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当然是杀,杀过去。先把刘封收拾了,等回过头再收拾那些水贼。”现在的情况对于黄射军来说,是万分危急。黄射虽然自大了些,但是领兵经验还是有一些的。只到这个时候,未有先破一面,才被破除这前后被夹击的困境。“收拾了刘封,收拾了刘封。冲出去,冲出去,再战。”此刻黄射的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先灭刘封,后灭水贼。柿子拿软的捏。“诺。”那副将在考虑了一会后,也发觉此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应诺一声后,急急的传令军队。猛攻刘封。鼓声轰鸣,黄射军的军心勉强的稳定了下来,他们开始朝着前方厮杀,意图占领刘封的四艘大船。“哼,负隅顽抗。”已经意识到事态终于发生转变的陈大冷哼一声,他回头大喊道:“不要再与旁人纠缠,直指敌军主船,生擒了黄射。”“诺。”一声嘹亮的应诺声,士卒们立刻不再与黄射军普通士卒纠缠,随着陈大,猛的扑向了黄射所在是楼船。但是在到达黄射所在楼船前,还有数艘大船。陈大的意思,就是一艘艘占领,然后杀过去。于此同时,邓艾,张贵等人,也因为事态的转变,而身心一振,负起余勇,展开了疯狂的反扑。这一刻,军队素质的重要性,再一次体现了出来。黄射他想要一次性冲过破军。张贵,邓艾三营,简直妄想。前方冲杀失利,后方张谷水贼步步紧逼。一个个彪悍的水贼,在后方成片成片的黄射水军士卒给砍翻。在情势刚刚发生的时候,黄射军还能奋起余勇,与刘封军厮杀。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情势越发危机的时候。黄射军终于大乱。因为黄祖老迈,不修战船,军队无法度的隐患。终于爆发了出来。“败了,败了。大家逃命去吧。”一声带着浓重江夏口音的声音大呼了出来,一瞬间就形成了空前的效应。无数水军放弃了厮杀,往江中跳了下去。身为水军,水性自然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些水军深知,只要跳下江,他们就能活下来。“噗通,噗通。”一时间,水军们争先恐后的往江中跳去。激起了无数的浪花。“这就是我精锐水军吗?这就是我的精锐水军吗?”面对士卒们的叛逃,黄射几乎不敢相信。他有精锐水军五千,最好的战船。居然连冲二次,都杀不败刘封那小小的几百人。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没有可能忽而胜利。只要杀败了堵在前方的刘封就行了。但是关键时刻,他的军队居然自己崩溃了。身为精锐军队,居然自己崩溃了。这是黄射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我能被孙权杀败一次,也能被刘封杀败一次。不是敌人太强,而是我的军队太弱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黄射明悟了,但是明悟的却迟了。随着水贼的步步紧逼,跳入江中的黄射军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甚至是陈大等人的反扑,也造成了这种效应。“江夏水军威武,江夏水军威武。”黄射不容许自己失败,尤其是摆在了这种小场面上,他还要去与孙权周旋,与孙权决一胜负,怎么可能败给了刘封这个野将军,败给了张谷这等水贼。尽管大势已去,但黄射还是振臂高呼。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声,从他口中喊出。但是所带来的效应,却是微乎其微。无数水军还是为了逃命,舍弃了厮杀,舍弃了战船,舍弃了黄射。奋力的跳下了船。涌入了江中。兵败如山倒,正是形容此刻的黄射。五千水军,因为小小的阴谋,就灰飞烟灭。做人不能自大,做将军不能不谨慎。“将军,我们败了。乘小船先走吧。”旁边的副将,见黄射状若疯狂的振臂高呼,不由焦心道。他知道,五千水军不算什么。只要能护住这个太守长子无碍,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这个将军有什么事情,他就准备亡命天涯吧。没想到,黄射听完后,却猛的面露狰狞,手中长剑猛的架在了副将的脖子上。狰狞道:“我江夏军强不强?”“强。”剑架在脖子上的冰凉感,使得副将冷汗盈盈,不住的点头道。“那我怎么会败?怎么会败?”黄射狞笑了一声,道:“告诉你,谁敢逃走,我就杀了他。就算逃走了,来日,也要军法伺候。”“诺。诺。”副将脸上冷汗如瀑布般的留下,再次点头道。只是在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次黄射。不提黄射如疯子一般的不承认失败,怕失败。就说这洞庭湖口上的厮杀,在水贼张谷的突然出击后的一刻钟内,决定了胜负。几乎一面倒的厮杀中,跳江逃生的黄射水军几乎比战死的多出数倍。不战而逃。江河中,无数水军在冰冷的江水刺激下,奋力的往岸边游走。无数大小船只,或是停靠,或是整个翻转沉没。数艘巨大的楼船上,插满了箭矢。到处都是兵器,残肢,甲板上沾满了血液。无数水军或倒在大地上哀嚎,或是下跪投降。四周站着无数个虎视眈眈的刘封军,以及彪悍的水贼。可以说,这一段的水域上,几乎只剩下了哀嚎声,以及喘息声。只有当中的一艘楼船上,还有零星的厮杀声传出,但也是微弱以及,就像是一个被吹残的狠了的妇人,发出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呻吟声。染血的甲板上,无数破军营士卒聚集,刘封,黄忠都站在上边。前方是还在负隅顽抗的黄射,副将,以及几十名亲兵。战场上,主将不退,则亲兵不退。是铁律。就算如今局势已经到了冰点,但黄射不降,那几十个亲兵也只能苦苦死战。黄射等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张谷,以及他的水贼。一刻钟的厮杀,对于这些水贼来说,似乎根本没有尽心,他们纷纷露出了血红的眼睛,看着还负隅顽抗的刘封。只等张谷一声令下,就扑上去。在这种绝对绝对的劣势下,负隅顽抗,只能是拖延时间。当最后一名亲兵被杀后,一把长剑架在了黄射的脖子上。同样也有一把长剑,架在了那副将的脖子上。副将面若死灰。而黄射则面色呆滞,似乎傻了。傻了,真的傻了。五千水军,转瞬就败。而且还是被他看不起,不屑一顾的刘封,以及水贼个杀败了。被杂牌军杀败了。堂堂江夏军有着何等辉煌的过去,射杀孙坚,常年与江东交战,犹自存在。却败给了小小的杂牌军。黄射是呆住了,但是刘封却没有。他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处置黄射,这场战争起的莫名其妙。黄祖得了数千金的便宜,还派遣儿子黄射领兵五千过来杀他。这件事情刘封心里要说没有窝火那是假的。但是他身为这一支军队的统帅,考虑的多一些。大仇未报,甘氏还没有夺回。他不能得罪刘表,而得罪黄祖就等同于得罪刘表,他都身份与黄祖比起来,相差太多太多了。今日若是在此杀了黄射,就与黄祖结下了杀子之仇,即不共戴天。不能杀。但也不能放啊,这次放走了黄射,来日等黄射收拢了残兵,与他再战,那时候,可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幸运,有张谷相助了。他的胜算几乎为零。放走的话,就是放虎归山。但也不能关起来,关起来的话,黄祖必定领大军来与他厮杀,更是毫无胜算。刘封苦笑一声,实力不够,却是处处受制,就算今日生擒了黄射,居然也不能杀,也不能放,也不能关。一个阶下囚,居然成了烫手山芋。就在刘封思虑该如何处置黄射的时候,那边黄射忽然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刘封,稍微的思量了一下,却是神奇的明白了刘封在纠结什么。神经质的诡异一笑道:“哈哈哈原来你是顾忌重重。哈哈哈哈。”大笑一声,黄射用手,重重的挪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瞪了眼那个持剑的士卒,冷笑道:“看什么看,他哪有胆子杀我,我父亲可是江夏太守黄祖。有兵马数万。”士卒顿时对他怒目而视。黄射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句自大,自傲的话。点燃了刘封的怒火。此情此景,与当初新野时候有什么不同。他明明最恨的是刘备,却偏偏不能杀刘备,反而只能含恨,丢下甘氏出走。何其狼狈,何其狼狈啊。而今日小小的黄射,也敢自恃黄祖的势力,在如今身为阶下囚的时候,还有恃无恐。难道这大汉天下,乱世之中。是个人物就可以狠吃他刘封吗。一阵怒火中,刘封不禁恶向胆边生。黄祖算个什么东西。“来人,杀了黄射祭旗,把头颅悬挂在帅旗上,进军江夏。我不仅要杀其子,还要占他城。夺他位。”刘封咆哮道。身为刘备继子,始终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不得不低头。来日,他投奔刘表,岂不是一样。为了甘氏,为了报仇,刘封本来能忍。但是今日,小小的黄祖,吃了他便宜,还卖乖。派遣军队来杀他。今日破他五千军,擒他子。仇恨已结,还顾忌什么。恶向胆边生。不妨干脆占了江夏,自立势力。江夏郡,北有曹操,东有孙权,西有刘表。不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吗。刘封啊刘封,妄你自负要为蜀汉国运做主。今日却落魄至此,谁人都能欺。你能服气?此时不杀,不拼,更待何时。“收拢士卒,攻打江夏。”刘封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