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病体日益沉重,恐有不测啊!卢照辞刚好可以找此借口来替代秦王殿下。”唐俭也点了点头,道:“若是此人前来,恐怕再也无我等立功的几乎了。他的属下,李靖用兵诡异,卢照英乃是虎狼之将,丘氏兄弟来去无踪,马三宝、何潘仁等人都是一时猛将。此刻陛下重视秦王殿下,但是此刻秦王殿下得了重症,陛下就是想重用也重用不了。”“最重要的是我军的粮草也不多了。”殷开山望着刘文静一眼,双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来,只是刘文静在想这其他的问题,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将军若是害怕对方有什么诡计,不如先派上一小分队,将这宗罗睺赶走再说。”窦轨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必了,本将决定出兵浅水原,与薛举大军决战。”刘文静冷冷的说道:“薛举大军已经无粮草,而我军粮草也不多了。哼哼,这裴寂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克扣大军粮草,待我军击败薛举之后,再回京找他算账去。”“决战?”殷开山闻言面色顿时一阵大变,赶紧说道:“决战之事还是暂缓决定的好,我等虽然为一军总管,但是却没有出兵之权力,这决战还得要秦王殿下决定的好。不若先派上一两只队伍立足浅水原,与高墌城成犄角之势。这样一来,或许能克制薛举也说不定呢?”窦轨等人也连连称是。“不必担心。”刘文静哈哈大笑道:“我军乃是百战余生之人,乃是精锐中的精锐,薛举虽然威名赫赫,但是如何是我军的对手。此刻对方军心慌乱,此乃是必胜之一也!其二,我军粮草也即将缺乏,只有奋起进攻,才有可能获取胜利,麾下的将士也明白这个道理,必定会奋勇杀敌,此乃取胜之二也!有此两条,足可以让我军获取胜利,嘿嘿,本将就是要让裴寂那匹夫看看,没有他的粮草,本将照样能取得胜利。好了,本总管受秦王之命主掌兵马,此刻本总管就是大元帅,就按照本将说的去办吧!殷兄,本将亲自出点齐兵马,你去太守府邀请秦王殿下来观兵。散帐!”说着哈哈大笑,径自出了大帐不提,慕容罗睺等人也紧跟其后,纷纷去点齐兵马,准备在浅水原与薛举军大战。那身后的殷开山面色忽白忽青,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来,忽然狠狠的跺了跺脚,钢牙一咬,出了大帐,骑上战马就朝太守府而来。“李卫,快去禀报殿下,殷开山有要事求见。”隔的老远,殷开山就大声嚷道。“殿下请殷老将军。”李卫见状,知道殷开山有要事禀报,赶紧报了进去,片刻之后,才请里殷开山进了府衙。“末将见过秦王殿下。”殷开山刚刚进了卧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气息,眉头不由的皱的更深了,眼中的复杂神色更浓了。“老将军不在前军,为何到这里来了。”李世民面上苍白,躺在锦榻上,惊讶的望着一脸愁苦色的殷开山问道。“殿下,刘文静出兵了。准备与薛举决战了。”殷开山也不问李世民病体如何,直接将今日之事讲了一遍。“卿刚才说卢照辞写了一封信来,嘱咐刘文静不可妄自出兵?”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却不是担心刘文静出兵之事,而是关心卢照辞的那封信来。“正是,那封信是昨夜送来的。怎么,殿下不知道此事?”殷开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来。“看来此事是行不通了。”李世民面色阴沉,就准备从榻上爬了起来,却不想脚下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吓的李卫和殷开山二人赶紧扶住李世民。“看来,孤这身子还是很弱啊!”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正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是无事的身体,居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来。“李卫,取笔墨来,待孤亲自写信给刘文静,让他回军,不可与薛举决战。”李世民挥了挥手,道:“还有,派人告诉裴寂,行军打仗,粮草为第一,让他快点将粮草送上来。孤准备耗死薛举这厮。”“殿下的病好了?”殷开山脸上露出一丝兴奋来。“虽然还有点软弱,但是也能勉强视事。”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道:“这个卢照辞真是厉害,隔的数百里,居然知道这里的情况,早知道这样,孤的病或许早就能好了。”就在言语之间,写给刘文静的信顿时被他一挥而就,又吹了几口,方递给殷开山,道:“卿可将此信交给刘文静。”“末将明白了。”殷开山面色大喜,赶紧接了过来,方告辞而去。“殿下,这豆子还需要吃吗?”一边的李卫小心翼翼的问道。“哼,你说呢?”李世民面色一变,冷哼道:“那卢照辞已经怀疑了,还吃什么吃,再吃,孤真的要去见老君了。”“咚咚!”忽然一阵战鼓声传了过来,李世民听的片刻之后,面色雪白,身形颤抖,顿时倒在身后的锦榻上,吓的李卫赶紧冲上去将他扶了起来。“完了,完了,孤的十万大军。刘文静,你害死孤了。”李世民双眼发直,望着屋顶,口中呢喃道。“殿下,殿下。”李卫吓的面无人色。“快,快取孤的披挂来,然后点集城中兵马,随我去浅水原。”李世民脑海中很快的就翻过了高墌城周围的地势来,然后结合刚才鼓声响起的方位,顿时知道刘文静的大军必然是在浅水原。当下赶紧挣扎着站了起来。“是,是。”李卫见李世民模样,知道必然是出了大事情,否则,李世民不会是如此模样,当下赶紧爬了起来,又取李世民的黄金甲就准备朝李世民身上套了过去。“怎么这么重啊!”李世民仿佛头顶上压着千斤重担一样,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殿下病体尚未痊愈,故有此感。”李卫小心翼翼的说道。“算了,算了,快走。”好不容易,李世民才全身着了金甲,面色苍白,冷汗之流,勉强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