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蹙了蹙眉头,迟疑地道:“这可能吗?如此大事,北国居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杨浩道:“从辽人迄今为止的反应,朕只能做此揣测,至于真相,或许只是北朝觉得改朝换代对边关战局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也未可知,不过……既然有此可能,却不妨一试。”他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转头又向李继隆问道:“辽国方面,如今情形如何?”李继隆道:“这些日子,臣与辽人大小数十战,他们的情况,臣倒是摸清楚了。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定州当面的辽军主力当在二十万左右,主帅是耶律休哥,从前几次交战时对方亮出的旗号来看,其统兵将领还有韩匡嗣、萧干、耶律痕德、萧挞凛等人……,”杨浩“唔”了一声,又问:“辽国上京那边有何情形?”李继隆微微一诧,心道:“我是边关守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摸清对面敌军的大致情形就已费尽了心思,辽国上京那边有什么情形,我怎知道?”心中虽然诧异,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臣撤兵之后,驻守边关,分兵遣将,抵挡入侵之敌,无暇抽身他顾,于辽国上京方面的情形实不可知。”杨浩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知道,朕却知道,辽国的太后和皇帝,已亲至幽州,坐镇南京,为耶律休哥督战了。”李继隆大吃一惊:“如此说来,这一次北朝当真不是只想反击那么简单了,他们是想籍幽州大胜,再加上出师有名大干一战了。臣本估计,待大雪一下,北朝的攻势就会放缓,既然辽帝亲自坐镇南京,看来很难善了了。”杨浩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点准谱。李继隆不知道萧太后到了幽州,那么耶律休哥不知道刚刚登基的赵元佐禅让皇位,紧接着他杨浩马不停蹄直奔边关,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仔细算算,从萧太后驻跸幽州,到赵元佐禅位这一阶段,随着辽国向南的军队越来越多,宋国败退的大批兵马和边关本有的驻军,再加上后方不断增援的部队,自东而西把瓦桥关到雁门关漫长的边境线守得是严严实实,宋军如临大敌,关防森严,行人杜绝,飞鸟难渡。而且这条边防线上没有河西陇右那样的深山老林,秘谍细作在西北那样的环境下可以翻山越岭,避开关隘,而在这条战线上,只有依托天然又人工进行拓宽的几条河流,沿河兵营连绵,船只木筏一概管制,桥梁道路一概封锁,沿河又有兵丁和民壮日夜不断地巡逻,辽国的细作间谍若想要通报消息,实不容易。杨浩只是考虑到了宋辽两国的间谍在这种情况下通风报信的难度极大,可能造成信息不畅,情报滞后,却没想到在那今年代,还没有一个统治者像他那样重视情报工作,他不惜巨资建立了一个触角遍布天下的庞大情报机构,尤其是恪于当时的通讯条件,并创性地动用信鸽等驿马难及的通讯工具为一个政权服务,这是前无古人的,也只有到了明朝,出现了赫赫有名的锦衣卫,其情报捏集能力才堪可比拟。在当时来说,辽宋两国的情报工作都不发达,宋国只建立了一个皇城司,从它的名字你就可以看得出它的主要侦缉范围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赵光义在杨浩手里吃了几个因为信息不对称的闷亏之后,才开始加强对西线的情报搜集口而辽国在这方面做的更差,辽国根本没有专门的间谍机构,他们派往宋国的间谍,大多是将领、高官私人托付,抱有某一方面特定目的的细作。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运作,会先在宋国拥有一个风光体面的身份,所承担的使命也比较单一,要么是策反某一位宋国的将领或官员,要么是利用身份的掩护,暗中输运辽国急需的各种物资甚至是权贵使用的高档消费品,再不然就是捏集军事、经济、政治方面时效长久的情报资料。他们并不具备及时迅捷的传递能力,也从未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和建设,宋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辽国那边确实还不知道。这种情形,若是放在后世打仗先打情报战的年代,是很难叫人理解的,不过在当时却很正常。张义潮揭竿而起,敦煌归义军一路东向,打下了河西十一州,吐蕃王国崩溃,归义军一直打到夏州附近,当时坐镇长安、距他们并不算太远的大唐王朝居然还一无所知,直到两年后张义潮派遣使者赶到长安,大唐天子闻讯才大吃一惊。还有那奉唐为正朔,以唐之属臣自居的于阒国,大唐亡国五十多年,中原诸侯并立,王朝不断更迭,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他们仍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仍然以为中原是李唐天下,由此两桩,可见当时的消息流通有多闭塞、情报搜集有多糟糕,也可见当时的各国【zheηgfu】对这方面的忽视,实比春秋战国时代的各国国君还要差些。辽国在宋国确实布有眼线,但是这些眼线并不是什么经过亦练的高素质问谍,他们只知道按照受派遣前交付的使命进行活动,一则没有意识到汴梁禅让的政局变对边关战局有何密切关朕,二则即便他们意识到了,也没办法及时传递到北国,边关战事吃紧,平时可以交通的小道、疏通交好的关隘守卒,这时全都派不上用场了。出海或者绕到雁门关以西,从地广人稀的西夏境内返回辽国?没有接应,地理不通,各处州县盘查行人又比平时严厉,在那样的农业社会谈何容易,真等他们从那儿绕回去,找到主事的人禀报了消息,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所耶律休哥现在仍以为是赵元佐为帝,并不知晓中原的惊天巨变。“高梁河一战,我们中了耶律休哥的计,仅此一计,一败涂地。如果朕所料不差,我们现在也可以设下一讲,北朝兵势正骄,正可一战而委挫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浩下了断语。杨继业略一思忖道:“官家所言甚是,不小……这毕竟是我们的猜测,此计不可不用,却也不可全然依赖此计,总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证明北朝早已知晓我国动静,并不中计,就得立刻改弦更张,中规中矩地打上一仗了。”杨浩颌首道:“理因如此……”他看弄左右,轻轻一笑道:“好吧,就按照这个思路,具体如何行动,就由潘将军、杨将军、李将军你们三人议定,朕只有一个要求,要快,迟则生变!”※※※※※※※※※※※※※※※※※※※※※※※※※※※※※※※※※开玩笑,身边有个潘美、还有个杨继业,再加上一个小一辈中的战神李继隆,当然,现在的李继隆刚刚出道,战阵历练方面还不够多,任何一个杰出的将领,包括辽国那边那位风头正盛的大于越耶律休哥,如果没有足够的战场历练,也未必就如历史上的他们那般杰出,但是至少眼下他们已经开始渐露峥嵘,有潘杨二将总揽全局,也不怕李继隆会有什么太冒失的决定。既然如此,制订什么战术哪还需要他这位皇帝来露怯,他若处处指手划脚,臣子们还不好驳他,弄不好就成了第二个赵光义。术业有专攻,手下既然有了人才,这事儿还是交给专业人才为好,如果他们都打不赢,自己出面也是白给。别人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杨浩却是早对他们的能耐有了定论,当然要做个甩手掌柜。潘美和李继隆不知他的心意,见官家如此信任,不由感激涕零,哪有不弹精蝎虑、鞠躬尽瘁的道理,很快,一个行动方案在这三大智将的朕手谋划下便热气腾腾地出炉了。这时,营帐外已飘起了零星的雪……零星的雪花,如飞琼碎屑,一大早,耶律休哥从各路兵马中精挑细选的八万铁骑便渡过唐河,在定州城外列开阵势,骂阵叫战了。攻坚非辽军所长,头几年银州一战叫他们从折子渝、折惟正挥军攻城的场面上,首次领略到了汉人精良的攻城器械的巨大作用,也多少学到了一些攻城术,不过像杨浩所用的那么精巧的攻城器械,他们是造不出来的,这一次赵光义败退的太快,制造的大批攻城器械都丢在了幽州城下,根本来不及销毁。辽军快马南侵,受阻于边关后,猛地想起了赵光义遗弃的这些攻城器械大有用处,立即着人从后方运输过来。当初赵光义是快速兵临幽州城下,就地取材,一边攻城打援军,一边日夜赶造出来的这些攻城器械,现在要把这些庞大的、已经组装完毕的攻城器械运过来,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如今那些庞然大物还在路上,但是二十几万大军阵兵关下,耗费米粮无数,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耶律休哥每日关前叫阵,从不停歇。如果每次叫阵宋军都高挂免战牌,那么新败之后的宋军士气就会更加低落,等到辽军把大批的攻城器械运到,宋军还剩下多少斗志可想而知。耶律休哥相信李继隆是个聪明人,从大军溃败,连皇帝都逃得无影无踪的时候,李继隆还能镇定自若地指挥掇退,将损失减至最小,耶律休哥就相信,这是一个劲敌,劲敌就要打到他没脾气,让他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而李继隆多少也猜出了些他的心意,并不只是闭关防御,时常会组织一些小的会战,所采取的战术仍然是沿用宋军最拿手的阵法,阵法御敌,就注定了只可守,不可攻,但是这种守,至少比退缩在关隘之中被动防御更能提升士气。今天,风很大,旌旗猎猎,呼啸如雷。定州城开,宋军徐徐出城,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出城的宋军没有摆开常用的阵法,而是稍稍整肃队伍,便向辽军主动发起了进攻。本来懒洋洋地端坐后阵的耶律休哥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愕地看向对面,只见宋军以那支精锐的静塞军骑兵队伍为先锋,向辽军阵地发动了猛攻,后边近万人的主力部队以锥形阵紧随其后,这不是佯动,他们真的拼命了。“终于……忍住了么?”耶律休哥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前方,箭如雨下,宋军铁骑纷纷堕马,但是没有一个人勒缰避闪,静塞军指挥使田敏一马当先,使大【木仓】挑开飞矢,径直扑入敌阵。辽军前阵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宋军迅速地撞击进去,劈波斩浪,努力地扩大战果。耶律休哥哈哈大笑,喝道:“放宋军进来,传令,皮室军、铁林军,两翼包抄,断敌后路,他们既敢来攻,我今天就要把他们全留在这儿。”说着,侍卫亲兵牵过了他的乌雏马,耶律休哥扳鞍上马,从容坐定,自得胜钩上摘下大【木仓】,凌厉地向前一指,这一【木仓】越过千军万马,仿佛直接刺在了冲在宋军最前方的那员宋将身上,双腿一磕马腿,耶律休哥风驰电掣一般从缓坡上一跃而下,杀向了前阵。李继隆也在军中,静塞军指挥使田敏率千余骑兵冲锋在前,撕裂辽军阵线,李继隆殿后,率领万余步卒藉着骑兵撕开的口子,杀进了辽军的阵心。李继隆策马狂飙,迎着湘水般涌上来的契丹铁骑,眼神锐利如鹰隼,前后左右的一干虎卫也是挥戈咆哮,如同出笼的猛虎,叱喝连声,奋力厮杀,后边大【木仓】如林,密密匝匝,一【pian】【pian】地招呼上去,把扑上来的辽国铁骑攒刺的蜂窝一般。半空中流矢呼啸,宋辽兵士短兵相接,以血还血,战况空前激烈。宋军突入敌阵,面对八倍之敌,毫无惧色口耶律休哥又惊又喜,惊的是李继隆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放弃宋军最擅长的阵法战,采取这种亡命般的打法,而且是以寡敌众。喜的是他的兵力八倍于敌,只要吃掉这股主力,剩下的残余宋军就休想守住定州。他不是没有想到李继隆出此下策是否其中有诈,可是这个念头只是攸然一闪,便被他抛到了脑后。定州左为唐县,唐县已落入辽军手中,控厄着此处唯一的山谷嘉山。定州右翼为祁州,祁州还在宋军掌握之中,但是祁州距此尚有百十里路,中间一马平川,且不说宋军若想突袭早在十几里外就能被发现,而且宋军就算赶来了又能怎样?他的八万精兵都是骑兵,战争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想战就战,想走就走,宋军靠着一双大脚板,要跟在马屁股后面吃土么?所以,这一战,耶律休哥打得肆无忌惮。“杀!”耶律休哥刚刚杀到宋军面前,四杆锋利的长【木仓】便向“z丑6昭“。!6昭孵谢嗓,耶律休哥一磕马腹,突然加沫,两杆长【木仓】刺空,手恤釉山挑,拨开第三杆【木仓】,左臂一抡,便将第四杆【木仓】牢牢地挟在肋下,随即大喝一声,手中铁【木仓】当胸刺下,那【木仓】兵旁边的刀盾手急急使盾来迎,可是耶律休哥人马合一,这一【木仓】刺得又准又狠,一【木仓】刺在盾上,那刀盾手立足不定,仰面便翻了出去,耶律休哥手中【木仓】一收一放:“噗”地一声鲜血飞溅,那【木仓】兵便倒在尘埃之中。李继隆一圡手【木仓】,一圡手刀,远刺近砍,所向披靡,忽见辽军一员大将杀来,李继隆尚不知道他就是彼此闻名久矣的辽国大于越耶律休哥,可是从他威风凛凛的气概,左右拱卫的亲兵装束,便知此人身份不俗,李继隆毫不停顿,立即策马如箭般冲来,平端长【木仓】,紧攥宝刀,杀神一般冲至。童羽蹙了蹙眉头,迟疑地道:“这可能吗?如此大事,北国居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杨浩道:“从辽人迄今为止的反应,朕只能做此揣测,至于真相,或许只是北朝觉得改朝换代对边关战局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也未可知,不过……既然有此可能,却不妨一试。”他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转头又向李继隆问道:“辽国方面,如今情形如何?”李继隆道:“这些日子,臣与辽人大小数十战,他们的情况,臣倒是摸清楚了。从现在了解的情况看,定州当面的辽军主力当在二十万左右,主帅是耶律休哥,从前几次交战时对方亮出的旗号来看,其统兵将领还有韩匡嗣、萧干、耶律痕德、萧挞凛等人……,”杨浩“唔”了一声,又问:“辽国上京那边有何情形?”李继隆微微一诧,心道:“我是边关守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摸清对面敌军的大致情形就已费尽了心思,辽国上京那边有什么情形,我怎知道?”心中虽然诧异,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臣撤兵之后,驻守边关,分兵遣将,抵挡入侵之敌,无暇抽身他顾,于辽国上京方面的情形实不可知。”杨浩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知道,朕却知道,辽国的太后和皇帝,已亲至幽州,坐镇南京,为耶律休哥督战了。”李继隆大吃一惊:“如此说来,这一次北朝当真不是只想反击那么简单了,他们是想籍幽州大胜,再加上出师有名大干一战了。臣本估计,待大雪一下,北朝的攻势就会放缓,既然辽帝亲自坐镇南京,看来很难善了了。”杨浩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点准谱。李继隆不知道萧太后到了幽州,那么耶律休哥不知道刚刚登基的赵元佐禅让皇位,紧接着他杨浩马不停蹄直奔边关,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仔细算算,从萧太后驻跸幽州,到赵元佐禅位这一阶段,随着辽国向南的军队越来越多,宋国败退的大批兵马和边关本有的驻军,再加上后方不断增援的部队,自东而西把瓦桥关到雁门关漫长的边境线守得是严严实实,宋军如临大敌,关防森严,行人杜绝,飞鸟难渡。而且这条边防线上没有河西陇右那样的深山老林,秘谍细作在西北那样的环境下可以翻山越岭,避开关隘,而在这条战线上,只有依托天然又人工进行拓宽的几条河流,沿河兵营连绵,船只木筏一概管制,桥梁道路一概封锁,沿河又有兵丁和民壮日夜不断地巡逻,辽国的细作间谍若想要通报消息,实不容易。杨浩只是考虑到了宋辽两国的间谍在这种情况下通风报信的难度极大,可能造成信息不畅,情报滞后,却没想到在那今年代,还没有一个统治者像他那样重视情报工作,他不惜巨资建立了一个触角遍布天下的庞大情报机构,尤其是恪于当时的通讯条件,并创性地动用信鸽等驿马难及的通讯工具为一个政权服务,这是前无古人的,也只有到了明朝,出现了赫赫有名的锦衣卫,其情报捏集能力才堪可比拟。在当时来说,辽宋两国的情报工作都不发达,宋国只建立了一个皇城司,从它的名字你就可以看得出它的主要侦缉范围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赵光义在杨浩手里吃了几个因为信息不对称的闷亏之后,才开始加强对西线的情报搜集口而辽国在这方面做的更差,辽国根本没有专门的间谍机构,他们派往宋国的间谍,大多是将领、高官私人托付,抱有某一方面特定目的的细作。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运作,会先在宋国拥有一个风光体面的身份,所承担的使命也比较单一,要么是策反某一位宋国的将领或官员,要么是利用身份的掩护,暗中输运辽国急需的各种物资甚至是权贵使用的高档消费品,再不然就是捏集军事、经济、政治方面时效长久的情报资料。他们并不具备及时迅捷的传递能力,也从未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和建设,宋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辽国那边确实还不知道。这种情形,若是放在后世打仗先打情报战的年代,是很难叫人理解的,不过在当时却很正常。张义潮揭竿而起,敦煌归义军一路东向,打下了河西十一州,吐蕃王国崩溃,归义军一直打到夏州附近,当时坐镇长安、距他们并不算太远的大唐王朝居然还一无所知,直到两年后张义潮派遣使者赶到长安,大唐天子闻讯才大吃一惊。还有那奉唐为正朔,以唐之属臣自居的于阒国,大唐亡国五十多年,中原诸侯并立,王朝不断更迭,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他们仍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仍然以为中原是李唐天下,由此两桩,可见当时的消息流通有多闭塞、情报搜集有多糟糕,也可见当时的各国【zheηgfu】对这方面的忽视,实比春秋战国时代的各国国君还要差些。辽国在宋国确实布有眼线,但是这些眼线并不是什么经过亦练的高素质问谍,他们只知道按照受派遣前交付的使命进行活动,一则没有意识到汴梁禅让的政局变对边关战局有何密切关朕,二则即便他们意识到了,也没办法及时传递到北国,边关战事吃紧,平时可以交通的小道、疏通交好的关隘守卒,这时全都派不上用场了。出海或者绕到雁门关以西,从地广人稀的西夏境内返回辽国?没有接应,地理不通,各处州县盘查行人又比平时严厉,在那样的农业社会谈何容易,真等他们从那儿绕回去,找到主事的人禀报了消息,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所耶律休哥现在仍以为是赵元佐为帝,并不知晓中原的惊天巨变。“高梁河一战,我们中了耶律休哥的计,仅此一计,一败涂地。如果朕所料不差,我们现在也可以设下一讲,北朝兵势正骄,正可一战而委挫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浩下了断语。杨继业略一思忖道:“官家所言甚是,不小……这毕竟是我们的猜测,此计不可不用,却也不可全然依赖此计,总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证明北朝早已知晓我国动静,并不中计,就得立刻改弦更张,中规中矩地打上一仗了。”杨浩颌首道:“理因如此……”他看弄左右,轻轻一笑道:“好吧,就按照这个思路,具体如何行动,就由潘将军、杨将军、李将军你们三人议定,朕只有一个要求,要快,迟则生变!”※※※※※※※※※※※※※※※※※※※※※※※※※※※※※※※※※开玩笑,身边有个潘美、还有个杨继业,再加上一个小一辈中的战神李继隆,当然,现在的李继隆刚刚出道,战阵历练方面还不够多,任何一个杰出的将领,包括辽国那边那位风头正盛的大于越耶律休哥,如果没有足够的战场历练,也未必就如历史上的他们那般杰出,但是至少眼下他们已经开始渐露峥嵘,有潘杨二将总揽全局,也不怕李继隆会有什么太冒失的决定。既然如此,制订什么战术哪还需要他这位皇帝来露怯,他若处处指手划脚,臣子们还不好驳他,弄不好就成了第二个赵光义。术业有专攻,手下既然有了人才,这事儿还是交给专业人才为好,如果他们都打不赢,自己出面也是白给。别人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杨浩却是早对他们的能耐有了定论,当然要做个甩手掌柜。潘美和李继隆不知他的心意,见官家如此信任,不由感激涕零,哪有不弹精蝎虑、鞠躬尽瘁的道理,很快,一个行动方案在这三大智将的朕手谋划下便热气腾腾地出炉了。这时,营帐外已飘起了零星的雪……零星的雪花,如飞琼碎屑,一大早,耶律休哥从各路兵马中精挑细选的八万铁骑便渡过唐河,在定州城外列开阵势,骂阵叫战了。攻坚非辽军所长,头几年银州一战叫他们从折子渝、折惟正挥军攻城的场面上,首次领略到了汉人精良的攻城器械的巨大作用,也多少学到了一些攻城术,不过像杨浩所用的那么精巧的攻城器械,他们是造不出来的,这一次赵光义败退的太快,制造的大批攻城器械都丢在了幽州城下,根本来不及销毁。辽军快马南侵,受阻于边关后,猛地想起了赵光义遗弃的这些攻城器械大有用处,立即着人从后方运输过来。当初赵光义是快速兵临幽州城下,就地取材,一边攻城打援军,一边日夜赶造出来的这些攻城器械,现在要把这些庞大的、已经组装完毕的攻城器械运过来,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如今那些庞然大物还在路上,但是二十几万大军阵兵关下,耗费米粮无数,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耶律休哥每日关前叫阵,从不停歇。如果每次叫阵宋军都高挂免战牌,那么新败之后的宋军士气就会更加低落,等到辽军把大批的攻城器械运到,宋军还剩下多少斗志可想而知。耶律休哥相信李继隆是个聪明人,从大军溃败,连皇帝都逃得无影无踪的时候,李继隆还能镇定自若地指挥掇退,将损失减至最小,耶律休哥就相信,这是一个劲敌,劲敌就要打到他没脾气,让他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而李继隆多少也猜出了些他的心意,并不只是闭关防御,时常会组织一些小的会战,所采取的战术仍然是沿用宋军最拿手的阵法,阵法御敌,就注定了只可守,不可攻,但是这种守,至少比退缩在关隘之中被动防御更能提升士气。今天,风很大,旌旗猎猎,呼啸如雷。定州城开,宋军徐徐出城,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出城的宋军没有摆开常用的阵法,而是稍稍整肃队伍,便向辽军主动发起了进攻。本来懒洋洋地端坐后阵的耶律休哥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愕地看向对面,只见宋军以那支精锐的静塞军骑兵队伍为先锋,向辽军阵地发动了猛攻,后边近万人的主力部队以锥形阵紧随其后,这不是佯动,他们真的拼命了。“终于……忍住了么?”耶律休哥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前方,箭如雨下,宋军铁骑纷纷堕马,但是没有一个人勒缰避闪,静塞军指挥使田敏一马当先,使大【木仓】挑开飞矢,径直扑入敌阵。辽军前阵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宋军迅速地撞击进去,劈波斩浪,努力地扩大战果。耶律休哥哈哈大笑,喝道:“放宋军进来,传令,皮室军、铁林军,两翼包抄,断敌后路,他们既敢来攻,我今天就要把他们全留在这儿。”说着,侍卫亲兵牵过了他的乌雏马,耶律休哥扳鞍上马,从容坐定,自得胜钩上摘下大【木仓】,凌厉地向前一指,这一【木仓】越过千军万马,仿佛直接刺在了冲在宋军最前方的那员宋将身上,双腿一磕马腿,耶律休哥风驰电掣一般从缓坡上一跃而下,杀向了前阵。李继隆也在军中,静塞军指挥使田敏率千余骑兵冲锋在前,撕裂辽军阵线,李继隆殿后,率领万余步卒藉着骑兵撕开的口子,杀进了辽军的阵心。李继隆策马狂飙,迎着湘水般涌上来的契丹铁骑,眼神锐利如鹰隼,前后左右的一干虎卫也是挥戈咆哮,如同出笼的猛虎,叱喝连声,奋力厮杀,后边大【木仓】如林,密密匝匝,一【pian】【pian】地招呼上去,把扑上来的辽国铁骑攒刺的蜂窝一般。半空中流矢呼啸,宋辽兵士短兵相接,以血还血,战况空前激烈。宋军突入敌阵,面对八倍之敌,毫无惧色口耶律休哥又惊又喜,惊的是李继隆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放弃宋军最擅长的阵法战,采取这种亡命般的打法,而且是以寡敌众。喜的是他的兵力八倍于敌,只要吃掉这股主力,剩下的残余宋军就休想守住定州。他不是没有想到李继隆出此下策是否其中有诈,可是这个念头只是攸然一闪,便被他抛到了脑后。定州左为唐县,唐县已落入辽军手中,控厄着此处唯一的山谷嘉山。定州右翼为祁州,祁州还在宋军掌握之中,但是祁州距此尚有百十里路,中间一马平川,且不说宋军若想突袭早在十几里外就能被发现,而且宋军就算赶来了又能怎样?他的八万精兵都是骑兵,战争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想战就战,想走就走,宋军靠着一双大脚板,要跟在马屁股后面吃土么?所以,这一战,耶律休哥打得肆无忌惮。“杀!”耶律休哥刚刚杀到宋军面前,四杆锋利的长【木仓】便向“z丑6昭“。!6昭孵谢嗓,耶律休哥一磕马腹,突然加沫,两杆长【木仓】刺空,手恤釉山挑,拨开第三杆【木仓】,左臂一抡,便将第四杆【木仓】牢牢地挟在肋下,随即大喝一声,手中铁【木仓】当胸刺下,那【木仓】兵旁边的刀盾手急急使盾来迎,可是耶律休哥人马合一,这一【木仓】刺得又准又狠,一【木仓】刺在盾上,那刀盾手立足不定,仰面便翻了出去,耶律休哥手中【木仓】一收一放:“噗”地一声鲜血飞溅,那【木仓】兵便倒在尘埃之中。李继隆一圡手【木仓】,一圡手刀,远刺近砍,所向披靡,忽见辽军一员大将杀来,李继隆尚不知道他就是彼此闻名久矣的辽国大于越耶律休哥,可是从他威风凛凛的气概,左右拱卫的亲兵装束,便知此人身份不俗,李继隆毫不停顿,立即策马如箭般冲来,平端长【木仓】,紧攥宝刀,杀神一般冲至。一路过来,也不知碰到多少辽兵,俱都被他挑落马下,或劈肩拉胯斩成两半,几无一合之敌,连他的护卫亲兵都被抛在了后面。李继隆一声不吭,冲到面前身形半起,犹如猛虎下山,一【木仓】刺向耶律休哥的眉心,寒气入骨。耶律休哥端【木仓】相迎:“开!”“嚓!”地一声,迎面一【木仓】被挑开,这时李继隆霹雳般一声大喝才在半空中绽开:“杀!”左手刀犹如一道闪电,照着耶律休哥的颈子便砍了下去,雪亮的刀光慑人心魄,那半踞半跃的身姿、炯炯怒张的虎目,尤其令人胆寒。耶律休哥来不及回【木仓】挑刺,双腿夹紧马腿,身形向一侧探出,以【木仓】尾硬磕刀脊,险之又险地架开了李继隆的这一刀,锋利的刀锋贴着他的肩膀劈下去,将护肩斩开,肩头削去一【pian】皮肉,鲜血淋漓而下。二马错镫,耶律休哥忍痛挂【木仓】,飞快地摘弓在手,一枝羽箭便搭在了弦上,一招犀牛望月,弓弦拉满,回首便是一箭,直奔李继隆的后心,李继隆也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耶律休哥可有动作,李继隆便及时提缰,纵马前跃,耶律休哥一箭贴着李继隆的绊甲丝绦飞了过去,李继隆已完成了拨马回身,正面迎敌的动作。耶律休哥嘿地一声,喝道:“某辽国大于越耶律休哥,宋将何人,报上名来!”“某太子少保、侍卫马军都虞侯、定州守将李继隆。”耶律休哥眼睛一亮:“原来是你,李将军弃险而攻,莫非已是黔驴技穷?”李继隆道:“耶律将军幽州一战成名,唯见其智,不知其勇,李某今日正想领教!”耶律休哥冷笑一声,两员将又复战在一起,辽军主力将宋军团团围在中央,更是杀得天昏地暗,大战约小半个时辰,定州城吊桥再度放下,城门轰隆隆打开,一队队铁骑蜂拥而出,耶律休哥百忙中看见,不由得大吃一惊。宋军若有援军,他并不顾忌,眼下他的人马远在李继隆兵力之上,而且他是骑兵,纵然宋国禁军大批增援,也是步卒,大不了放弃吃掉李继隆部的计划了,他随时可以从容撤退,可是现在……从城中冲出来的都是骑兵,一队队衣甲鲜明,刀【木仓】锃亮,源源不断地从城中冲出来,兵分两翼,向包围李继隆的辽军包抄而来,前锌一杆大棋,迎风飘扬,猎猎作响,上书一个“童”字,后面骑兵仍是源源不绝,也不知道倒底有多少宋军。宋国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兵?怎么可能!耶律休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源源不断的骑兵队伍……眼中所见,耳中所听,这分明不是做梦,耶律休哥脸上变色,立即萌生了退意。就在这时,右侧又是一阵呐喊声起,从祁州方向风驰电掣,赶来一路大军,这一路兵马也是骑兵,尤其令人生惧的是,方才自定州城中杀出的这股骑兵穿着打扮与辽军十分相似,也是左衽胡服、皮衣皮帽,而从祁州方向杀来的这路兵马,却是一色的黑盔黑甲,掌中一杆一杖八尺长的大【木仓】,【木仓】杆儿黑黝黝乌沉沉,【木仓】刃锌利无比,这样整齐划一的队伍,光那气势就足以令敌军胆寒。“呜……”凄厉悠长的号角声起,狂奔的马队长矛斜举,天空中立即矗立起一【pian】【木仓】矛的森林,没有军鼓,震撼大地的马蹄声就是隆隆战鼓,被辽军包围在中央的李继隆部士气大卒,纷纷高呼:“援兵已至,莫放走了一个辽人!”自内而外,自外而内,宋军气势如虹,龙精虎猛,惊愕茫然之中的辽国铁骑立时阵脚大乱!※※※※※※※※※※※※※※※※※※※※※※※※※※※※※※※※※※辽军败了,一如以为胜利在望的赵光义大意兵败高梁河,耶律休哥于小唐河也是兵败如山倒。辽军被迫北撤,沿着小唐河上搭建的渡桥,后阵拼死抵抗,压制着宋军猛烈的攻势,掩护大队人马过河,不料兵马只过去不足一半的时候,小唐河对岸忽然旗幡招展,也不知从哪里杀出一支宋军人马,步卒,全是步卒,正是步战天下无故的宋国禁军。皂绸绵披袄、白绢绵袜头裤、紫罗头巾、蓝黄搭膊,脚穿麻鞋,摆的是宋军惯用的大阵,阵眼处一员大将,顶盔挂甲,威风凛凛,身后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潘”字,正是潘美潘仲询。“左军推进!”“轰!”一声将领,【士BING】们无声而动,整齐刮一的声音,汇聚成一声爆破般的炸音,齐刷刷的禁军步卒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向前逼进,第一排大【木仓】平端,第二排长【木仓】斜刺,再往后无数排的大【木仓】笔直朝天,在整齐划一的“轰轰”声中一步步向前逼近,犹如铜墙铁壁。“右军推进!”“喝!”两堵兵士与长【木仓】组成的墙壁向中间挤压过来。“弓手,射击!”“嗡!”怵人的声音响起,【木仓】阵后面,无数羽箭腾空而起,越过前方的【木仓】兵,落向辽军的兵马。号令声、步伐声交替如雷,辽军在幽州城下是吃过宋军大阵的亏的,可自那以后,宋军还不曾再摆过声势如此浩大的大阵,此时一见,不觉胆寒。“冲过去,铁林军破阵!”已率部过河的辽国大将耶律痕德大叫,自辽国铁林军首领李扎卢存投“z丑6昭“刀又人昭惮瑚柴点后,耶律痕德就成了铁林军的首领一铁林军走过国南嘞骑兵,与历史上的西夏铁鹞子、金国铁浮屠齐名,是甲胄配备最齐全的部队,如果想从这铜墙铁壁中杀开一条血路,也只有绮仗铁林军才有可能。铁林军迅速卑到前面,就像方才李继隆的静塞军突击辽军本阵一样,悍不畏死地向前冲去,耶律痕德亲自带队,他必须在宋军大阵中撕开一道口子,否则这半渡的人马,就得全部交待在这儿,虽说辽国控弦之士多矣,但是这八万精兵可是辽国最精锐的人马啊。眼见辽军铁林军呼啸着向自己的本阵冲来,潘美老将军在马上捻须微笑,不慌不忙,待他们冲到三百步内时,前阵宋军齐声大喝,西夏一品弓平端起来,机括“铿铿”响起,无数弩箭带着飒飒风声扑过去,像割麦子一般,齐刷刷地放倒了无数的辽国铁林军将士。耶律痕德一个镫里藏身,闪的是够快了,肩头却也挨了一矢,深入骨中,痛澈难忍。这一轮劲矢过去,好不容易又拉近了百余步距离,宋军阵营又是一声大吼,无数弓弦吱呀呀响起,箭雨又自天空顺风而来,又疾又狠。耶律痕德急取小盾遮住周身要害,**马本已中了几枝弩箭,这时头颅、胸背又中了几枝利箭,终于不支,长嘶一声,倒毙地上。耶律痕德一个懒驴打滚,险些被马压折了腿,仓惶回头一看,这【pian】刻功夫,被射倒的辽国健儿不下两千人马,不由得双目尽赤,他一把拔下深入肉骨的弩箭,翻身跳上一匹无主的战马,大吼一声道:“冲击宋军本阵!”“哦呜……哦呜……”辽军怪叫着,猛磕马腹,开始以冲刺速度,向前方的宋军本阵猛冲过去,只要冲垮了前阵,他们就能撕开宋军大阵的口子,为八万最精锐的辽军铁骑闯出一条生路。潘美眼见辽军如狼似虎地扑来,伸手一拂美髯,拨马便走,左右亲军护着他扬长而去,那些弩兵、弓手登时也一哄而散,向左右逃逸,辽军铁骑哪里还管他们去向,只管一路向前,他们也预计到前方必然还有密集如林的【木仓】阵,恐怕又得付出几百人马的损失,去硬撞【木仓】林,才有一线希望撞开宋军的防御,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当那些弓手弩手散开之后,出现在他们后面的,居然是一支古怪至极的队伍。每个人的平均身高都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身材本来就魁梧,每个人身上又穿了看起来极为厚重结实的板式盔甲,往那儿一站,一层层的就像岩石砌就的城墙。然后,一支支柄长五尺,刃长四尺,而且是两面开刃、顶端带尖的奇形兵刃便齐刷刷地举了起来。“这是什么?”耶律痕德有些讶异,紧接着他手中的长【木仓】就铿地一声舟中了一个陌刀兵的胸甲,令人牙酸的一声刺响,锋利的【木仓】尖在胸甲上撞出一道痕迹,然后沿着光滑的板甲滑向一侧,再然后,耶律痕德就看到一颗硕大的马头被劈成了两半。耶律痕德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刀,居然这么厉害,这得多么锋利,多么沉重?”他只来得及想到这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几柄锋利的陌刀就齐刷刷地所在他的身上,把他分成了一【pian】【pian】的血肉。“刷刷刷刷!”明晃晃的陌刀如墙而进,此起彼伏,就像一台巨大的割稻机,把人和马塞进去,把混和在一起的碎肉鲜血抛洒出来,宽大、锋利的陌刀给敌人带来的威慑远远不是窄小的【木仓】头矛头所能比拟的,攻击方式也不仅仅是劈砍一种,它可以刺、可以削,当然最常用的是劈和砍。尽管这支比传统的陌刀兵加强了保护效果,以致行动有些笨拙的陌刀队伍有着种种限制条件,但是在这种敌军已被左右两翼的【木仓】兵和弓手压制住的狭窄区域内,他们就是无敌的存在。辽军如雪狮子遇火,在这种专门克制骑兵的利器攻击下溃不成军,耶律休哥大恨,一时大意,怎知宋军凭空冒出这许多骑兵,还有这样一支无坚不克的刀阵?北归之路已断,无奈之下,耶律休哥只得率余部杀开一条血路,仓惶向西线逃去。西边的唐县现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一直以来是压着宋军打,迫得宋军只能绮关坚守的耶律休哥,此时也只能选择借助唐县的城墙来抵御宋兵,再徐图后计了。残兵败将仓仓惶惶直往西去,堪堪赶到嘉山山口,就见前方旗帜飘扬,早有一支队伍静静地等在那儿,左边一杆大旗,高扬一个“李”字,只是此李非彼李,这是西夏大将李华庭的旗号,可不是定州守将李继隆。右边一杆大旗,旗下老将双眼血红,恶狠狠地瞪着狼狈而来的辽军,此人正是君子馆一战全军覆没只身逃回的宋国开国老将刘廷让。这左右两翼的兵马隶属于谁耶律休哥根本无暇注意,他的目光直接就投注在正中间那个正正方方的骑兵方阵上。清一色的大食马,高大雄骏,比辽国的战马平均高了一头。马上的骑士连着**的战马全部披甲,马上的骑士连头面前遮在甲胄里面,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恐怖的凶兽。如渊之停,如山之立,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危险!一丝警觉在耶葬休哥的心底悄然升起。“嗵!嗵嗵!”战鼓声起,老将刘廷让挥【木仓】前指,嘶声一喝,那些人马俱披重铠的骑士俱都挟起大【木仓】,策骑向前。先是缓缓轻驰,然后逐渐加快,到后来动能和势能转化为动能,速度越来越快,整个地皮都在震颤,轰隆隆的声音在山口回荡,此时就算杨浩到此,大喝一声“收兵回营,”他们也停不住了。高梁河三十万大军的惨败,君子馆三万宋军的全军覆没,无数英魂注视下,一台台“重型坦克”自远赴于阒国在嚓拉汗人身上大施**威之后,再度开荤了。杨浩振臂高呼:过河!过河!过河!挂上嘛锅来嘛唯哟儿喂, 关关高呼:要票!要票!要票!不管你有几票,让推荐呼呼W啦啦地冲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