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伽西亚元首也抬起头,和战侠歌一起目送那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慢慢飞远,直到它消失在海与天交集的远方,元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头用英语对战侠歌道:“你带领我的亲卫队,成功的拖住了附近几乎所有“怒狮”组织的叛军。现在你成功了,你的妻子安全的离开了佛罗伽西亚,你已经可以把我交到对面人的手里,为自己换取一条活路了。”“你不用拿这种话来激我,我早已经过了那种被人几句话略一挑拨,就热血冲头不顾死活的年龄。”“是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仔细看了战侠歌几眼,点头承认,“热血冲动的人,全是一群为了尊严为了理想,就会去拼命的家伙,你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傻瓜。”“我并不反对为了尊和理想,就会去拼命,至少拥有这种素质的人,可以被称为勇士。”战侠歌微笑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做那种明明知道必败,还非要把自己当成炮灰填进去的傻事。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摇旗呐喊的人太多,运筹帷幄的人太少,我还是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是更好?”佛罗伽西亚元首必须要承认战侠歌说得对,他闭上了嘴巴,但是战侠歌却又有话问了。“如果我把你交到“怒狮”组织的手里,你会怎么办?顺应他们的要求,以佛罗伽西亚最高领袖的身份,号召仍然效忠于你的军队,对“怒狮”组织的叛军举起双手投降,然后混上一个皆大欢喜?”佛罗伽西亚元首侧起头想了半晌,才苦笑着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我们的国家落到一个只知道用宗教来对人民洗脑,只知道进行恐怖袭击,靠挑拨种族仇恨来发展壮大。对经济建设一窍不通,把自己领地弄得一塌糊涂的混蛋手里。这样的话,我就算是死了,也会被后人骂上几百年。”战侠歌笑了,他真的笑了,“看来你也是一个热血冲动,就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嘛!”“也许吧。”佛罗伽西亚元首用自己空出来的左手揉着鼻子,苦笑道:“说实话,谁要说自己不怕死,那一定是骗人的,你和我挨得这么近,大概已经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吧?你别看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其实我的两条腿一直在微微发颤。但是,借用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就叫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那个巴那加真地是一个能够体恤民生的领袖,在这种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我也只能甘心服输,但是我绝对不会向一个恐怖份子头子妥协!”偷偷瞄了一眼板着脸,仍然在用一把小叉子,叉起牛排往战侠歌嘴里送的那名黑寡妇敢死队的队员,佛罗伽西亚元首故意压低了声音,用那个黑寡妇成员九成九听不懂地英语,小声道:“如果巴那加只是一般的恐怖份子头子也就算了,那种人至少还非常讲义气,一旦他把全国民众都当成自己的兄弟,也能善待我们的国民。但是那家伙非要把自己宣扬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违抗他的命令,就是违抗神的旨意。就算是在公众场合,只要一言不合,他随时可能拔出枪射杀组织内的得力干将。一个内分泌如此不稳定,胆汁过盛,专断独行,又没有心理医生进行课外辅导的家伙,身后又聚集了一大批头脑发热,绝对愿意为领袖献身的傻瓜们,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地事情。”“我相信我们交换立场,你也绝对不会为了一时的平安,去做这种傻事。也许向他们妥协,在所有军队被收编之前,还能再多活上几个月,但是却要被后人骂上几百年,这么大的差异对比,怎么算下来,也不值啊!”战侠歌必须要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成功没有侥幸。他手上的这个人质,能在大选中顺利击败对手,成为佛罗伽西亚一国的最高领袖,绝对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只是一段简单的对话,战侠歌就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有自己的坚持,面对危险还能保持一种从容不迫,和他一起谈笑风生指河山的元首大人。他这种人格魅力,和忧国忧民的态度,应该就是他赢得民众的普遍支持,成为佛罗伽西亚岛国最高执政领袖的最大原因吧?“这种椰子酒的味道的确非常不错,能不能帮我多拿上一点?”佛罗伽西亚元首莫明其妙地望着战侠歌,但是他仍然从黑寡妇敢死队成员的手中,接过了直接用椰子壳做成的酒壶。战侠歌全身纹丝不动,但是他却突然从下面撩起一脚,重重踢到他的身边不停调戏非礼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小腹上。那名黑寡妇敢死队成员被战侠歌踢得连连退出八九步远,她弯下腰,紧紧捂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要害的小腹,脸色苍白的望着战侠歌。“对不起,”战侠歌歉然道:“我是故意的。”“砰!”那名被战侠歌重重踢中要害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带着满脸的不甘,就象根被人推倒的木头般,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就算是陷入了晕迷,她的两只手仍然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在十一年前,战侠歌就能一脚把一个空手道黑带三段踢成了中国的最后一个太监,时至今日,他脚上还穿着包了钢板的陆战靴,这全力一脚的威力,当然是更加深不可测。战侠歌带着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位又惊又喜的政府要员,慢慢向城堡退回去,迎着佛罗伽西亚元首询问的目光,战侠歌微笑道:“我发现,原来我们是同类,我们都是傻瓜。我想,假如我真的把你送出去换上自己一条命,先不说那些家伙是不是会真的遵守诺言,放上我一马,但是在佛罗伽西亚未来的几百年时间里,被人骂得最狠的,我应该排在第一位吧?”佛罗伽西亚元首笑了,战侠歌也笑了,就连那些身上绑了一颗手雷,又绑着几公斤TNT炸药,随时可能变成一堆肉泥的政府官员们,感受着战侠歌和元首身上那种面对死亡,从心底发出来的淡然与写意,也脸色苍白的……笑了。“我们既然有相同的目标,那么我们就联手,让那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家伙们惊奇一次吧!”佛罗伽西亚元首望着战侠歌,微笑道:“你负责解决我们面前的窘状,让我们顺利脱困;我负责想办法集结仍然效忠于国家,效忠于人民的军队,把那群根本摆不上台面的地老鼠们来个大扫荡,我们各司其职,你觉得好不好?”“当然不好!”战侠歌耸着肩膀道:“不说难易程度,凭什么我必须先解决眼前的难题?”“你是战侠歌,是世界级的专家嘛!”佛罗伽西亚元首道:“我相信如果连战侠歌都做不到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解决我们眼前的危机了。而且打死我都不相信,聪明如你战侠歌这样的人物,没有几分胜利的把握或方法,会放弃和自己妻子再次相逢重新合好的机会,陪着我这个半老头子,在这种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战乱冲突中一起完蛋。”战侠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笑得狡猾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做出了一个评定:“老狐狸!”佛罗伽西亚元首当仁不让,“其实你也差不了多少,我从不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为了保征自已妻子能获得最大化安全,而甘愿留下来陪我们一起面对最危险战斗,吸引他们注意力的男人,会是一个为了活命,而向敌人卑颜曲膝的家伙。我更不相信,一个能让雇佣军放弃已经到手的雇金,加入我们弱势阵营的男人,会出卖自己同一阵线的伙伴。说到底,我们都是看起来聪明,可是实际上,却够傻的笨蛋罢了!”战侠歌点头同意,“是的,如果人做什么事情都太精明,太势利眼的话,那就真的没有意思了。”就在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首的随意交谈和轻笑声中,战侠歌带着他手边所有的人质,慢慢撤回了城堡,在奥兰斯利的帮助下,拆掉了绑在那些官员身上的手榴弹和粘在元首大人身上的胶带。一解除身上的致命武器,那几名官员大部分都一起瘫软到地上,事实上他们陪着战侠歌和元首大人面对上千个黑洞洞的枪口和那一颗绑在身上随时可能爆炸的手雷和TNT炸药,他们在几个小时里流出来的汗,已经足够让他们中度脱水。战侠歌望着奥兰斯利,问道:“怎么样?”奥兰斯利顺手把从克拉拉爱默尔身上缴获的武器抛还给主人,对着战侠歌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道:“你不有猜错,这个城堡下方果然有一条长达两千四百多米的地下紧急通道。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是在神父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勉强清理掉了通道里的混浊空气,能够通行了。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