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忍丹可忍后终干爆发的刘文辉,蒋介石夭计可施,穴;肥刀煌吩咐安毅追出去,尽量把刘文辉留下来,哪怕刘文辉执意要走,也要想方设法劝他息怒,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把事态搞大,并郑重承诺中央政府将会立即展开外交斡旋。绝对不会让刘文辉麾下将士白白牺牲。安毅赶到宾馆,刘文辉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看到安毅脸上还是挂着几许惯有的微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安毅坐下,心里那口怨气却怎么也无法压抑:“安老弟,请吩咐你的手下给我那架破飞机加满油,顺便再例行检查一下,我再也不愿意留在这鬼地方了。老蒋着实可恶,竟然想在我和刘湘那龟儿子之间搞平衡。老子偏偏不让他安逸,回去后就立刻整军,亲自赶赴前线督师,狠狠揍他娘的叛军一通,看他蒋介石能把老子怎么样。”“前辈无需生这大的气,在叙府的时候,我们不是对这些问题都进行过详细分析、并一一对形势发展进行推测了吗?蒋委员长身为最高领袖,肯定会在咱们四川各派之间制造矛盾,要是四川整个省团结成铁板一块,他还有什么办法可掣肘各方?“其实前辈大可不必执着于什么名分,退一集步讲,只要前辈稳稳地守住现在的地盘,有十万大军做后盾,谁也不敢轻易动前辈的四川省主席位置,刘湘愿意去打**红军,对前辈来说又有什么损失?没损失嘛!”中各部此次几乎倾巢出动,徐向前和张国煮也是横下条心要大干一场,这几个月来胜负如何,前辈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单止刘湘这个名义上的四川剿匪总司令,杨森、田颂尧和王基陵各部消耗同样也都很大。“既然刘湘为了抓住军权,不愿让前辈出兵剿共小侄觉得反而是件大好事,等各部消耗完了更好,谁也奈何不了你,相反,前辈不去凑热闹打**红军,而是抓住机会狠狠揍一顿英国侵略者指挥的叛军,对比之下,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全国人民恐怕都要把前辈当成民族英雄来看待,难道不比刘湘他们耗尽钱财兵力。去打内战、去同室操戈更为高明吗?”安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他一直就想跟刘文辉说,可苦于找不到恰当的时机,现在机会来了,安毅怎么可能会放过?何况刘文辉绝对不能忍受英国人支持的叛军端了他的后花园。刘文辉听了若有所思,站起来认真权衡了好一会儿,走出几步再次折回来坐下:“贤侄,你的意思是鼓励我在西康用兵了?”安毅重重点头:“不但鼓励,而且前辈需要小侄做什么,请尽管吩咐,只要是真心实意地打击侵略者,要人要枪要炮都行。如果前辈愿意,干脆就坐小侄的专机回去,到了叙府停留一下,把上海、南京、广州、香港和平津的几家大报社常驻叙府的那批记者一起带去雅安,让他们掌握第一手的资料,把英国人的丑恶嘴脸全部揭露出来,那些记者能够第一时间报道如此重要的新闻,肯定还求之不得呢!“只需前辈挥挥手,收回被叛军占领的几个城镇轻而易举,肯定要比去川北剿匪更有意义,也更为轰动。数年来受害的西康地区的汉民一抓就是一大把,还有那么多死里逃生、极度委屈的边防军弟兄放手让记者去采访他们,要是能抓住几个混在叛军中的英国顾问,那就更好了。“前辈,自明以后,数百年来咱们国家的汉奸越来越多,如今内忧外患之下,不战而溃甚真投敌之风气愈演愈烈,卖国求荣者遍地都是,就是没出几个民族英雄,全国人民早就期待着能够扬眉吐气一两回了!”刘文辉大喜过望,知道安毅已经想到在政治舆论上为自己造势,以安毅与全国新闻界及知识界的良好关系,加上如今在全国最有影响力的川南广播电台这一宣传阵地,刘文辉心里的最大顾虑顿时烟消云散。西康地区向来就是刘文辉不能放弃的老地盘,打上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事。刘文辉知道狡诈的英国人只会在背后推动,出钱出武器武装叛军和暴徒,企图挑起雅安地区的民族仇恨,从而树立起民族愧儡政权,学着日本人在东三省建立满洲国那样,从西南边境步步蚕食中国领土,分裂中国主权。因此,无论从国家利益还是个人利益上权衡,赶走叛军、稳固西康都是唯一的选择。要实现这个,目的,除了狠狠打上一仗别无他法,只有以雷霆手段把叛军打残打怕,才能保证这一地区长期的安宁,真灭了这股数年来最大的叛军,恐怕补给线漫长的英国人也无可奈何,大不了继续污蔑刘文辉的正规军“残忍镇压和屠杀少数民族”反正这个罪名不打也背着好多年了,打一战最坏的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如今由安毅在政治舆论上给自己大造声势,来取得全国民众的支持,刘文辉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贤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才是啊,”这样吧,你的飞机我先借用一下,至于人马就免了,距离太远,路途崎岖,没有半个月艰难行军到不了雅安,我的三师已经派过去了。两天内将会全部到达。我只想问你借几个人,看看能不能放他们过去?”刘文辉握住安毅的手,低耸问道。安毅轻松地笑了:“看上谁前辈说个名字就行,小侄立刻致电,让他们做好准备,再派空军的飞机给前辈送到成都。对了,雅安机场的施工得加快速度,如果现在建好了小侄的航空运输队天天都能飞过去。”刘文辉有些遗憾地搓了搓手:“是啊、是啊!施工进度还是太慢了,这次我会亲自督促,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机场的修建工作。贤侄,我非常喜欢你的那个警备部队参谋长赵东全,上次我军对联军展开反攻的整个计划和奇兵闪击成都,就是赵东全这员良将一手促成的,我军上上下下对他可是钦佩万分、无比敬重的,让他去给我当前敌总参谋长。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哈哈!小侄一猜就是他,行!让他的参谋组一起去,我再加派士官学校特别班的一个二十五人侦察小队去帮忙,两架运输机就能运完,也不影响时间,前辈意下如何?”安毅大方地答应下来,还送上一小队在关键时刻很可能起到巨大作“好!我就不谢你了,等打完这一仗,我再到叙府来和你好好聚一聚,现在得赶紧回去,我这心里火烧火燎的,对了,你回去替我向蒋委员长道个歉,就说我压力重重,归心似箭,得罪之处敬请海涵!”“好的小侄一定转达到。”刘文辉站起来,重重握了握安毅的手,与他一起并肩走出房门,一群将校忙不迭跟在后面,很快到楼下坐上数辆军车,匆匆赶赴机场。沈凤道目送车队远去,在安毅身边低声问道:“委座会不会因此责怪你?”安毅挥手让侍卫把车开来:“不会,刘文辉的臭脾气委座是很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在行营尴尬的那一幕了!只要刘文辉打定主意,就会一直咬牙坚持走下去,哪怕是九头牛都拖不回来,没有这份恒心和毅力。他哪里会有今天这份实力和家业?相比之下,刘湘就要狡猾多了,可偏偏这个刘湘就能够在川中左右逢源,各路豪强也愿意跟脾气更好的刘湘相处。委座要是问起来,我直说就行,老窝都被人捅了,你说谁能沉得住气?”沈凤道笑了笑:“估计你不止在政治舆论方面帮他吧?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很可能夏俭那里也会弄出些动静。”“那是自然的,既然英国人能在川滇地区全线施展阴谋诡计,咱们为什么不能?回头让夏俭和卡瓦族几个头人好好商量一下,只要雅安那边打起来,就去把炉房矿区的所有坑道和简易公路全都炸掉,放在原处始终还是咱们的,咱们不能开采,谁也别想动,卡瓦族人肯定也会支持。你也清楚,银价很快就会嗖嗖地往上涨了,咱们如今只有盐津乐马矿区的一座中小型银矿和元江的青龙铜银矿区,现在才开始投产,估计年产白银不到五吨,只要把炉房银矿拿下来,和卡瓦族乡亲一起商量着干,咱们每年分到的白银至少有个五六吨,这笔巨大财富,怎么可能拱手让给英国人?”安毅低声解释自己的计划。沈凤道释然地点了点头:“只要矿坑和道路一炸,恐怕不可一世的英国人就会跳起来了。”安毅冷冷地一笑:“我正是要他跳起来,否则出师无名啊!委座和杨永泰不是反复强调有礼有节吗?很好,咱们慢慢来,讲道理以德服人,看看谁更能沉得住气!等开完会,跟德叔说说,让他命令焕琪继续封锁滇西边界,最好把封锁线扩大一倍,继续停止和缅甸的所有贸易,发现鸦片走私者全都抓起来,没收之后还要强迫苦役,一粒盐巴、一尺布匹、一件农具都不允许过境,我倒要看看,缅北那些走狗汉奸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缅族野人怎么熬。”“这么做非打起来不可,哈哈沈凤道终于放心了。安毅赶到行营时,发现军委的会议也开不成了,邓文仪把安毅领进自己的办公室,等候召见,告诉安毅说校长还在和益公单独会谈刘文辉拂袖而去,的确让校长非常尴尬和担忧。安毅不置可否地应了几句,告诉邓文仪刘文辉已经赶往机场飞回成都了,估计接下来非得打上一仗不可,否则刘文辉如何向四川三千多万人民交代?如何向全国人民交代?邓文仪非常同意安毅的意见,但是对因此而引发的中英关系问题非常担忧,看到安毅大大咧咧的样子,邸文仪靠近安毅,低声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美国人已经说话了,说华北和东北主权问题、以及咱们的币制改革不能缺少英国人的支持。你明白吗?安毅有些惊讶,沉思片玄连连点头,低声向比自己还小半岁的那文仪致谢。正好这个时候蒋介石陪同朱培德一同走了出来,看样子商议已经结束,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似乎带有隐隐的忧虑。朱培德向安毅询问刘文辉的事情,听完安毅的陈述,摇摇头叹着气走了。蒋介石送完朱培德回来,挥挥手让安毅跟自己进去,安毅捧着个茶杯跟随而入,邸文仪在身后轻轻地关上房门。“报告校长,自乾将军去意已定,学生不管怎么游说也拉不回他,他委托学生禀告校长:压力重重归心似箭。得罪之处敬请海涵!”蒋介石抬起头:“罢了,由他去吧,只要你们这边不乱就行,西康那边怎么打都属于中国内政,就是打死几万人,英国人也不会心疼的,最多也就像从前那样,做一番民主、人权的抗议。而中缅边境则不同,打起来就触及英国人的切身利益。“刚才我和益之将军谈了很久,做了下他的思想工作,他以无法约束地方军队为由敷衍我,看来他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坐下,我好好和你说一说,完了你去劝劝益之将军,他对你就像对自己子侄一样,这么些年来你也不少帮助他,所以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劝得动他。”“校长,要是益公也急着回去,怎么办?”安毅故意出难题。“不行,哪儿也不能去!至少在初八的中央军政会议结束之前,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回去,特别是你,一放你出去还了得?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等英国政府做出正式答复之后,你就回南京总部去,参谋本部不能没有人,明白了吗?”蒋介石严厉地说道。“可是这,”“这什么这?坐下!”蒋介石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扔到安毅面前,大声说道:“拿到沙发那边,自己看,看完再说说你的体会,说说什么才是顾全大局,什么才是党国利益!”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