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的话若是说在十五年前…竹下纯一郎三人还会相信。那时的大唐很好说话,弄点臭鱼烂虾什么的送过来当贡品,能够换回去很多珍贵的丝绸与瓷器。看到大唐有了先进的技术,同样能够学到手,而且大唐的皇帝一高兴,说不定还会派出来工匠到〖日〗本去教。但现在绝对不可能,大唐会那般好心?原本不值钱,没地位的工匠,现在都成了宝儿。真于技术,更不用指望,休说是军事方面的,就算想学个抻面的技术,人家也不教。所以当听到小贝说出帮助〖日〗本的话,竹下纯一郎三人不仅没高兴,反而是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张小宝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我说的话全是真的,你们相信我吗?”小贝一副等着别人认可的模样,问道。三人连连点头:“相信,相信,张巡查使说的话怎么会有假。”“真的?你们相信了?我都不相信。”小贝对三人说道,在三人诧异的时候,又道:“我都不相信哥哥和姐姐为什么要给你们技术,可是,确实如此,还有西南那里的人。我们不是怕你们才要把技术给你们,是真心帮助你们,但是呢,技术不是军事方面的,而是冶炼方面的,你们卖过来的金属实在是太差了,耽误我们做事情。所以我想啊,估计帮你们,也是帮我们自己,你们觉得呢?”“是是,帮我们就是帮你们自己,张巡查使您实在是太厉害了,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凭您几位的本事,每个人当一州的刺史绝对没问题,治下的百姓也会过上更好的日子。“竹下纯一郎认为小贝后面的话还有点道理,否则又怎会不怀任何目的地教技术?估计冶炼技术学来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值了。听着竹下纯一郎拍马屁,小贝脸色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哼!你居心不良。”“此话从何说起?”竹下纯一郎不知道哪句说错了。“你说我们每个人去当一个州的刺史,分明是害我们,我们九个人一旦分开,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巡查使,让我一个人去当刺史,我会什么?我连账都算不明白,你是想分化我们,我很生气,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怎么办?”小贝说话的时候用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果然很伤心。竹下纯一郎恍惚了一下:“啊~!张巡查使,您别难过,我们来的时候带了银子,到时。”“你们的银子是赔偿一部分我大唐受到伤害的百姓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何况你以为,银子能够弥补心灵受到的伤害?不过,我听人说,吃鲍鱼行,干鲍,两头到四头的这种,是个偏方,听说你们〖日〗本就有,你想起来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贝大义凛然地拒绝了银子,话锋一转,说起了干鲍鱼。“啊?干的鲍鱼?一斤两头到四头的那种?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真的,是真的,只不过两头鲍,三头鲍的数量不是很多,那东西晒干了之后,分量会变轻。”竹下纯一郎懂了,小贝是在敲诈,人家想要吃鲍鱼,是呀,谁不想吃?问题是一般人别说吃,想都不敢想,太昂贵。小贝眼睛又睁大了一些,高兴地说道:“居然是真的,我都没想到,其实我要的不多,有个百十来斤的就行,四头鲍你们有多的是吧?弄一千斤吧,我相信,不需要穷搜〖日〗本,也能够凑够数,对不?”竹下纯一郎心中盘算了一下,估计还真能凑出来,干鲍鱼不是说都在今年捕捞的,还有以前制作好了保存起来的。遂点头:“好,一百斤的二头和三头鲍鱼,一千斤的四头鲍鱼,我马上让回去的人顺便一同把此是办了,拿回来给张巡查使。”“说定了哦,我不白要你们东西,我拿技术跟你们交换,你们给我一千多斤的鲍鱼,我给你们一万斤的柳编娃娃,不要小看娃娃哦,里面不仅仅有编织的技术,还有种植的技术。你们拿去以后,认真学习,等学会了就可以想种柳树就种柳树,想种青草就种青草,厉害吧?”小贝很公平地说道,不占人家便宜。竹下纯一郎咽了两口唾沫,显然是被小贝的大方给震撼到了,以后可以有柳树和青草了。看其表情,小贝像个大人似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是不是觉得我骗你们?”“没,没人觉得您骗我们了。”竹下纯一郎连忙说道,心里则感到深深的悲哀,明明知道对方是在欺负人,却不得不配合着说,只为了能讨好一下对方,哪怕人家是个孩子。谁让人家有个好哥哥和好姐姐呢,自己说话真把人家给得罪了。,或许大唐的军队没出动呢,人家的护卫就先乘着船打过来了。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哀和无奈的事情吗?不仅仅是人家的武力厉害,更主要的是人家的意志。如果自己的国家所有人都一心为战,相信大唐也不敢轻启战事,拿出为尊严战至最后一人的气势,大唐想要杀光所有〖日〗本人需要多长时间?他们还打不打多食了?可橡,本国的主和派一再地忍让,总以为退一步,大唐就能放过〖日〗本,却不知道人家张小宝和王鹃存的就是灭国之志,从而得寸进尺。人家渤海都督府的远洋渔队到了自己国家这边寻找鱼群的时候,自己国家的渔民见到人家,明明知道地方离自己国家近,很近很近,却不得不躲得远远的。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国家的主和派怕渔民惹到人家,使人家把渤海都督府的舰队派过来?可怕的不是大唐的炮舰,而是人家作为强国的意志,自己国家渔民退让的时候,失去的不仅仅是将要得到的收获,更多的是对自己国家的信心。想着想责,竹下纯一郎的眼圈红了。小贝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一看竹下纯一郎快要哭了,很气愤地说道:“我刚才说了,没占你们的便宜,哭啥?种柳树怎么了?种草又怎么了?不好吗?你知道我们这里特殊的草,一米长一米宽,值多少钱不?”“多,多少钱?”被小贝的话打断思路,竹下纯一郎不解地问道,他身后的山本与山寺同样纳闷,草,还能按面积算?要是说一堆多少钱,或许还能给个数,多了可以烧火呀,或者是像大唐现在用来沤粪和作为沼气池中的填充物。小贝伸手比画一下,说道:“六十文钱,就是那么大的地方,当然,草也要有特殊的要求,不相信?放在足球场的那个,也叫蹴鞠,想起来没?我大唐很多人都喜欢玩的那种。”三人同时点头。“想起来了,那里的草就是六十文一米方圆?”山本还真不清楚足球场的草坪居然也值钱。“不是方圆,方是方,圆是圆,周长不一样,就是一平方米,六十文,鲍鱼你们也不会人工养殖,所以是个运气的收入,但草可以种啊,你们要是能种出更适合踢球的草,一百文一平我们也会买。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研究怎么种草,两头鲍再贵,你得先找到才行,草却不会长腿儿跑了,对吧?”小贝引导着三个人,向种草的思路来发展。竹下纯一郎三人刚觉得很好,突然有反应过来,草要是真那么好种,小贝可能会把好处让给自己等人?而且刚才说的是用很多的鲍鱼换柳编娃娃的事情,即使想要学技术,也不需要上万斤的娃娃吧?柳编娃娃什么时候论斤称了?而不是按个卖。“那个张巡查使,关于交易的事情,不需要多说了,我们愿意,还是说说其他方面的事情吧。”竹下纯一郎觉得自己不应该纠结于划算不划算的方面,人家不给你娃娃,你难道敢不给人家干的鲍鱼?“其他的事情?先前已经说了,我不继续重复,就说个刚才没提过的事情好了,你们随船来了不少人吧?”小贝见对方不提柳编的事情了,也不好意思继续说,话题一转,换了一个方面。竹下纯一郎点头:“是有押送的人过来。”“有人来就好,这样吧,咱们组织几场足球比赛,除了你们回去报信的人,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正好用来玩乐,行不行?”小贝顺着刚才草坪的思路说道。竹下纯一郎三人对此比较熟悉,以前大唐就总喜欢与人比点什么,有赛舟了,有马球了,有围猎了等等。唯一担心的是输了会损失什么,于是山本问道:“是否有赌注?”“没有。”小贝摇头:“你们还能拿出来什么东西当赌注?但是,每一场赢了的话,有奖励,奖励的钱我出,我也不收门票钱,陆州的百姓我不好管他们要钱,就是纯粹地玩,没别的意思,成不?要么你们也不能全回去,干呆着也没意思,对吧?”听到小贝的话,三个人又怀疑起来,小贝什么时候如此好说话了?没有好处的事情她能做?相互看看,三人无法从旁边人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清晰的暗示,似乎全没弄明白。“对我们没有害处?”竹下纯一郎不确定地问了一下。小贝使劲摇头:“绝对没有,我像是个骗子吗?”“如此,我们参加。”竹下纯一郎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