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中)尔虞我诈韩二烧包和李大嘴两人骑着“拿破轮”去西关大街上转了一圈回来。车上挂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用说这两个汉奸是到各个杂货铺去敲诈了不少糕点和烟酒回到了特务连大院。王八担早等得暴跳如雷了,“他妈的,你们俩平日里办事不是很快吗?怎么这次这么磨磨蹭蹭的,不是又下边痒痒了到醉仙阁去看相好的了吧?”“没!没!大哥,我们是怕礼品档次太低了拿不出手去,显得咱弟兄们寒酸不是,特意去精挑细选了这许多礼品回来。”王八担跨上“拿破轮”又喊上几个“腚后跟”一长溜的摆开,风风火火的朝东关方向而去。日本宪兵队门口。八辆插着狗皮膏药旗的摩托三轮载满凶神恶煞般的日本鬼子,车上架着一挺挺歪把子机枪浩浩荡荡的朝南关方向驶去,紧随其后的是五辆军用大卡车上面站满了端着明晃晃刺刀面无表情的日本禽兽和满满一车神情痛苦而麻木的被小鬼子抓来做慰安妇的各村里年轻俊俏的识字班。郑天炮在团部里正和几个营长叼着香烟边搓麻将边商讨着如何攻打担山的对策。“报告!”一个通讯兵走进来。“进来。”郑天炮随声应道。“报告团长!特务连长王八担来了,现在他在外面等着求见。”郑天炮手里拿着一张牌楞住了,心中暗道:这个铁杆汉奸可真是个不速之客,不过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几个营长也纳闷道:“大哥!这小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是啊,大哥!在这时候来,莫不是来看我们兄弟的笑话不成?”郑天炮冷哼一声:“快快有请!你们先去里屋回避一下,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要唱哪出戏。”郑天炮整了整军装端身正坐,一会儿,王八担和韩二烧包一前一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了进来把礼品往旁边一放凑上前嬉笑:“哎呀!郑团长近来可好?”“借你的吉言,日子还凑合!不知是哪阵风把王连长给吹来了啊?”“郑团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小弟承蒙郑团长在羽田、藤木两位太君面前的美言才有了今天,这次是专程前来谢恩的。”“哦!是这么回事呀!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说王连长呀!你要是没其他的事就请回吧!我这里军务繁忙,待会儿还得开军务会议。”王八担皮笑肉不笑:“别介呀!郑团长,我还有一事相问,不知当问不当问?”郑天炮一挥手:“有什么事就快问吧?”“是这样,我听说羽田太君让郑团长去攻打担山的两股土匪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呀?”郑天炮心里一惊:好个王八担,当汉奸的狗鼻子就是灵。“王连长不愧是干特务出身的,消息就是灵通,是有这么回事,不知王连长有何赐教呀?”王八担嘿嘿一笑:“赐教倒谈不上,不过我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好消息要告诉郑团长。”“什么消息快说?”郑天炮面无表情道。王八担看看左右,郑天炮会意对警卫员道:“你们都下去吧!”几个警卫员退下,王八担马上掏出香烟敬了一支眼给郑天炮,韩二烧包忙掏出飞马火柴给他点上,郑天炮抽了一口盯着王八担道:“王老弟,这里已没外人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日本鬼子的三轮摩托车队开出南门,直奔公路而去。夹在大卡车和三轮摩托车队中间的是一辆吉普车。车上坐着的正是龟尾和两个汉奸翻译。龟尾对身后的两个穿着日本军装的翻译道:“你们两个都把皇军大东亚共荣共建的政策记明白了吗?”“记明白了,太君你就瞧好吧,我们保证会让桥水镇的百姓感谢皇军的大东亚共荣政策带来的恩惠。”车继续前行,沿途每到一个村子就停下,不一会儿,村里的伪村长和几个村民代表就被小日本鬼子用枪“请”上大卡车。巫蝎山。铁柱站在雪地里,穿着一件皮狍子,手里擎着一支驳壳枪,歪着脑袋,小脸蛋冻的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三十米开外的一个穿了日本军装的稻草人的脑袋练枪法。“砰!砰!两枪响过,稻草人的脑袋多了两个窟窿。刘麻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呀!铁柱,你的枪法比以前大有长进呀!”“刘叔叔,我都练到这火候了,你什么时候让我去杀几个真鬼子过过瘾呀?”铁柱转身盯着刘麻子说。“难道你心里就这么想杀鬼子,不想回家看看你的爹娘吗?”铁柱摇摇头:“我要先把小鬼子杀光了,给我姐姐和村子里所有受他们欺负的乡亲报了仇后我再回村;要不然我偷着跑出来再两手空空的回去,村子里的小伙伴也要嘲笑我是个软蛋。”刘麻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家伙,真逗!不过要想打鬼子,你首先得练好枪法才行。”铁柱转身抬手又是一枪,把稻草人头上的帽子打飞了。“刘叔叔,你瞧,我都能揭小鬼子的天灵盖了。”“哈!哈!哈!铁柱,你练的是死靶子,靶子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让你打的,跟小鬼子干那可是真倒真枪的干,小鬼子可不会傻到站在原地不动让你打的,你要是能打好了活靶子,刘叔叔就让你下山杀鬼子。”铁柱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天空,只见头顶两只雪雁并排翱翔在半空,铁柱对着那两只雪雁扣动了扳机,“砰!砰!”一梭子子弹打光了,那两只雪雁只是惊恐的朝前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刘麻子掏出了双枪,一纵身打起了旋子连翻了几个跟头,身子倒翻的时候手中的枪响了,两只雪雁哀鸣了几声,一齐掉落下来。铁柱跑上前拣起两只雪雁一看,不由的暗暗咋舌,子弹是从雪雁细小的脑袋穿射而过的。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刘叔叔好枪法,看来我还得勤学苦练呀!”刘麻子呵呵一笑:“来人!去弄个活靶子来。铁柱,这次叔叔教你打活靶子的诀窍。”“郑大哥,恕小弟我直言。这芙蓉山你还得等些日子再去攻打为妙。”郑天炮不由疑惑道:“此话怎么讲?”“实话告诉你吧大哥!担山土匪婆刘婉君的贴身丫鬟凤娟让小弟手下的人给轮流**了。”郑天炮一听更糊涂了,实在搞不明白这王八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说老弟,你手下的人把人丫鬟给睡了,与我攻打担山有什么利害关系吗?”王八担嘿嘿一笑“这厉害关系可大了,我让手下兄弟给那丫鬟**的时候报的是八路军和马宗义的名号,那刘婉君现在必定对他们恨之入骨,过不了几天,她必会带人去找马宗义报仇,到时候担山只剩下二狼神那个大草包在那,还成什么气候呀?”郑天炮一听眉开眼笑的竖起大拇指:“行呀!真有你的老弟,不愧是无毒不丈夫呀!今天中午你就别走了,我请你去北关的老棒子酒馆咱哥俩好好喝两盅?”“大哥,那地方你打死我也不敢去呀?那可是吴胖子的地盘,万一发生啥误会大伙面子上都好看,皇军那儿也没法交代呀?”“怕啥?今儿中午我还就让吴胖子给你陪酒,让你俩尽释前嫌,怎么样?”“那小弟我就多谢大哥的一片美意了。”王八担齜着两颗大门牙嬉笑说。刘婉君正在给凤娟喂药。一个娘子军裹着一身寒风进了屋:“小姐!小鬼子出动了很多车辆,车上载的全是慰安妇,他们是朝桥水镇方向去了,怕是要当众把她们正地就法。”刘婉君略一沉思:“桥水镇离三十里铺有多长的路程?”“大概五六里地的脚程。”刘婉君:“你立刻命令一大队集合,随我去趟桥水镇,我要去会会小鬼子,救出被他们**糟蹋的姐妹和马宗义这个禽兽。”“是!”这个娘子军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