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还有何事?李隆基不去管张忠跟王俊一群人之间的矛盾,只要不影响各部工作便好,相信小宝把新集团维持在收支平衡上已想到了此点,不让你赚钱也不让你赔钱,陪钱对心情影响太大。群臣们互相看看,没人出声,年底了,该做的辜情早安排妥当,今天是今年最后一次大朝,下朝之后回自己的地方收拾收拾等下班了,接着是放假参加各种活动。“既然无事,年节的福利可发放下去了?”李隆基看向王俊,户部拨钱,当然,各个部门自己也有额外的福利发。王俊捧着本夹子一直没站回去,刚才与张忠吵架来着,闻言,连忙回道:“陛下,从前日起,到今日一直都有超市送来的各种日常用品,明后两天,腊月二十八与二十九还能有从河北道北部送来的山区干货与海干货,包括松子等零食,户部额外增加了每位官员十到百贯不等的现钱。”说起这个,众臣脸色好看了许多,王俊也同样如此,他家从前天到今天已经得到了价值两千多贯的东西,倒不是说数量如何如何大,主要是货物的品质好。站在下面的李白还得了三百多贯的东西呢,听王瞪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不忿地嘟囔:“超市与河北道的东西与户部有什么关系,换成我,我连过年的东西也给你停了,白眼狼。”“工部与司农寺也发点东西吧。”李隆基看向张忠。“是。”张忠很痛快地答应下来盘算着工部能拿出什么东西,当然需要从轻工产品中考虑,司农寺能拿出手的无非是各种作物,比如爆米huā,不是所有的果实都能成为种子,不行的只能吃掉。李隆基不再言语,挥挥手,高力士喊了声散朝,众臣便纷纷退去李隆基反而是依旧坐在那里没动,本来他应该先走,今天懒得动,听着呼啸的北风,丝毫不觉得冷,坐在那里望天,旁人也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待官员们全走没了,高力士轻声问了一句:“陛下?”“啊?哦,鸿儿最近如何了?”李隆基收回望天的目光问道。他问的鸿是李鸿如今的太子。“殿下应该在崇文馆里读书,最近一年中殿下喜欢看杂书,史书基本上放下了,陛下行在入京时东宫消息说太子迎接之前在攻读《政治经济学》,还有鹃鹃专门给殿下写的《经济宏观调控中地方官吏职能》、《军队思想建设的方针》,以及小宝专门为殿下写的《钱庄利息调整、储备金率增减与消费行为的关系》、《基础建设资金支出和财政收入之间的矛盾统一辨证》。”高力士回答的很痛快看样子平时他没少对东宫关注。“嗯?”李隆基迷糊了,听高力士先说的鸿儿不看史书,他还以为是自己这个太子儿子不想当皇帝了,史书才能了解朝代兴衰。但听到后面李隆基又发现不对了,儿子去看政治经济学了,然后还有鹃鹃跟小宝专门给写的四本书,听书的名字,似乎与平时跟两个人接触,两个人对自己说的东西,他俩是啥意思?高力士知道陛下因何而诧异但他没有办法,他也看不透自己的干儿子与儿媳妇究竟想的是什么,两个人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雾里看huā、水中望月,明明是存在着,却又那般的不实际。两个人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又关心每一件事情两个人偶尔也会因国内国外的事情愤怒,但却从未出现想不出办法无奈的情况,两个人形影不离一直那般快乐。可谓是世间奇事,难道真得按照那什么说的一样看待?就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给人的感觉不〖真〗实如今又教导起太子来了。“臣招他二人过来问问?”高力士打算把张小宝和王鹃叫过来,看他们打算做什么。“算了算了,过年不提此事。”李隆基还是不服气,想要猜一猜,等实在猜不出来了再说。李隆基起身,也不乘坐他的辇了,溜达着往里面走。正走在路上的时候,有小太监匆匆赶来,就是那个骆宾,跑到高力士耳边嘀咕。随着骆宾的述说,高力士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待骆宾说完,高力士迎着李隆基询问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怎么了?”李隆基主动出声。高力士向前走两步,凑到李隆基身边,小声说道:“除了太子殿下在看小宝和鹃鹃专门为太子写的书,其他几位皇子同样在看,还有专门看格物学的,研究建筑的。甚至是公主们也有了很多事情做,比如说服装设计的,报社文字校对方面的学问,还有琢磨大唐教育的。怪不得在陆州的时候小宝和鹃鹃显得每天都那么忙碌,原来是在偷偷写东西。”“啊?”李隆基眨眨眼睛:“几个意思?”“不晓得,还有他们在我们呆在陆州的时候,不时地与外臣接触,开什么茶话会、讲座等等。”高力士接着说刚才骆宾提到的事情。李隆基的脸色也变得精彩起来,问:“御史台怎没人提?”“因为御史台的人也参与了,是反腐倡廉合作会,唐昌公主组织的,在会上强调了当前形势下严查贪污腐败的事情不可松懈,最后请御史台的人吃了顿炸酱面。”高力士接续把听来的话说给李隆基。“唐昌公主一个女孩子家的管什么御史台呢?她不是嫁给薛诱了么?不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作甚?她找御史台的官员,官员们就去了?”李隆基把脸一沉。高力士朝骆宾招手,等骆宾过来,重复了一下,骆宾忙回答:“不是招去的,是骗去的,公主派人寻到一个御史台的官员,说公主掌握了很多官员贪腐的资料,并斥责御史台无作为,让他们过去查。”“过去了之后查到没呀?”李隆基问。“查到了,是前户部尚书毕构毕大人他们的情报人员提供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骆宾又答道。“这帮老臣啊,趁着朕抽不出手来,居然越来越过分了,他们组织什么情报人员?想谋反不成?力士,你说朕出去呆了不到一年,回来怎么觉得乱七八糟的呢?”李隆基发现事情要出自己的掌控了,儿子女儿们一个个上蹿下跳的打算达到何种目的?还有已经致仕的老家伙们,让人不得消停。骆宾听着,想了想,说道:“陛下,毕大人他们不是刺探大唐官员情报,是收集大唐经济情报,比如说各地的物价了,今年某地方的土地什么作物增产了,何处的麦子出现新的病虫害了,大酱在制作的时候怎么能让它不生蛆等等情报。奴婢了解过,是小宝公子给出的主意,说他们的情报系统太差,不适合刺探军政,作经济方面的比较好,情报收集好了,自己做买卖,或者是卖给商人,得了钱补贴家用。结果在收集经济情报的时候,有的地方官吏居然瞎指挥种植,就顺便给收集了,当时陛下您不在京城,他们便交给了太子殿下,太子看都是小官吏,不大的毛病,随手扔一边去了,不知怎么被唐昌公主得去,弄不好是哪个宫女或太监听从某人的命令送出去的。”骆宾没有直接点明,却是暗示了,能在宫中指挥人手而不暴露的,似半只有鹃鹃。李隆基哈出一口白汽,站在当地琢磨,过了会说道:“就是说,现在所有的朕的儿女只要不是太小的,都在与外臣接触,找各种理由开会?其背后还有小宝和鹃鹃的身影,他二人为何不先与朕说?”“臣以为是想给陛下一个惊喜。”高力士帮忙说话。“朕现在不是惊喜,是惊吓,好家伙,不够他们忙的,凡是找外臣的公主和皇子一律罚半年的例钱,谁指使他们的让他们管谁要奔。”李隆基显得很郁闷,骆宾非常害怕,不清楚是否还要来一场宫中的大清洗。高力士却是不担心,他知道陛下是因为事情的头绪太多,猜不出来小宝和鹃鹃的目的,怕再输一场,总是输,换成谁都不会高兴。“陛下,臣以为不如趁着过年,把殿下与公主们都召集过来,挨个问问,看他们究竟都做了什么,再考校一番,说不定从中能猜出来某些事情背后的真相。”高力士给出主意,提醒陛下可以通过此手段来摸清楚小宝跟鹃鹃的思路,好有针对性地做出反应,从而赢一场。李隆基仰头望天,眼珠子转转,说道:“先不忙着全找来,派人下去整理整理他们究竟开过什么会,请的是什么部门的人,以免不查,让他们瞎说给糊弄过去。”“陛下圣明,快去。”高力士习惯性地捧了下,转头吩咐骆宾,骆宾噌噌噌就跑了,没办法不蹭,地面水磨石的,太滑,主要是技术提高了,铺院落的话不需要全是大理石,大理石多贵呀。当骆宾身影消失之后,李隆基搓搓被北风吹凉的脸,吩咐道:“摆驾,去张王府,把太子先给朕叫来,朕不在京城,结果京城就让他弄得如此乱糟糟的,不给朕一个说法,朕就给他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