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被俘“虎子!”所有的人吼叫起来。但是晚了,手雷在虎子肚子下面爆炸了,虎子成为了血肉模糊之人,肠子白花花地流了出来。“虎子!”刘少林扶着虎子的脸。“少……,”虎子鼻子嘴巴耳朵都开始往外咕咕地流血,极其颤抖的微弱的声音,“打……鬼……子……”虎子异常痛苦,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而鬼子们端着枪已经冲到了近前。“谢连长,”郭红握着驳壳枪看着另一枚手雷爆炸所造成的满地伤亡,极其痛苦和绝望,“是我指挥不利,错误决定,给全营带来这么大伤亡,你带领弟兄们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打鬼子!我走了!”还不待谢洪鼎有所反映,郭红营长举起驳壳枪,对着自己耳门,扣动了扳机。“砰!”郭红营长迅速地倒了下去。“营座!”谢洪鼎傻了,刘少林和所有活着的士兵被这突来的变化也惊呆了。但就在这几秒种的时间。鬼子从四面八方端着三八大盖,围了上来。“砰砰!”有几个想举已经没有子弹又没上成刺刀的枪的战士,直接被鬼子开枪射杀。刘少林刚要摸枪,四五个鬼子端着枪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丢下枪!”谢洪鼎痛苦地命令,把自己已经空无一颗子弹的驳壳枪扔在了地上,“扔下枪!!”谢洪鼎再次痛苦地命令。所有的战士,包括刘少林刘富贵郑竹棍王叔青黄玉材几个淮河泊的老乡在内,不得不跟着谢洪鼎丢下枪。而谢洪鼎流着眼泪,伏在营长郭红的尸体旁边,轻轻地但又异常艰难地说道。“营座,我会带着他们屈辱地活下去!”“混蛋,通通地站起来!”鬼子端着枪吼叫着。“站起来!”谢洪鼎咬着牙命令。就在刘少林刘富贵他们站起来的时候,有个拿着武士刀看样子是日本军官的胖子一挥手:“人数を勘定する!”“良い!”那个日本军官一脸的**笑,但突然,脸上露出凶狠之色,视线落在躺在地上或半坐在地上的负伤国军战士,一挥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皆殺し!”立即,跑上十数个日本兵,端着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对着那些受伤的国军战士一刀一个刺去。刘少林身旁的简虎子还在颤抖着,虽然手雷在他的身子下面爆炸,但是爆炸的中心是他的下腹,他的胸腔似乎还在勉强地运转着,让他痛苦不堪。上来一个日本兵,刘少林流着眼泪,看着那个日本兵的刺刀,飞快地扎进简虎子的胸膛。血,再次顺着刺刀向上喷涌而出,但很快地没有了力量。“虎子!”刘少林悲痛地喊着。“我抗议!”谢洪鼎忽然叫着,并走到鬼子胖军官的面前,“这违反国际战俘公约!”“你地,”鬼子胖军官冷笑着,用着并不流利的汉语,“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凌驾于世界一切公约之上。哼哼,你地军官地干活?”“国民革命军上尉连长!”谢洪鼎不卑不亢地说道。“很好,”鬼子胖军官冷笑着,“你地,让你手下的中国人老点,不然统统地撕拉撕拉地!”但是,鬼子胖军官忽然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掌,对着谢洪鼎的脸,左右开弓地连扇了数个耳光,直到谢洪鼎的鼻子嘴巴穿血为止。然后,鬼子把谢洪鼎刘少林等二十七人押往山下。刘少林离开虎子的身旁,一直流着眼泪。虎子,少林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虎子……“啊啊!”刘少林惊呆了,在下山的一路上,鬼子举着刺刀,对着一些中了枪弹但还在挣扎动弹颤抖禁脔的国军士兵,开始一刀一个地刺去。鬼子的残暴,真的如传说般一件件地再次呈现在眼前。一路上,他们又抓到十三名健康的士兵,然后和刘少林他们看押在一起。在去往开封的路上,有几名士兵趁着鬼子不注意,向着树林深处逃去。但结果很悲惨,他们被纠回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皮鞭活活抽死,被刺刀挑死,被绑在树上浇上柴油活活烧死,更为可怕的是,有位被活活地剥皮。魔鬼,在战俘的心里,日本鬼子就是魔鬼般地凶残。“传我的命令,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打鬼子。”谢洪鼎对旁边的刘少林低低的声音说着。“活下去!”刘少林向着刘富贵偷偷地传达。“活下去!”刘富贵又传向了郑竹棍。在到了开封以后,刘少林有些惊讶了。鬼子抓了数百名战俘在那里集结,等到1943年2月中旬,他们被运往山东的青岛港。青岛美丽的风景,在日军的铁蹄下似乎蒙着一层凶杀之气。青岛港停了五条大船,没有窗户和满船楼建筑,从外表看,是运送货物的货船,而且油漆斑驳脱离,锈迹斑斑。当从各地汇聚来的战俘被荷枪实弹的鬼子兵押上货船的时候,谢洪鼎和刘少林彻底地傻眼了。每条货船挂了一张上面写着号码和号码后边1000数字的牌子,也就是说一条货船能装一千人,那么五条就能装五千人。谢洪鼎刘少林他们被赶到三号船上,一千人上完,整个甲板被挤得满满的,当二十几个鬼子押运看守举着皮靴在甲板四周打出一圈通道时,挤在货船中间的一千战俘,出现阵阵的叫挤声。刘少林感觉他的脚都被富贵踩痛了,胸口在前后左右战友的拥挤下,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在他努力地朝后退了几步,谢洪鼎站在那里,有些战士惧于他的地位,给他适当留了点儿空隙。至少别人不会踩着他的脚站,他也不用踩着别人的脚站。“连座,鬼子要把我们拉哪儿?”刘少林被挤出一头汗,他望着似乎现在唯一的依靠谢洪鼎。“少说话,”谢洪鼎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可能是日本,这之前国军已经从美国盟国那里探知,他们可能利用战俘到他们的老窝做劳工,挖矿、掏煤、搬运、制造生产……以俘养战!”“连座,那群人和咱们的军装不一样,帽子上有两个黑扣子,他们是?”刘少林忽然轻轻指向他们前面不远的一群战俘。“八路!”谢洪鼎轻轻地说,“也是和日军作战被俘的,我有点佩服他们,而且我们现在是统一战线共同抗日,但从党国大业来看,我们将来会有麻烦,这也是包括委员长在内的许多党国大员的共同看法。你是我的老乡,是我信任的人,轻意不要和他们接触和交往!但是,表面我们和他们还是同胞兄弟,特别是我们共同面对日本法西斯恶魔的情况下。”“是,连座!少林的心是连座的!”刘少林轻声地说道。不过,刘少林忽然被那边的一位皮肤有些黝黑的大个子八路吸引过去,他看起来五大三粗,脸上却有几分的温和慈祥。刘少林忽然想到自己的大哥被抓丁,后来一次机会逃跑,参加了八路军打鬼子。刘少林忽然对他有了一种莫明的好感。“说话地统统地撕拉撕拉地!”数个鬼子看守忽然吼骂起来,举着皮鞭,从甲板的四周对着人群疯狂地鞭挞。在一些惨叫声中,人群被打得东挤一片西挤一片,这致使脚下的战俘船在青岛的海面上,不停地摇摆晃动,一串串被弄出的海浪,激打着青岛海边的岩石。“哗啦!哗啦!”如鬼哭般和幽灵的叫声。它,又是传达怎样一个不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