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原是魏晋时用来品评人物的词语。魏晋时期,人们对人物的品评由道德风范转向人物外貌,进而发展到人物的精神气质。魏晋名士有一种不同於流俗、甚至不同於任何历史时期的言谈举止。风度不仅仅是个人文化素质与精神状态在言谈与仪表上的反应,对於一定的社会阶层来说,风度集中体现了他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集中塑造了他们的社会形象。它不仅是一种政治和文化现象,而且深深影响著人们的心理与行为,从而构成了这一时代所特有的社会现象。建安七子、正始名士、竹林七贤等人,正好反映了魏晋名士的时代精神。魏晋风流是魏晋士人所追求的一种具有魅力和影响力的人格美,或者说是他们所追切的艺术化的人生,用自己的言行、诗文、艺术是自己的人生艺术化。这是在魏晋玄学的大背景下出现的,魏晋玄学的形成改变着士大夫的人生追求和生活时尚、价值观念。构成魏晋风流的条件是:玄心、洞见、妙赏、深情,其外在特点是:颖悟、旷达、真率,代表人物是:陶渊明,王羲之,以及竹林七贤等。一、迷惘的年代三国和两晋是一个统一王朝消失的时代。汉末到魏晋,阶级矛盾、社会矛盾不断恶化,统治阶级内部相互倾轧,致使社会动荡不安,政局变幻不定。东汉末年的政治败坏引发了黄巾起义,随后军阀割据,出现三国鼎立的局面。到了西晋,虽然实现了统一,但不久爆发了“八王之乱”,北方游牧民族趁机入侵,西晋的统治也随之结束,中原成了诸族争斗的战场。晋室南渡后,建立了东晋王朝,偏安半壁,但由于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斗不断,农民起义的高涨,最后刘裕取代了司马氏政权,建立了刘宋王朝。这些混乱而痛苦的历史事实,让当时的名士们思治而不得,苟全性命于乱世,对文化、思想和社会风气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那些循规蹈矩,那些道貌岸然,似乎都成了一个个玩笑,传统的力量在无形里消失,越来越多的名士在无望的明天面前选择了叛逆。有些人,佯狂而避世,在清醒与沉醉里优游,在痛苦和癫狂里迷失。于是就有了所谓的“魏晋风流”。看《世说新语》,感受到的就是与整个封建统治时期格格不入的豪迈与不羁。书中有载: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禈衣,诸君何为入我禈中!”如此放浪形骸,逐渐成了一种风气,“故去巾帻,脱衣服,露丑恶,同禽兽”。在名士中甚至有男人追求外貌女性化,涂脂抹粉,“服妇人之服”的畸形的社会现象。如果说魏晋风流是一个不可触及的古老的神话,那么那场发生在美国西海岸的富有创造性的运动在40年后的今天仍如此深刻地与“美国”这个名词相连,那是一个似乎刚刚散去的宴会,它的失败和它的延续似乎并不矛盾,它仍渗透在西方社会的思想文化当中。反战运动、学生激进运动、民权运动伴随着伍德斯托克40万人共酿的理想之酒,伴随着“嬉皮士”的群居村,伴随着“个人事即政治之事”的女权主义,伴随着烟雾腾腾的大麻,伴随着“爱与和平”的口号,它们可以刺痛整个体制中的道德模式、经济机器和政治谎言。伴随着某个生育高峰,产生的不仅是那些“长发蓬蓬地游荡在街头的青年”,还有对自我的发现,对社会的警觉,以及指向国家军事和政治领导的怀疑。在今天看来,这两段动荡而迷惘的历史都带着深深的无奈,但这些无论是发生在千年之前的还是异邦的故事总带给我们一种神往。二、桃花源“竹林七贤”的酣饮醉谈,陶渊明的田园生活和梦里那个桃花源,是什么支撑着他们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携领着他们飞蛾扑火般的旅程?魏晋的名士都注重精神世界的纯净,无视功名利禄和富贵,内心旷达,形迹放浪,这就反映了整个时代对传统礼教的挑战,对腐朽文化的不满。老庄思想就是最锐利的武器。魏晋最为特殊的意识形态就是玄学了。老庄思想可以让人们摆脱现实的纷争回归自然,回归自我。而儒家思想陷入了矛盾:它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已经实在无法成为社会的规范和主流,可也不能完全从人们的思想里消失,于是就有了“援道入儒,儒道合流”的玄学。“魏晋名士好老庄,何晏有《无为论》,王弼有《老庄注》,阮籍有《达庄论》,郭象有《庄子注》,嵇康则标榜‘老子、庄周吾之师也’”(《国史概要》)而真正反映“魏晋风流”的精神特质的,是不为外物所累,率性而为的言行风范: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斟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世说新语》)庄子自然纯朴的审美观,为我们展现了一种恬淡纯朴的自然意境,它要求人们去掉人为造作,提倡回归自然,持守自身质朴的本性。在他看来,符合自然本性的才是美的,自然而然就是美。陶渊明描写他的恬淡纯朴的生活,写出了生活的脱俗超然,正应和了道家的艺术境界:“少无失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间。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归园田居》其一)”;“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饮酒》其五)”这样的逃避现实的方式是很多名士所选择和追求的,这是他们洁身自好的最好途径:既表露了自己对当权者的不满,又比较安全,也符合老庄思想反对功利的价值观。他们也向往着乌托邦式的“桃花源”:无君无臣,自耕自织,无忧无虑。可现实生硬地刺痛着梦想:曹操为消除异己,就杀死了孔融、杨修等名士;到了魏晋政权交替,曹氏和司马氏殊死斗争,被害的就有何晏、嵇康、夏侯玄等人,到了两晋,政治环境不断恶化,以至于“名士少有全者”(晋书·阮籍传)。评论政治是不敢的,为了填补精神空白,专谈玄理的清谈风行,而清谈的内容,主要就是《周易》、《老子》、《庄子》这“三玄”,突破了“独尊儒术”,又结合了儒家思想和佛教思想,达到了哲学上的一个高峰。追求超越世俗的生活方式,带着浓重的文化怀疑和避世的无奈,保持心灵纯净的愿望和回归自然的想法,这就是魏晋名士……三、人格之美魏晋风度,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真正的名士风范,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由正始才俊何晏、王弼到竹林名士嵇康、阮籍,中朝隽秀王衍、乐广至于江左领袖王导、谢安,莫不是清峻通脱,表现出的那一派“烟云水气”而又“风流自赏”的气度,几追仙姿,为后世景仰。魏晋风度,它作为当时的士族意识形态的一种人格表现,并成为当时的审美理想。风流名士们崇尚自然、超然物外,率真任诞而风流自赏。晋朝屡以历部尚书请官王右军,但遭屡拒绝。我想,正是因为精神的超俗,“托杯玄胜,远咏庄老”、“以清淡为经济”,喜好饮酒,不务世事,以隐逸为高等这样的人事哲学观,才能造就那传奇的《兰亭序》。然而,魏晋风度为什么在历代每每遭贬,究其原因,大略是这帮名士们饮酒过度,醉生梦死;再就是放达出格,有悖常理,另就是清谈误国。据传说“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纵酒佯狂,经常是抬棺狂饮,且身上一丝不挂于屋中,人见均嗤之,他却反唇相讥:“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房屋为衣裤,你们干吗要钻到我裤裆里来呢?这些名士们为求长生而炼丹服药,穿衣喜宽袍大袖且经久不洗,故而多虱,因而“扪虱而谈”,在当时是件很高雅的举动。其实以魏晋风度为开端的儒道互补的士大夫精神,从根本上奠定了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基础,影响的相当深远。可是,魏晋风度的所及,也带来了弊端,许多人赶时髦,心情也并非嵇康、阮籍似的沉重,却也学他们的放达。其实现在年轻人作为对人生的爱恋,自我的发现与肯定,与东汉末以魏晋风度的价值观念四一脉相承的。而现在年轻人在追求行止姿容的漂亮俊逸上个性上,又和魏晋风度的美学关相辅相成。********九品中正制【基本概念】九品中正制是魏晋南北朝时期一种重要的官吏选拔制度。又名九品官人法,分为九个等级,作为政府选用官吏的依据。中正:有名望的推荐官,人才的等级由他们评定。是魏文帝曹丕为了拉拢士族而采纳陈群的意见。曹丕篡汉前夕即延康元年(220年)由魏吏部尚书陈群制定。此制至西晋渐趋完备,南北朝时又有所变化。这一制度创始于曹魏,发展成熟于两晋,衰落于南北朝时期,废除于隋朝,随之科举制形成。[编辑本段]【设置方法】以魏晋之制为例,其主要内容为:先在各郡设置中正,稍后又在各州设置大中正。州郡中正只能由本地人充当,且多由现任中央官员兼任。任中正者本身一般是九品中的二品即上品。郡中正初由各郡长官推选,晋时改由州中正荐举,中正的任命权掌握在司徒府。州郡中正都设有属员,称为“访问”。一般人物可由属员评议,重要人物则由中正亲自评议。中正的职权主要是评议人物,其标准有三:家世﹑道德﹑才能。家世又称“簿阀”﹑“簿世”,指被评者的族望和父祖官爵。中正对人物的道德﹑才能只作概括性的评语,称为“状”。如曹魏时中正王嘉“状”吉茂为“德优能少”。西晋时,中正王济“状”孙楚为“天材英博,亮拔不群”。中正根据家世﹑才德的评论,对人物作出高下的品定,称为“品”。品共分为九等,即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但类别却只有二,即上品和下品。一品无人能得,形同虚设,故二品实为最高品。三品西晋初尚可算高品(上品),以后降为卑品(下品)。中正评议结果上交司徒府复核批准,然后送吏部作为选官的根据。中正评定的品第又称“乡品”,和被评者的仕途密切相关。任官者其官品必须与其乡品相适应,乡品高者做官的起点(又称“起家官”)往往为“清官”,升迁也较快,受人尊重;乡品卑者做官的起点往往为“浊官”,升迁也慢,受人轻视。中正评议人物照例三年调整一次,但中正对所评议人物也可随时予以升品或降品。一个人的乡品升降后,官品及居官之清浊也往往随之变动。由于中正品第皆用黄纸写定并藏于司徒府,称“黄籍”,故降品或复品都须去司徒府改正黄纸。为了提高中正的权威,政府还禁止被评者诉讼枉曲。但中正如定品违法,政府要追查其责任。[编辑本段]【设立原因】九品中正制度是继承东汉官吏选拔制度又加以改革的结果。东汉选拔官吏,主要是依据儒家的道德行为标准,宗族乡党的评定成为政府选拔官吏(具体途径是察举﹑征辟的主要甚至唯一的依据。汉末大乱造成*人士流移,给乡闾评议带来困难,用人不可能一一核之乡闾。曹操当政的二十多年中,用人“决于胸臆”﹑“各引其类”的情况大量存在。然乡闾评议并未完全废弃,史称曹操平定荆州时,托当地大名士韩嵩“条品州人优劣,皆擢而用之”;又称替曹操主持选举的崔琰﹑毛玠“总齐清议,十有余年”,所谓“总齐清议”就是掌握和平衡各地的清议。曹操对乡闾评议并未笼统否定,反对的只是汉末乡闾评议中产生的弊病。他纠正的办法一是提倡“唯才是举”,以反对虚伪道德和名实不符;二是压制朋党浮华和私人操纵选举,力图将选举之权控制在政府手中。如韩嵩之条品荆州人士,就不同于汉末名士私人操纵的乡闾评议,而与后来中正由政府任命并向政府负责的情况更为近似。九品中正制的许多特点在曹操当政时期已有萌芽,曹丕﹑陈群进一步加以制度化。[编辑本段]【发展历史】九品中正制创立之初,评议人物的标准是家世﹑道德﹑才能三者并重。梁朝史学家沈约甚至说它是“盖以论人才优劣,非谓世胄高卑”。但由于魏晋时充当中正者一般是二品,二品又有参预中正推举之权,而获得二品者几乎全部是门阀世族,故门阀世族就完全把持了官吏选拔之权。于是在中正品第过程中,才德标准逐渐被忽视,家世则越来越重要,甚至成为唯一的标准,到西晋时终于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庶族”的局面。九品中正制不仅成为维护和巩固门阀统治的重要工具,而且本身就是构成门阀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到南朝时期,在中正的评议中,甚至父祖官爵的高低也无关重要,所重视的只是魏晋间远祖的名位,而辨别血统和姓族只须查谱牒,中正的品第反成无足轻重的例行公事。在十六国和北朝时期,由于各政权具有少数民族统治的性质,九品中正制的作用不能与两晋南朝相提并论。后赵主石勒曾清定九品,石虎亦恢复雍秦二州望族免役特权,但似乎并未设中正之职。北魏初﹑中期,未行九品中正制。崔浩曾欲恢复分别族姓的做法,因而被杀。孝文帝改制,班定族姓,始立九品中正制。但自河阴之变后,此制亦流于形式。到了隋代,随著门阀制度的衰落,此制终被废除。[编辑本段]【相关评论】起初,这一制度是致力于解决朝廷选官和乡里清议的统一问题,是对汉代选官传统的延续,也是对曹操用人政策的继承。但到魏晋之交,因大小中正官均被各个州郡的“著姓士族”所垄断,他们在评定品级时,偏袒士族人物,九品的划分,已经背离了“不计门第”的原则。此后的三百年间,出现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门阀士族垄断政权的局面,而九品中正制一直是保护士族世袭政治特权的官僚选拔制度。因此当士族没落以后,九品中正制也被彻底废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