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感叹了一句,正打算多与小贝等人说说话,发现小贝已经开始打哈气了,只得劝道:“困了就去睡吧。”“正有此意,咱们撤,拜拜。”小贝一挥手,如将军一样招呼着众人朝休息的地方而去。“白?白?好吧,白白。”李鸿望着一群孩子远去的身影,自己开始愣愣出神。当天蒙蒙亮,远处传来鸡叫的时候,折腾了一晚上的人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没吃完的东西需要装起来,打包带回家,不然众人剩一堆食物谁吃?来芙蓉园的官员们许多早困顿了,只是强撑着,百姓们则是依旧精神,很不舍得结束这场晚会,更有那今天晚上才见面认识又聊得很好的少男少女,眼中此刻充满了惆怅和期待,想要张嘴与对方说点什么,却是欲语又休。但不管如何,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队伍逐渐地散去,有的人不停回头张望,虽说十五还有一场,可绝对轮不到他们这些已经参加过三十晚会的人。“走了,嘟走了。”刚学会说话不到三个月的小红被丫鬟抱着,小手指向离开的人群吐字不清地说道。昨天晚上把她折腾够戗,困了睡,被吵醒了哭,哭完了看着节目想学人家说话唱歌,过了一会儿又困,瞧别人吃东西她也要,撒了辣椒面的大肉串用手捧着往嘴里塞,用那几颗可怜小牙刚嚼两下吐出来,辣得哇哇哭,剁了一小块没放辣椒的肥肉,给她抿在嘴里,这才重新露出幸福的笑容。同样没坚持到最后,睡了一会儿的李隆基看到小红的样子,对精神头依旧不错的张小宝说道:“小红也怪可怜的,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小贝他们,会是什么样?”“会少了现在的四千家宝贝糖果屋连锁店。”张小宝一句答非所问的回话就把李隆基心中那点伤感给冲淡了,意思是告诉他,现在不用愁了,小贝他们已经承担起大唐类似孩子生存问题的责任。“对对,给别人幸福的时候本身也是幸福的,被骗的情况下给别人幸福的除外,比如朕。”李隆基还惦记着晚上进套的事情呢。“波阿。”听到动静的小红伸出小胖手朝李隆基叫道。李隆基知道她喊的是‘伯伯”高兴地伸手接过来,小心地在其脸上亲了一口,不小心的话容易把假耳朵碰掉。现在小红不够大,耳朵用绳索固定,等大一大就可以在耳朵的周围打孔,像戴耳环那样把耳朵戴上。小红被抱着,显得很高兴,伸出手抓李隆基的胡子,抿着嘴儿笑。“刚才还听到你哭呢,转眼又笑了,小宝你说是不是很好玩?”李隆基歪脑袋躲着,对旁边望着小红的张小宝问道。张小宝笑了下,说道:“是呀,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我们都在红尘中啊。”“小宝,你说人为什么要会哭呢?”李隆基突然问道。“估计是为了更好的笑吧。”张小宝给出了答案。“朕明白了,再问你人为什么会笑,你该说为了以后的哭,对吧?”李隆基无奈地说着。“陛下圣明。”张小宝一脸认真地捧了把皇上。李隆基不愿意再搭理骗人的张小宝,抱着小红说去给她弄粥喝,便溜达着走了。王鹃这时凑过来,对张小宝说道:“你怎不跟他说人哭是因为要发泄情感。”“发泄情感是作用,而不是根源,我上哪知道去?我们接触到的知识还解释不清楚,就好像问人类的起源和宇宙咋出来的一样,我要是能解释出来我就成神了,阿弥陀佛,安拉。”张小宝在身前比画了一个十字。“你已经把神踩在脚下了,你比神厉害,走,回家,小贝他们还睡着呢,得让人抬回去了,咱们回去也先眯会儿。”王鹃用手搓搓脸,朝停放车的地方走去。张小宝迈步跟上,还专门看了看自己的鞋底儿,疑惑道:“莫非神存在于二维空间?我踩我的影子。”“影子是踩不到的,永远浮在表面,只要有光,你快点走,看鞋底能看出科学来?防滑纹路的?”王鹃催促道。“好吧,这正说明了神在影子里,因为神说要有光,没有神的世界真可怜,他们没有影子。”张小宝追了上去。过年的日子匆忙又让人疲惫,见谁都笑,笑多了也是负担,管事们不停地安排着礼单,给这家送个电暖气,给另一家送电风扇,给晚上打更的王大爷送俩手电筒。给老谁家的小谁送个电灯泡方便学习,结果发现人家没有电线接入,又连忙架的杆,赠送块电表,于是人家开始交电费了,技术还不够的电表时快时慢的很折磨人。除了送礼,还有收礼,户部尚书王大人府上送来一支毛笔,没有墨水,不知道啥意思,是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还是‘牢记在心’都说的通。“真小气,还户部尚书呢,毛笔这是啥毛呀?咋看咋像猪毛,刷门漆正合适,回头给咱妹妹小珠吧,她也该接触下油画了。”张小宝摸了摸笔的毛,歪歪嘴说道。“瞎说什么,这是人家孙子的胎毛笔,还是咱们的铺子给做的,一共六支,人家送来一支。”王鹃白了张小宝一眼。张小宝诧异起来:“他家小孩子生了?真快。”“早产的,剖腹,在医学院做的,根本没到医院,要不怎么说当大官好呢,副院长亲自操刀,母子平安,要是换成以前,孩子必死无疑,头胎就是闯鬼门关,你给人家回什么礼?”王鹃给张小宝讲起人家孩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感慨官员特权,还是在夸赞自己家成立医学院的功劳。张小宝这下明白王晙的意思了,没有张王两家就没有医学院,没有医学院就没有孩子的命,所以送支胎毛笔过来,这个人情认了。“功德太大了,医学院救过多少人了?看来不能继续让妹妹画油画了,画水粉画吧,笔弄上水粉比沾了油漆好清洗,照咱俩儿的模样画对儿天使,后面长翅膀,头上戴光圈,手里拿棍儿的那种,谁不服就狠狠敲他脑袋,砸出满天星星。咱们回赠蜂王浆给他们吧,世界上最好的蜂王浆,产自十万大山,为了让蜜蜂有更多的选择,咱们在陆州可没少种植从其他地方移过去的花,虽然有部分水土不服死掉了。”张小宝决定给人家的孩子和母亲吃点好东西。王鹃听到张小宝的话,叹息一声,问道:“世界上最好的蜂蜜在哪?你知道土耳其和也门吗?”“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也门省和土耳其省是我国蜂蜜出产最……。”“你还要脸不?”王鹃打断张小宝的话。“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好高骛远了,去土耳其走陆路太艰难,走海路,红海与地中海那个运河还没开通,得绕老大的远了,咱实际些,选也门了,坐船就过去,亚丁湾而已。但我保证,咱儿子和女儿一定能吃上土耳其省的蜂蜜,还可以在位于我大唐境内西面省份的那条替我轻奏曼驼铃的河里游泳。”张小宝作着未来的规划,丝毫不脸红。王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无奈地认同道:“我等你把莱茵河占了,没事去游泳。”一直过完正月十五,春节才算结束,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打工的打工,该私下教学的也偷摸着开课了,至于二月二的龙抬头,有闲心的人小规模娱乐一下就行了。等到二月末的时候,张小宝与王鹃收拾行李准备动身,今年的黄河上游已经开化了,‘几’字形的那个地方还有点冰,很危险,换成以前当地的百姓就该撤离了,再不走便是被大水淹没。如今当地的百姓一看冰没化,上游的冰水冲轧下来,就跟过节似的高兴,因为大唐的炮兵要开炮了,用炮弹砸冰是最好的办法,效率是直接在冰上凿孔放**的百倍之上。后者需要耗费许多的火药,还有去凿孔的人也有危险,冰面太大,冰层厚,定点爆破的动能明显不够,因此用炮兵轰是最好的手段。站在警戒线外面,百姓看着炮火飞过去,听着动静,感觉比放鞭炮过瘾多了,地面都跟着震,小男孩们则是满脸崇拜地看着炮兵,只是不可以凑到近前摸大炮,这玩意比自己做的弓箭厉害多了,要是弄一门拉着走,学堂旁边田老七家的狗,将不再是威胁。当黄河上的冰流去,张小宝一行人也逆流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