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下) 惊天阴谋奉命潜伏在潍南城里阻击的三个八路军战士小李子、大海和王大力在东关附近躲藏了半天,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手里的机枪和弹药埋藏了起来,然后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迹化了便装。这时,王大力领着两人到了个僻静处商量道:“小李子、大海哥你说咱们哥仨下一步该怎么办呀?”小李子用手挠挠头道:“嗨!两位哥哥,我是初次跟你们出来打仗,我什么都不懂也没什么好主意,我听两位哥哥的,还是你俩拿个主意吧?”大海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们回三十里铺吧?”王大力头摇的像货郎鼓:“回啥回呀?我看咱们应该先去打探一下队长和马大哥他们领着识字班们突围出去了吗?然后再从长计议。”“好!那么咱们先去哪找个落脚点啊?”大海道。“我听队长说过咱们在潍南城有个联络站,我们应该想法子去那最合适了。”一直闷头无语的小李子突然提议道。王大力点点头:“我看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们的联络站在什么地方呢?”突然,附近传来错落有致的步伐和漫天的咒骂声:“他妈的,这大冷天的小鬼子瞎折腾个屁呀!搞的老子饭都没来的急吃就饿着肚子跑出来挨这风刀子!”“格老子的,几个泥腿子八路进趟城就把小鬼子闹了个鸡犬不宁,他奶奶的都叮当打了一晚上了还得拉老子去当陪练。”“鸡你妈!都他妈的叨叨个牙!他妈拉个巴子这可是郑团长的命令,要咱们排去协助皇军死守东门和芙蓉山以东附近的铁道,出个啥岔子,都他妈的脑袋搬家。都他娘的拿出点精神来,瞧你们的熊样,见了八路准拉稀。喂!后边的那个谁,鸡你妈的快跟上……”马宗义幽幽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浑身疼痛的要命,连喘气都觉得腹部的肌肉疼,他的大脑记忆中枢转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他向前艰难的爬行了一段距离,手在四周摸索了一阵,掏出火镰打出火来,随后一道昏黄的火光将四周照亮。这是在一条狭长阴仄的地道里的一盏壁灯,“突!突!”蹿跳的火苗散发着火油的味道,马宗义休息了一阵,爬行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地洞里,他点亮这里的煤油灯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七八条细长的暗道。突然,马宗义的鼻子嗅到了除泥土的芳香味和温馨的火油味外的另一个浓浓诱人的味道,一阵令他食欲大动鸡肉的香味,他咽着口水,向味道的源头那条细长的通道爬去。火车顶上,十几个鬼子兵连拖带拉,拽着犬养和那七位被石灰迷了眼的武士顺到窗口处,几个在车厢窗口等候的鬼子把犬养等人接住,七手八脚地抬到了车厢里。羽田、龟尾和孙副官等人在北门车站严阵以待,羽田表情严肃,像是谁欠了他钱没还似的,龟尾更像死了三天没埋的死尸;孙副官的心里正忐忑不安,不时从怀里掏出怀表看时间,凭借他跟随郑天炮多年枪林弹雨死里逃生戎马生涯的经验告诉他,今天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是什么样的大事情呢?他想的脑袋生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时叫两个连长管好手下的弟兄们,千万要沉住气。老天爷似乎很给这群禽兽们面儿,漫天的鹅毛般的雪面子说来就来,在寒风的伴舞下,给这群畜生身上来了个银装素裹,像是在给他们穿上了丧衣。小日本鬼子穿着军大衣带着军用棉子帽还能遮风御寒,这群皇协军可就成了后娘养的儿子,身上御寒的衣服比小鬼子差远了,尤其是一人还抱着一支冰凉的三八大盖,手冻的不行,牙齿也是上下打架。心里的抱怨就海了去了,不时嘀嘀咕咕的诅咒着这恶劣的鬼天气和日本鬼子的祖宗八辈。**等识字班在陈关山等人的护送下,沿小路回到三里庄村。陈关山在通往村口的大路上布置好了五名暗哨后,刚领着识字班们走到村口,不知是谁喊了声:“陈队长他们把闺女给咱们送回来了。”立刻有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寻着声音朝陈关山等人涌来。这群识字班们马上就与为她们提心吊胆、倍受煎熬的家人见了面,相拥而泣。这个道:“闺女啊!你受苦了,狗日的小鬼子没把你怎么样吧?可把娘给急坏了,让娘好好看看俺闺女瘦了没有。”一位满脸白胡子的老大爷拉着一个穿碎花布棉袄的识字班老泪纵横:“妮啊!咱们得感谢八路军的陈队长的救命之恩啊……”“妹子,你可想死哥哥了,自从你被小日本抓走后咱爹一晚上的空就愁白了头,现在可好了。”铁柱在人群里喊着姐姐,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娘俩正在哭成一个团,于是上前问道:“**姐,俺姐呢?”**正在恸哭惨死的父亲,一听铁柱问到他的姐姐梅花,想起梅花的死,**一急,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铁柱见**一个劲的流泪,就急了上前缠个不休,“**姐,俺姐呢?她到底怎么了?**想说说不上来,一急用手指了指被百姓们围着、挣抢着请陈关山到自己家吃顿热乎饭。铁柱来到人群外喊了声:“陈队长,俺姐和马大哥呢?”泪就哗的下来了。陈关山挤出人群上前一把抱住铁柱哽咽道:“你姐她在杀死小鬼子后壮烈牺牲了;你马大哥为了掩护我们安全撤退,留在城里阻击小鬼子现在生死不明。”铁柱听完争脱开陈关山的怀抱:“马大哥骗人,他说一定把俺姐救出来的。”说完撒腿朝村口跑去,陈关山大声喊问:“铁柱!你要想去干啥啊?”铁柱边跑边丢下一句话,俺要进城去杀小鬼子为俺姐和马大哥报仇。陈关山一听急眼了,手朝旁边一个背枪的战士一指,“把铁柱给我追回来,千万别让他出什么差错。”这个战士放下枪,撒开丫子朝铁柱跑的方向追去。幽静充满樱花香气的车厢里,犬养正跪在那里向那个穿灰色和服的日本鬼子汇报:“腾木长官,那个叫阴阳判官的蒙面人让我给您捎句话,说您要是……”“说下去!”此时的藤木真是暴跳如雷了,堂堂的扶桑七剑客竟让一个阴阳判官给伤了眼睛,竟没碰到人家半根汗毛,还有自己的爱徒犬养三郎竟在一招内败给了对方,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犬样嗫嚅道:“他说您要是再干些丧尽天良和人性的龌龊勾当,就拧下您的脑袋当夜壶用。”藤木万万没有想到潍南还有这样的武林高手,头一下子大了立马掀了桌子咆哮道:“八格牙路!你们都是一群大大的饭桶!”火车里的鬼子全都警觉的抱着枪四处乱转着巡视着窗外,驾驶室里连机枪都架上了。伴随着“呜呜”的汽笛声,火车快要到站了,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羽田等人见火车停了下来,立刻一挥手,在一群重兵的保护下,一群日本慰安妇手里拿着几枝梅花用乐器弹奏着颓废不堪的曲子跑到了火车前面以示欢迎。火车门开了,立刻有一群荷枪实弹的鬼子兵跳了下来开道,紧接着下来的是那位叫藤木的鬼子军官在一群慰安妇的陪伴下走出火车。羽田强挤出笑容:“藤木君,一路还顺风顺水吧?”藤木皮笑肉不笑的说:“托您的福,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羽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真的遇上什么麻烦了不成,忙问:“藤木君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藤木摆摆手道:“羽田君,这里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羽田听了上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藤木君,我已经在司令部备了上好的青酒和支那的山珍海味为你接风洗尘,咱们边吃边聊吧?”藤木面无表情:“谢了!羽田君,还是先把火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再说,这可是大东亚圣战的秘密武器,比你我的脑袋值钱啊!”羽田把龟尾和孙副官叫道跟前吩咐道:“孙副官马上让你的手下卸货吧?龟尾君带队负责四周的警戒任务。”“是!是!”孙副官和龟尾几乎是异口同声。孙副官叫了两个排的兵力过来卸货,这些兵在卸货前便把枪全部放在了一边,随着一节节车厢被打开,大批的军用物资呈现在他们的眼前。这些伪军的运输队伍排成了一个长龙,一直排到了停在北门的军用车上。军用物资卸的差不多了,藤木亲自上前监督着手下打开了一节没有开启的火车车厢,车厢一打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批黄色的木筒,木筒上面的盖子都印有一个K3的标志,盖子周围用卡子卡着,卡子中间插着粗大的铅封。木桶周围印着一个令人看了感到发怵的白色骷髅头图案,羽田看了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脸上吃惊的表情不亚于他的手下。藤木对羽田说:“一定要他们轻搬轻放,否则出了问题死拉死拉的。羽田告戒搬运的皇协军说:“一定要轻拿轻放,否则……”他做了个砍头的姿势。那些搬运的皇协军一听个个都小心翼翼的搬运,突然一个矮个子的皇协军搬着的桶子不知是太重的缘故还是手早已冻僵了失去知觉,桶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随着这个桶子落地,这个皇协军的小命也进入倒计时。所有搬运的士兵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紧了这个桶子,桶子的底部的木盖子大概是被虫子蛀了的缘故一下子就跌开了,滚出几颗黑赫色的头颅,上面似乎还粘着粘稠的黄色**,有的地方露出白森森的头骨,眼睛圆睁着,似乎死不瞑目。这个皇协军看了吓的“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有鬼呀!”藤木的脸色变的铁青起来,二话不说猛的抽出了腰间那把武士刀,挥手一刀把那个皇协军拦腰斩为两截,血溅了他一身,藤木的血手并没有就此打住,凡是看到了这个桶子里东西的几个皇协军都被他瞬间挥舞着那把寒光闪闪的武士刀砍成两截,边砍边喊:“凡目睹此桶者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后面的几个皇协军一看藤木两眼血红,显然是杀红了眼,如其等死不如跟他们拼了,其中一个皇协军把手中的木桶使劲往地下一摔,里面滚出了一具婴儿的尸体,他低头看了大喊道:“搬运物资的皇协军兄弟们,小鬼子净他娘的干些丧尽天良的坏事,还拿咱们当靶子练,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如其这样窝囊的死去,倒不如跟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我们穿着这身汉奸皮早就让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了,倒不如替乡亲们出口恶气拼了他娘的小日本,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就赚了。”说完拔出身上的刺刀率先朝一个抱着枪的小鬼子捅去,这个鬼子猝不及防,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对他们这群禽兽毕恭毕敬地汉奸会起来反抗,当场口喷鲜血而亡。他的这一举动立刻感染了所有搬运木桶的皇协军,他们愤怒的搬器起手中的木桶朝鬼子们的头上砸去,直砸的毫无准备的小鬼子哇哇乱叫,然后纷纷从腰间抽出刺刀大喊着:“兄弟们,杀小鬼子啊!二十年以后咱们又是一群好汉。”羽田一看忙让孙副官劝自己的手下停止反抗,接着又劝道:“藤木君,万万使不得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呀!”藤木狰狞道:“羽田君,你还在袒护着他们,他们都已经造反了!里面的虎烈……”他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就此硬生生打住。在一旁的孙副官听了眉头紧蹙起来,小鬼子搞的这么神秘,难道是“虎烈拉”。“欲知后事如何,更多精彩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