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龙之吻”

六道蛊夜晚来临的很快，兰达尔等人也准备行动了。不过在潜入劳工营解救俘虏之前他们必须确定敌人的岗哨，以便能够快速杀掉哨兵，迅速救出劳工。兰达尔预计因为要解救的人过多整个过程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搞定，迟则生变。此刻，狙击手和其助手已经盯紧了矗立在劳工营内的哨塔，而兰达尔则带领其余人接近的营帐附近的灌木丛，正待发起突击之时！整个兵营却亮起了灯！盏盏探照灯把整个采石场照的有如白昼！兰达尔一时慌了神！迅速命令所有人就地趴下！在冷静了一会儿后他才紧张的发现，并不是敌人发现了他们，而是百武军一另有打算。兰达尔自林间巧妙的探出头，透过望远镜他惊讶的发现百武军一已经召集起所有的士兵，将采石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混蛋究竟想干什么？！”就在兰达尔不得已采取静观其变的策略时！百武军一已经亲自赶到了采石场，此刻的他还不知道狙击手乔瑟夫的瞄准镜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只待食指一扣就能终结他的一切！不过副射手杰克·巴尼斯在用望远镜观察兰达尔队长的表情时清楚的看到他做出了禁止射击的手势。杰克提醒乔瑟夫不要妄动，后者只能唉声叹气的望着百武军一，直到他离开自己的射界。兰达尔当然知道这是射杀敌军指挥官的好机会，但是他们是来救人的！不能胡来！否则便会导致全军覆没！百武军一这次前往采石场一反常态的命令所有中国人不得离开营房，剩下的工作都由日本人亲自来做。不一会，就看到大批的日本士兵用卡车将一些铁箱运到了采石场的洼地内，而后又一个个风尘仆仆的将它们抬下来搬运进洞窟之中。那些就是百武军一从那数不尽的财富中精心挑选出来的，有大量的珠宝、钻石、首饰、还有古代的玉观音、瓷器瓶和鼎！在百武军一想来，这些东西比起金条那类**物品来更不容易被发觉，便于私吞。而且，刚好前任的金百合负责人和他的品味一样，留下的这批古物根本没有登记，他正巧可以顺水推舟当做没有这回事继续隐藏这批货物来日自己挖掘出来！更何况有些古董比起金条更有价值！宝物最终被放置在了隧道的尽头。尽管这个地底隧道盘桓曲折，但是最后都汇集到了一点。那里重新变成了百武军一的藏宝库。等到一切安放妥当后，就是埋放炸药的时候了。起先由于日本人深入洞窟，兰达尔等人完全蒙在鼓里，但当看到日本人将好几条导爆索拉出洞口后，就连反应最迟钝的罗巴克都看透了日本人的打算！“这简直和他们在菲律宾的做法一模一样！不过为什么最后又埋进去了几个铁箱？而且还用日本人？”“看来百武军一更信任自己人而不是中国人，‘坦克’你看到了吗？那些搬运箱子的人都是百武特工队的人！他用的是自己的亲信……”“这个阴险的混蛋！不过队长，这样的话是不是说他今晚就要杀人灭口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什么时候上啊？”“现在上不是找死吗！你看看这里日军的人数！可恶，简直是以卵击石……我们必须再等等……再等等……”就在大伙焦急的等候日军撤离的时候，百武军一已经命令日本人撤走洞窟内的所有电灯线路，并开始筹划将中国人大批的轰赶到隧道里了，排在最前面的正是抗联的人，百武认为他们如果先被困于黑暗缺氧的环境中，会更好的击垮这帮人，而被埋在洞口附近的老百姓又大多胆小怯懦，枪炮对他们更有震慑力。被从睡梦中叫醒的中国人一个个睡眼朦胧，他们迷茫地被日本人牵着走，在刺刀和步枪的威胁下被带入了采石场的洼地，抗联的彭芸此刻却比其他人都要警觉！她惊讶的发现日本人出动了最强的阵容！心知不妙！于是拼命的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弟弟，不过视线所及无一不是混乱的人群，哪也看不到珉文的身影。最后，彭芸的目光凝聚在了百武军一的身侧——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珉文就站在他的身边！或者说的精确些，是被身后的日本兵架着强行站在百武军一的身边！百武军一也看到了那个男孩的姐姐用充满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弟弟。他咧嘴阴笑着，嘴边一圈剪裁整齐的胡子都跟着扭曲了起来。“你以为偷偷的把图纸送回来就不会被发现了？呵呵，你忘记擦掉我房间榻榻米上的脚印了，成天呆在采石场的你，留下了清晰的痕迹。哼，胆子倒是不小，这一点我可要称赞你了，你当时就躲在门外偷听吧？真是讽刺啊，我们为了防止自己人听到还特意用中文说话没想到却成全了你……不过这一切到此为止了，你看看自己的同胞吧，待会你就会和他们一起被永远的沉埋于地下。但是……但是我仍旧可以留下你姐姐的性命！只要……”百武军一再度露出了笑容，“只要你告诉我你都让谁看过这张图纸……”“我说了这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其他人没关系！也没有人知道我做过这些事……”珉文咬着牙从唇齿间迸发出了骨气，他又一鼓作气的低声骂道：“要杀要剐随你便吧！挨千刀的日本鬼子！”百武军一的笑容消失了，终于现出了自己的原型。他一把揪住了珉文的头发，将他拉到自己的眼前，恶毒的威胁道“那好吧，看来我只有把所有人挨着个的杀光才行了……”“不！不要！我说过了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其他人没有关系！”“你一个人……你当我是白痴吗？！从我放下盒子离开办公室之后图纸就肯定已经被你偷了！从那时开始到你偷偷溜回来这之间那么长的时间！你能不去找你的好姐姐和其他的抗联商量对策吗？！啊！”“我没有……我没有！！！”“哈，臭小鬼，还真嘴硬……”百武军一略一思索之后便放开了珉文，他正在踌躇的时候，角川凑到了他的耳旁低语道：“将军，我看这小子应该没有撒谎……”“角川！我们绝对不能相信这些中国人！这批图纸非常重要！那里面有采石场的工程地图，还有过去的地下隧道的地形图和方位图！”百武军一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态却只能独自压下怒火：“我担心这小鬼已经把这些资料以及记录所埋财物的清单让那批抗联的人看过了！他们当中虽然大部分都是从良的土匪，但是也有真正的**员！有的人还精通日语！要真是那样的话……”“嗯，那样的确很危险，尤其是您单独制定的那份计划……”角川很明白，百武军一更是清楚。他私藏宝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就在角川有些担忧的对百武军一进行劝诫的时候，百武倒显得更为冷静。“令行禁止？别逗了，事到如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知道，又能把我怎么样？我才不在乎这些中国人的威胁呢！只要把他们全部杀光……就再也没人知道这些事了……哈哈哈哈！”百武军一丧心病狂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军队可以展开行动！随后，浩浩荡荡的人群便被带入了洞窟，茫然不觉的纷纷踏入了黄泉路中……角川明白，自从看到成箱成箱的金银财宝堆积在广场上的那一刻起，将军的心灵就已经被蛊惑了！在这世上唯有金钱和仇恨对人的蛊惑力最为强大！百武军一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角川能做的就只有随波逐流，帮助他的上司，否则……百武连他一起灭口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的……“长官，押运黑擎一伙人的列车已经赶到了，要怎么处理呢？”“好！我要做最后一次努力。先让那些抗联们团聚，然后我要当着黑擎的面宣布这些人的死讯，让他最终告诉我波利科夫的下落，最后再把他也埋在这片土地里！哈哈，这样的坟场是对他来讲是再适合不过的了！把黑擎带过来，这个小鬼嘛……先把他放回去吧，他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百武军一和角川就此离开了采石场，珉文也被拖入了人群，在日本兵撒手离去之后，彭芸赶忙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弟弟，担忧紧紧抱住了他。另一方面，这里的局势逼迫兰达尔等人只能袖手旁观。望着人群不断被赶入洞窟之中，约翰·贝克焦急万分的说道：“队长！他们已经行动了！再不出手那些中国人就完了！”“是啊，队长……这天就快亮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可恶！现在出手只不过是和他们一起死而已！”兰达尔头一次显露出两难的神情，“我们只能等待时机，日本鬼子安装完炸弹后会躲得很远，在他们松懈的时候我们过去切断导爆索，只有这样了……我们来的真是不凑巧啊……可恶！”“哈哈哈，黑擎先生你还在说这样的梦话啊……”百武军一终于在劳工营司令部中再次见到了黑擎。此刻他们就呆在百武的办公室中，黑擎的双手被捆缚住了，但是行动尚可保持自由。这时的黑擎为了保住李振华等人的性命，已经吐露了波利科夫的事情。“他确实已经被美国人掳走了！这是真的！我还被他们打晕了过去！你们逮捕我的时候不都看到了吗？我当时的头上还留着血呢！”“你当时是负伤了没错，不过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还不能确定。你不要以为什么事情都推脱出去就能救你们的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我是要你和我们合作，可不是要你来这里编故事的！”“可恶的混蛋！我已经说出了事实，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是你的愚蠢！”黑擎怒火中烧的坐在屋子中央，直到此刻他才开始环视房屋，不断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来的时候让我们带上头罩？”“这里不是让你问问题的地方……我再说一次，如果你执意不肯告诉我波利科夫和那伙美国人的下落我就不得不使最后一招了……”“你又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说的是真的！你这个混蛋要我说几次才会相信！”百武军一忽而换做一副轻松的口吻，窃笑着摇头低语：“这不是我要听的答案……这样吧，总不能让你白来，有些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来参与……”百武一摆头，士兵们就将黑擎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拖拉着他一路跟着疾行的百武军一来到了广场之外，他命令士兵道：“你们要加速进行收尾工作，明天皇族会派亲信过来视察工作进度，到时候会有两位中将到场，切记不可大意！要盯紧那批货物！车队的指挥官上前听令！”在一名军官急速跑至百武面前站定后，百武军一便从自己的大衣口袋中掏出一个蜡封的信件，交给了他。“那些铁箱都已经装上卡车了吗？”“长官，一切都准备好了！”“嗯，很好。这封信交给你了，记住，只有在车队离开营地之后，你才可以打开信封，那里面写有目的地，作为头车，你找到正确的路线是非常重要的！看完地点之后要迅速烧掉信件明白了吧！”“明白！长官！”“很好，去执行吧……”在车队的指挥官离开后，百武军一命令大部分士兵护送车队而去，留下机枪兵看护剩下的中国劳工入洞。黑擎自从亲眼见识到大批的中国人被带入一个采石场洼地内的洞窟，就已经明白了大半，这样的工程用地他在菲律宾再熟悉不过了！想当初他就是从这样的一个营地内绞尽脑汁逃出来的！后来还险些死在鬼子的追兵手里，幸好有那群……啊……那群美国人……黑擎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了西恩·兰达尔、约翰·贝克等人的身影，但随后他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那群美国人，即使他们曾经救过他，也无法原谅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尽管遭到日军围剿并不是因为他们，但是这群家伙自私的摆脱麻烦的样子还是让黑擎无比的痛心。真不知道波利科夫落在他们手里会怎么样？呵呵，和我不同，起码他能活下来……黑擎沮丧的想到。“好了黑擎先生，你看看那些中国劳工，这里面就有二龙山上幸存的百姓——那些抗联们的亲人。我已经派人把二龙山抗联的那一小撮人也带到这里来了，待会就会让他们和亲人团聚，但他们是能一起活下去还是一起陪伴上黄泉，可都看你的了……”“这么多的中国劳工，哼，大部分都是你们从周围的村落里抓来的吧？可是，抓年轻人也就罢了，怎么还有老人、女人和孩子呢？”“呵呵，请别怪我，怪只怪你们这里的年轻人没事总是想参加抗联，与我们大日本帝国对抗！这些年，差不多都死在了满洲的深山里了。这营地关乎一个机密任务，我不能从满洲全境公开的搜集壮丁，只能就地取材，不过这附近的村子、屯子里的人实在是不够啊，我只好让身体健康的人都参与进来了……这的人足有上千！你看，黑擎先生，这次你能掌握更多人的性命了！有没有享受到权力带来的快感呢？”“我没有那么变态的喜好。你要问的不就是波利科夫的事情吗？我早已把真相告诉你们，只是你们急功近利，不敢承认事实而已……其实你们根本用不着担心波利科夫掌握的情报会对远东局势产生影响，因为不管怎么说，你们日本最终难逃灭亡的命运！无论是在哪条战线上，你们的防御力量都已是千疮百孔，又何需在乎一个远东……”“你！好啊……既然你还有力气讽刺我们，那一定是抱着牺牲百姓的打算了？那我就干脆得让你看看我敢不敢这么做吧！”“收起你这一套吧……这个地方的所有中国人都是要被你带入那个洞窟里活埋的吧？”尽管百武军一极力用镇定的神情掩饰着自己的惊讶，但是他的眼神以及瞬间的静默还是出卖了自己。“你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呵呵，百武军一……这世上也有你想不到的事情啊？当然，我知道你一向非常自信，你肯定也以为自己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之后杀人灭口，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你的罪行不会无人知晓的，总有一天你们日本人的所作所为会被挖掘出来，真相会浮出水面！你们的残忍暴行也就昭然若揭了！自然，那些抢来的财富也终将不再属于你们……我最后奉劝你一句，有那个时间拷问我让我说出波利科夫的下落，还不如趁早给自己做副棺材！认清现实吧，战争早晚会结束的！最后的胜利永远也不是属于你们的！！！”“可恶……你……”百武军一并不知道黑擎是个了解金百合秘密的特工，对方说的讽刺之语在他听来却是让人心惊肉跳！百武一度认为黑擎是在暗指他私藏宝藏的事情！于是一股寒意在心中升腾久久无法消散！他不愿当着自己手下的面将这件事情戳破，于是转而将话题引向波利科夫。“你到底知道多少！你这个混蛋！我只是想知道波利科夫的下落，这么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我也早就说过了，波利科夫早被美国人一伙绑走了！就在你怀疑我话中的真实性的时候，他们说不定早就已经跨过中苏边境了！”“哈哈哈哈哈哈……”百武军一的一阵大笑又令黑擎重新归于平静，他安心的等待对方的笑声终止。随后，百武军一冷笑着说：“你以为他们那么容易就能离开吗？这可是远东！是我们大日本帝国防御最为严密的地方！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跨过中国边境进入苏联唯一的方法就是穿越那些崇山峻岭！那么既然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事情就好办了！实话告诉你，我早就通知让关东军各地的巡逻队加紧对中苏边境的侦查！他们这群典型的西洋人面孔是很难隐藏的！他们的脱逃过程不会很轻松的。除非做好一直在山林之中隐藏的打算，否则别想逃过我们的眼睛！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一定就能离开，毕竟如果一直隐藏在林野间，那么食物和水源就很成问题了，就算是他们有丰富的丛林生存经验，也绝不会全无痕迹，而且，不管他们选择哪条路线逃跑！最终都会在边境出现，哼，迟早会被我们发现的！”“哦，这么说你现在相信我了……”“我只是告诉你无论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们最终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国家！只要他们想走，最终的结局我保证是个悲剧！你替他们打掩护毫无意义，不如……”百武军一凑近黑擎，用充满**力的言语低声道：“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证当着你的面放掉和你一起的抗联，想想那个叫李振华的孩子吧，他多年轻啊，你总不能让这个孩子给你陪葬吧？”“哈哈哈……”这次轮到黑擎仰天长笑了！他边笑边摇头好像百武军一做了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你看来是黔驴技穷啦，就像你们的大日本帝国一样……”语毕，黑擎瞬时全无笑意，就如同京剧变脸一般毫无征兆。“我知道你会杀光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要说之前我还对保留李振华他们的性命抱有一丝期望的话，现在看到这个劳工营后我是一点幻想也没有了！我很清楚你要做什么！我之前已经说的够多了，现在我后悔了，你再怎么拷问也毫无用处！我绝不会再吐露半个字了！”“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黑擎兀自低语道：“双手沾满鲜血的你，再怎么忏悔也无法洗清自己的罪孽！百武军一！你可以杀死我们所有人！但你得记着！杀我们的时候你得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所有人！你得记住我们所有人！正如同我们也会永远记住你的面孔一样……”“混蛋！你这家伙疯了吗？好！既然你不想活别以为我不敢做！来人，把他拉下去！和劳工一起关进洞里！”黑擎笑着，怒骂着被百武军一的手下带走了，他那刺耳的嘲笑声一阵阵的敲击着百武的心门。他忽而有些害怕，害怕什么呢？当然不会是那些百姓的目光，而是和自己有关的金百合的秘密，从黑擎的话语看来，他对于这个劳工营有一定的了解，这是波利科夫告诉他的吗？那他会不会也知道过去这里埋藏了什么东西？如果是这样他也成了可能会让百武在天皇陛下面前身陷囹圄的楔子！这种种的猜想让百武军一的心胸压抑，一时间竟有些透不过气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死黑擎！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想法！他反复告诉自己这个人太危险了！在明天金百合的审查人员到来之前他必须剔除所有的风险！这个家伙知道的事情很多，就算我不能从他口中得到好处，我也不能让他给我带来恶果！想到这里，百武军一对身旁的士兵喝令道：“喂，这家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把他和劳工放在一起说不定他会发动所有人暴动！要是那群支那人一窝蜂的往外冲就不好办了！别把他送进洞窟，就绑在洞口的木头柱子上，和炸弹绑在一起就好了……哼，这样还能让他第一个下地狱……”“是，将军！”得令后的士兵急匆匆的离去了，而百武军一还在那里不断愁思着。黑擎被日本兵粗暴的拖入洼地内的洞口，他被绑在了左侧的木柱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侧洞壁上埋放的炸药！还有长长的导爆索一直延伸至洞窟的深处。在那里，几名日本兵正端举着歪把子机枪威胁着里面的中国人向更深的地方前进，而后面的日本工兵则在不断地修筑起一道砖墙。黑擎看到这一切，不禁高声呐喊！“中国人是杀不完的！你们会受到惩罚的！这惩罚就快来了！老天在看着你们呐！”“快让这个混蛋闭嘴！！！”百武军一像轰赶蝇虫一般挥了挥手便决定了黑擎的命运，他的胸口被日本兵用枪托狠狠地敲砸着，令他痛苦的弯下了腰，再也没机会发挥自己的口才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百武军一久违了的贵客也终于赶到了这个营地。百武略有惊讶的走上前去迎接开进采石场的豪华轿车，车门一开，便有两名中将缓步走下轿车，另外在轿车后面的一辆军卡上也有数名下级军官紧随而至。那派头最大的二人正是从日本本土赶来的柴田一郎和土方正宗中将，他们是朝香宫鸠彦的亲随，也是金百合行动组的重要成员，这次来到中国也正是为了全程监督百武军一的工作，以确保这批宝藏安然运送到东京都去。就在二位将军还在四下张望之时，百武却已经来到他们的面前并十分恭敬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而后便疑惑重重的发问道：“没想到二位将军这么早就来了，有失远迎啊！不是说早上才来吗？怎么……”“百武少将，在我们看来，马上就要到早晨了，阳光很快就会照耀这片营地，我们也希望能在早上以前结束这件事情。对了，车队已经出发了么？”“呃……我已经下令了，他们马上就走……”“怎么？这就是说还没走？少将，这可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啊，不知道您怎么想，我们两个可都是比较看重效率的人，这次我们听从朝香宫亲王的命令从东京远到而来也正是为了监督你的行动，确保万事无误！现在行动既然已经开始，依我的意思最好是速战速决！车队预定的集结地点也应该同时安排好了才行啊！”百武军一面对两位傲慢的陆军中将，心中虽有一丝反感却不便明示，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啊，计划早已准备妥当，负责运送这批货物的天藏丸号货船也已经在港口待命，只等车队到达就可以装船运货了。”“保险吗？天藏丸号可是货船，跟医疗船可不一样，现在海上的局势也不稳定啦，万一碰上美国人的潜艇怎么办呢？”“二位放心，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天藏丸号上安装了大量的炸药！一旦在海上遇险，船长就会按照我的密令施行特别方案的。到时候，他们会与大日本帝国的财产一起玉碎！但在这之前船长会将船只沉没地点的经纬度用密码电文发报出去，我们只要收到电文将其记录下来就万事大吉了，就算今时我们大日本帝国得不到这批宝藏，也可以等来日再派人秘密打捞！”“哦，那如果真是这样，能够确定我们一定可以接收到有关经纬度的密文吗？”“没问题，海边的警卫队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我发出的密令，我吩咐他们时刻盯紧海面上的消息，直到整个行动结束为止。行动的呼号就写在密令的第一页上，车队、货船、海岸警卫队互相之间根本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细节，他们只清楚自己负责的部分而已，这个行动天衣无缝，绝不会有半点差池，请二位放心……”两位将军面面相觑了一阵，终于喜笑颜开，他们一扫之前的紧张气氛，纷纷佩服的对百武军一赞许道：“真没料到百武少将已将此事布置的如此严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我们也是为了天皇陛下的宝藏能够安然的送抵东京才会如此谨慎，还望百武将军见谅……”“呵呵，没关系，这也是二位的职责所在呀。对了，现在我正准备执行任务的第一阶段：排除所有可能暴露这批货物的存在的威胁。呵呵，不知二位想不想看烟火呢？”“都到这份上了还要等吗？”大块头的罗巴克蜷缩在一片细小的枯枝后面，低声细语的抱怨着：“天已经快要亮了！我们在这里耗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劳工们已经都被赶进了隧道之中，我们该怎么做队长？还要等下去吗？”“当然要等！你没看到那些被抬上卡车的大铁箱吗？那上面各个都印着金色的百合花图案！就像我们在菲律宾看到的一样！是装财宝的箱子！有大批的士兵在护送着那些装满宝藏的卡车，我想鬼子是要想办法转移这批货物了，只要车队离开就会带走大批的日本兵，到时候这个营地里的防御力量会降至最低，我们就趁那个时候行动！”“呃……就怕到那个时候，那些中国人早被千刀万剐了……”兰达尔又何尝不明白，他们正是冒着一无所获的风险才回来的！现在，美军特种兵就埋伏在营地西北侧的灌木林中，狙击手则隐藏在北部的山头上；黑擎被捆缚于隧道的入口，身旁陪伴他的只有炸药，正对着隧道入口的却是一挺机枪；陈磊、关大鹏、李振华等人则被关押在了一座仓库之中，百武军一觉得即使失去了黑擎，也想要留下几个知晓波利科夫下落的人物继续审讯，因此他们便侥幸保住了性命。而此刻，在领头卡车的司机手中，那封密件早已摊开，在阅读完文件的内容后，军官立即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封信件并丢出了窗外。随即车辆缓缓驶离了劳工营地，一个个黑色的轮胎自燃烧的纸片旁边碾过，而在逐渐变为灰烬的信纸之上，只能依稀辨出一个简单的呼号：“金百合”——“龙之吻”……可以迅速找到我们可以迅速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