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怒泰宣称的十万大军,实际上只剩下了不到八万人,解散大军的想法早在谷纤纤到来之前,便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谷纤纤的出现促使他加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解散一支八万人的队伍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情,经过我的磋商,这八万士兵愿意继续留在军中者,暂时在沱洛河建起临时营地,由焦镇期统一调度,等到收编结束之后,再将他们分派到各支部队。其中也有自愿离开者,粗略统计一下,愿意留在军中的仍然占据多数,共有四万六千人之众,为了稳妥起见,暂时让这些燕军上缴武器,至于其中的官职统领,仍然沿袭他们昔日的结构。两万多名解甲归田的士兵,由我们统一发放路费,让他们自行返回家乡。一日之间,苎城内的守军已经全部退出城外,这座城池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宁静。原本我做出遣送难民的决定,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夏侯怒泰既然已经归降,这些难民无论愿意去哪里生活都是他们的自由。我撤销了遣送难民的决定,其实只要再过一段时日,我将燕国的局势完全稳定下来,就算我不去驱赶百姓,他们一样会主动返回家园,又有哪一个人不眷恋自己的故土?我在许武臣的陪同下率领六百名士兵,全部换上吉服由北门进入苎城。苎城已经全面由我方接管,安全问题自然无须过问。这六百名士兵全部都没有携带武器,身穿吉服,他们此次前来的任务便是陪我下聘迎娶谷纤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不但是我手下的士兵这样,甚至苎城的百姓也表现地极为友好,又有哪一个人愿意发生战争。这种状况对他们来说,求学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车昊和阿东分别站立于城门的两侧,他们已经等待了我很久,看到我他们俩人地脸上同时绽放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他们归入我的队伍,陪伴在我的左右,一切都已经结束,我们之间也无须任何的解释。苎城的大待清扫的干干净净,道路两旁居民的房门前全部挂着红灯彩绸,许武臣道:“太子殿下还满意吗?”我微笑道:“短短的一天功夫。能够做到如此成绩,许大人果然厉害。”许武臣笑道:“比起太子殿下地唇枪可抵十万兵,武臣是望尘莫及。”我哈哈大笑,说来奇怪,许武臣和高光远的话经常是不谋而合,可是他们两个确是格格不入。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许武臣经常说得是真话,而高光远所说的都是阿谀之辞,可是我对高光远的话能够坦然受之,许武臣的话却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忠臣和奸臣感受真地是全然不同。夏侯怒泰的临时府邸位于苎城的东南,这里早已挤满了恭贺的人群,我有些惊奇道:“许大人,没想到苎城的百姓会如此欢迎我们到来。”许武臣笑道:“民心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倾向太子。这些人是我让人花银子请来的,再说还有一顿白送地酒席,百姓自然会高兴前来。”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许武臣这句话直接的让我有点受不了。许武臣道:“夏侯将军想必会乐于看到这种情形,任何人嫁女儿地时候,都希望热热闹闹。”我点了点头道:“许大人做的对。”看到迎亲的队伍前来,百姓慌忙散到两旁,我翻身下马。宅门缓缓开启,一身吉服的夏侯怒泰微笑着迎了出来。我依足礼节向前参拜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夏侯怒泰不等我跪下,便搀住我的双臂道:“如何使得,你地身份不同,何须拘泥于常礼。”他引我走入宅院,许武臣让士兵将聘礼搬入院内。我为了表示对迎娶谷纤纤的重视,聘礼极近丰厚。夏侯怒泰对聘礼并不多看,他真正重视的是我对谷纤纤的诚意。走入谷纤纤的闺房,却见伊人身穿凤冠霞佩,在两名仕女的陪伴下,静静坐在瑶床之上,我心中一阵激荡,谷纤纤对我的情意,的确值得我如此待她。“纤纤!”我深情道。谷纤纤轻轻应了一声,我虽然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可是能够感到她的幸福和娇羞。我牵起红绸,向设在府邸中的喜堂走去,在这个过程中谷纤纤并未向夏侯怒泰道别,我敏锐的觉察到,她仍然没有原谅夏侯怒泰对母亲所犯下的错误。许武臣笑逐颜开,担当了我的主婚人,我和纤纤参拜天地之后,又向夏侯怒泰行礼,这次夏侯怒泰并没有阻止我,他此刻扮演的是父亲的角色。夏侯怒泰的目光始终关注在女儿的身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送入纤纤进入洞房之后,我重新回到院中敬酒,许武臣;焦镇期;车昊;阿东;狼刺以及部分高级次和苎城本地的官员全部出席了我的婚宴,整个院落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不费一兵一卒便化解了此次危机,再加上迎娶了谷纤纤,我可谓是双喜临门,众人争先恐后的向我和夏侯怒泰敬酒。我毕竟考虑到今晚是我的花烛之夜,渣保留了几分,而夏侯怒泰的情绪高涨,对前来敬酒者概不拒绝,好在他酒量惊人,众人祝福之辞不绝于耳。我向夏侯怒泰敬酒之后,返回新房。室内红烛高照,谷纤纤静静坐在那里,应该等待了我不少时候。我拿起秤杆挑落蒙在她头顶的盖头,烛光掩映,越发显得她娇艳不可方物。谷纤纤柔声道:“我还以为你将我忘了。今晚要让我独守空房呢。”我笑着将她抱在膝上,吻了吻她吹弹得破的俏脸道:“放着这么漂亮的美女不来享用,我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傻瓜?”谷纤纤妩媚地看了我一眼。不无挑逗的说道:“你打算怎样享用呢?”我心一荡,大手抚摸上了她的丰胸,纤纤已经娇柔婉转地呻吟了起来,柔荑抚摸向我的大腿根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握住她的纤手道:“纤纤,你今晚还未向岳父敬酒哩。”谷纤纤俏脸转冷,从我怀中站起身来,轻声道:“并非是我不想向他敬酒,可是每当我看见他。总是想起我死去的母亲,胤空,我真的很难原谅他。”我叹了口气道:“岳父大人既然能够为你解散十万大军,放弃和我抗衡,足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重,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若是女儿都不向他敬酒,他的心中又会作何感想?”谷纤纤默然不语,只是垂泪。我拥她的双肩道:“纤纤,岳母到临死之时仍然爱着岳父,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们父女形同陌路。”谷纤纤“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我轻声劝慰她,许久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道:“我去!”来到前院之中,客人大都已经散去,夏侯怒泰独自坐在凉亭之中。仰望着空中那阙明月呆呆出神。我携住谷纤纤的柔荑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岳父大人!”夏侯怒泰霍然惊觉,他转过身来,虎目微红,诧异道:“你……”他这才留意到我身后的谷纤纤。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慈和的笑容:“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去歇息?”我微笑道:“刚才客人太多,纤纤不想抛头露面,现在特地过来向岳父敬酒。”夏侯怒泰笑道:“都是一家人,何须拘泥这么多地礼节。”我示意佣人拿来一壶美酒和两个酒杯,亲自将酒杯斟满,递到谷纤纤的手中。谷纤纤犹豫了一下,终于向夏侯怒泰走去,轻声道:“纤纤敬爹爹一杯……”她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在夏侯怒泰耳中,无异于春日雷声,整个人呆在那里,感情再也隐藏不住,虎目之中露出点点泪光:“纤纤……”夏侯怒泰喉头颤抖,他伸手这那杯酒,仰首一饮而尽。谷纤纤又从我手中接过第二杯酒敬献到夏侯怒泰的面前:“纤纤祝爹爹身体康健,福寿延年。”夏侯怒泰激动的点了点头,又杯酒饮尽,握住女儿的张手,郑重将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胤空,以后我便将纤纤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于她,若是让她受了任何委屈,我绝不会放过你。”我笑道:“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我对纤纤着紧地很呢。”夏侯怒泰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能看到你们这样,我已经足慰平生……”他挥了挥手道:“夜深了,你们去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我和谷纤纤返回新房,她能够给父亲敬酒,已经让我看到了他们父女和好迹象,日后只要我多加劝慰,这父女两个应该有和好之日。我掩上房门,大笑着将纤纤压倒在**,随手挥灭了室内地红烛,黑暗之中,我吻上她的双唇,却感到几分冰冷和咸涩,我马上意识到这是她的眼泪。我抱住她的娇躯,轻声道:“纤纤,你怎么了?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为何又要哭泣?”谷纤纤紧紧搂住我地身躯道:“胤空……我……我忽然感觉到异常的恐惧……总觉得……”我心中一沉:“觉得什么?”“总觉得爹爹他……就要离开我……”夏侯怒泰刚才的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他如释重负的表情之中好像包含着什么?我霍然从纤纤的身上站了起来,脱口道:“不好!我要去看看他!”我拉开房门全速向外面跑去,院落内已经是一片黑暗,只有东南角的书斋处仍然亮着灯光。我不顾一切的冲向书斋,用力敲响了房门,没有人回应,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内心,我抬脚便将房门踹开。却见夏侯怒泰脸色苍白的坐在书案之后,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我骇然道:“岳父大人!你怎么了?”夏侯怒泰淡然笑道:“没什么……”话未说完,‘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爹爹!”随后赶来的纤纤泣声道。夏侯怒泰缓缓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过去。谷纤纤看到父亲这番光景,早已将心中的怨气忘得一干二净,哭着扑倒在父亲的面前,搂住他身躯道:“你究竟怎么了?”我迅速镇静了下来:“纤纤,你守住岳父大人,我去找大夫。”夏侯怒泰嘶声道:“没用的……我已经服下了毒药,没有人可以……救我……”我痛苦万分的望向夏侯怒泰。夏侯怒泰道:“我可以解散大军……希望能够弥补对……女儿的过失……可是……我却不能说服自己……”他望向我道:“对燕王,我是个不忠的逆臣,对韩王,我是个被遗弃的臣子……我最大的心愿已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让我留恋的事情……”谷纤纤已经是泣不成声。夏侯怒泰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长发:“我一生之中最爱的便是你的母亲,我却没有勇气给她幸福,让她郁郁而终,胤空比我要有勇气的多,你嫁给他,我放心……”谷纤纤大声哭泣道:“爹爹……是我不好……”夏侯怒泰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去死,终于做了一件有勇气的事情。”他望向我道:“胤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我郑重点了点头。夏侯怒泰如释重负道:“我终于有面目去见你的母亲了……”他的头猛然垂了下去,我再看他时,已经气绝身亡了。谷纤纤抱住父亲的尸首大声哭泣起来。我黯然望着夏侯怒泰的尸首,心中百感交集,我也没有想到夏侯怒泰最终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夏侯怒泰之死让多数人感到无法理解,他解散十万大军,将燕国南疆之地拱手让出,已经为我立下不世之功,再加上女儿又成为我的嫔妃,日后更要贵为国丈,一个人居然在这种时候选择自杀,实在是让人费解。我却没有这么认为,夏侯怒泰的一生始终在矛盾和负疚中渡过,摆脱一切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的告别这个人世,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永久的安宁。谷纤纤遭受的打击相当沉重,刚刚才和父亲冰释前嫌,现在就要面临唯一亲人离去的凄惨现实,就算她的意志如何坚强,也无法承受得住,若不是有我始终在身边相陪,真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将夏侯怒泰的遗体运送回到燕都,他的正室也早已离世,我让人将纤纤母亲的坟冢也迁移了过来,将他们夫妇三人安葬在了一处。谷纤纤在坟前结下一座草庐,要为父亲守够七七之数,她虽然没有说,可是内心之中对自己昔日的冷酷深深自责。我本想多陪她几日,可是没曾想唐昧和雍王龙天启一起过来了。从两人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出,国内一定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发生,我马上判断出,这次一定是康都出了事情,宣城楚州方面是我的领地,如果有什么异常,会第一时间反馈到我这里。我在卢氏行馆接见了两人,雍王率先恭喜我道:“恭喜太子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国疆土。”我微笑道:“皇叔的消息果然灵通,我这边刚刚将燕国南部的事情搞定,你那边居然就知道了。”雍王笑道:“自从听说你在燕都出现在消息。整个大康都在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大唐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般扬眉吐气地事情了。不过至于你拿下燕国南部的事情,我们是前来燕都的途中才听说地。”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的传播可谓是一日千里,现在恐怕不仅仅是大康关注,整个天下都知道了我实际上已经吞并燕国的消息。雍正叹了口气道:“来到这里方才知道夏侯将军的事情,还望太子节哀顺便。”我低声道:“多谢皇叔关心,我父皇的身体如何?”雍王向我凑了凑道:“太子,这次一前来便是为了此事,陛下突然中风,左半边肢体已经不能动弹,看来要不久于人世了。”我心中暗喜。这一日终于到来,歆德皇无论身体如何健壮终究拗不过天命,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关切模样:“什么?我父皇他……”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雍王道:“我担心康都有变,跟陈先生商量了一下,陈先生让我马上赶来。将这件事禀报给太子。”他表情神秘道:“这件事被严密封锁起来,除了少数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陛下的真实病情。”“左逐流那边有没有什么举动?”雍王道:“我们来这里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为了左逐流。”我皱了皱眉头道:“左逐流建议陛下将安蓉公主母子留下,没想到陛下居然真的听众了他地建议,现在北胡方面已经派使者前往康都讨还安蓉母子,并且放言。若是一月之内不归还她们母子,便大举南侵,攻打大康。”我微微一怔。前些日子我一直实施燕国的大计却忽略了国内的动静,没想到左逐流竟然在这种时候同这件事来。唐昧道:“陈先生说,左逐流之所以强留安蓉母子,目的就是触怒北胡可汗拓跋淳照,北胡若是当真南侵。左逐流就会马上进言,防守北胡的重任肯定就会落在我们的身上。”我怒道:“左逐流这个匹夫,处处跟我作对,我岂能再容他活在这个世上!”此时许武臣和高光远先后来到我地府邸,我让他们过来本来是想磋商燕国日后的发展问题,现在赶上这件事情,刚好询问一下他们两人的意见。许武臣听我说完,眉头紧锁道:“太子有没有想过,?距离燕都的还是康都近?”我目光一凛。高光远替我回答道:“这件事还用问吗?自然是燕都要近得多。”许武臣道:“既然燕都要近得多,为何北胡可汗没有让使者来给太子送信,而直接去找歆德皇问罪要人?”高光远道:“歆德皇毕竟是大康之君,况且又是他软禁了安蓉公主母子,北胡可汗当然要找他要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来,目光充满疑虑道:“太子殿下,据我所知好像?可汗和你之间已经有结盟的意向,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找你帮忙呢?”许武臣道:“所以这才是事情的关键!胡人善变,现在太子的重兵布防在燕国境内,想对来说康国北部的防守较之以前薄弱了许多。我们既然能够想到这一点,左逐流和拓跋淳照一定也可以想到,左逐流或许是一心陷太子困境之中,而拓跋淳照未必是仅仅因为紧张安蓉母子而发出战书!”高光远双目之中流露出钦服之光,许武臣地见识远在他之上。我点了点头道:“现在表面上看我拥有了大片的国土,可是实际上我并没有完全将土地掌控。”许武臣道:“太子所言极是,北胡出兵之说如果只是恐吓,倒还罢了,若是拓跋淳照真的领军南下,太子手中地军队必然首当其冲,抗衡北胡的同时。将燕国境内的防守力量必然削弱,南部地韩国知道夏侯将军的死讯后,肯定在为当日地犹豫懊悔不已。如果有了这样地机会,太子以为他们会不会大举北侵呢?”高光远由衷赞道:“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左逐流的算盘打得的确高明。”雍王叹道:“只可惜陛下对左逐流相信的很,自从生病之后对他可谓是越发倚重。”高光远道:“我虽然没有和左逐流打过交道,可是此人既然能够想出这样的阴谋,想必是个极大的隐患,太子为何不早日将他除去,若是任由他继续留在大康之中,恐怕日后还人造成更多的麻烦。”许武臣道:“北胡既然提出一月之期。想来他对进军大康并没有太多的把握,或许是想看太子一方的反应。”高光远道:“这左逐流会不会和北胡勾结?故意搞出一个假象来诱使我们上当?”雍王道:“无论其中发生了什么,陛下现在身染生病已经是事实,他驾崩之后,太子便是大康地王者,左逐流的死活还不是太子一句话的事情?”我考虑良久。方才开口道:“我会亲修书给拓跋淳照,安蓉母子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下来。”许武臣道:“如果拓跋淳照能够遵守承诺,这一个月的时间对太子来说,就变得蔚为重要,我们必须在一个月这内,迅速稳定大康的局势。”我点了点头道:“燕国的兵力暂时不可调去其他地方。”许武臣道:“太子不要忘了还有秦国。北胡若是敢发兵,太子可以从秦国搬取救兵。?可汗势必要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高光远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返回康都了?”我叹了口气道:“眼前的形式之下,我只好暂且将这里的事情放一下。先去康都解决这些事情再说。”许武臣道:“太子这次既然要前往康都,一定要将大康内部的隐患一一清除,绝不能再让左逐流继续为患。”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左逐流在大康的势力已非泛泛,我若想动他,势必会在大康内部掀起一场滔天巨浪。”高光远道:“太子殿下善于说服对手。难道对左逐流就不能采用同样地方法吗?”我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没有尝试过,左逐流已经明确向我表示,绝不会转向我的阵营,对于此人唯有除去,没有其他的选择。”许武臣道:“雍王刚才有句话说得不错,只要太子能够成为大康名正言顺地王者,对付左逐流肯定会容易的多。”我凝视许武臣,期待着他下面的话。许武臣道:“现在之所以很多人站在左逐流的一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大康地王者仍然是歆德皇,他们认为太子一日没有继承皇位,便还有改变的机会。如果太子从真正意义上掌控了皇权,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剪除左逐流的力量,将他迫入绝境之中。”我低声道:“许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件事若是操之过急,会激起左逐流和众臣的离叛之心。”许武臣微笑道:“所以太子殿下回去第一件事就要刻意扶植起自己在朝中的力量,杀左逐流未必是马上的事情,可是悄然夺去他的权力却是刻不容缓。”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许武臣和我当初的看法不谋而合,我让陈子苏去说服贺王龙天赐,就是想利用皇族的影响力进一步削弱左逐流的力量。雍王道:“我们应该尽快返回康都,陛下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若是他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还不知道左逐流会搞出什么事情呢。”歆德皇的身体状况的确成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若是他突然驾崩,左逐流绝不会看着我顺利的登上帝位,说不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我。高光远道:“只怕现在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太子殿下前往康都的途中恐怕会有波折。”许武臣道:“他除非有天大的本事,可以将燕康的全部边境封锁,否则又怎能阻止太子回去?”我微笑道:“我已经习惯了波折,若是一路平安无事,我反倒觉着奇怪了。”众人随着我大笑了起来。我向许武臣道:“我次这恐怕来不及见焦将军了,你协助他加快燕军的重组,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一支拥有凝聚力的队伍。”许武臣道:“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我又向高光远道:“燕国经历此次风波,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对我们都处于观望之中,我们施政的首要目的,就是取得他们的信任。造成不可以多造杀孽,否则只会让百姓的民心背离我们。皇室方面你要尽量的安抚他们,让他们远离政治,但不可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原来他们能够享受到的,我们现在要让他们感觉到比以往更加的舒适。”高光远明白我的意思,低声道:“太子放心,逃过知道了。”许武臣道:“武臣昨日向太子提及的赋税之事,不知道太子考虑的怎样了?”我微笑道:“你的税制变革方案十分可行,不过这么一来,恐怕大康的百姓都要到这边过活了。”许武臣笑道:“税制的改革是针对燕国目前的状况,主要是为了将从燕国逃走的百姓重新吸引回来,当然大康的百姓若是愿意来到燕国落户,也会享受到同样的大政。”我点了点头道:“许大人,你还是再参照一下陈先生所制订的方案,力求让燕国和我在大康的领地不必悬殊的过于厉害,毕竟早晚一天,燕康之间的这条疆界都要抹去,两国的百姓也将享受到同样的待遇。”许武臣恭敬道:“武臣明白了,我会重新拟订这份税制方案,力求和陈先生的方案保持一致。”我提醒他首家:“也不要过于一致,要让燕国的百姓感到我的诚意。”高光远奉承道:“就算拿陈先生的那份方案原封不动的用于燕国,百姓一样会对太子殿下感恩戴德。”我微笑道:“多年的分裂,不同的统治已经决定我们对待两边的百姓要有所不同,一国之中尚且有地方法规?更何况这曾经是两上不同的国家呢?”高光远汗颜道:“听太子殿下一席话,胜读圣贤十年书!”这次连雍王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马屁拍到高光远这种境界的人,世上的确很少能够见到。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