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妃说完话,眼睛在众人的脸上看。王皇后是茫然,她根本不清楚里面的事情,高力士是无奈,李隆基微微张着嘴,张小宝和王鹃到是一脸的坦然。因为他两个早知道有人能想到这个问题,五铢钱的出现就是为了这个,还有什么法卷了,以及他们那时前近百年的津巴布韦的钱。这回他俩没接话,李隆基摇摇头,说道:“爱妃,不行啊,真要是发行货币的话,无异于杀鸡取卵,发行的越多,商品的价格就越贵,除非是咱们大唐在发行货币的时候,不是有朝廷来用于购买东西,而是直接把钱按照一定的比例送到每个大唐人的手中。而具就算是那样,以前一部分人签定的关于贸易中的合同所涉及到的钱财的数目,也同样会出现不平衡的情况,你再想一个,这个事情以后也不要提。”武惠妃这下不出声了,低下头继续想。张小宝和王鹃则是吃自己的饺子,高力士却是吃了两个之后,想要弄清楚还有什么手段,看着张小宝也吃的差不多了,正在那喝汤,问道:“小宝,既然不能通过发行货币的手段来直接达到目的,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动用你家和陛下的钱的情况,把这个危机渡过去?”“有几种,一个是钱庄向地下的钱庄借钱,这个如果商量的好了的话,甚至可以用很低的利息把钱借到,只要给对方一个承诺,对方需要钱的时候,大唐钱庄也用非常低的利息给其提供资金。但是,这种做法我不同意,现在有我管着,大唐钱庄暂时不会出大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不管着了,很可能造成一种后果,那就是大唐钱庄明明有钱可以放贷,却不放。他们把钱用比正常放贷更高的利息借给了地下钱庄,然后地下钱庄拿着钱,以大唐钱庄贷款几倍的利率放贷给别人。明年资本允许存在,却绝对不允许变成这种肆无忌惮的形式存在,所以,如果大唐钱庄向地下钱庄拆借,利息不好的情况下,我不管,可我不允许大唐钱庄那个地方的管事做出任何承诺。”张小宝说出了一个办法。王鹃在旁边点头,她知道这是一种普遍的存在,无论在哪种体制下,也无法杜绝民间资本,因为银行业的产生正是由于民间资本的需求造成的。其本身就不是什么独立在外的一个行业,真正独立的话,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失去了生存的土壤。而且在一些个别的体制的国家中,有时国家还要直接向民间资本借贷,哪怕是在自己国家,同样有国债的存在。李隆基等人听着,微微点头。武惠妃的眼睛更亮了,问道:“那小宝,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民间的地下钱庄如果联合起来,就能够直接冲击到大唐钱庄了?他们可以先把钱存到大唐钱庄里面,然后等着大唐钱庄放贷了之后,他们一挤兑就行了?”“是的,理论上是这样,也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能够把一个国家给拖得破产了,但是,那是在有其他外来资本进入的情况下,并且还是自己国家的本身生产力跟不上的原因。一个国家不去寻求根本的发展,而是激进地使用金融手段来获取更多的外币支持,想要借鸡下蛋,那么后果就是鸡没了,蛋也没了,甚至连窝也要被拆。等这次处理完了江州的事情,我和鹃鹃去原来突厥所在的地方时,我就会儿让金钱开道,上别的国家去搅和,先给他们一点甜头,到时候把投入过去的钱抽调出来,再打他们的时候会轻松许多。”张小宝顺着这个话题,把自己当初跟李隆基说的话,又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可以让人更浅显地了解到其中的事情。王鹃也跟着说道:“别说是小国家,即使是一个面积比大唐还大的国家,如果用好了手段,也同样能让对方陷入到想象不到的危机当中。对付小国,只要用出经济制裁的手段便可,前提是,在经济制裁的没开始的时候,必须要让对方与我们这里的经济形成密切的联系,并且还得通过必要的手段,把对方的经济体系冲击的不平衡。针对起农产品是最有效的手段,比如现在的新罗,1小宝还没用上最后一步的制裁手段,那是为了进一步消磨对方的民心团结,否则对方容易发起战争,哪怕明明知道打不过的情况下也要战。可等着他们的民心没了,那还需要武力么?他们种了许多的棉huā,棉huā又不能吃,停止供应粮食,再于他们内部扶植起几个势力,让他们打着玩喁。”这个事情武惠妃了解过,所以非常认同:“估计再有半年也差不多了吧,那时夏季的粮食是收割的时期,本宫期待着,鹃鹃,还有手段么,能够让大唐钱庄承受攻击。”“有,大唐钱庄向朝廷直接借贷,朝廷有钱,或者是钱庄本身发行债券,如果两者加起来还不行,那就把黄金和白银拿出来,直接去兑换现在流行的纸币。这也是为什么小宝弄到那么多的黄金和白银,不去流通的原因, 、宝怕忙乱了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做坏事,管不过来。”王鹃又说出两种方法,这都是常用的手段,别说是钱庄,就算是国家也用过。当然,她也知道,一切的手段最后都是表象,最关键的是国家是否动用政治的力量,国家发行的货币其本身是不是与实际资源不符合,并超过了一定的比例。“好了好了,惠妃你先吃饭,办法多的是,正如行军打仗一般,要变换着来,不能拘泥于形式,朕也要看看,此次的挤兑风波能掀起多高的浪huā,大唐的经济体系是否能够像想象的一样牢固。”见武惠妃还要问,李隆基出声劝阻。武惠妃这才发现,自己只吃了两个饺子,还饿着呢,可惜小宝专门调的馅了,低下头吃了起来。船舱当中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船舱之外的大唐却是山雨欲来。由于电报这个设备只进到了县一级,村一级的还没有,所以流言出现的时候,暂时还不曾传到村落里面。州府了,县城这样的大地方才能够第一时间听到大唐钱庄没有钱的消息。这下子可就炸锅了,各方反应不一最担心的人是家中略有资产,然后都存在钱庄里面等着吃利息的人。他们一听到大唐钱庄没有钱了,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就是带着自己的存款凭证去取一下试试。还奔一种人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不仅仅自己去取,还跟别人说现在大唐钱庄里就这点钱了,取的慢可就没了。情绪最稳定的却是商人,买卖稍微大一点的商人,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嗤之一笑,没玩过大富翁〖真〗实游戏的人永远不知道那能进到顶级排行榜一百名的人的厉害,不知道他们的厉害,就想象不到凌驾在其之上的张小宝的手段。商人们非常笃定,张小宝是不败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让大唐钱庄出问题?所以大部分这样的商人根本不管家中妇人的唠叨被说烦了直接就要动家法,还管不了你了?商人们不动,对钱庄的冲击就小了许多,各个地方的钱庄管事的,电报不停地发,并且专门去找当地的大商人与之商量事情,提出如果真的无法拿出现钱来支付,那么从对方手中拆借一部分钱财应急。除了这两种人,还有一种人那就是说富裕吧,家中还真没有太多的钱说不富裕,又没有到了吃不上饭的程度,在钱庄里面有点存款。这部分人属于最地层的人,晋吃俭用,把能富余出来的钱拿到钱庄里存下,这就是有了底气,至少生活方面不再害怕。他们很多人在听到大唐钱庄因为一时之间钱的拆借上出了毛病,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所有的人都去取钱,然后无钱可取,当初借出去的钱又没有回来的情况时,家中能主事的人,都叹息一声,然后把存款的凭证拿出来,看一遍,换了个地方收好。“他爹,大唐钱庄没钱了,现在有的人到旁边那条路的大唐钱庄的门口排队取钱了,咱家的存折呢?”一户工匠的人家,男人正在加工木头的家具,大概的雏形已经做好了,现在是用刻刀在家具上雕刻图案,一女子进来对其喊道。男人的手上的动作不停,轻轻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咱家的存折呢?快拿出来,我也去取,再不去就晚了。”妇人一看到男人的样子,非常生气,催促道。“不取。”男人回了两个字。“不取钱就没了。”妇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男人的刀还在木头上一下一下刻着,那是一朵云,本无定形,故调也随意,却是如风轻拂。“我自己去拿。”妇人气哼哼进屋了,没过一会儿,再转出来,脸色明显变得非常难看,问道:“存折呢?”“收起来了,还有人欠大唐钱庄的钱,现在没还回去罢了,等着还了,钱庄又会有钱,急什么?”男人这次多说了一些字,刻刀依旧不停。“你个败家的男人,还回来?万一提前垮了呢?辛苦赚的钱就全没了,你,你说,放哪了?”妇人眼睛瞪得圆圆的。“还不回来就送钱庄了,钱,不要了,咱买这个房子的时候,管钱庄借钱,钱庄收咱利息了?人家帮咱的时候咱高兴,人家现在有难处了,你让我去落井下石?我要是这种人,今天能对不起大唐钱庄,明天就能做出对不你起的事情。”男人这下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对着妇人同样瞪着眼睛喊道。妇人蔫了:“那,那钱就真的不要了?”“能要回来就要回来,要不回来便不要了,娃上学不要钱,咱看病也不要钱,我还能凭这双手让你们吃上饭。”男人缓缓地说道,语气坚定。“爹娘,我回来了,娘,您猜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好事情,是什么事情?”夫妻二人正说着话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子领着一个更小的小丫头跑了进来,一进院门就高兴地喊着。“啥好事情?家中的钱都快没了。、,妇人又小声抱怨了一句,被男人瞪了一眼之后不敢再多说。“是小贝,娘,1小贝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大唐的巡查使,她弄了好多好多钱,要在我们大唐建四千个地方,咱的县中就有一个宝贝糖果屋,我去问了,干活的人说旁边要弄出来一个哈哈镜的好玩的地方。等建好了,我和妹妹去玩,一文钱都不要,还有老瘸头家拣来的那个小瘸子孙子,以后可以直接到那个地方去领钱,每个月都有,凡是身体不好的孩子都能奔。还有还有,娘,您不是没有活干么?听人说,那里有一个不用交钱的地方,也不用给税,到时候您去问问,像您这样的能不能加进去。”小男孩子高兴地说着,那个小丫头想要插嘴却插不上,急得在旁边直跳,跟着不停地点头。妇人一听之下,愣了,男人也同样呆住了。“他爹,大唐钱庄是小宝在管,1小贝是小宝的妹妹对不,你说他是不是把钱都拿出来做这个事情了?你说他们也真是的,一点一点来好了,何必一下子弄出四千?这……这……。”妇人也开始跟着着急了。“弄几个,还能轮到咱们县?去,把我那扇鸾凤的屏风拿出来,卖了,便宜点买,十贯钱就出手,不要等着贵了,买了钱之后,拿去钱庄存上。”男人扔下一句话,转过身继续雕刻。妇人站在那里两手绞着衣服的下摆想了想,一咬牙:“娃,跟娘去取屏风,大唐钱庄不能倒,张王两家也不能倒。”“哎~!就去。”1小男孩答应一声,跟着母亲朝库房跑去。像这家人一样选择的不仅仅是其一家,很多百姓也都在做着他们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于是在大唐钱庄的各个地方的门口处,出现了不同的一幕,有的人排队取钱,有人的排队存钱,往来不息,如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