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此仇不报死不瞑目(二)

戰斗在四明大地22 此仇不報死不瞑目二二可是老是躲在這里怎么辦呢？小說自己已經在這里窩得受不了了，而且就躲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萬一叫他們得知，那不就做了甕中之鱉了嘛？而且看起來方永盛已經對他有點討厭了。不，已經很不耐煩了。這從每天夜里移開梳妝臺給他送飯來時說話的態度和顏色也看得出來。這不能怪他，要是對調一下，換成是他，他也會討厭人家的。而且他又不是他的什么親戚，只不過是一般朋友而已。他想到萬一他受不了了，害怕了，他去告發，那他就完了。從目前跡象來看他還不至于去報告的。但風頭緊了呢，那就難說了。誰人不為自己著想呢？這樣想來，這里看來并不是保險的地方呀。可是有啥辦法呢。可以逃出去，他喜歡鉆在這里嘛？再說這沒日沒夜躲在這暗無天日的洞里，他也受不了了。那真比坐牢監還苦呀！可是想逃出去他沒有路條，沒有證明，就是走得出九龍鄉也難逃出去呀，如今到處都是共產黨天下，一個雷天下響，到處都一樣。陌生人到那里都要有證明。逃出后去又逃到那里去安身立命呢？那一天夜里，羅震山看見方永盛移開梳妝臺給他送飯，他看見他很疲乏的樣子問他說：“永盛，看你很累的呢，你到城里去配貨了？”方永盛點點頭說，：“是去了一趟城里。”“城里的情況怎么樣？”方永盛搖搖頭說：“還不是老樣子。店都開著，可是老板們都沒有信心，還不知下去會怎么樣。”“你有沒有路過葆和堂藥店？”“路過了的。”“你有沒有看到我弟弟他們？”“倒沒有注意。”“下次你再去替我帶個信吧，請你告訴一下他我在這里的情況，讓老二替我想想辦法，讓我逃出去到他那里躲一下。”“好的，下次我去我一定給他講一聲。對，你老在這里太危險了。的確不是辦法。”方永盛滿口答應，他其實也是把不得把他早點走出去呢，他窩在這里一天，多替他擔一天風險。“你下次幾時去？”方永盛說：“你寫一張條子吧，明天我就給你去一趟。”“這怎么好特地勞駕你呢！”“沒有什么，我進進出出他們現在還沒限制我，方便的。”羅震山當末就叫方永盛拿來筆和紙來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方永盛。信上寫著：震國胞弟，兄受監禁已經進出不來了，生命朝不保夕，望吾弟看在手足之情，暫時讓我先在你家躲一陣可否？愚兄震山，民國某年某月某日羅震山把這條子寫好交給方永盛說：“真是太麻煩你了。““沒有什么，明天我一早我就再去一趟，你蹲在里面不舒服我也日夜為你擔心，萬一讓他們知道了，出了事我怎么擔待得起。”“別說這些了，我給你帶來的麻煩太多了。”羅震山慚愧地說：“我在這里的處境，詳細情形你代我轉告一下，但和解放軍工作組的沖突你先別告訴他。”“你放心好了，這我明白。我會把這封信親手交給你兄弟手里的。”第二天夜里，當方永盛移開梳妝臺讓羅震山出來后，他告訴他：“震山先生，我把你的信是送去了。”“你碰到我弟弟了？”“碰到了。”“他怎么說？”“他看了你的信很著急。他已經知道了你的情況，說是這里的鄉農會已經派人到他店里去查問過了。以為你已經逃到外頭去了呢，想不到你還在方家沿。”“那他怎么樣，肯不肯幫我？”黑無常焦急地問。“令弟說：鄉下農會早幾天就查到他的店里。他很慚愧，根據當前的形勢說不定他們還會來查，你去了也不安全的，如今城里街道導居委會查得也很嚴，鄉下來個客人住一宿都要到居委會去登記報臨時戶口的。”實際上以前羅震國把他的小兒子羅振興過繼過給羅震山，沒有讓他兒子讀完中學，叫他去到鄉下梁山伯廟小學當什么訓育主任，做特務，害得他兒子被三五支隊殺掉，他已經恨死他哥了.如今解放了，讓共產黨斗爭，活該！他不想為他的事情再使自己倒霉了。羅震山聽了氣得嘆一口氣憤憤地罵一聲“這個忘恩負義沒有良心的東西！”他說，父親死時他還在讀書，這店還不是我給他撐繃起來的！為了共產黨來了，我怕自己財產太多，把這藥店劃給了他，如今我落難了，他卻一點也不肯顧我，恐怕連累他。”他嘆一口氣說：“唉！人情簿如紙啊！自己同胞兄弟都不相干！早知今日，我當年何必對他這樣好，還不如讓共產黨共的去！”方永盛為了把他早點支出去，自己少擔風險，皺著眉頭也替他想辦法說“要不這樣，你上海不是還有一個阿妹和女婿在嘛？，要不你再寫封信，我替你寄出去，請他們想想辦法，你還是到上海去避一避的好。”羅震山聽了感激涕淋，說：“這再好沒有了！永盛老弟！你比我弟弟還親，我永生永世忘不了你！我這就全拜托你了，我現在就寫信。”當下他又寫了一封信給他在上海的阿妹，把自己這自從解放后的境遇都寫了。最后寫了他目前的困境。萬望她看在他們兄妹一場的情份上，想法救救他。把信寫好交給方永盛去寄。這回情況竟十分順利，幾天后，上海他妹妹竟來了信，說她們在解放前只不過是個小工商業戶，共產黨來了還團結他們，叫他們只要搞好生產經營，聽從人民政府法令依法納稅就行。沒有像鄉下那樣要受斗爭的事，如兄在鄉下處境困難盡可以來滬，待他到滬后再給他想辦法安置。羅震山收到這封信后是又高興又著急，高興的是終究有了去處，他的妹妹沒有忘記他。只要讓他到上海，他就可以海闊天空任他自由飛翔了。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著急的是這第一步就走不出去，怎么辦，如何盡快離散開這里才好？他問方永盛，這里夜里崗哨都設在那里，有幾個人？“都在村口，祠堂門口，每崗有兩個人。”“村后呢？村后有沒有設崗？”“好像沒有，夜里只是派幾個民兵在村莊周圍巡邏。”“巡邏一次要多少時間，”“他們在全村轉一圈，我看至少也得頭兩鐘頭吧，半夜里他們還要吃夜點心——來到方家祠堂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