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支河首位于河湟中心位置,也是氐人的聚居地。说起氐人,其始祖很难解释清楚。据说属于羌人的一支,故而一直以来,都是以氐羌而著称。河湟苦寒,然则赐支河首土地肥沃,牛羊成群,成为氐人的福地。自西汉以来,氐人数次迁徙,散落于关中各地。酒泉仇池有氐人,河西郡也有氐人部落。但大部分氐人,还是居住在湟中与河湟一带。凭借着河湟广袤的土地,他们在这里〖自〗由繁衍生息。自东汉以来,数次造反,给汉帝国带来了巨大的威胁。河湟氐王窦茂,年过四旬,精力充沛。他身材不高,也就是17公分左右,却生的格外粗壮,孔武有力。窦茂贪财好女色,帐中已有近六十多个妾室。其中不泛从关中打谷草劫掠而来的汉家女子,同样也有许多羌氐,鲜卑,羯胡以及匈奴女子。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在河湟称王称霸。不过在此之前,窦茂并没有触犯曹氏的利益,故而曹朋也没有太留意此人。天气,渐渐转凉。河混已透出了浓浓的秋意。天苍苍,野茫茫,河湟的景色,一如漠北般壮阔而迷人。金黄色的王帐里,窦茂拥着一个美妾,正在与众人议事。曹朋发出警告,已传遍河湟。不少人感到了惶恐,所以战战兢兢询问“大王,那曹朋发出追杀大王之命令,而今时间日益临近,当如何是好?”“怕个甚!”窦茂咧嘴,大手用力的揉捏着美妾胸前的丰美。那一对玉球几乎被捏的变形,美妾虽然吃痛,却又不敢开口,只能默默的忍受。“我赐支河首,有雄兵十万,可不是那破羌的苏威可以相比。且不说曹朋想对付我,必须要深入河湟只说这辐重粮草的供应,就是一个大麻烦。所以,诸位只管高枕无忧。就算那曹朋打来,也让他来得走不得!至于那警告?谁若有本事,只管来试试。”一双环眼,扫视帐中众人,凶光闪闪。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和窦茂的目光正视。说实话,曹朋发出血令,的确是让许多人惶恐。可是听窦茂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从龙耆城一路过来,可是千里荒原。他那辘重粮草怎么运送?赐支河首十万氐人雄兵,也非等闲之辈。加之窦茂凶名昭著,一时间倒是让不少人,都安心下来H十件件件件件件H十件件件件件十肀十十件饵件件件件时间,一天天过去。曹朋所限定的十天期限,眨眼间已至。河湟氐人,悄然无声,没有任何动静。而曹朋呢,也没有挥军西进,攻击河湟的羌人。原来,这家伙只是虚张声势!并州战事在入秋后,渐渐进入尾声。曹军军容鼎盛,咄咄逼人,在接连攻占了五原、云中之后,更把触角向漠北延伸。河西漠北八镇,在这时候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凭借八镇为依托,曹军无需担心战线过长,而造成粮草不济。于是,曹操下令,跨过河套,继续北进。七月中,曹彰攻占受降城,南匈奴灭亡。只是,曹军的咄咄逼人,也使得草原上的异族,产生惶恐。燕荔游战死后,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合而为一。柯比能实力暴涨,对中原便生出了窥视之心。但由于之前去卑和檀柘作梗,让柯比能颇为头疼。而今,去卑迁离河套,定居中原。檀柘独木难撑,正是用兵的好时机柯比能决定,与曹军宣战。但未等柯比能动手,檀柘鲜卑突然发生暴乱。檀柘帐下部落大人洪都,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召集部将,闯入王帐,将檀柘满门斩杀……旋即,洪都控制了鲜卑王,也就是檀石槐之子素利,宣布归附曹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曹操自邺城传出诏令:任黄忠为河西郡太守,并在河西郡加置三镇:拜邓稷为广牧乡侯,任并州牧:李典拜度辽将军:张辽为镇北将军:曹彰为征北将军:任洪都为护鲜卑中郎将,拜广亭侯。同时,曹操又下诏,以汉帝之名义,尊素利为鲜卑单于,撤销鲜卑王之称导。也就是说,素利是汉室唯一承认的鲜卑之主。至于柯比能,不过是鲜卑的乱臣贼子而已……随后,素利以檀石槐之子的名义,联合黄忠、洪都,迅速吞并了西部鲜卑。柯比能得知消息,大惊失色。他有心与曹军较量,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却不得不暂时息兵。吞并了东部鲜卑,他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同样,勿论是曹军还是西部鲜卑的素利,都需要一个时间,来消化自己取得的胜利果实这将会是一个短暂的休整时间。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不过随着曹军跨过河套,占领受降城之后,对鲜卑的威胁,日益增加!初秋的阳光,格外温暖。当许都还笼罩在秋老虎的肆虐中时,河湟已经变得极为凉爽。顺湟水,一支队伍徐徐行进,来到了龙耆城外。龙耆长唐方带领官吏缙绅出城相迎,只见那为首的青年,大约在三十出头,举止儒雅,体型单薄。面颊棱角分明,若刀削斧砍。五官端正,目光炯炯。一身月白色长衫,身披一件青裘大氅。**大宛良驹,别有一番气质。“龙耆长唐方,恭迎曹都尉。”唐方认清楚了旗号,忙走上前来,与那男子行礼。男子甩蹬下马,把唐方搀扶起来。目光一扫,露出诧异之色,他轻声道:“何以不见前将军?”“这个……”唐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请曹都尉入城说话。”这青年,名叫曹休,表字文烈。和曹朋一样,曹休也是曹操的族子,而且同样甚得曹操宠爱。曹朋被曹操称之为“恨不得为亲子”表明了曹操对曹朋的溺爱和信任:而曹休呢,则被曹操称之为“吾家千里驹”同样受曹操的宠信和看重。论年纪,曹休比曹朋大。可是由于曹朋的存在,或多或少掩盖住了曹休的光芒。事实上曹休的能力极为卓绝!人言虎猫骑是曹纯所一手建立起来。可实际上,日常训练和管理,却都是曹休负责。幽州之战结束,曹休因感染风寒,留居鄄城休养。身体康复后曹操已经返还许都。年初,马超作乱。曹操除了派遣曹朋进入西北之外,还密令曹休为骑都尉协助曹洪抵御马超。曹洪能坚持到现在,曹休绝对是起了巨大作用。王买遇伏身受重伤。曹朋本有意让赵云接西部都尉,可由于马云禄的事情,曹朋不得不改变主意。赏罚需分明!赵云被一撸到底,变成了飞骆兵的一个小兵。如此一来,西部都尉人选出空,曹朋在三思之后,决意请曹操来任命。黄忠顺利登上河西郡太守之职,那么投桃报李,曹朋决定让出西部都尉,以免让人觉得,他把持凉州,图谋不轨。事实上,他在凉州的力量,已经被削弱不少。邓范、潘璋被调任荆州,赵衢出任西域都护,而步莺如今也跑去了邺城。如此一来,金城、武威、包括安定和北地四郡的控制权,就全部还给了曹操。曹朋而今实际上能够控制的,只剩下汉阳与河西两地。张掖郡虽然是在孟公威之手,可是力量并不强横。孟建出任张掖太守,更多的是为了保证曹朋在河西走廊的商业利益,而非政治利益。既然已经如此,何不再大方一点?曹朋上书曹操没多久,曹操便下令,任曹休为西部都尉。曹休此人,人如其名。其人好读书,是个风雅之人三但同时形如烈火,手段强硬。治理河湟,需刚柔并济。曹朋在奏折中专门提到了这一点,于是便有了曹休赴任。而曹朋如此痛快的举动,也让曹操万分开怀。在任命了曹休为币部都尉之后,曹操旋即下令,以徐庶为陇西郡太守,并任郝昭为南部都尉。南部都尉和西部都尉的性质相同,主要是为了监控湟中。略低于陇西郡太守,但却不隶属于陇西郡所辖,权力甚大。曹朋让出了西部都尉,却获得了脆西太守和南部都尉的职务。至少在外人看来,这绝对属于一段君臣相知,相互信任理解的佳话……………,曹休并不是一个死守礼法的人。听唐方一说,他立刻便醒悟过来,曹朋一定是别有安排。“如此,入城说话。”曹休上马,唐方连忙上前牵马缀镫。“而今河湟传言,曹将军感染风寒,卧病不起。”“哦?”曹休一怔,露出了凝重之色。“不过,曹将军而今,并不在龙耆城?”曹休看似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苏则孟建库部,今在何处?”“苏太守在十天前,秘密渡过赐支河曲,向西倾山逼近。孟太守则留驻盐池,佯装整备兵马。”曹休突然笑了“定是友学又耐不得寂寞往赐支河首探路?”“正是。”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很快就入了龙耆城,来到了西部都尉府。这西部都尉府的守卫依旧森严。曹朋并没有因为曹休到来,而忽视了对府邸的看护。“友学是个有心人……”曹休走进了都尉府,突然问道:“想必外界传言,曹将军于都尉府休养。”唐方顿时笑了!他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曹休。曹休接过来,却看上书:吾兄文烈亲启。字迹苍劲,铁笔银钩。曹休顿感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字!”曹朋的字不好看,在当初也是极有名的。不过倒是没人在意此事,因为谁都知道,曹朋是在中阳山长大,没有受过太多教育。而后成就,全都是他自己拼出来但是曹朋还是很不高兴。特别是在娶了黄月英之后,苦练书法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一开始,他的奏折是黄月英代为书写。曹操说:“友学过于文秀!“到后来,曹朋书法大成,曹操则称赞说:“友学可以独当一面了!”这字,是门面。写的一手好字绝对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曹休打开了书信,眯着眼仔细看完,忍不住摇头苦笑道:“友学而今已官拜司隶校尉,仅在卫将军下,与四征相齐。怎地还如早先一般,喜欢冲锋陷阵?他带了多少人前往赐支河并?”“回都尉,曹将军除了本部白骆兵和飞驼兵共一千五百人之外,还有河西五镇抽调来的四千精兵共五千五百人。清一色骑军,一人双乘。”“嗯?”曹休一惊连忙问道:“那带有多少*重?”“只十日军粮。”“嘶!”曹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五百人,十日军粮…友学,你疯了不成?你难道不知道,那窦茂手里尚有十万精兵,你这点人马,如何能对付得了?万一曹朋有个闪失,那绝对是一件大事。别的不说,单只是曹操的雷霆之怒,不晓得会让多少人人头落地,………,不过,曹休旋即明白了曹朋的意思。“友学这是要把讨逆之功,让给我啊!”他身为西部都尉,但是在凉州却毫无威望和根基。单凭借曹操族子的身份,恐怕也难以服众。当初曹朋初至河西的经历,曹休也听说过。连一群蛮夷,都敢无视朝堂。若非后来曹朋以武力震慑,横扫凉州,也就没有而今的威望。曹休要尽快建立功勋,才可以站稳脚跟。如果依照着曹休的性子,他会稳扎稳打而那个时候,曹朋也就不好再催促曹休,否则就有可能造成误会。大家都是曹操的族子,同样甚得曹操喜爱。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闹得太尴尬,到最后和仇人一样。所以,曹朋出击了!但功劳,仍记在曹休身上。这不仅仅是给曹休功劳,同时也是催促曹休,下定决心。“盐池孟建,兵马几何?”“回都尉,盐池而今,有兵马八千。”“传我命令,在金城征召兵马,我要在三天之内,见到两万兵卒。若做不到,就让金城太守,自己去邪城向大王请罪:还有,传令北地、安定两郡,十日之后,大军行动。我要知道,两郡五万兵法,否则军法从事。”理论上,曹休管不到这些太守。但他却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曹操的族子。曹休知道,出兵晚一日,曹朋在河湟就会多义份威胁。眼看着天气转凉,若不能在隆冬结束战事,恐怕就要出现巨大的变数。所以,曹休也顾不得许多,立刻下令,整备兵马。而他自己,甚至没有在龙耆城继续停留,而是直奔盐池,与孟建汇合。但愿得,还来得及!夜幕,笼罩河湟。河湟草原上,一片死寂,令人心惊肉跳。远处有灯火闪烁,是氐人部落的营地。曹朋跨坐狮虎兽,身披黑色鱼鳞甲,头戴三叉紫金束发金冠。掌中方天画戟,闪烁着一抹暗红色的冷芒。他眯起眼睛,眺望那部落。半晌后,回身问道:“何人愿意为我,攻破营地?”“学生愿往!”“父亲,孩儿愿往。”“舅父,甥儿愿往。”不等曹朋话音落下,就见三骑上前。蔡迪、邓艾、孙绍纷纷请命,跃跃欲试。沙摩柯和文武王双,也是兴致勃勃,想要上前相争。杜恕也想过来请命,只是他有自知之明。书写文书,出谋划策,为曹朋拾遗补缺可以。但要说上马争先,恐怕没那么容易。飞驼兵里,两个飞骆兵相视一眼,也不说话,突然催马就冲了出去。“是谁?”曹朋一怔,连忙问道。杜恕忙上前回答:“好像是赵伯父夫妇。”曹朋把赵云贬为兵卒,可是军中皆知,此人的武艺。就连孙绍也时常向赵云请教枪法,地位颇有些超然。本来赵云在飞骆兵里,只要循序渐进,很快就能提拔起来。可是,在夏侯兰抵达龙耆城之后,赵云那平静的心境,随之告破。看着昔日好友,而今意气风发。曹朋对夏侯兰的信任,丝毫不逊色于庞统等人。四千府兵抵达之后,曹朋全部交给夏侯兰统帅那模样,让赵云久久无法平静。想当初,夏侯兰写信邀请他,投奔曹朋。那时候的曹朋,只是个无名小子,而公孙瓒也好,刘备也罢,可全都是名扬天下的英雄人物。赵云自然不可能投奔曹朋,还劝说夏侯兰弃暗投明。可现在,孰暗孰明?刘备一如当年,四处逃窜,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只能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公孙瓒,早已经化为一冢枯骨,恐怕连渣子都不剩下。而当年的无名小卒,而今却名扬天下。身居高位,风光无限。昔年被老师拒绝,最后碍于赵云苦苦哀求才收下为记名弟子的夏侯兰,已经做上了中郎将,独领一军,和匈奴廖战多年,功劳卓著,声名响亮。友谊,无关荣华富贵。但是当身份差异的凸显,再牢靠的友谊,也会变得有些疏远毕竟不在一个层次上,也很难再如当年那般亲热。夏侯兰倒是向曹朋恳求,希望让赵云到他麾下,至少也能做个都尉,可以统领一府兵马。但赵云拒绝了!他明白夏侯兰是出于好意,但是他却不能接受施舍。曹朋当初说了:“你今后的前程,只能靠你双手争取,我不会在给你任何关照。”靠自己的双手?那就是要不断建立功勋………本来,曹朋此次出征,并没打算让马云禄加入。可马云禄却在他府外跪了一整夜,希望能随同赵云,一起出征。她不求什么功勋,只愿为赵云分担忧愁。曹朋于是便戏言一句:若你能胜文武,便让你加入。在曹朋眼里,马云禄就算厉害,也不是文武的对手。那文武家传武艺,文聘也是一员上将,准超一流的武将。而文武呢,虽然还达不到文聘的水准,却已经是一流武将,又怎可能被马云禄打败?可他忘了,如果马云禄没有真才实学,如何能统帅那八百悍匪?在后世的游戏里,马云禄的武力值,可高达引,已经跨入了准超一流武将的行列。今世的马云禄,经历了更多的磨难,数载搏杀,武艺出众,枪法高绝。就连赵云在私下里也不得不承认,马云禄的枪法,不逊色于他。如果马云禄是个男人,至少能和赵云打个二三百回合。于是乎,文武悲催了!他在马云禄手里,甚至没能撑过二十个回合,就被马云禄一枪刺落马下。也幸亏没有枪头,否则文武非死在马云禄手里不可。曹朋发现,马云禄枪马极快,甚至比赵云还要快上一分。只是她力量稍逊,所以难以发挥出最大威力。可是那杆大枪拾起来,端地是惊人。犹如万朵梨huā绽放,令人眼huā缭乱。曹朋为之起名:暴雨梨huā枪!说出来的话,就不能后悔……就这样,马云禄跟随着赵云,成为飞骆兵一员。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赵云,见赵云纵马冲出,她哪里还能不明白。二话不说,便跟着赵云出责。“父亲(老师)(舅舅)(公子)“乱七八糟的呼唤立刻响起来。曹朋却笑了“今日乃我出征河湟第一战,不用如此着急。孙径,蔡迪!”“喏!”“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掩护子龙夫妻。沙摩柯、邓艾!”“在!”“率白骆兵缓缓推进,包围营地,不可放过一人。”“喏!”“务伯。”“学生在。”“通知子幽将军,使他督帅本部,在外围封锁。但凡非我兵马,皆可杀之。既然这些氐夷不知好歹,那我就让河湟,血流成河。”“遵命!”刹那间,精骑出动,蹄声如雷。曹朋率领亲随,缓缓行进。而远处那氐人的营地里,被蹄声惊醒的氐人,迷迷糊糊走出营帐来,打着哈欠,举目观看。就见两骑如风,如黑夜中幽灵。眨眼间,就来到了营地入口……赵云一手持枪,拔出惊鸿剑,朝着那营地门口的大纛旗狠狠砍去。碗口粗细的大纛,被一下子砍倒在地,而马云禄已挺枪跃马,闯入营地。一个氐人迎上前来,刚要开口问话。却见马云禄大枪一抖,梨huā闪动,噗嗤就洞穿了那氐人胸口。直到此时,氐人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营地中大乱,………,“敌袭,汉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