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全速追击

第五十二章 全速追击东乡祖望没打算离开，杨禹方也没有打算逃跑。因为舰队指挥中心在机库甲板下方，而不是在舰岛上，所以杨禹方等舰队指挥人员没有受到威胁。大火扑灭后不久，通信部门就修复了受损的通信设备。一点半，杨禹方调整了作战部署，让所有防空战斗机返航，陆续到“天山”号上补充燃油与弹药。虽然“昆仑山”号还能回收战斗机，也能放飞战斗机，但是损管人员还在清理飞行甲板与机库，暂时无法进行航空作业。以当时的情况，联合舰队已经发动了两轮攻击，总共出动了两百架战斗机，肯定没有能力立即发动第三次攻击。因此杨禹方有理由相信，即便联合舰队不肯善罢甘休，也要首先回收战斗机。在此期间，第一舰队有足够的时间让全部战斗机升空。从损失上来看，舰队的防空力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防空战舰上仍然有足够的弹药，而受损的“昆仑山”号还能以全速航行。只是在扑灭所有暗火之前，“昆仑山”号得把航速降低到二十节以内，不然涌入机库的强风，很有可能导致死灰复燃，再次引发大火，而且快速航行对善后工作也非常不利。当然，最多只需要半个时，“昆仑山”号就能完成损管作业。为了加快损管速度，“昆仑山”号上配备了最新式的灭火设备，比如具有阻燃效果的泡沫灭火剂。在进行损管操作的时候，只需要往失火地点喷洒遇到空气迅速凝固的阻燃泡沫，就能迅速扑灭大火。至于清除这些泡沫，那是返回港口之后的事情。看得出来，杨禹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第一时间想到，联合舰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天亮前发动第三轮攻击。以当时的情况，如果换成其他人，肯定会选择撤退。杨禹方没有这么做：一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时内，最多只能航行几十海里，仍然逃不出联合舰队的打击范围；二是联合舰队的航空打击力量已经大幅度降低，第三轮攻击的强度不会高到哪里去；三是第二舰队正在全速赶来，很有可能在天亮前到达，也就有理由拖住联合舰队。如果能为第二舰队创造全歼联合舰队的机会，就算再遭受一些损失也没什么。当然，杨禹方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向牧浩洋汇报交战情况。问题是，杨禹方并不知道第二舰队的情况，因为第二舰队仍然保持无线电静默，没有与第一舰队联系。一点四十分不到，牧浩洋收到了杨禹方发来的电报。“联合舰队离我们还有两千公里，即便我们全速北上，在天亮之前也无法把距离缩短到一千五百公里以内。”周渝生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东乡祖望感觉受到威胁，还会提前撤离战场，我们根本无法及时赶到。”“就算能赶到，也无法在夜间完成攻击行动。”等马明涛说完，周渝生又说道：“情况比我们想像的糟糕，‘昆仑山’号受损，说不定已经丧失了航空作业能力，如果出动舰载战斗机攻击联合舰队，肯定无法全部在‘天山’号上降落。”周渝生说这番话的时候，牧浩洋又仔细看了一遍电文。杨禹方只提到“昆仑山”号被反舰导弹击中，导致飞行甲板上的战斗机殉爆，造成了严重损伤，却没有明确提到损伤程度。当然，这也不能怪杨禹方。长波电台的通信效率非常低，因此在电报的信息含量非常有限。更重要的是，通信天线集中在舰岛附近，在修复工作完成之前，杨禹方只能使用效率更低的备用电台，无法使用主电台。如果不是备用电台还能使用，杨禹方还得转移到“天山”号上指挥战斗。沉思了一阵，牧浩洋才说道：“你们觉得东乡祖望在天亮前发动第三轮攻击的可能性有多大？”“这……”周渝生一下没有回答上来。“可能性应该不大。”马明涛掏出香烟，说道，“联合舰队已经发动两轮攻击，结果仅仅是重创了‘昆仑山’号，表明攻击效果并不是很高，更表明联合舰队的航空作战力量遭受了惨重损失。如果东乡祖望仍然有足够的实力发动第三次攻击，绝对不会拖太久，最多两三个时就有下文。”马明涛这么一说，周渝生立即点头表示赞同。“那么，我们就耐心等上两到三个时，反正在此期间，我们也无法出动战斗机。”牧浩洋没再耗费精力，“告诉晏鹰搏，让他安排攻击行动，以最大出动量为准。如果联合舰队在凌晨四点之前再次攻击第一舰队，我们就在凌晨四点出动战斗机。如果联合舰队没有在凌晨四点前发起攻击，我们就得另做安排。”下达命令后，牧浩洋才长出了口气。如果能够一举消灭联合舰队，他不在乎损失几十架战斗机。反正战场在硫黄岛附近，无法到航母上降落的战斗机可以到硫黄岛上迫降，或者让飞行员在硫黄岛附近与第一舰队附近跳伞。关键是，有没有把握一举消灭联合舰队？以当时的情况，牧浩洋不可能做出准确判断，因为东乡祖望很有可能在航空兵遭受惨重损失之后主动撤离战场。如此一来，联合舰队能在天亮前航行一百多海里，而第二舰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联合舰队。更重要的是，如果杨禹方没有派遣侦察机，甚至没有机会找到联合舰队。要知道，就算牧浩洋下令攻击联合舰队，也至少需要一个半时做准备，而攻击机群在升空后，需要两个时才能到达。也就是说，在此期间，联合舰队有三个半时的时间进行规避。如果算上杨禹方发报之前的时间，联合舰队有足足四个时规避，也就有足够的机会摆脱第二舰队。事实上，牧浩洋的判断没有错。在积极组织舰队防空的时候，杨禹方没有再次出动侦察机，甚至没有安排舰队上空的预警机向东飞行。当时，他这么做也有理由。在凌晨一点前，硫黄岛上的岸基航空兵就发来消息，有把握在凌晨…之前让反潜巡逻机升空。如果反潜巡逻机能够升空，也就没有必要由第一舰队派遣侦察机了。此外，杨禹方手里的战斗机本来就非常有限，如果出动侦察机，肯定会削弱舰队的防空力量。凌晨…不到，第二舰队的两支航空联队完成了攻击前的准备工作。也就在这个时候，第一架反潜巡逻机离开了硫黄岛。按照杨禹方的部署，“天山”号航母上的五十四架战斗机已经全部升空。因为“昆仑山”号的修复工作已经完成，所以杨禹方在…过五分，出动了八架侦察机，随后让剩下的十三架战斗机升空巡逻。当时，“昆仑山”号上还有几架战斗机，但是都出了故障。只是，这个时候，战场情况已经出现变化。在此之前，杨禹方已经知道，联合舰队在向南航行，因此在安排侦察任务时，把重点放在了南面。问题是，在前两轮交战结束后，东乡祖望改变了航线。一点半左右，联合舰队就转为向东航行。东乡祖望这么做，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与第一舰队的距离足够近，即便向东航行也能打击第一舰队。二是联合舰队出动的侦察机已经搜索了北面与西面的所有海域，都没有找到第二舰队，因此第二舰队在南面的可能性非常大，而出现在东面的可能性最低，向东航行才能避免与第二舰队遭遇。以当时的情况，东乡祖望根本不指望立即击败第二舰队。在仅剩下一百多架战斗机的情况下，即便能够首先发现第二舰队，也不可能在夜间的空中战斗中击败第二舰队。如果进入了第二舰队的打击范围，联合舰队将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东乡祖望没有忘记加强防空警戒。随着时间流逝，第二舰队出现的概率越来越大，而联合舰队早已暴露行踪，又有第一舰队支持，所以第二舰队不见得会出动侦察机，反而有可能利用第一舰队提供的情报，直接发起攻击。因此，在向东航行的时候，东乡祖望出动了全部舰载预警机。按照他的安排，一架e-2f向南飞行，以被动搜索方式，搜寻南面海域。只是，在安排舰队防空力量的时候，东乡祖望没有做得太过分，毕竟只有消灭第一舰队才能让联合舰队的损失变得有价值。更重要的是，如果注定要遭到第二舰队攻击，即便增强防空力量也不见得有用。如此一来，东乡祖望仍然把希望寄托在了第三轮打击上。为此，东乡祖望只安排了十二架防空战斗机，剩下的一百一十六架战斗机全部编入了攻击机群。因为联合舰队转为向东航行，所以反潜巡逻机与侦察机都没能在四点前发现目标。这个时候，联合舰队已经完成了第三轮攻击的全部准备工作。为了鼓舞士气，东乡祖望还亲自向飞行员讲话，把这轮攻击说成是决定联合舰队存亡、日本海军兴衰、乃至日本最终命运的战斗。也许，东乡祖望并没说错。第五十二章全速追击四点过，牧浩洋没有收到第一舰队的消息，让晏鹰搏按照计划，派出一架运输机前往硫黄岛。虽然第一舰队已经打破无线电静默，但是第二舰队还没有暴露行踪。在与联合舰队交战之前，牧浩洋不打算打破无线电静默。在他看来，如果杨禹方有了新的发现，肯定会立即汇报。向硫黄岛派遣运输机，主要就是让杨禹方知道，第二舰队正在追击联合舰队。这个时候，联合舰队里的四艘航母已经转到迎风方向上。四点过十分，第一架f-35cj起飞。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了十二架e-2f，而联合舰队里总共只有十六架，其中两架还出了故障，剩下两架e-2f，一架南下侦察，一架在舰队上空巡逻，所以东乡祖望无法为攻击机群提供预警机。大概意识到活着回来的机会非常渺茫，大部分f-35cj的飞行员要求只补充往返飞行与五分钟空战的燃油，尽可能的降低战斗机重量。一些飞行员在登机前，还留下了遗书，表明必死的决心。半个小时内，四艘航母各出动了二十九架f-35cj。四点四十分，编成五个机群的f-35cj向西飞离了联合舰队，踏上了最后的旅途。如果攻击得手，这些战斗机将在黎明时分返回。如果攻击失败，恐怕没有几架战斗机能够返回。东乡祖望没有让舰队留下来等待返航的战斗机，而是继续以最快速度向东航行。要知道，在天亮之前，联合舰队随时有可能遭到攻击。只是，这种不顾一切的攻击行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第一舰队上空，防空战斗机多达六十七架，而且全部挂满了弹药，剩下的燃油足够坚持到天亮之后。此外，杨禹方还出动了六架zy-1d，在东面与南面各三架，确保在这两个方向上都有足够的空战指挥力量。日本机群中，只有二十四架护航战斗机。虽然按照东乡祖望的安排，剩下的九十二架f-35cj都只携带了两枚反舰导弹，具备一定的空战能力，但是要想突破第一舰队的防空网，即便所有f-35cj都执行护航任务，也不见得一定能成功。要知道，有预警机支持与没有预警机支持，对空战结果有决定性影响。五点半左右，牧浩洋收到了杨禹方发来的紧急战报，第一舰队再次遭到攻击，日本机群的规模在一百架以上这次，杨禹方明确提到，第一舰队早已做好防空准备。当然，在收到更多的消息之前，牧浩洋等人无法肯定第一舰队是否顶住了联合舰队的第三轮空中打击。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联合舰队没有立即逃逸，而是选择留下来，干掉第一舰队之后再撤走。这也让牧浩洋相信，联合舰队所剩的空中力量已经不多了。要知道，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充分准备之后，四艘航母全力出动，能派遣两百架战斗机发动攻击。如果联合舰队有足够的战斗机，那么袭击第一舰队的就不是一百来架。也就能够证明，联合舰队没有足够的战斗机。六点不到，牧浩洋收到了最终战报。在六十多架防空战斗机的拦截下，联合舰队的攻击机群没有威胁到第一舰队，空战中至少击落了八十八架日本战斗机，第一舰队损失了十三架战斗机，所有反舰导弹均被舰队防空系统击落，没有战舰受损。电报中，杨禹方还提到，侦察机没有发现联合舰队。这下，问题麻烦了。“交战的时候，联合舰队在向南航行，老杨在安排侦察机的时候，肯定会沿着联合舰队的航线向南搜索。”周渝生在海图上圈出了搜索范围，“侦察机没有发现联合舰队，表明在第二轮交战之后，联合舰队已经转向，而且很有可能向东航行，航速不会太低，不然不可能在两个多小时内离开侦察机的搜索区域。”“如果联合舰队损失了绝大部分战斗机，肯定会向东规避。”牧浩洋笑了笑，接着马明涛的话说道：“打了一个晚上，东乡祖望再蠢，也应该猜到我们在南面，因此联合舰队绝对不会向南航行。问题是，就算向东航行，联合舰队也不可能逃远。”“为什么？”“损失了那么多战斗机，联合舰队还有存在的价值吗？”牧浩洋看了两人一眼，“要想恢复战斗力，联合舰队就得设法补充战斗机。”“返回本土？”牧浩洋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日本海军还有一些战斗机，也不足以补充四支舰载航空兵联队。”“你是说……”“日本肯定会向美国求援，希望美国提供一批f-35c。”马明涛一愣，说道：“你的意思是，联合舰队会前往夏威夷群岛？”牧浩洋点了点头，说道：“也许只需要前往威克岛，因为f-35c的转场飞行距离在四千公里以上，如果从夏威夷出发，足以飞到威克岛附近。更重要的是，就算美国答应为日本提供战斗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干，而会尽量撇清关系，比如让联合舰队尽量离开美国控制的海域。”马明涛的眉头跳了几下，说道：“果真如此的话，联合舰队很有可能转向北上。”“为什么？”“只有离本土足够近，日本当局才有理由宣称从国内派遣战斗机支援联合舰队，而不是从美国获得战斗机。”牧浩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马明涛的观点。“只不过，联合舰队不会立即北上，肯定会向东航行几天，再转向北上。”“果真如此的话，我们就应该提前继续北上，才有机会追上联合舰队。”这个时候，通信参谋急匆匆的送来了刚刚收到的电报。仍然是杨禹方从第一舰队发来的电报，内容只有一条：联合舰队所剩燃油不多，肯定会在两到三前内进行燃油补给。当时，牧浩洋等三人都有点不敢相信。杨禹方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联合舰队的燃油情况吧。当然，这并不妨碍牧浩洋做出决策：第二舰队继续全速北上，在到达硫黄岛附近后，再转为向东航行。不管联合舰队是否进行燃油补给，最多只需要两天就能追上。要知道，联合舰队的大部分战舰都是常规动力，持续高速航行能力远远比不上全核动力的第二舰队。别忘了，在此之前，牧浩洋已经抛下了护卫舰与快速战斗支援舰，掩护航母的只有巡洋舰与驱逐舰。事实上，杨禹方发出的这份情报非常可靠。当时，第一舰队已经捞起了一些日本飞行员，通过审讯飞行员，得到了联合舰队燃油不足的情报。这个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情。牧浩洋派出去的那架舰载运输机在硫黄岛南面大约一千七百公里处，遇到了东乡祖望派出去的那架e-2f。当时，两架飞机上的飞行员都看到了对方。可惜的是，两架飞机都没有武装。逼近后，双方飞行员都吓了一跳，随即都想咬住对方。纠缠的时候，运输机上的飞行员还打开了侧面舱门，让随行的情报官员用手枪射击预警机。当然，这不会有什么效果，根本威胁不了预警机。纠缠半个小时后，眼看着天色就要放亮，双方才各自返回。结果，运输机到达硫黄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七点左右了。因为通信联络中断，所以硫黄岛上的驻军无法把消息发给第二舰队。为了及时让第二舰队获得情报，运输机的飞行员不顾在白天飞行的危险，决定立即返航，并且带上了一份更加重要的情报。通过审讯打捞起来的日本海军官兵，即那三艘巡洋舰上的官兵，杨禹方证实了日本飞行员交代的情报，即联合舰队各艘战舰上剩余的燃料非常有限，即便快速战斗支援舰上还有足够的燃油，也必须在中途减速进行燃油补给。也就是说，联合舰队在向东航行的时候，航速肯定无法达到三十节。八日上午十点，运输机回到“黄河”号上。收到消息，牧浩洋立即调整了航线。如果联合舰队必须进行燃油补给，那么在八日夜间，最多到达威克岛西北海域，而第二舰队切近路的话，肯定能在八日夜间与九日凌晨追上联合舰队。毫无疑问，这是消灭联合舰队的最佳时机。即便美国答应为日本海军提供战斗机，最快也只能在八日夜间做出部署，而这些战斗机能在九日天亮之前到达就非常不错了。如此一来，在九日天亮前发起攻击，联合舰队根本无力抵抗。当然，牧浩洋也考虑到了别的可能。比如，在预警机暴露行踪之后，东乡祖望很有可能让联合舰队转向，而不是直接向东航行。为此，牧浩洋让晏鹰搏在天黑后出动六十四架侦察机。如果算上从硫黄岛上起飞的反潜巡逻机，将有足够的力量搜索联合舰队可能到达的整片海域，特别是北上返回本土的航线。按照牧浩洋判断，在担心遭到攻击的情况下，联合舰队将提前向北航行。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与第二舰队保持距离，也才有可能逃出第二舰队的打击范围。当然，这条航线也有个尽头，因为过于靠近本土，联合舰队不但得考虑被速度更快的第二舰队追上，还得考虑中国空军远程轰炸机的威胁。也就是说，联合舰队绝对不会返回日本本土。综合这些情况，牧浩洋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最迟两天就能追上联合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