?”阿狗拍了一下永芳的頭說:“看把你急成這樣子!”“那我也馬上回去!”他轉身就要走。“你也馬上回去?船呢?這里可不象我們西鄉有倒撐航船的,就是有倒撐航船現在也早開走了。“那怎么辦呢?““只好等明天去了,等我拿到文件就和你一道走吧。你急什么,你爸已經找到了,他還會逃走嘛?今夜你就和我睡在一起,明天我們拿到文件就走。夜里是沒法回去了。再說夜里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永芳想想也只好這樣了。當夜他就跟阿狗在一起睡。等明天阿狗拿到文件就和阿狗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