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小宝闷闷的样子,王鹃忍不住笑出声。“老公,好啦好啦,别人不理解你,我还不理解你么,你是好人,是天底下最热爱这个民族的人,你满腹坑人的才华却从不对自己人动手,你本来能够获得更多的钱财,却在足够你稳定大唐金融之后放手,培养其他的商家起来。你本是一个桀骜不羁的人,在面对大唐人的指责时却选择隐忍,你有无数的理由和借口解释清楚,但仍旧选择沉默。有的人可能会觉得你软弱,但在我眼中,你才是真正的男人,你软弱与否问问原来吐蕃的人,问问后突厥的人,问问新罗和日本人,问问河北道北部,也就是东北三省的人,他们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答案。”王鹃其实不担心张小宝失去信心,从而不再把自己的本事用在大唐上,因为她相信,只要张小宝看到大唐的孩子们,就一定会坚定信心。那个院长爷爷已经深入到他的灵魂当中,说起来无论是哪时的中国还是现在的大唐,都应该感谢那么一个平凡又伟大的老人,他用他的生命谱写了一曲按照轨迹运转的传奇。张小宝突然间搂住王鹃亲了一口,像占了天大便宜似的说道:“你就应该支持我,你我老婆,你不支持我支持谁?”“是,是,你就是我的天,天啊,怎么让我遇到了你。”王鹃笑着回道。“一样一样,你也是我的天,好肉麻,别掐我,我非常反感女人掐男人,尤其是掐肋部,使不上劲。你看我给你分析一下啊。”张小宝抓住王鹃的手,说道。“哦?有高谈阔论?”王鹃配合着问。“就是剖析剖析,你看啊,是,我承认我拿出的国策十二条会造成社会动荡,那是因为社会已经处在动荡的边缘,自从咱们开始提议朝廷帮助养孩子和照顾孕妇的时候,那笔钱发下去,就是动荡的根源。社会的福利永远不可以超过社会人群的最低平均收入,你承认吧?否则就是赤字,而且还不是发展过程中的赤字,发展的赤字可以带来以后的利润,而福利的赤字产生的不仅仅是增加消费,同时也是变相的通货膨胀。那么我为什么还坚持要对孕婴幼发放大量福利呢?一个是我需要大量的人口,另一个是工农技术研究部门已经有了可以应用在日常生活中的技术。就是所谓的民用技术,其实我一直把民用和军用放在一起。我不怕别人从大唐的民间偷学,周围一片的国家,除了日本让我在乎其智慧以外,其他那些国家给他们技术他们也学不会,一个个笨的要死。当然,俄罗斯还是可以的,但现在有俄罗斯吗?咱在河北道那边的人,可是一直再向那边移动建设和探察,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立国,对吧?”张小宝说了不少话,在说给王鹃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他在外人的面前很坚强,在面对王鹃的时候却把软弱的一面表露出来,这是一种对伴侣的信任,一种依靠。所以很多官员在依靠的对象太多的时候,被人家举报了,在外面官场和面对民众坚强与精于算计的官员们,他们也需要个心灵的港湾,港湾多了,资源分配的时候没照顾过来,于是内部战争变成了分裂的根源。王鹃同样需要一个港湾,在这个世界上,她跟张小宝没什么区别,寻找伴侣根本无法就地取材,不然心中永远是孤独的。当然,王鹃不止一次对张小宝说过,如果另一个躺在身边的孩子是那个挟持孩子的人,她会想办法把对方干掉,她宁肯寂寞,也不允许自己向那种人妥协,无论是曾经社会地位上的差距,还是人格方面,她都无法接受那个人。对于张小宝,她就觉得没问题了,张小宝无论处在哪里,都必须有其一个位置,跟这种人在一起才有共同的话题与理想。因此,王鹃在听着张小宝把心中话说出来时,轻轻地靠在张小宝的身上,说道:“所以你让我陪着你游走在社会矛盾平衡与爆发的边缘,你的骨子里仍然有着冒险的精神。但现在你已经引爆矛盾,你还不动手?”“我这算啥呀?在没有其他势力影响的情况下,面对如今的情况,我实在太过轻松了,李隆基被咱们忽悠的傻傻的,其他的大臣就是盘菜。不过李隆基没吃亏,咱不要他的皇位,咱掌管货币发行、经济规划、战略部署就知足。其实他们是没遇到过更艰难的时候,是,我先是让农业和手工业进行集中化生产,然后提高工人的工作待遇,逼迫商人们在选择工人的时候挑选评定之后品级高的人,从而造成一批人员失业。人员失业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们没钱,而在于他们习惯了原来工作的环境被突然改变。大部分人有个依从性,喜欢听别人的指挥做事情,做过好多年,这个人不指挥他们了,他们会很茫然。我的目的是提前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以作自己的主,即使别人无限的改变,自己依旧能够判断准确,并很好地活下去。这个过程当中,我不曾放弃,更没使用休克疗法,我没让失业的人自己去承担改变过程中的损失,我给他们提供的就业培养机构,免费培养还发福利,跟咱那时的美国一样的。所以那个男人绑架自己的孩子,是一样一样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失业不是绝对的失业,是相对的,有工作他嫌弃收入少,同时又不希望承受被培训时的苦和累。你说,咱的社会教育福利是德国一样的,就业是美国一样的,国家的稳定是冰岛渴望而不可及的,面对威胁时的军事实力是奥地利等中立国想都不敢想的,对百姓的关爱是带着浓浓中华儒家思想的,出了问题怎么就得非要往俺们身上推?凭啥?哪旮旯的规矩?”张小宝说着都开始拍桌子了。王鹃直起腰,使劲推了张小宝一下,哈哈大笑,跟张小宝一起拍桌子。张小宝看到王鹃的样子,停顿下,也跟着笑起来。“人就是他**的不知足,多好的时代啊,珍惜吧,草。”张小宝又嘟囔一句。“你骂人啊。”王鹃还是笑。“没,我说占完印度和多食人的地方种草,变成一个个的大牧场,通过他们那里的火车往河边与海边运,然后再运到大唐,要造大船才行。看上去运输成本过高,但只要饲养成本降下来,可以跟国内持平,必须持平,哪怕是小于国内成本,通过征税的办法也要让其持平。要不然的话对国内的畜牧业冲击太大,那部分真正事业的人,我打算分流出百分之七十,以运输的形式来到征战的地方。”张小宝这回终于说出自己应对国策十二条造成的动荡的办法。王鹃略作思考,跟着说道:“等他们过来,前线已经推进,他们属于后方了,你让他们承包人家的土地,采取低税收是吧?”“是免税,而且还给他们提供无息贷款,咱们那么多钱,李隆基那么多的内帑,农业和手工业集群化之后商品生产效率和流动速度产生的那么多税收,总不能放在钱庄里。只要军队能够维护住他们的饲养安全,三年之内产生效益,五年之内蓬勃发展,十年……用不着十年,他们一旦有钱了,必然引起国内其他人眼红,会立即跟上,我们轮换过去的军队继续扩张。这才叫稳定殖民,我绝对不会傻傻的把人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到时候让他们跟大唐玩独立,日不落帝国那是个梦。”张小宝现在说出的话,即使是他那时的人,一般都无法了解,他们也没有闲心去了解,所处位置不同,都很忙碌,为了生活和尊严。“我感觉你很在乎‘五年’这个时间,为什么呢?”王鹃作为一个知性的女人,很懂得配合。“你问我?你出身红色世家你问我?好吧,我就给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讲讲。”“老公,你觉得很大?”“……我觉得我很无脑,说正事,五年,是军转民技术的最低限制期;五年,是企业组建到稳定上升发展的平均期;五年,是农作物培养到推广的适应期;五年,是资本运作翻番的规律期;五年,是教育教材内容模式转变的必然期;五年,是军工产品研究实验的定型期;五年,是最大常用水产品繁殖成熟的最长期;五年,是幼儿到少儿入学的最低期,括弧,除了你上的少年科大,括弧结束;五年,是环境改造初步成果的最短期;五年,是婚姻两性性和心理萌动向外的潜伏期;五年,是一次性派兵征战过程中士兵拒战思想的最大发生期;五年,是一个人在受到伤害又马上进入忙碌工作阶段之后对前事记忆淡漠的遗忘期;五年,是我从出生到吃到第一碗凉粉的时间,五年,是我拥着你希望走过无数个五年之后你依旧幸福的期待期。”张小宝说着话,伸手揽住王鹃的腰。“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我才不会上当。”王鹃把头又靠在张小宝的肩膀上,她想起最初的事情,张小宝要请她吃凉粉来着,之后有个人胁持孩子,结果凉粉没吃成,那一瞬间,她知道张小宝跟对方不是一伙儿的,过来之后问张小宝,张小宝的遗憾是凭什么不让他再吃顿凉粉。好吧,自己和小宝都是疯子,死之前想的事情跟别人都不一样,那绝对不是‘洒脱’二字可以诠释的。“被你发现了,我真的就是一个骗子,我要骗得全世界为你祝福与喝彩,谁要是敢反对,我骗死他。”张小宝把另一只手也环过去,抱起王鹃向卧室走去。“大白天的你要干啥?”“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不行,我信不过你,我的……”王鹃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她想起之前她似乎就这么跟张小宝说过,说的是:不行,我信不过你,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去…….该死的五年规则,居然让自己想起了过往。“知道,你的任务是带我回去,那你抱我?”张小宝的情商、智商和心理学基础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其实在刚才说五年什么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在最后说出来的瞬间想到了曾经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王鹃这么配合。“多亏我跟你过来了,不然你得糟蹋多少闺女。”王鹃在心中叹息一声说道。“你调查过我,你说以前我有什么女人?”“谁知道呢,就像你说的我们调查得到的一千六百多亿数据不准一样,总有漏洞嘛。”“那我现在跟你一个人悄悄地说,不让别人听见。”“不要,不要啦,你怎么这样,骗子加流氓,哎~呀~!老公,你跟我说说,哪天放出补救措施呗?”“这个……我打算是……你居然算计我,日后再说。”“等等,小宝,我跟你说,谁知那年风雨愁,一人一望故来楼。自古枭雄难常留,也道天凉好个秋。”“从未称雄浪子游,总把朝霞当晚幽。前生未尽冬夏事,且使今宵共汝求。此生有你,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