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率领破军营赶到,使得益州军瞬间崩溃,放弃了抵抗,四下逃窜。破军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局势,刹那间逆转。赵云神色冷峻,策马冲到王灿身旁,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凶狠诡异,让围绕在王灿周围的益州兵纷纷退避。益州士兵面对破军营疯狂的冲杀,所有的坚持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心中剩余的想法只有逃跑,抱住小命,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念想。益州兵撤退,裴元绍和周仓率领汉中兵奋力追击。王灿见赵云留在原地,没有领兵追击,好奇的问道:“子龙,你怎么不追赶益州兵?”赵云摇摇头,说道:“公达早已设下埋伏,让高顺率领陷阵营士兵在益州士兵逃跑的路上阻截,有陷阵营出战,往益州方向逃窜的士兵跑不掉的,再加上老裴和老周率领的汉中兵,足以解决益州兵。”王灿点点头,说道:“公达料事如神,益州兵的确不足畏惧。”说完,王灿的目光转向两个杀死杨松的少年,问道:“杨松说杀了你们两人,你们怎么又活过来了?”其中一名少年拱手回答道:“回禀教官,我们和杨松一起返回他的营帐,半路上杨松让我们将粮食送到另外一处地方,然后让我们直接找您。但是您让我们解决杨松,我们放好粮食后,立刻又去寻找杨松的营帐。等找到杨松的营帐,杨松已经离开了,紧接着,我们找到张鲁的营帐,看到杨松要让士兵围杀您,我们就混入士兵中,将杨松击杀了。”王灿闻言,点头笑道:“很好,做的非常不错!”顿了顿,王灿又吩咐道:“杨洪,你带路,让子龙率领士兵去控制粮食,保证囤积粮食的库房万无一失。”“诺!”赵云和杨洪抱拳回答,然后杨洪又恭敬的朝赵云施了一礼,再领着赵云飞快的朝囤房粮草的地方行去。赵云领兵离开的时候,只带了六百破军营士兵前去收押库房,留下两百破军营士兵保护王灿的安全。益州军溃败,营地内的事情就处理完毕。王灿将张鲁扔给士兵,召集所有的少年兵,便返回南郑去了。四下逃窜的益州士兵逃离营地后,纷纷往益州方向逃跑,想要摆脱汉中军的追捕,然而,正当益州士兵以为摆脱了后续追兵的时候,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士兵从半路杀出,挡住了益州军逃窜的道路。陷阵营士兵一手持盾,一手持刀,钢刀锋利,盾牌厚实。益州兵被挡住去路,无法逃窜。两军交战,陷阵营如同压路机一路碾过去,所过之处,益州兵都被杀死。交战半个时辰,裴元绍和周仓也率领汉中兵追上来。陷阵营和汉中兵合围,益州军兵败如山倒,士兵无心恋战,纷纷投降,不敢继续抵抗。这一战,杀死益州军六千人,俘虏益州军三万人,张鲁大军全军覆没。……南郑,太守府。程昱急匆匆的进入太守府,脸上带着浓浓的喜色。进入王灿书房,程昱朝王灿揖了一礼,笑说道:“主公,大喜,大喜啊!”王灿抬头看向程昱,见程昱笑得微眯着眼睛,老脸上露出欢欣鼓舞的神情,问道:“仲德公,喜从何来?发生了什么喜事让您老这么高兴?”说完,王灿摆摆手,示意程昱坐下。程昱走到左侧坐席上,撩起衣袍坐下来,笑说道:“张鲁率领三万六千士兵来势汹汹,最终折戟沉沙,死伤六千士兵,余下三万人被俘。三万益州军,用处太大了,这些士兵被打散后都可以用于开荒屯田,增加汉中的粮食储备,保证汉中的粮食不缺。”“更令人兴奋的是张鲁竟然有无数的粮食,大军回城的时候,押送着缴三十五万石粮食回城,有了这么多粮食,汉中两年内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即使将来主公入主益州,也暂时不用担心粮食缺乏。现在,主公可以将税收从十五税一改为免税,只要来汉中耕种的百姓,两年内不收税。如此一来,将有大量的百姓和流民加入汉中!”程昱笑着搓了搓手,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和张鲁一战,收获太大了。对于汉中的发展,也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王灿听完程昱的话,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缴获的三十五万石粮食的确令人兴奋,这都归功于张鲁想要割据汉中,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粮食随大军一起。这次张鲁讨伐汉中,对于汉中来说可谓是及时雨,恰到好处。想了想,王灿立刻写好汉中全郡免税的命令,盖上印章,交给程昱。这事情越早办理,对汉中就越好。因此,王灿没有推脱,直接将命令给了程昱。接过王灿的手谕,程昱又问道:“主公,这次和张鲁交战,您抓捕了张鲁和阎圃,这两人该怎么处理呢?还有一番大战下来,诸将应该有所封赏,主公可曾想好了?”王灿闻言,陷入了沉思当中。良久,王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仲德公,这次和张鲁交战,有一人名叫杨洪,此人被我威逼利诱,投降汉中,在抓捕张鲁和阎圃过程中,立下了大功。虽然此人是被迫投降,我却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只是此人有些诡诈,我想将他安排到仲德公麾下担任一名小吏。有仲德公在,任他如何狡诈,也逃不脱仲德公手掌。”程昱脸上露出一抹得色,拱手道:“主公放心,昱一定看好杨洪,让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事,不敢有丝毫逾越。”王灿点点头,说道:“张鲁和阎圃的事情暂时搁下,不用着急。倒是裴元绍、周仓、高顺、赵云等将领各有所获,都是立功了的,应该进行封赏。尤其是高顺归顺后兢兢业业,努力训练士兵,担任校尉一职太屈才了,我准备将他升为将军。”程昱闻言,突然问道:“主公,高顺升为将军,裴元绍和周仓您准备如何处理?”王灿忖度片刻,说道:“官升一级,升为偏将军!”程昱摇摇头,说道:“主公,昱以为将两人的官职升为偏将军甚为不妥。主公试想一想,赵云和高顺都是半路归顺主公的人,赵云已经是扬武将军,而高顺也将成为将军,两人都已经是将军了,然而,周仓和裴元绍跟随最早,吃苦最多,官职仅仅是偏将军,道理何在呀?两人心中是否会认为主公不公呢?”王灿眉头微皱,说道:“周仓和裴元绍能力有限,地位稍低也是理所当然。”程昱摇头道:“周仓和裴元绍虽然能力稍显不足,却又一个优点,那就是忠心耿耿,甘为主公驱策。裴元绍和周仓都是随主公起于微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封赏两人为将军也丝毫不过为。”“再者,等主公攻下益州,入主成都,担任益州牧后,奋威、奋武、扬威、扬武等杂号将军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主公愿意以千金买马骨的姿态厚待蒲元和马均等匠人,也应该把裴元绍和周仓的位置提拔起来,竖立一个典范,让两人尽心尽力为主公做事情。”程昱一番话,娓娓道来,让王灿都为之震惊。论处理人心的事情,王灿远不如程昱。“嘶嘶……”王灿听了后,猛然倒抽一口凉气。听程昱一番话,切身实地的想一想,他的确厚此薄彼,忽略周仓和裴元绍了。不说官职等方面的待遇,光是麾下士兵就能判断出来。赵云的破军营和高顺的陷阵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骁勇善战且装备精良。然而,裴元绍和周仓率领的汉中兵虽然悍勇,上战场后仍旧属于炮灰,是冲上去**着膀子用刀和敌人以命搏命的。赵云的破军营装备精良,清一色的上等战马,又有标枪和弓箭,非常厉害;高顺的陷阵营全副武装,有最好的钢刀和铠甲,又有厚实的盾牌,堪称陆地坦克,难以攻破。裴元绍和周仓的汉中兵和两人相比较,除了勇气相当,士兵们都有足够的胆量,什么都比不上。王灿坐在席上,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程昱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这种事情,只有王灿自己相同才行。帝王之术,不仅仅是赏罚分明,还要相互平衡,雨露均沾,让麾下所有的文官武将都觉得是饱受重视的,而不会因为自身能力不足,就被扔在一旁,不搭理了。王灿这一思考,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良久,王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起身朝程昱揖了一礼,拜道:“多谢仲德公提醒,若无仲德公,灿险些误了大事。”程昱捋了捋颌下的长髯,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主公能及时改正,善莫大焉。”王灿想了想,说道:“我拟定封高顺为建威将军,统帅陷阵营,赐陷阵营大旗一杆;封周仓为奋武将军,裴元绍为奋威将军,赐汉中兵大旗一杆;赵云已经是扬武将军,不再升官,赐破军营大旗一杆,再赐宅院一座!”程昱笑道:“主公此举大善!”王灿点头微笑,脸上神色从容,更显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