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蒋总司令在各军将领裤一路接应护送下到汰泰娶必立刻向全军发出命令:朱培德继续担任前敌总指挥、安毅担任参谋长,统辖第二、第三和第四军团继续北伐。五月三日中午,朱培德将军率第七师绕道北上,开赴禹城,略作休整的独立师离开济阳后也开赴禹城,陈调元将军的第二军团离开济阳后继续北上,养精蓄锐的方振武将军第四军团前出平原,兵锋直指德州,贺耀祖将军的第三军团则与前敌总指挥部一起,构成第一集团军中路军。济南城此刻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灾难,上午九点,一位身受重伤留在济南贫民家中的四十军士兵实在熬不下去,被两名苦力用担架抬到位于南京政府交涉署对面的基督教医院,没到医院门口就被巡逻日军发现,丧心病狂的日军立即开枪射击,当场打死受伤士兵和一名无辜苦力,一旁的济南私立大学美籍教授亨特也到医院看病,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搀扶,日军从背面看不清楚亨特的长相,看到有人敢于上前救治再次野蛮开枪,子弹从亨特非后进入击穿心脏从胸口射出,善良的亨特先生当即死亡。第一声枪声响起之时,英国记者科威尔正好处于基督医院走廊上,听到枪声,**地跑到走廊栏杆前,随即将亨特被日军枪击的画面摄入镜头。令人无法置信的残暴一幕还在后面,一队日军宪兵循声而来,看到倒在血泊中死去的是名白人,大吃了一惊,很快,一群宪兵便在一个小队长的命令下围住三具尸体,飞快地剥了个精光,十余个日本畜生接着用脆脏的皮鞋不停踩踏尸体,弄得面目全非。科威尔摄下暴行的镜头之后,飞快下楼,叫上一群教士医生冲出医院维护亨特,正逢日军抬起三具满是血污和尘土无法辨认的尸体准备离去,西蒙斯教士看清是好友亨特,奋不顾身冲上去,日本宪兵连忙扔下其他两具尸体前来阻拦,科威尔与医生、教士们大声抗议涌上去,推攘中只听”啪淋琳“的一声枪响,西蒙斯教士捂住腹部徐徐绶下。这下,两边的人全都愣住了,医生和教士们停止向前,其中三人迅速将西蒙斯教士抬起冲进医院,科威尔和其他两个教士蹲在死难的亨特身边,失声痛哭,日本宪兵看到惹下这么大的人命官司,哪儿还顾得上尸体?转个眼如鸟兽般散去,悲愤万分的科威尔再次冲进医院,拿出照相机将现场一一拍照。半小时后,推攘中导致枪支走火被击中肝脏的西蒙斯教士,因失血过多再也没有醒来,愤怒的基督教医院数十位医生、教士和欧美侨民立刻赶赴英美领事馆伸冤,科威尔回到自己的住处,以最快速度将十五张照片尽数冲洗放大,赶赴领事馆作证,并将胶卷送给了美国《纽约时报》的同行。日本领事和武官得知情况后,立刻面见第六师团长福田急商对策,欧美使馆外交人晏在下午时分赶到日本领事馆,提出强烈抗议,并郑重宣布这一恶劣事件已经上报英美两国政府,一切责任和后果将由日本承担。卑鄙无耻的日本人把此事推到革命军身上,污蔑革命军奸细乔装打扮故意挑起事端,声称此事仍需继续查实,不能妄下结论云云。1小说手机站..C整理欧美各国使节哪里相信这套谎言?三方激烈争吵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愤怒的英美使节拂袖而去,立刻召开记者会。日本方面为转移视线制造更大的混乱,与军方一起经过一夜的密商,于次日开始纵兵抢劫城中商铺,殴打平民,紧接着以藏匿革命军为由干脆出兵包围基督教医院,架起机枪对准医院疯狂扫射,整个济南城一片大乱。下午四点,十恶不赦的日军公然践踏国际法,软禁南京政府外交部长黄邪,并派兵包围南京政府交涉署,将外交处主任兼山东交涉员以及十九名职员尽数捆绑殴打,精通日语的蔡公时说明身份强烈抗议日军的暴行,恼羞成怒的日军竟然将其刺面割耳、断舌挖眼,最后剥光接着残忍杀害,其余职员除两人奋力逃脱之外全部遇难,日军至此仍然不罢不休,炸毁交涉署电台,纵火焚烧办公室,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济南惨案。然而,日军的暴行引来中国和世界人民的强烈愤怒,美国政府接到驻济南使馆电报后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三小时后发表措辞强硬的谴责申明,美国国会向全世界宣布将以最快速度讨论对日关系,英法德各国早就在华北利益上面倍受日本排挤,立刻抓住这一事件大造舆论,并提请国联召开紧急会议制裁日本,南京政府接连发布谴责申明,全国各地随即出现声势浩大的反日游行示威,抵制日货的活动如火如荼开展起来。日本政府虽然制止济南日军的抢夺殴打平民的野蛮行径,却没有给全世界一个满意的答复,竟然还在五月六日派出飞机轰炸泰安革命军营房,七日,越过济南西郊的日军用机枪扫射津浦线上的货运列车,八日,日本阁议再次决令名古屋第三师团向济南出动,决定继续占领济南,管理胶济铁路。日本野兽般的恶行使得整个中国彻底被激怒,民怨彻底沸腾,全国各地相继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反日浪潮,国民革命军第一集团军停止了北伐的脚步,回身逼向济南,第二集团军主帅冯玉祥也发表声明,严厉谴责日军暴行,表示为了民族尊严,不惜与日一战。蒋介石勒令革命军各部停止前进,原定待命,不断派出张群、熊式辉、杨永泰、何成浚等外交与军事人员反复与日本使领馆谈判,在泰安密会悄悄到来匆匆离去的冯玉祥将军之后,立刻呼吁全国革命军将士要以北伐大业为重,紧接着上海总商会、浙商会等团体也纷纷呼吁继续北伐,全国舆论很快就被带向北伐大业之上。五月十日,一直在南京无所事事的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谋长何应钦突然到达第一集团军前敌总指挥部,召集众将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正式宣布代理蒋总司令行使第一集团军总司令权利,并命令安毅必须在三日之内率领独立师南撤,返回兖州大营休整待命。命令一出,第一集团军各军将士反应强烈,纷纷质疑这一命令的正确性,争相出头为安毅打抱不平。安毅却默默地接受下来,表示服从总司令部的命令,明日休整一日,后日就率部南撤,返回兖州待命。入夜,中路军主帅朱培德、贺耀祖、将领夏斗寅、看小说就去十六开毛秉文、李世龙等七八名将领联合宴请安毅,酒桌上气氛沉闷,情绪低落。毛秉文等人愤愤不平,痛骂不已,很快就被自己的长官朱培德和贺耀祖喝住。贺耀祖端起酒杯,与大家碰杯,一干而尽放下杯子,对安毅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自古以来凡盖世英雄无不饱受磨难,备受折磨,贤侄能有今天的造诣,已经难能可贵了,以你之才生逢乱世,难道还怕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何况总司令虽然让贤侄率部返回兖州休整,但并未解除贤侄前敌参谋长职务,风声一过,再次令贤侄回来运筹帷幄也未可知!我第一集团军全军将士有谁不敬佩贤侄的才华和德行?贤侄切莫因此小小挫折而心灰意冷,来日方长啊!”老将夏斗寅接过话题:“是啊,安将军,如今济南之事看似复杂,其实已趋于明朗,虽然日本人在谈判中颠倒黑白,一再咬定安将军率先挑起事端,炸毁铁桥炮击日军致使五百余日军死伤,连贵严兄也被日本人要求解除军职,依法惩办,但这一切天下人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日本人强词夺理,其实只能表明他们色厉内荏、黔驴技穷,总司令不是都顶住了吗?这政治上的玩意儿,不是我们这些行武之人那么容易弄明白的,不过有一点我是清楚的,与日本人这一仗确实打不得,并非永远任人宰割,而是现在这个时候打不得,只要一打,我们解恨了,可是更多的民众就遭殃了,先别说我们南京政府已经没钱打这一仗,只说一点,我们打光了谁会接着上?难道指望张作霖、张宗昌这些人?所以啊,退一步是对的,如此深仇大恨,我等军人岂能忘计?一句话,此仇不报非君子,并非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以你的满腹韬略还怕没机会教元小日本?哈灿,“来,老朽敬你一杯,你我一样,全都是穷苦人家孩子出生,走到这一步难道还有什么放不下?来,喝!”“谢贺叔、夏叔!尊尊教诲,小侄感激不尽,还是由小侄敬夏叔才合礼仪,夏叔请!”安毅恭恭敬敬双手举杯,与夏斗寅重重一碰,仰头倒进喉咙。安毅擦擦嘴,示意勤务兵倒酒,站起来接着给朱培德、贺耀祖、毛秉文等人一个个敬下去,直喝得铁青的俊脸赤红如酱仍不愿放下杯子,喝到不省人事被自己的两个侍卫长背回去这才停下。夏斗寅望着安毅被送进后院厢房,叹了口气,邀请大家再碰一杯,放下杯子长吁短叹:“我从没见过这么聪颖的孩子,一身出类拔萃的军事才华不说,满怀赤子之心令人感佩!难得的是,他明明是已经苦不堪言悲愤万分,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年纪轻轻就卒如此造诣,人中龙凤啊!益之兄,你是他的长辈,你给我们说说他的一些轶事吧?”朱培德欣然同意,于是就将自己第一次见安毅再到湖口第二次见安毅的过程说出来,满座听得惊呼阵阵,叹息声声,哪里知道此时的安毅已经吐完肚子里的所有东西,漱漱口擦把脸,立刻与早已等候的一群属下围坐在一起紧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