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将军府,刘表卧房外。蒯越穿着一身正服,脚步平稳的踏入卧房内,眼神平淡,无悲无喜。踏入卧房后,蒯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挥退,外屋,里屋内的所有的侍女。“主公……”蒯越这才在刘表的床榻前跪坐下,举拳道。床榻上,刘表微微闭起了眼睛,呼吸似有似无。听见蒯越在叫自己,刘表睁开了眼睛,开口道:“异度来了。”“蒯越在……”蒯越答道。看着刘表已经病入膏盲的摸样,蒯越心中很是叹息,君臣何以至此啊。想起当年刘表孤身入襄阳,以他们的才智”势力迅速的平定荆楚。做了荆楚之主。但是后来,在刘表的亲自施展下,君臣之间,却是有了裂痕。刘表先是以强硬态度,迎娶了蔡玉。使得蔡瑁心中不满。后又用蔡瑁”打压蒯氏,蒯越不满。后来,蒯越,蔡瑁干脆私底下联合,共抗刘表。尽管往昔对刘表很多不满,但是看着已经在弥留之际的刘表,蒯越心中的不满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一声轻叹。“城内是什么状况?”,刘表心中已经思量了许久,说话很是简洁。“蔡氏女,黄氏女同嫁一夫。士族不信,继而震惊,继而争相奔走……”蒯越言辞简骇道。“呵呵,蔡氏,黄氏,够厉害了啊。”,刘表闻言论笑道。顿了顿,刘表又道:“如今,蔡瑁、黄承彦与刘封结成了翁婿。庞德公又有从子在刘封处为将军。襄阳大族,已经有一半导向了刘封。不知异度以为如何?”,岂止是一半,是全部了。蒯越心中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起来。刘表见蒯越沉默,心下有些焦急”但想起现在危急时刻,必须镇定,是以刘表呼吸了几下,平稳了心绪。又问道:“异度以为刘琮如何?”,“二公子年少聪慧……”蒯越评价道。“孤想封异度为镇南大将军左军师,领江陵太守。”刘表试探道。蒯越何等人物”哪能猜不出刘表的试探。居然像以蒯氏一族的力量,对抗蔡氏,黄氏,庞氏。这根本不可能。力量对比已经失去平衡了。见刘表临死,还要搞这种平衡的手段,蒯越心中泛起了冷意。“必定辅佐少主,立足荆州……”面上蒯越在刘表的床榻下,伏拜道。“好”好……”见蒯越愿意辅佐少主,刘表的脸上有些激动,连叫了两声好,随即,又道:“拿笔来……”蒯越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外屋,抬着一张小案走了进来。案上放着征讨的笔墨竹简。把案放在**后,蒯越再扶起了刘表。被蒯越扶起后”刘表颤抖着展开了竹简”继而用笔沾染了墨水,颤抖着双手书写了起来。刘表一共写下两卷文书,封本来就是镇南大将军军师的蔡瑁,为右军师。蒯越升任左军师。本来军师只有蔡瑁一人,所以权势极大。而现在不仅平白多了蒯越,蔡瑁还从军牟,成了右军师。别看这一字之差”地位却相当的悬殊。自古以来,都是以左为尊。右次之。可以说,蔡瑁从军师变成副军师了。浏览了一遍,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后,刘表这才从床榻的角落中,取出了镇南大将军的印信,印在了竹简上。刘表颤抖着拿起文书”放在了蒯越的手上。握着蒯越的手,刘表眼中饱含着信任”“刘氏在何,且看异度了……”“主公”放心……”蒯越神色自若道。往常的蒯越也都是这副表情,因此刘表也不怀疑。反而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的闭起了眼睛,神色疲惫。蒯越扶着刘表躺好,随后又驻足了片刻”把打发走了的侍女重新叫进来,这才出了卧房。门外,是炎炎烈日。但是蒯越抬头看向如日中天的烈日,但是蒯越心中却有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即使您在,也未必保得住荆州。何况年不满二十的稚子。荆州,是曹公的。蒯越心中默默的道了一声,起脚离开。当日,襄阳士族们还没有从刘封同时迎娶蔡氏,黄氏女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又有一个重磅炸弹投入了襄阳。刘表命蒯越为左军师,江陵太守。转拜蔡瑁为右军师。蔡瑁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知道蔡瑁,蒯越关系的毕竟只是少数人,大部分的士人都以二人为中心,形成了两股势力。如今,眼看蒯越占了上风,蔡瑁处在顽势。无数人计算着,思量着,看如何从这场权力的重组中,抢到大的蛋糕。费府,书房内。费观坐在主位上,身着黑色外袍,神色自若。费观右手位坐着长子,只是相比费观的自若,费骤的脸上却是焦躁不已。“父亲,如今眼看蒯越气候已成”蔡瑁顽废。为何不弃了蔡氏,而从蒯氏?”,见老父始终没动”费观焦虑道。但是费观现在满脑子都是刘封,怎么可能舍弃刘封的准岳父蔡瑁,而投向蒯再呢?“最近,襄阳粮食的买卖都铺垫好了。有我在出不了PS什么差错。你就去上庸一带”向那此地方豪强收购粮食吧冖“比布价高一些就行了……”费观很冷淡道。“父亲……”见老父亲固执,费瞟急了。叫道。见这蠢儿子,费观只觉得心头火气。“蔡氏经营十余年,势力已经遍布荆州,是那么容易倒的?而且还拉上个黄氏。那蒯氏顶多也只是起到遏制住两族的作用罢了。“那若再加上主公呢?”费瞟一愣,随即又道。“封蒯越为左军师,乃是托孤了。蠢儿子……”费观的眼中闪着极为精明的目光。“托孤?”费骤失声道。就在此时,有下人急匆匆的进入书房报道:“老爷,镇南大将军病危……”“什么?”,费膘闻言失色的用时,看向老父的目光顿时不同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为父这就去大将军府,你在此守候。万事只要记得一句话就行了。跟着刘封走”脚步要迈得稳……”费观对儿子交代了一声后,匆匆的出了府邸。“跟着刘封走……”费瞟细细的咀嚼着费观的话,心中很是复杂。当年在新野,他何曾看的起过这个人,但是如今”却要主动抱住这个人的大腿了。不提费瞟心思复杂。刘表病危的消息,蔡瑁也接到了。接到消息的时候,蔡瑁正与妻子商量着,如何准备嫁妆。蔡府”卧房内”蔡瑁的神色有些奇异,似松了一口气,也似有些哀。十余年了吧。再怎么说也是有十余年交情。尽管刘表对不起他。蔡瑁是个能狠下心肠”就能狠下心肠的人。迅速的收起了心中的悲哀,站起了身体,道:“走。去大将军府……”襄阳城,这一刻很是热闹。不管是大官小官,都一股脑的往大将军府凑。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大将军府。半个时辰后,大将军府中传出了哀乐。镇南大将军,成武侯刘表薨。从病危”到薨。只有半个时辰。也是在一天之内,蒯越,蔡瑁,别驾刘先等重臣拥立刘琮为主,以刘琮的名义”上表朝廷,求为荆州牧。刘表长子刘琦继承刘表的爵位,继续督镇钙阳。镇南大将军府大厅内”年仅十余岁的刘琮坐在主位上,身上带白,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也分不清是哀伤,还是喜色。哀伤是父亲死了,喜色是他坐上了荆楚之主的位置。大厅内,跪坐在右侧的蔡瑁见刘琮神色,心中冷笑”如此稚子,如何能在曹公的威势下”坐稳荆楚?刘琮的喜色,被不少人看到”有如同蔡瑁一般冷笑的,也有死忠于刘表的臣子,心中凄凉不已。蔡瑁对着蒯越使了一个眼色,蔡瑁有些事情相问蒯越。“主公,如今老主公薨,诸事繁忙,臣等就告退了。”,蒯越会意,举拳对着刘琮道。“准……”刘琮巴不得先散了呢,他根本掩饰不住喜悦了。要再继续待下去,肯定会喜笑颜开的。“臣等告退……”蒯越率众,伏拜道。随即”蒯越又率领荆楚群臣出了大厅。蔡瑁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上前几步,与蒯越并肩而行。要知道蒯越,蔡瑁在世人的眼中,是一对死敌。如今二人并肩而行,岂能不让人惊讶。唯有费观一人”眼神发亮。却是冥冥之中”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果然,果然啊。跟着刘封干没错的。没错的。哈哈哈。老夫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豁出脸面,靠近刘封。蔡瑁当然不知道费观心中的狂喜。他毫不顾忌四周众人的目光”现如今刘表已死”刘琮又是那种没魄力,没能力”扶不起的公子哥。蔡瑁心中已经没了顾忌。“刘表与异度说了什么……”与蒯越一起向前走,蔡瑁低声问道。“辅佐少主,以及对付你……”对于盟友,蒯越没有隐瞒什么。“刘表刚死,就面有喜色。这就是刘表疼爱的次子啊……”蔡瑁冷笑道。“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蒯越低声道,顿了顿,又道:“现如今以我们两家的势力,已经能够控制局面了。那公子哥,可不管不顾……”“但是江东那边,以及刘备那边却不得不防……”蔡瑁的神色有些不以为然,江夏有刘封”他能打败孙氏一次,就能打败孙氏第二次。不由摇头道:“刘备是要防备,但是江东那边,正在爆发山越叛乱,江夏还有我女婿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未必……”蒯越的脸色”极为严峻,眼神极为认真。昨晚睡得太晚,今天迷迷糊糊的骑电瓶车出去办事,结果摔倒了。手虽然没事,但受伤的地方很痛。很影响状态。三七先去补个觉,等醒了之后再码字,能码多少就码多少。大家放心,明天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