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的消弱士气战木,一直址续到天黑。甚至在天黑后,还有一段时间,牛金也点着火把,领着所部兵马,在北城门外叫嚣。但是张贵始终充耳不闻,并且严禁士卒们答话。牛金也不管城头上是不是有人答话,他自顾自的领着军队,喊了一阵后。就退走了。深夜,太守府刘封的房间内,还点着油灯。刘封一人跪坐着,手上拿着一卷竹简。借着油灯的光芒,刘封扫过竹简上一行行的字迹。这是战国时候,杂家吕不韦的吕氏春秋。这一段日子以内,刘封都在看这部书。不过”熬到这么晚还是第一次。“主公,夜深了,您还是先睡下吧,真有西陵城的消息,属下会立刻禀报您的。”一阵脚步声中,寇水走了进来,见刘封还在挑灯夜读,不由劝说道。“从西陵到琉城也就这么点路,这会儿蒋琬的信使也应该道了。再等等吧。”刘封虽然神色疲惫”但是却并不打算睡觉。挥了挥手道。“诺。”寇水是刘封的亲兵队长,也是刘封的家臣,见刘封神色疲惫,很是焦急,但他也知道刘封性格倔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动。不由张了张嘴”还是应诺了一声。并没有再劝说。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主公,西陵的信使到了。”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卒跑了进来。刘封记得,这是自己派往太守府门外,打探消息的亲兵。“在哪?”刘封眼中精芒一闪而逝,豁然站起道。没等这亲兵回话,书房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即,又有多人进入了书房。大部分刘封都认得,是自己留在西陵城的府中护卫。“主公,昨日江夏三姓,陈”风,孟率领各自家奴,攻打西陵。被主簿大人杀败,这是三人的人头。以及所缴获的财物。”这些人中,为首的一个拿出了一卷竹简,上前递给刘封,他身后的几个捧着一个木质箱子的人,也恭敬上前,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案上。刘封接过竹简,大略的浏览了一遍。各种金银珠宝,铜钱,加起来大约值三万金左右。粮食五万石。这些钱财,在普通人家看来,已经是富贵的流油了。但是对于巧取了江陵的刘封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不放在眼里。关键的,还是三颗人头。刘封只扫了一边”就放下了竹简,逐一的打开了木质箱子。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让刘封的心情大好。没想到蒋琬居然这么能干。不仅能守住城池,还能一举剿灭这三个江夏的隐患。当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啊。心里虽然狂喜,但是刘封也知道”目前还是对付曹仁更为重要,只有打退了曹仁,才是真的”不然什么富贵功勋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因此,刘封很快压住了心中的狂喜,面色冷静的抬起头,看着这些信使道:“你们辛苦了。”说着,刘封转头对着寇水道:“安排他们歇息”“诺。”寇水应声道。“多谢主航”信使们也大声谢道。片刻后,这些人就在寇水的带领下”出了书房。“曹仁啊,曹仁”有了这三颗人头,看你怎么耍那些小手段。”书房内,刘封的神色有些诡异,似笑非笑。在刚才的竹简内,蒋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三姓谋反出自曹仁的手笔”目的是为了打击我方的士气。如今诡计没得逞,倒也可以利用一下,反将曹仁一军。而关键的,就是这三颗人头。刘封想到了牛金,若是此人再来叫嚣,就把人头丢下去。清晨,曹军大营内,士卒们刚用了早膳。都有些懒洋洋。忽然,校场附近,响起了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凡牛将军所部”立刻到校场集合。”随之响起的还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牛金的士卒,不由苦起了脸。昨日叫阵太厉害了,有不少士卒早上爬起来喉咙又干有涩。不少人心存着,今日前去叫阵,得换一个营来执行了吧。没想到还是牛将军。曹军军纪森严,虽然士卒们都苦着一张脸,但是谁也没敢抱怨”不但如此”还很迅速的朝着校场出发。很快,空落落的校场上,列满了士卒。在士卒的最前方,牛金策马而立”神色严肃。“出发。”当士卒们聚集完毕后,牛金大喝一声,策马在前,迅速的朝着琉城杀去。牛金的任务与昨日一样,阵前劝降。琉城,城门楼前,此刻正聚集了大量的士卒,互相拥挤着,齐齐看向前方。张贵所立的地方。此刻,张贵的穿戴与昨日相似,但是脸上神色却是大变,有些一些吐气扬眉的感觉。昨日面对曹仁的计策,虽然有刘封稳定军心。但是看着别人在城下叫嚣”张贵总觉得憋屈。但是今日就不同了。张贵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三个各自抱着一个箱子的士卒。回头看了一眼”张贵又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身前的士卒们。“昨日那牛金在城下叫嚣”说是西陵城遭到了攻击。这是真的。”张贵说出了,一早上刘封就交代他要说的话。“什么?”“那西陵城真的被攻破了?”“呜,我父母妻儿都在西陵啊。”张贵的话,犹如重磅炸弹一般,立刻就有无数杂乱的声音响起。军心动摇。有的人,还因为家在西陵,而哭泣子起来。“住口。”张贵双目l冷,大叫道。张贵的个人威望,再加上往常军纪森严。张贵这声“住。”,倒也是镇住了场面。一时间,议论声几乎不可闻。但是”这只是表面上震慑住罢了,士卒们的脸上还清楚的残存着恐慌,甚至是恐惧。“我话还没说完呢,乱什么。”张贵心中对于自己士卒们的慌乱,还是比较不满的”先是冷冷的道了一声,随即才道:“江夏三姓谋反,率领三千家奴攻打西陵”但却被我主簿大人,蒋琬,蒋公琰率兵杀退,取下了那陈治,风法,孟略的头颅。”说道这里,张贵转过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三个士卒使了一个眼色。士卒立刻会意,打开了手中的箱子,露出了里边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张贵见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转回头,看着士卒们”大声道:“你们之中,大部分都是江夏人,也都听说讨赫赫有名的江夏三姓,如今,这三颗人头在此,你们之中也应该有人能认出来吧?”士卒们本来对张贵下令打开三个箱子比较疑惑,现在听张贵这么一说,士卒们心中震惊”这难道这是江夏三姓的族长?顿时,有些认得这三人的士卒,抬头看去,细细辨认了起来。这三颗人头,早已经失了血色,与常人大不同。但清晰可辨的长相,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一些人,这正是江夏三姓族长的人头。“这,这是陈治。是陈族族长”以前他带领家奴路过我们村子,我远远的看过一眼”我认得,我认得他。”在仔细辨认后”士卒中,立刻有人神色激动的大叫道。这就证明了张贵所言不虚啊,西陵城没破,西陵城没破啊。“这是风法,我也认得。”“这,这是孟略,这厮最是蛮横,曾经强抢了我们隔壁村子的一个美貌女子。没想到居然死了,哈哈哈,真是解恨。”陆续,也有人认出了风法,孟略。或惊声大叫”或哈哈大笑。场面异常的火热。虽然还是给人以一种毫无军纪的感觉,但是明显比刚才惊慌,恐慌要好了许多。张贵的脸上,满意之色一闪而逝。“好了。”张贵再次发出了一声大喝。这一次士卒们迅速安静了下来”齐齐的把目光投向张贵。“我现在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这是曹仁的阴谋,他煽动江夏三姓,反叛主公。为的就是让我们陷入内乱。嗯想以前的江夏吧”在黄祖的治理下,江东人连连攻掠江夏,你们中有多少相识的人,被江东人所杀。就在这时,太守大人到了,他领兵与周瑜厮杀,大盛。为你们中不少人报了血仇。嗯想看吧,如果没有太守大人,江夏会是个什么样子?”张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抬头看着面前的士卒们。他看到了在自己的煽动下,士卒们的眼睛渐渐充血,透着无比的恨意。“江夏,不能没有主公。我们,要赶走曹仁。”最后,张贵提起大吼道。“主公,主公。赶走曹仁,赶走曹仁。”士卒们群情激奋,纷纷大吼道。黄祖治下的江夏是个什么样子的江夏?一个贪官污吏横行江夏,一个处在弱势,老是被江东人打劫的江夏,一个百姓苦不堪言的江夏。而刘封治下的江夏呢?杀贪官污吏,打败周瑜,百姓所处的环境,蒸蒸日上。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江夏人,眼睛是雪亮的。听说曹仁的阴谋,一股怒火不由自主就从他们的心中升腾了起来。“赶走曹仁,赶走曹仁。”怒吼声,最终汇聚成一团。如山呼海啸一般,向四面散开。同时,在其他三面城门上,也上演了差不多的一幕。琉城的守军的士气,在这一刻真正的达到了巅峰。守卫主公,守卫江夏”赶走一切胆敢侵略江夏的敌人。就在这一刻,曹营中擂鼓声大作。牛金领着本部一千余人,浩浩荡荡的向琉城杀来。对于城池上,忽然爆发出来的赶走曹仁”牛金震惊之余,也摸不着头脑。“跟我喊。”张贵看着向这边杀来的牛金”冷笑一闪而逝。叫了一声”随即大吼道:“曹仁小儿”你堂堂将军,手握重兵。却耍些不入流的手段,阴谋诡计陷害江夏。你可知,诡计不成,还为我江夏添了三万金,五万粮,数万人口。哈哈哈哈。”“曹仁小儿,你堂堂将军”手握重兵。却耍些不入流的手段,阴谋诡计陷害江夏。你可知,诡计不成”为我江夏添了三万金,五万粮,数万人口。哈哈哈哈。”“曹仁小儿,…………。随着张贵的话语声,无数士卒齐齐大吼着。达到顶峰的气势,一时间全部转移矛头,化作了嘲笑曹仁的语言。城池下,距离琉城大约七十步的地方。牛金策马而立,脸色难看以及。当张贵把话给明说了之后”牛金却是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守军士卒的气势为什么忽然间就拔高到了顶峰。难道江夏三姓,被打败了?牛金脑中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整整三千人啊。而根据情报显示,西陵城的守卒不满百。怎么可能败了。但是随即一股恼怒从牛金的心中升起,曹仁是他最敬重的将军,这种足敬重甚至超过了对曹操的敬重。现在别人当着他的面,说曹仁的坏话。牛金只觉得心头热血直冲脑门。“城头上的小儿,可敢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牛金扬起大刀,大吼一声道。“哈哈哈哈哈,蠢货。你敢放下兵刃,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否?”张贵闻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士卒们纷纷用大笑声嘲笑牛金,让他们舍弃城墙优势,跟牛金舍弃兵器优势有什么不同?要你牛金敢舍弃兵器与我们一战,我们又何足惧之?一时间,城池上欢笑声如雷。反观牛金,黝黑雄壮的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却是气急,又不能答应舍弃兵器与城上守军一战。牛金心中憋屈简直到了极点,胸闷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竹,丁,丁。”就在这时,曹军大营内”传出了一阵急促的鸣金声。“撤。”心中一阵不甘”但是牛金却不敢违抗军令,咬牙道。城池上,张贵等人自然也听到了曹营中响起的鸣金声。张贵伸起手,示意士卒们安静下来。随着刘封的威望提高,张贵的也提高了不少。他的手势,让士卒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哈哈,牛将军慢走,还请把这东西拿去给曹仁。让他看看,是不是江夏三姓族长的人头。”张贵大声笑道。“砰砰砰。”随着张贵的话语,三个士卒怀抱着三牟箱子,纷纷的朝着城池下边丢去。箱子是木制的,但是很结实,还包裹着些许铁皮,被丢下城池后,并没有散碎,而是滚落了一段距离,停顿了下来。牛金回头看了一眼,不想捡。但还是不得不捡。“过三个人,去把箱子捡过来。”牛金下令道。“诺。”士卒中,立刻出来了三个人,迅速的上前捡起了箱子。随即牛金下令同营。来势汹汹,却在这一记狠狠的耳光中,最终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