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去世的消息是13日传到兴宁的,其时东征已无大下兴宁后校军进入休整之中,追击林虎的任务由粤军陈铭枢旅和警卫军吴铁城旅进行。棉湖兵败后,林军见校军旗帜则走,林虎本欲坚守兴宁,等待时局变化,蒋介石采用围三阙一的方式,集中兵力三面进攻,本以为会有场恶战,结果一个小时进城,东征军伤亡不到百人,却缴获大量林虎储存在兴宁的武器弹药。14日,兴宁北门外大刁屋坝,坝的北方搭起一座简单的顶端的横幅是“追悼孙总理暨东征阵亡将士公祭大会”,横幅四周松柏环绕,白花点点;台上正中央挂着孙中山的大幅照片,照片正上方是一朵巨大的白花,白花两侧悬垂两条黑纱缠绕相框,白花之上悬挂横幅“高明配天,博学配地”,相框两侧的挽联是“主义扬中外,精灵炳日月”。阵亡将士的挽联是:“讨逆立功先我死;冲锋摧敌世尽惊。”横额为:“主义之花”。整个会场庄严肃穆。八名校军教导团战士分列左右持枪护祭。大坝上集满参加公祭的各界群众,人人臂上都带黑纱胸前配白花。庄继华双目含泪,与郑洞国并立在全营之前,不过就算他身边的郑洞国也不知道他并不是真正悲伤孙中山,因为自孙中山北上之后他就当孙中山已经死了,今天他的悲伤主要还是来自对阵亡将士的伤痛。东征以来,几次重大战役均由校军发起或为主力,特别是棉湖一战。教导一团伤亡惨重。包括三营党代表蔡文举在内地官兵阵亡接近一半,其中刘峙地三营赏格连长阵亡两个,九个排长阵亡七个。战后蒋介石巡视战场。心疼得差点当场落泪。俄国顾问也一改往日的轻视,加仑告诉全军官兵,苏联红军以勇敢闻名,但棉湖这样的仗,红军也很难打下来,并当场解下自己地佩剑送给何应钦。会场上校军上下被悲痛笼罩。三千兵马出黄埔,现在伤亡即达三分之一,其中不乏好友,一个多月前还在一起训练,一起讨论革命,讲述理想,现在却已经天人两隔,战斗时让他们无暇思考。现在悲伤难以压抑的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不是其中的人很难体会到。蒋介石主祭,宣读祭词:“维中华民国14年314,弟子蒋中正致祭于总理孙先生之灵前日:呜呼.|:托命耶..别北上,以军校既成、继起有人、主义能行、虽死无憾之语语中正,而于昔年蒙难之地,留此明教以为纪念,岂两之奠早梦见于吾师耶,…..。”在庄继华看来蒋介石的祭文中最重要的是“继起有人、主义能行、虽死无憾”,蒋介石什么意思呢,这是对大家说,总理将后事委托给我了,什么后事呢?推行主义,那么怎么才能推行主义呢?军校校长的身份肯定不行。庄继华心中赞叹蒋介石要官地手段比起前世的很多人高明多了,这篇祭文肯定要发给广州的国民党胡汉民,北京的中央委员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懂。当然庄继华这是瞎担心了,有人看懂了的,而且不止一个。蒋介石宣读祭词后,带领全体校军官兵向总理宣誓:“我陆军军官学校全体党员,敬遵总理遗嘱,继承总理之志,实行国民革命,至死不渝。谨誓。”林虎逃离广东后,洪兆麟部在福建督军周荫人的支持下,开始对闽边界展开骚扰,粤军第二师在大浦、茶阳、松柏关一线还有小规模战斗外,其余各地的战斗都已平息。公祭的第二天,蒋介石在水口乘小火轮前往头与许崇智商议东江地善后事宜。过了坑之后,沿途见不少士兵把守河道,检查过往船只,俞济时靠近蒋介石低声说:“这是粤军第二师在搜查林虎部队的流散官兵。”蒋介石冷冷的反问道:“是吗?”俞济时蛮有把握的说:“是地,我军进展太快,很多小股林军来不及退走,在这一带流窜。”蒋介石听后不置可否,俞济时看看天色,提醒到:“校长回舱吧,就要下雨了。”蒋介石摇摇头,其时船舷处是淋不到雨的,俞济时主要还是担心安全,这一带地林军还未清剿干净,留在舱面很危险。见蒋介石不肯回舱,俞济时给一旁的王世和递个眼色,王心领神会转身就去安排警戒。天空中轻轻扬扬飘下丝丝细雨在水面击在水面,荡起点点涟漪,细雨中不时漂过一两艘小舟,在小火轮激起的波浪中起伏。雨水洗刷了空气中的尘埃,和军人身上的硝烟;雨水也同样驱走了喧嚣,只剩下旷野中的宁静。蒋介石很享受的在船上欣赏两岸风光,不时与俞济时王世和说笑两句,卫士介石兴趣盎然,也都一脸轻松。快到梅县时,俞济时向蒋介石请示要不要在梅县停靠,蒋介石没有丝毫考虑就否决了,这让俞济时心中有丝不安,梅县是粤军第二师师部所在,第二师依然在蒋介石的指挥序列之下,如今过门不访,张师长心中会不会产生什么想法。决定不在梅县停靠后,蒋介石就回船舱休息去了,卫士们就更放松了,除了站岗的外,都聚在一起说闹,声音难免有点大。不一会船舱里就传出蒋介石烦躁的骂声:“娘西匹,闹什么,还让不让我休息了。”俞济时赶紧过去让他们小声点,然后又静静的守在蒋介石的舱门外。俞济时当了一段时间地侍从副官对蒋介石地脾气有所了解,他知道蒋介石这是有心事了。但他不敢问。也不能问。第二天午后船到头,蒋介石下船后就直接去了许崇智的总司令行辕,许崇智行辕就设在原陈炯明行辕林家祠中。—进入行辕后。蒋介石就向许崇智的办公室去,在许崇智办公室门外坐着一个年青地军官,那军官看见蒋介石过来,便站起来向蒋介石敬礼,蒋介石也没回礼,便要推门。“蒋校长,许司令不在。”蒋介石开始也不以为意,让他奇怪的是他问许崇智去哪里了,军官却支支吾吾的神色尴尬,原来许崇智去了头有名的妓院海上花;如果换个人问,军官肯定不会,但蒋介石是许崇智的盟兄弟,与许崇智关系密切。而且蒋介石是从兴宁来的说不定有什么大事,他不敢隐瞒。蒋介石闻言发了阵呆,然后转身离开,他没有去找许崇智。而是带着俞济时王世和在行辕外找了个旅社住下。海上花是头最大地妓院,在这里可以欣赏韩江、榕江、练江三江入海。除了主楼外,还有一个占地几十亩的院子,院里仿造苏州园林修了不少假山亭台,一条小溪从院子里蜿蜒流过,姑娘们的房间就隐藏在小溪两岸的翠竹繁花之中,冷不丁进来还以为是进了大观园,而不是妓院。院里的姑娘主要来自江南,小部分来自湖南;江浙姑娘白嫩娇媚,湘女则以多情闻名,再加以**,一颦一笑无不勾人魂魄,当然这些姑娘是用来接待高官富商的,一夜床头之金,普通人要忙乎半年。至于本地的那些又黑又瘦的姑娘则留在楼上招待普通客人。就在蒋介石进行辕地时候,海上花当家花魁小貂蝉的房间里,许崇智与一个中年人躺在睡榻上吞云吐雾,小貂蝉坐在许崇智旁边不是点烟就是端茶,偶尔还用那白嫩的小手在许崇智腿上轻轻捏把两下。许崇智感到烟瘾差不多了,便把烟枪往**的茶几上一放,小貂蝉很乖巧地把就把茶杯递到他的嘴边,许崇智就着小貂蝉地手上喝了两口,然后对中年人说:“亚龙兄,你回去给他们讲,我们粤军要团结,前几年竞存与总理闹翻,责任不在他们,只要他们肯定回来,我许崇智一定欢迎。”亚龙将烟枪放在茶几上,然后坐起来,接过身边姑娘递来的茶杯,顺手又摸摸姑娘小手,然后才说:“许司令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其时,洪司令和谢军长派我回来就有这么个意思,大家都听许司令的号令,有钱大家赚,有烟大家抽,何必打来打去的。”“这就对了,只要我们粤军团结起来,实现大联合,什么军桂军,还不是一堆狗屎。”许崇智笑呵呵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我们广东本来人杰地灵,这些年被那些外省人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亚龙说完,在姑娘脸上拧了一把,姑娘娇笑道:“讨厌,人家不也是外省人。”“哈哈,你这样的外省人,爷喜欢。”亚龙哈哈大笑着说。许崇智笑嘻嘻的看着亚龙的样子,忍不住把收放在小貂蝉的大腿上柔模两把,然后又问:“洪兄、谢兄他们有什么要求没有?”“嗯,洪司令希望回潮就行,谢军长的意思也是这样,不过林虎哪里他们还没联系好,要等我回去再说。”亚龙的手已经伸进姑娘的怀里了。“好说,福建那个地方我待过,穷山恶水,别说军饷了,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有这里好。”许崇智终于忍不住把小貂蝉也楼进怀里。“不过许司令,在军饷、装备方面大元帅行营要一视同仁,而且不能追究以前的事。”“放心吧,总理已经死了,广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许崇智说话还是管用的。亚龙兄,难道还信不过我”“那里,那里,现在天下谁不知道许司令的虎威,麾下校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孙先生是为司令作了嫁衣裳了。”亚龙嘿嘿的笑着恭维,眼中却闪过一道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