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斯利,是自己人。”战侠歌把奥兰斯利和他带领的雇佣兵介绍给克拉拉爱默尔,克拉拉爱默尔和奥兰斯利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个全身带着彪悍气息的军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神情气度,试图判断出对方的深浅。望着突然出现在大厅里,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二十七名雇佣军,佛罗伽西亚元首的脸上,犹豫或者说不安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逝,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并没有逃过战侠歌的眼晴。战侠歌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估计无论是谁换在这位元首的身份上,都会流露出相同的表情吧?但是战侠歌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对面的“怒狮”叛军给吸引了。他的目光透过已经被叛军炸成一个窟隆的门框,落到了一百五十米外叛军的阵地上。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个用汽车、毛毯和泥沙组成的临时战壕里,叛军已经架起了一挺十二点七大口径重机枪,这种重机枪在一百五十米的近距离内,说不定已经可以打穿城堡的墙壁。战侠歌甚至在某段战壕的后面,看到了一门反坦克火箭炮。这些重型武器一旦投入战场,将会对城堡里负责防御的元首亲卫队士兵,和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兵,造成绝对致命的打击。而这些重型武器能被运送到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怒狮”组织的叛军,已经其本肃清了忠诚于元首的政府军防御力量,占领了阿普那达这个城市,这是一场蓄谋已久,而且一定在佛罗伽西亚政府内部,也有军方要员参与的叛乱。越来越多的职业军人,集中到了城堡的正前方,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把手中己经拥有的重型武器,投入到战场上。看到这绝对不正常的一幕,战侠歌不由陷入了沉思。没有一个军官会不爱惜自己身边的士兵,更不会有军官。会把那些身经百战,拥有最宝贵实战经验的老兵,白白浪费在这种让人心里不由自主会涌起一种无力感觉的攻坚战上。如果战侠歌是“怒狮”叛军的最高战地指挥官,面对这样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堡,他会直接下令动用直接动用火箭炮和那挺十二点七口经,有百分之入十机率直接打穿城堡墙壁地大口径重机枪,直接对城堡进行覆盖性进攻。压制防御火力。甚至直接集结足够的重型火力,将这座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城堡彻底炸成一片平地。可是那些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对抗了二十多年,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怒狮”叛军,宁可用人海战术,对着城堡发起了一次又一次伤亡巨大的疯狂冲击,用士兵的尸体来铺出一条通道,也不愿意采用重武器攻击这样最直接,又能有效避免伤亡的方法。战侠歌的目光最后又落到佛罗伽西亚元首的身上,沉默了片刻,战侠歌问道:“元首先生,清您现在初步预估一下,到底有多少政府军队参与了这场叛乱,在整个佛罗伽西亚,大概还有多少忠诚于这个国家,不愿意向“怒狮”组织妥协的军队。他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集结起来,形成足够和叛军抗衡的战斗力?”这绝对是一个尖锐,却不能忽视的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元首。元首不由皱起了眉头,站在元首身边负责军事领域的官员,替元首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一次和“怒狮”组织一起联手发起叛乱的,是在五个月前参加大选失利,佛罗伽西亚最大的一支在野党。根据我的初步推算,这支在野党只要准备充份,凭他们的影响力,至少可以煽动全国大概百分之三十的政府军队和预备役参与这场大叛乱。”战侠歌迅速在心中计算,在佛罗伽西亚有六十万政府军,换句话来说,就有十八万政府军联同拥有六十万军队的“怒狮”组织,一起发起了这场集中了政变与恐怖袭击的大叛乱。说到这里,那位掌管佛罗伽西亚军务的官员,声音突然断了,他沉思了良久,才道:“佛罗伽西亚是一个由众多岛屿组成的国家,我们为了预防“怒狮”组织蚕食式地进攻,只能把百分之六十的军队,驻扎在各个岛屿上,形成了一条把“怒狮”组织彻底封锁的防御线。在这种元首府被突击,失去统一指挥的情况下,想把这些分散在各地的驻军集中在一起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对叛军发起反击,至少需要……三周的时间!”三周时间!一旦外面几千名“怒狮”叛军,在重武器的掩护下对着城堡发起总攻,战侠歌敢确定,他们连三个小时都无法再支撑下去。需要三周时间,那就是根本没有援军!听到这位负责掌管军务的政府官员最后结论,侥是己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准备,战侠歌和奥兰斯利仍然忍不住面面相觑,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战侠歌对着奥兰斯利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苦笑。如果不是他,奥兰斯利又怎么可能丢掉唾手可得的雇佣金,卷入这样一场近乎绝望的防御战?克拉拉爱默尔和他带领的三十多名元首亲卫队士兵,都脸色铁青,克拉拉爱默尔默默的从自己的弹匣里取出了一发子弹,珍而重之的放到了军装左边的口袋里。看他的动作,显然是己经做好了战场沙场,为自己留下最后一颗“光荣弹”的准备。在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的表率下,其他元首亲卫队的士兵,都从弹匣里,取出了一发子弹。一时间,整个城堡的大厅里,涌起了一种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惨烈气息。战侠歌脸色怪异的望着克拉拉爱默尔带领的元首亲卫队每一名军人,突然对奥兰斯利道:“拼一次吧!”就连奥兰斯利这个在俄罗斯战场上,和战侠歌合作惯了的家伙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战侠歌就大踏步走到佛罗伽西亚元首面前,带着一种人蓄无害的笑容,把一支自卫手枪顶到了佛罗伽西亚元首的额头上。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战侠歌微笑着对佛罗伽西亚元首轻声道:“不许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手中的人质了。”奥兰斯利身经百战,今天带着雇佣军帮恐怖份子打政府军。明天就能跑到政府军里围剿叛乱份子,后天就可能出现在什么毒袅的大本营里,为他们训练私人军队,这一辈子当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东征西讨,他带领的雇佣军绝对是志同道合,物以类聚,也是拥有相同经历,身经百战,对这种窝里反的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面对这种绝对意外地突发事件,奥兰斯利脸上还挂着和善的微笑,还在对着就站在他对面的克拉拉爱默尔不断点头示意,不声不响、不阴不阳的就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克拉拉爱默尔。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他雇佣军的士兵。也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面前那些刚刚打消了敌意,勉强对着他们露出一丝笑容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地士兵。战侠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绑架了佛罗伽西亚元首,看到几位佛罗伽西亚政府官员象一群受惊的母鸡一样,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战侠歌干脆又从身上拔出来一支手枪,指着这几名官员,道:“你们几个加起来,应该也有点份量了吧?对不起,你们都被我劫持了。”战侠歌对着奥兰斯利打了一个眼神,奥兰斯利大手一伸,帮助战侠歌又把几个佛罗伽西亚政府要员,干脆也一起绑架了。战侠歌顺手从某位身穿白色外衣的政府官员身上,硬扯下一块白布,挑在一支自动步枪上,做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在战场上投降时才会使用的白旗。克拉拉爱默尔瞪圆了眼晴,他气得混身发颤,但是元首已经落到战侠歌的手里,他们这些亲卫队员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雇佣兵,从他们手里收缴走了武器却不敢做丝毫反抗。克拉拉爱默尔嘶声叫道:“战侠歌……你……你是一个混蛋!原来在什么“蓝盾”比赛场上的英雄,就是一个真正面对死亡,就会露出真正面目的懦夫。我竟然会相信你,我竟然会崇拜你,我真的看错你了!”有了自己直接“雇佣”的嫡系部队,参加的又是一场非自愿的,没有任何直属上级的意外战争,象战侠歌这样一个进入一三六集团军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为特务连头号骨干份子,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用红粉炮弹砸开对方指挥部的大门,一口气绑架了二十多名高级军官,把一场军与军之间的演习彻底搞砸的超级败类;逮着一架战斗机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水平,就敢往天上开的家伙,一旦认为自己是对的,自己的判断与选择是最正确的,他还那里会管马王爷有几只眼晴?微笑的听着克拉拉爱默尔愤怒之极的怒吼,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坦然承认,“没错,我就是一个混蛋!”一支白旗,从城堡已经被轰开的大门后面伸出来,整整摇晃了一分钟,直到确定一百五十米外的“怒狮”叛军指挥官,百分之百看到这支白旗后,战侠歌在奥兰斯利的帮助下,强行把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位政府要员架到城堡外面,望着如临大敌的“怒狮”组织成员,面对上千支“哗啦”一声,一起对准他的自动步枪,战侠歌这个明显要卖友求荣的可恶家伙,伸直了脖子,用英语喊出来话是这样的:“喂!元首已经被我劫持了!”还以为是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军一举攻破元首亲卫队防线,立下大功的“怒狮”叛军一阵兴奋,被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兵逼到墙角站立的元首亲卫队队员,包括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成了一片死灰。可是战侠歌后面喊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双眼瞬间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他晃动着手里的佛罗伽西亚元首,把他亮在最醒目的位置上,放声叫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元首,你们也可以派人过来验货。但是,我警告你们,谁敢轻举妄动。做出什么让我误会的动作,我就会一枪毙了手里所有的人质,大家一拍两散!”“怒狮”几千名叛军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都瞪大了双眼,站在城堡大厅里的元首亲卫队成员,更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过了好半晌,在“怒狮”叛军的阵营中,才走出来一名看起来应该是担任谈判工作的军官。这名军官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没有敌意。他慢慢向战侠歌靠近,这个军官一直死死盯着战侠歌的双眼,当战侠歌的眉头微微一皱的时候,这名军官立刻聪明的站在原地,和战侠歌保持了一个大概十五米地距离。“看清楚了没有?”战侠歌抬起下巴对着佛罗伽西亚元首,微笑道:“原装货色,绝对不是假冒伪劣产品!”那名“怒狮”叛军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缓缓点了点头,在佛罗伽西亚这样一个小小的岛国,无论是敌是友,又有几个人会认不出来自己国家的现任合法元首?抛开国家的最高领袖不说,战侠歌象绑粽子一样绑成一串的那几名人质,随便把哪一个擎出来,不是权倾一时,跺跺脚也能让佛罗伽西亚这个小小的岛国抖上几下的威风人物?!那名负责谈判的军官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在走出城堡之前,干脆在脸上涂抹了大量的伪装油彩,那位军官看了半天,也没有辨认出战侠歌的真实身份。但是只要看战侠歌的黄色皮肤,和那双黑得妖异,黑长而深隧的双眼,任谁也知道,战侠歌是一个拥有纯粹东方血统的男人。日本人?韩国人?中国人?......那名负责谈判的军官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冷静,太稳重了。在这片最混乱,到处都是浓重的硝烟与血腥的战场上,最醒目的就是他!他只是随随便便往那里昂然一站,一股犹如崇山峻岭般的气息就从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腾起,让面对他的人,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涌起一种这个男人已经强悍到无懈可击,根本不可能被轻易击倒的气馁想法。“你和他们是一伙的!”那位军官试探着道:“我不相信,你真的会......”战侠歌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丝面对死亡,绝对放肆的不屑,“试试看?”没有人敢忽视战侠歌的警告!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迅速在心里利用一切可以捕捉的信息,分析面对上千支自动步枪,仍然能如此沉稳,如此自信而强大的敌人。负责谈判的军官,是“怒狮”组织中,极少数精通行为心理学的专家,他对战侠歌的第一个评价就是:“这个男人,是一个心志坚毅宁折不弯的铁血鹰派!”看着战侠歌劫持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名政府官员的手法,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对战侠歌做出来的评价是:“这个男人拥有最细密的思维能力,而且一定是那种从战场上一次次从尸体堆里爬起来的职业军人,更对狙击与反狙击有着绝对的了解,否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就把劫持人质这样的高难度工作,做得这样完美。”仔细观察战侠歌全身上下每一个位置,仔细用自己的眼睛,“聆听”战侠歌的每一个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肢体语言,这位负责和战侠歌谈判的军官,得出来的结论是:这个男人,现在无论是生理,情绪包括内分泌,都处于一种绝对稳定的状态。换句话来说,什么谈判的技巧,什么谈判的战略,在战侠歌面郝都都可以完全抛掉!当战侠歌这样的男人,在战场上选择了谈判,提出来自己的要求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仔细聆听,然后尽可能的满足他,因为这样一个心志坚毅得几乎可以分金碎石的男人,他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回想着十几个小时之前,已经被他们打得成为残军的元首亲卫队,再看看眼前那座不动用重武器,似乎永远都不可能被攻陷,已经让他们付出了太多代价的城堡,那名军官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必果你愿意把元首交到我们的手里,我可以用我们最尊敬的领袖名义起誓,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们“怒狮”组织每一个成员,说出来的话,都象是钉进木板里的钉子,绝不会悔改。如果你有需要一起离开的同伴,我同样可以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够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铁血人物,那位军官干脆直接抛出了自己谈判的底线:“除了元首和你劫持的这几位官员,放下手中的武器,你可以带走包括那些亲卫队在内的每一个人,而且不用担心我们的追杀。”“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我已经充份感受到你的诚意。我相信,你的诚意,已经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开始。”战侠歌一开口,那个军官的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讶异,因为他发现,原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军人,不但拥有铁血军人的强悍,更拥有政客般的头脑和口才,这样一个完美得近乎无懈可击的人物,他这一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得睹。“那请你自己提出要求,”那位军官道:“只要你提出来的条件,是在我们能够容忍的范围内,我们会尽力满足你。”一位是叛军的军官,一位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站在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的战场上,正在进行一次绝对另类的谈判。站在他们身边的,就是战侠歌用来当成人质,脸色灰白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和政府最重要的几名官员。可是谁能想到,恐怖份子与职业军人之间的身份,在这种奇异的情况下,竟然彻底的翻转了过来。叛军兼无所不为的恐怖份子,在这个时候,担任了人质解救者的善良天使;而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精心训练来的獠牙级军人兼未来的校长接班人,却成为了一个贪得无厌,仗着手里有人质,就敢向对方狮子大开口索要条件的恐怖份子!“六个小时!”战侠歌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重新确认了时间后,淡然道:“我要你们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六小时内,不得再对城堡发起任何攻击,否则,大不了我带着手里的人质,一起完蛋!”那名军官摇头道:“不可能!你也是一位军人,你应该明白,在这种局势下,时间对我们的重要性,你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已经超出了们能够承受的极限。”“有可能!”战侠歌盯着眼前这名军官,沉声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不可能中,寻找到可能!我想,佛罗伽西亚合法的最高领袖,怎么也要比现在的六个小时,更有价值吧?”“不错,他的确曾经是佛罗伽西亚的元首。”军官望着战侠歌手里的元首,用一种不屑的语气道:“但是他已经失去了人民拥护,失去了军队的保护。现在佛罗伽西亚真正的元首,是我们最尊敬的领袖巴那加先生!”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