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飞檐走壁潘岳知道李阳本是江湖之人,自有这些江湖消息,自不会错,方知此事是孙秀所为,李阳又道:“不过贤弟尽管放心,我已传出话去你潘岳乃我李阳义弟,别说十万钱,就算百万钱,也没人敢动你。”当下二人相谈投机,不知时辰,便是彻夜。到得天亮,李阳本是日夜赶路,却是疲累,潘岳只装自己困了,遂各自安寝,潘岳却并未休息,他与李阳谈话时,见李阳言语中有厌官之意,明知李阳乃性情耿直,疾恶如仇之人,若是能为官,自是好官,如果这官李阳都不能做,这天下恐怕有多数的官都该杀了。他却不愿李阳因为不熟官场事务而放弃,因此取出纸墨,写下‘为官’二字,却将自己所知所能,官场中需要讲究的礼节,会遇到的事项,于公,于私等等事无巨细,共列五大项,一一注明。却说李阳这一觉好睡,直又睡到晚上才醒来,他却是个急性子,只想我昨夜与贤弟那一席谈话,该说的也都说尽了,不如今夜先帮贤弟把这一桩麻烦事给解了才是正经。这事不了心里总不痛快。当夜,着好行装,背好包袱,趁着夜黑就潜出府去。却一路直奔巴西驿馆。外面夜黑无人,只有看更人孤零零的游走。李阳使出壁虎游墙,攀上墙头,看面前是一个院落,驿馆里院子倒有几停几进,也不知这赵王在何处。当下施展轻功,徇着墙头纵上屋顶,一停一停寻去,真个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忽见前面一间屋子窗户透出灯光,便奔那而去,使一招倒挂金勾,双足勾在屋棂上,用口水沾湿手指,将窗户纸捅个窟窿,张眼望去。但见雕花木**睡着两人,却是鼾声如雷,床头桌边却琉璃瓦罩住点着一盏灯盏。其时,琉璃乃贵重物品,一般只见于女子头饰,用于灯罩却是少见。李阳又竖耳听了半晌,听里面声息确是睡着,便轻轻开了窗,翻了进去。**二人,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正是赵王,孙秀,赵王却是有这晚睡点灯的惯习。李阳认出赵王,却不知旁边孙秀正是要害潘岳性命之人,若不然依他性格早是一剑下去便结果了这条性命,然他听了潘岳的劝告,却不欲伤人,现下便只想如何使计静悄悄引开这人,好对付赵王,若不然这驿馆之内,定是兵将守卫森林,若是声张起来,就不好办了。当下却又往桌上一瞧,见桌上有一壶茶,显是睡前泡好。伸指进去一探,尚有些许微温。便携过茶壶,俱都倾在孙秀下身,将空茶壶轻轻放好,便一个翻身滚到床下。孙秀惊醒,一摸之下,下身小衣尽湿,只轻咦一声,半梦半醒之间还真以为自己溺床,当下,怕赵王生气,不敢惊醒赵王,悄悄起身去别房沐浴更衣。孙秀一走,李阳出来,见那赵王仍是鼾声大震,睡得死沉,只用剑柄敲一敲他额头,又把那剑只拨出三寸,架与赵王颈上,赵王惊醒,一见面前刺客,自是大惊,然早已感到颈中冰凉,李阳低喝一声道:“不许出声。”赵王吓傻,颤声道:“壮士饶命。”李阳不耐,道:“你再出一声,取你狗命。”赵王方没有了言语,只是簌簌而抖。李阳恐惊动别人,又怕那孙秀回转。却掉转宝剑,用剑柄在赵王太阳穴上只敲一记,那赵王便一声不响昏死过去。李阳扛起赵王,翻窗而出,却一路来到墙边。然这赵王肥沉,李阳扛了他却无法翻墙而出,当下,又去院中水井割下井绳,用绳缚了赵王,把他吊出。又扛了他一路疾奔,却来到一处小林中,算算有这么远了,便把那赵王摔到地上,又踢两脚,那赵王自是悠悠醒转。甫一醒来,不知身处何处,尚以为到了阴曹地府,只喊:“爷爷饶命”。李阳喝道:“你再叫喊,也没人来救你。”赵王方知自己没死,早爬起来磕头,口中爷爷,好汉乱叫,又问要多少钱银孝敬。李阳见他不堪,道:“谁要你钱银?你可知我是谁?你爷爷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便是琅琊李阳。”赵王一听,胆都唬破。说不出话来。李阳道:“你的事我兄弟都给我说了,我今天便是来取你狗命。”说着,执剑在手欲拨。赵王倒有言语了,只道饶命,又道潘岳狡猾,几次都被他逃脱,自己并不曾怎样。李阳问当真,赵王当即以性命作誓。李阳却沉吟半晌,方道:“只是你一再纠缠我贤弟,甚是可恼,还是杀了你干净。”赵王自然是连声道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