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出卖(35)“整了?”洪光宗问。***“整了,三个,”黄笑天说,“腿都整折了。”“干得好。”洪光宗吩咐郝秘书道,“准备一百块大洋,今晚你和我去满铁株式会社。”“司令……”郝秘书迷惑道。“包赔日本人腿去!”洪光宗说。桥口勇马在洪光宗没到达之前,接到守备队小队长角山荣的报告,三名守备队员在荞面馆吃饸烙给人打伤。“是什么人?”桥口勇马头脑里没有谁敢打日本人的概念,说有谁众目睽睽下打伤他的人,而且不轻,腿骨都给打断了,他十分惊诧。“像是巡防军。”“巡防军?”桥口勇马再次惊讶。巡防军动手打守备队不可思议,总要有个理由吧。事件生在饭馆,是不是与喝酒有关呢,譬如醉酒斗殴什么的。桥口勇马冷静地这么想。“据受伤的人讲,有几个魁梧大汉边吃饭边讲故事,侮蔑我们的祖国。”角山荣说,“忍无可忍,才和他们冲突的。”“他们讲什么?”“说武大郎是我们的国王,他的炊饼布子和烧饼是我们的国……”“够了,别说啦。”桥口勇马怒吼道。“怎么办,社长?”角山荣请示。桥口勇马扬了下手,角山荣退出去。“巡防军挑衅,公然伤人……”桥口勇马觉得事件的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他在想这个原因。“社长,她来啦。”小田说,“在小客厅等您。”桥口勇马起身去见他约见的人,走到小客厅前,忽听院外有驾驭车马声,很乱很杂,有重要人物来访,他暂时撇下等见自己的人,走向大门。“报告社长,巡防军洪司令求见。”士兵说。“请到大客厅。”桥口勇马说。满铁株式会社设有一间宽敞的会客厅,摆着一些花草,那面太阳旗挂在桥口勇马背后的墙壁上。“司令。”桥口勇马热上前招呼道。“社长桥口先生。”洪光宗故意把称呼说得拗口,这也是心里对谁不满意的表现,他是个藏不住恼怒的人。“请坐,司令,郝秘书。”桥口勇马让座,心猜想他们突然来访的目的。“社长桥口先生,咱们兔子弹棉花——直蹦。”洪光宗开口道。兔子弹棉花?桥口勇马迷然。“郝秘书你说吧。”洪光宗说。桥口勇马目光落在他背地经常琢磨的,一个间接多次交手的对手身上,小心翼翼起来。“社长,司令给你们道歉和包赔来了。”郝秘书说。一个疑问迅速有了答案,是巡防军打伤自己的人,桥口勇马寻思道歉和包赔是什么意思。“巡防军几个士兵,酒后与守备队生冲突,司令表示歉意。”郝秘书说,“守备队三个弟兄受伤,包赔一百二十块大洋。”巡防军这样做先制人,恶毒带有讽刺的先制人,使桥口勇马心苦嘴说不出,一时无法应对。“社长桥口先生,这是你们赔偿标准,如果觉得少,我军再多出一点。”洪光宗的话扎巴拉沙(扎心的感觉)的,让听者不舒服,还有点疼。桥口勇马细咀细嚼巡防军司令的话,明显有所指,何谓满铁株式会社的赔偿标准,从来没出台这样的赔偿标准啊!什么意思?“社长桥口先生,”洪光宗语气很生硬地说,“你们大老远的到东北来,也不好背房子背地,租疙瘩地住啥的你们就好好住着,谁家的孩子、鸡狗啥的碰着你啥的将就点,别耍驴。”(37)噢,桥口勇马顿悟,洪光宗奔前几天守备队射死中国小孩的事来,如此推断巡防军动手打人,十之**是他主使的。忍,必须回避土匪司令的锋芒,他全是土耍,惹恼他不好收场。“司令,都是误会。”桥口勇马高姿态,退让是一步高棋,口是心非地一顿虚假表白,“巡防军和满铁株式会社友好……”“告辞啦。”洪光宗见郝秘书使眼色,事先他们约定好,秘书给他递眼色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