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狙击手。虽然你一直在针对狙击作战搞科研,但是你欠缺的还很多。小唐,我希望你能真的去了解狙击手,不光是看教材和战例,而是了解狙击手的精神世界。技术侦察要对付的,不是冷冰冰的机器,而是有思想的活人”“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以前,我不会怀疑我的技术侦察设备我不相信在这样的温度下,还会有人这样骗过技术侦察”唐心怡不甘心。“你会相信的。我现在要去抓人了,你要不要一起去”范天雷转头问她。“好我倒要见识见识,什么是所谓的狙击手”见范天雷转身就走,唐心怡紧跟上去。沼泽岸边,满身泥泞的何晨光慢慢地爬出来。他嘴唇发紫,浑身跟打摆子一样战栗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取暖。他拖着狙击步枪的枪衣枪衣上面也裹满了泥巴,艰难地往前爬。前面传来一阵狗叫声,何晨光无助地抬起头。不远处,数把强光手电来回扫射着。何晨光咳嗽着,想躲避,却没有力气,浑身打战。突然,一束手电强光笼罩住他。何晨光的眼被强光所刺,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能看见前面一闪一闪的,特战队员的身影若隐若现。“好像在水里”有人高喊,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这里”“他在打摆子卫生员卫生员快来”何晨光哆嗦着手,去抓手雷。数名特战队员围上来,抓住了他。何晨光被抬了起来,他努力伸手去抓枪,枪也被一把夺走了。何晨光无助地看着,眼前一黑,晕倒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是被他抓住了”直升机腾空而起,灯光划破夜空,将天幕划开一道鱼肚白的口子。机舱里,何晨光仍昏迷着,脸上的泥巴已经掉了不少。范天雷默默地看着他,很心疼。唐心怡看着这个兵,也很震惊。陈善明、苗狼和几个老士官默默地看着何晨光那张熟悉的脸。“我还以为是真的”苗狼有些哽咽。“我也是。”陈善明声音低沉。“我还想,他怎么变年轻了呢”苗狼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五号,你早就知道”陈善明问。“是我把他招进部队的。”范天雷心疼地替何晨光擦掉身上的泥巴。“五号,说实话,你太残忍了。”范天雷看他,陈善明毫不畏惧,“你不仅对他残忍,也对我们老哥几个太残忍了”“你们忘记他了吗”范天雷平静地问。苗狼眼里含着眼泪,几个老士官偷偷地在抹泪。“怎么可能呢是他手把手教会我打枪的”陈善明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这是他的独生子啊”“有些人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以后要干什么,就好像俄罗斯的哥萨克,男子汉生来就是要当兵的。他也一样生来就是当兵的,就是祖国的狙击手。”范天雷淡淡地说,陈善明默默地注视着何晨光。“他会成长起来的。”范天雷神情坚定。所有人都沉默,看着昏迷不醒的何晨光。直升机在夜空中飞翔,天色逐渐泛白。清晨,八一军旗和蓝军旗帜在指挥中心上空飘舞。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四周哨兵林立,戒备森严。坦克、步战车、高机停在空地上,有一种大战来临的紧张气氛。战俘营,龚箭站在铁丝网前想着什么,其他战士都沮丧地坐在后面。王艳兵跟李二牛也坐在里面,看着他的背影。“指导员一晚上都没说话,咱们真的让他失望了。”李二牛低声说。“他还怀着希望。”王艳兵看着那个背影。“咋”“何晨光还在外面。”王艳兵说。远处有巨大的轰鸣声传来,一架直升机从空中降落。龚箭看着,皱了皱眉。“不会是抓住了何晨光吧”老黑说。特战队员和卫生员跳下直升机,抬着担架向诊所飞跑。所有人都呆住了担架上躺着昏迷的何晨光“完了,全完了”李二牛沮丧地说。“最后的希望也没了”王艳兵看见龚箭眼里的希望消失了。急救室里一片忙碌。“生命体温正在恢复正常。”“注射强心针。”病**,何晨光慢慢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他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心跳仪上显示心跳渐趋平稳。护士惊喜:“醒了他醒了”何晨光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何晨光再次睁开眼,范天雷的一张大脸在跟前:“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我输了”何晨光翕动着嘴唇,艰难地说。“不重要了。”范天雷说。何晨光说不出话,很难过。范天雷看着他:“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战胜了我所有的追踪手段。如果不是突发奇想,我也抓不住你。”“神枪手四连输了”何晨光看着他。范天雷不说话,何晨光哽咽着:“我的连队”“好孩子,别多想。”范天雷在他肩上重重一捏,“胜败乃兵家常事,天底下没有长胜不败的军队。神枪手四连锐气太盛,受点儿挫折也是好事。好好休息,你受苦了。演习还没结束,我还要去忙。等演习结束以后,我来看你。”范天雷拍拍何晨光的脸,转身走了。何晨光看了看范天雷离去的背影,闭上眼睛。旁边一个身影慢慢走向他,何晨光睁开眼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中尉。唐心怡诧异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何晨光没说话。唐心怡盯着他:“你不知道你差点儿死了吗”何晨光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还是没说话。“你叫什么”唐心怡问。“对不起,中尉。在演习没有结束以前,我不能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唐心怡看看自己的蓝军臂章,一把撕了下来。何晨光急道:“你这是干什么撕掉臂章,就是退出演习啊”“我本来就是局外人。”唐心怡手一背,“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到这样欺骗热成像侦察设备的”“热成像”“对,只要你有热量,我就可以追踪到你。”唐心怡说。何晨光苦笑,没说话。唐心怡看着他:“为什么不说话”“我不能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回答我。你真的不怕冷吗”唐心怡不甘心。何晨光索性两眼一闭,不再说话。“你是一块木头吗”唐心怡走近了。何晨光微微睁眼看见了唐心怡腰上别着的手枪。唐心怡靠近他:“说话啊”何晨光突然睁开眼,唐心怡吓了一跳。何晨光右手猛地出手,一把拔出唐心怡的手枪。唐心怡还没叫出来,就被何晨光捂住了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何晨光低声说。唐心怡惊恐地瞪大了眼。何晨光不敢撒手:“演习还在继续,对不起。你不要喊,我放开你。”唐心怡惊恐地点点头,何晨光慢慢松手。唐心怡突然一脚踢飞了何晨光手里的枪,动作干脆利落。何晨光一愣。唐心怡再一脚踢飞何晨光,冷峻地摆好格斗姿势:“你以为,我是穿军装的花瓶吗”何晨光刚站起来,唐心怡又冲上来,动作果断干练,把何晨光打了个措手不及。何晨光被迫左右遮挡,躲开唐心怡的进攻:“再打我就还手了啊”“怕你不成”唐心怡再次上来。何晨光猛地出手,唐心怡就落了下风。何晨光按住唐心怡,顺手抄起桌上的手术剪,猛地扎下去手术剪在唐心怡的眼球上方停住了。唐心怡瞪着大眼睛,惊魂未定。何晨光喘着粗气。唐心怡还没反应过来,何晨光的手术剪敏捷地在她脖子上滑过:“你牺牲了”“啊”唐心怡没回过神来。“你是干部,不要耍赖”何晨光笑,松开唐心怡。唐心怡怒视着他。何晨光的额头还冒着冷汗,不时地打战,仍坚持着:“脱衣服。”“你说什么”唐心怡吓了一跳。何晨光没看她,解自己的衣服扣子:“脱衣服,你已经是死人了。非要我动手脱吗”“你居然耍流氓”唐心怡惊恐道。何晨光不断地冒着冷汗,他努力扶墙站稳:“你自己不脱,我就要动手了”唐心怡一脸惊恐,抓住自己的衣领捂得紧紧的。救护所门口,何晨光一身迷彩服,压低帽檐走出门。身边来来往往的蓝军士兵,竟没人发现他。房间里,唐心怡只穿着t恤衫和短裤,手脚都被绑住,嘴里塞着毛巾,躺在**呜呜叫。何晨光压低帽檐,穿行在蓝军司令部。一路上,不时有军衔比他低的官兵跟他敬礼。何晨光随手还礼,脸上都是汗不是吓的,是冷的。一辆步战车从戒备森严的战俘营开过,何晨光左右看看,走过去,被上等兵军衔的哨兵拦住了:“首长,请出示特别通行证。”“特别通行证”“是。上级的命令,要进入战俘营,必须出示特别通行证。”“哦,这样啊,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看看。”何晨光往里看了看,“听说神枪手四连的都被抓来了”“是,好多干部来看了,说难得一见,神枪手四连终于被打败了”哨兵笑。“对啊,我就在铁丝网外面看看热闹。”“好的,只要您不过警戒线。”哨兵看了看他,“首长,您满头是虚汗,发烧了吗”“没事,刚从救护所抓药出来。谢谢啊,班长。”何晨光冲口而出,哨兵一愣。说漏了嘴何晨光意识到,赶紧改口笑笑:“小同志,难道以后不想做班长吗我跟你们连长可是军校的师兄弟你很认真,我记住你了”“谢谢首长”哨兵激动地一个立正。何晨光拍拍他的脸:“班长,记住我。”“是,忘不了”哨兵站得更直了。何晨光咳嗽着,走向铁丝网。龚箭冷冷地看着这个走来的中尉。第27章3“又是来看西洋景的神枪手四连这次更出名了战俘营都成动物园了。”老黑头也没抬。王艳兵玩着手里的扑克:“再这样,我就要卖票了一张五毛出,二牛,该你了。”李二牛没动,仔细地看着那个走来的中尉,拉拉王艳兵:“不对”“什么不对”王艳兵不耐烦。“你自己看”王艳兵回头,呆住了走到铁丝网跟前的何晨光慢慢抬起头,注视着里面的龚箭和兄弟们。龚箭也瞪大了眼。李二牛高兴极了,想喊,被王艳兵一把捂住嘴:“别出声他好不容易才混进来”李二牛克制住,眼神里都是激动。老黑使了个眼色,站起来的战士们又若无其事地坐下了,但眼睛都看着何晨光。何晨光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龚箭咬着牙,欣慰地点点头。在蓝军的心脏,红军的漏网之鱼跟被俘的红军官兵们就这样对视着,默默无语。何晨光看看四周:“神枪手四连,狭路相逢勇者胜”龚箭稳住,平静道:“对,难道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没有。”何晨光看着龚箭。“记住,神枪手四连没有战败的历史”龚箭眼神坚定。何晨光看着龚箭,咬住嘴唇,点头。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多说。“滚去做你该做的事”龚箭假装愤怒。何晨光点点头,看着兄弟们。隔着铁丝网,就好像被分成两个世界。龚箭取下自己的神枪手四连臂章,甩给何晨光:“滚”何晨光接过臂章,不再说话,打着冷战,转身走了。老黑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心疼地说:“他发烧了。”“他还活着,还能战斗。”龚箭相信他的兵。“他能撑下去吗”老黑担心。“能”龚箭看着远去的背影,“因为他是战士”何晨光远去,王艳兵、李二牛和四连的其他战士们站起来,默默地注视他离去的方向。蓝军的旗帜还在上空飘扬,龚箭笑笑:“战争,才刚刚开始”弹药库里,两个哨兵正站着,身边都是各种弹药的箱子。一个身影双脚夹紧攀登绳,慢慢地下滑。哨兵左右张望,突然,一双手抓住两个哨兵的脑袋,一碰。何晨光**着上身,套着战术背心跳下来,拿走了他的自动步枪。他的战术背心上插着神枪手四连的臂章。何晨光光着膀子在弹药库里安装炸弹,已经“牺牲”的两个哨兵看得目瞪口呆。随后,何晨光又悄悄摸到了车库,在油罐车上安装好**。司令部楼顶,蓝军特种部队的狙击手小组在观察着。突然,一个身影瞬间弄倒两人。狙击手和观察手同时倒在地上,被一个人压着,喉咙也被扼住,都出不了声。“班长,你们挂了。”何晨光说话有些费劲。“你是昨天晚上那个冻晕的红军”狙击手看着他。“请遵守演习规则。”狙击手不说话了,看了看旁边的观察手。何晨光哆嗦着,抄起他们的武器装备、耳麦和背囊。“你病得很重。”狙击手看到何晨光一头冷汗。“我还活着,还能战斗。”何晨光说。“我很佩服你。”狙击手眼里都是敬佩。“谢谢班长。”何晨光拿着武器装备,浑身不时地哆嗦着转身。“哎”狙击手叫了他一声,何晨光回头。狙击手拿出一个军用酒壶,抛给他:“里面是二锅头,可以帮你驱寒。”何晨光接过来,点点头。“小伙子,好样的”狙击手竖起大拇指。何晨光笑笑,转身走了。救护所的门被撞开,穿着t恤衫和短裤的唐心怡披头散发,光着脚闯出来:“来人啊”一时间,凌厉的战斗警报拉响了,响彻整个营地上空,蓝军士兵们快速穿插着。战俘营的龚箭等人忧心忡忡,走到铁丝网跟前观察着。范天雷走着:“这可真叫百密总有一疏”陈善明跟在后面:“五号,是我不对我没安排看守。”“不怪你,是我的责任我以为已经完事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没完事是我掉以轻心了”范天雷自责。“他能去哪儿”陈善明看看营地。“肯定就在蓝军司令部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范天雷说。“是”陈善明带队去了。“这小子,连我都佩服他了”范天雷看看远处一根高耸入云的大烟囱,苦笑着走了。烟囱里,何晨光戴着耳麦,背着武器装备和背囊,双手双脚使劲撑着烟囱壁,努力往上蹭。他全身上下被涂得漆黑,只剩俩眼睛在滴溜转。挂在身上的对讲机里传来蓝军的对话。何晨光不时地打着冷战,但他仍坚持着往上爬。突然,他脚一松,哗啦啦地直往下滑去。何晨光拼命地撑住墙壁,这才没摔下去。他低头看看深不见底的烟囱,咬咬牙,继续往上爬去。唐心怡回到女兵宿舍,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顾晓绿跟进来:“唐工,你没事吧”“我死不了”唐心怡打开自己的柜子开始取衣服。她脱下t恤,顾晓绿一愣唐心怡**的背上,一条长长的伤痕赫然可见。唐心怡扎好头发,戴上战术手套,一脸冷峻的杀气。“唐工,你背后”顾晓绿一脸惊讶。“执行任务留下的”唐心怡穿上战术背心,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把崭新的外军狙击步枪。唐心怡娴熟地检查,上膛,提起枪就往出走。“唐工,你去哪儿”顾晓绿忙问。“他以为他对付的是谁”唐心怡气得不行。“唐工,按照演习规则,你已经阵亡了”“让开,我去干掉他”顾晓绿吓坏了,立马闪身。唐心怡提着枪,大步流星地出去了。蓝军司令部已经是一片忙乱,警报四起。何晨光躲在烟囱顶,按下了起爆器。周围一片爆炸声,白烟升起,士兵们高喊着:“弹药库有人炸了弹药库”唐心怡手持狙击步枪,大步流星地在纷乱的人群当中走着,怒火中烧。战俘营里,李二牛瞪大眼睛站起来,指着那边:“女女狙击手”王艳兵转过头,也傻眼了人群中,怒气冲天的唐心怡手持狙击步枪,大步流星。“不会吧蓝军还有女狙击手”王艳兵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真的是啊那枪跟咱们的不一样哎”李二牛羡慕地看着唐心怡手里的狙击步枪。“外军狙击步枪。”龚箭眯缝着眼说。“这女的什么来路”老黑问。“特战旅的没听说过啊”龚箭也弄不明白。唐心怡怒气冲天地走着,眼神恨不得杀人。王艳兵想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晨光穿的是她的中尉军装我说怎么穿上显小呢”“啥意思她把军装给何晨光了”李二牛问。“肯定不是啊”王艳兵说,“你看她那样子,像是会给何晨光军装的那种人吗你看她那样,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何晨光”“那是啥意思她的军装怎么到晨光身上了”“我说你怎么还是那么二啊”王艳兵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肯定是何晨光脱了她衣服她现在要去宰了何晨光报仇的”“脱女兵衣服乖乖,这可是作风问题啊”李二牛大惊。“打仗呢你想什么呢”王艳兵无语。蓝军司令部里,范天雷看着地图在部署:“把所有的狙击手都撒出去,他肯定就在这里活动”唐心怡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参谋长,我要求参加战斗”陈善明一看:“乖乖家伙都带来了”“你不是工程师吗”范天雷看着她手里的狙击步枪。“我参加过战斗”唐心怡下定决心。“我看出来了,大机关真的是藏龙卧虎,工程师也不是吃干饭的。”范天雷笑笑,“可你已经阵亡了,按照规则,你要退出演习。”“我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唐心怡咽不下这口气。“丫头,这不是男女朋友斗气,这是战争。”范天雷继续看图。“谁跟他是男女朋友斗气我要亲手宰了他”唐心怡发狠地说。陈善明“扑哧”一声乐了,唐心怡说:“参谋长,我不是穿军装的花瓶”“好吧,就算你不是穿军装的花瓶,你想亲手宰了他,可是首先你得找到他吧现在好几百人在到处找他,还没眉目。你要是能找到他,是宰了他还是割了他,我不管。你去找吧。”唐心怡愣住了。外面到处都是搜索的蓝军士兵,还有直升机在超低空盘旋。唐心怡气得满脸通红。烟囱顶上,一个黑人艰难地爬出来,俯卧着。何晨光浑身打战,上下牙格格作响,但仍然坚持着拿出狙击步枪。他身上披着一张破烂不堪的麻袋片,和周围的烟囱顶砖石融为一体。何晨光拿出酒壶,哆嗦着喝了一口。他撕掉一片迷彩布,绑在枪口的瞄准镜前面,挡住了可能的反光;随后拿出匕首,在这片布上划出一条一字型的小口子,作为观察的出口;然后将枪口从砖石缝隙中伸出去下面就是蓝军司令部,一览无遗。何晨光一直在哆嗦,直冒冷汗,神枪手四连臂章在胸前。他又喝了一口酒,以保持身体的热度。他眼睛凑在瞄准镜上观察着,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天色逐渐暗了下去,何晨光还趴在烟囱顶,静止如雕塑,只是颤抖时断时续。这时,空中闷雷涌动,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打在何晨光身上。转瞬,暴雨突至,何晨光握着狙击步枪,岿然不动。蓝军司令部,士兵们穿着雨衣在暴雨中执勤。有探照灯不时扫过,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