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留学生和大海船

在华飞一方面回应各省各方势力的同时，还在接受南]}的一封封电报！自治政府成立后，许多财产包括太平洋银行，银河投资，马鞍山钢铁厂，芜湖水泥厂，翼龙飞机厂，江南等厂等等，全部需要核定产权啊！包括华飞在之前募集的建设债券，到底该算他私人的呢，还是自治政府的呢？前次经济阻击战中的获利，华飞的资金来源？许多工厂大都有华飞的资金注入扩建，所投资金比例如何，如何核定扩建的资金属性等等？无比复杂和纠缠不清！对此华飞只是把这些事情交给华家的一些老人们，甚至刘管家还特地从合肥赶了过来。为了财务上的核算，还从上海的银行调集了部分会计。华飞相信，把此任务交给他们，一定不会让他吃亏！所以每次细节的讨论结果出来就给华飞发封电报，华飞觉得可以就回电同意，觉得不好就回电让他们继续协谈！这倒不是华飞贪婪，而是因为一旦财政在自治政府的监管下，即使华信任财政司司长，许多财务调动也会麻烦许多。而且包括投资扩军，乃至一些未来的设想，想要靠财政拨款，显然会遭到牵制。所以华飞必须掌握经济的自主性最大化，才能效率更高地实行他的‘金山计划’。上海吴淞码头，几艘四千多吨的大客轮停在泊位上。码头前人山人海，站满了年轻的学子们，提着背包和皮箱，全都列队等候。他们中的人，最大的已有二十三四岁，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岁。送行的人有陌生的市民，有拿着光灯不停拍摄的记者，也有他们的父母亲人。人群中不时传来母亲的掩泣声，然而学子们倔犟上翘的嘴唇，简易的眼神，还是让这群年轻人们的身上，洋溢着一种迥然于时代的精神。更多的市民听说华司令将要为留学的学子们送行，纷纷赶往码头一观盛况！雨后的上海街道上，凹洼处还有着许多浑浊的积水。黄包车夫们飞奔而过，即使让泥水浸湿鞋裤也毫不在意。正在街头游荡苦思的吕开进愁眉不展，虽然他这次来上海，凭着大胆和运气，把十万元的本金足足翻到近三十万元。可是随后问题就来了，所有这些赚来的银圆，包括他的本金，如果出境的话，都需要征收什么金银出境税，整整三万块银圆啊，吕开进一想到这个数字，就肉痛无比。可是不交税，总不能带着一大堆纸币跑回去啊。浙江可与自治区不同，虽然也有部分商家愿意接受这种信誉度极高的纸币，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银圆比较实在。并且你让吕开进把所有财产放在上海银行里，他也放心不下！正在他苦恼之际，一辆自行车从他身边飞速闪过。路面上溅起的泥水，洒了吕开进一脸都是。正在他想要怒骂之际，自行车上的洋人却发出一声嘲弄的口哨声。“洋鬼子，骑个破车在小爷面前耍什么威风？改天小爷去买辆小汽车，非把你比下去不可！妈妈的，这水真冰人啊！”吕开进无比怨念地骂道，可以想见平日里吃过洋鬼子不少亏。“不行，这口气小爷我实在咽不下！一辆破洋车有啥了不起，小爷不但要有洋车，而且还要很多很多，全是小爷自家造的！到时候让阿毛，阿木他们一人骑一辆，跟洋鬼子们赌速度！”吕开进就是这样地败家子。头脑一热。那是想干就干。才不在乎后果。也不管要花多少钱。见过一点市面地他。知道上海乃至中国还没有一家自行车地工厂。那么他建第一家自行车工厂。不仅能获得自治政府地税收优惠。这种名誉上地独一无二。想想也让他激动。吕开进越想越情不自禁。尤其想到那些税收优惠。就跟他得了好大便宜似地。立即就去开始行动。吕开进家里曾经办过不少新式工厂。他也在新学里学过相关知识。可惜所有工厂都在他地遗忘中。纷纷倒闭。吕开进虽然所学不精。且大多遗忘。但毕竟不是门外汉。三十万银圆能做什么？吕开进也不太清楚。不过一来他不会把所有本金投进去。二来据说大商人陆伯鸿在浦东办了个钢铁厂。也不过投资了二十万左右。后来银河投资三十万。才扩大了规模。所以吕开进相信。他地钱应该能办许多事情。于是他立即跑去东方机器机床厂订购了一批车床。床。刨床。钻床。床。电机。煤油燃气机。反正他认为可能需要地机器。都下了订单。然后又跑去各家铁厂，订购了一批可能需要的钢材和铁管。据说一家南洋橡胶厂刚刚开始开工建设，反正自己的自行车厂还没有影子，于是吕开进又找到南洋橡胶厂，在工厂老板诧异惊喜的表情中，订购了一批橡胶轮胎。就在吕开进东奔西跑的时候，嘀嘀嘀！一阵汽车的喇叭声传进吴码头上等候人群的耳朵。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声音的方向转去，只见一队新款福特小汽车快速驶来，正是刚刚下火车快速赶来的华飞。汽车一停，车队后面的十几辆15吨卡车上立即就跳下一百多名警卫兵，迅速占据警戒位置。随着轿车车门的打开，蜂拥而来的记者，更是把光灯闪耀的几乎没有间断空隙。“今天的主角，是那些即将出征的年轻人们，你们把相机的焦点对准我，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华飞刚下车的一句话，即让不少记者们笑了起来，也让照相机的闪烁频率，降低了不少。华飞感激地朝众人点了点头，随即大步向等候在码头上的学子们走去！“同学们，国家未来的英雄们，让大家在此久等了，我向大家道歉，请大家在心中，不要埋怨我才好啊！”华飞一句国家未来的英雄们，立即就让许多热血年轻人的胸膛，挺得更加笔直了。至于埋怨，谁敢有？谁能有？可以得到华司令的亲自送行，即使等到天黑，也值得啊！“我要向大家解释我迟到的原因，因为就在我要时候，原保定军官学校的校长蒋方震先生和原留守府长张孝准先生，前来拜访。两位先生可都是华某人崇敬的偶像啊，我在此告诉大家此中的原因！”原本听见此消息的记者们又是一阵猛拍，等听到华飞还要透露什么秘辛时，现场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当年，蒋方震先生，蔡锷先生，张孝准先生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毕业考试中，三人成绩竟然霸占前三甲的排名！当时的陆军学校校长一看，这可不好，前三名都被中国人占去了，他们日本多么丢脸，多么没面子啊！于是我们的张孝准先生，只好屈居第五名！”“哈哈……”现场的记者和学生们顿时被华飞那种惋惜的语气和无奈的神态逗乐了，他们更没想到，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啊！听起来长志气，爽快啊！“自那以后不久，日本政府就颁布法令，禁止日本军校招收来自中国的学生，为中国培训军官人才！这是为什么？我告诉你们，这是因为害怕，这是因为胆怯，这是因为有人害怕我们觉醒，这是因为有人担心我们强大！”“很多年前，法国的拿破仑就说过，遥远的东方沉睡着一头雄狮。不要惊醒他，因为一旦他醒来，必将震动整个世界！我们不是雄狮，我们是神圣的龙的传人，我们的血脉流淌着炎黄的传承，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家，在考验着我们的智慧，我们无数骄傲的祖先，在看着他们的后辈，如何创造一个新的辉煌！”华飞漏*点高昂的大喊，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弦。场下的学生们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的放松喜悦，再到此刻的燃烧和沸腾。胸膛开始加速起伏，腾腾的热气从他们的鼻子里呼出，浓浓一片。“我们脚下伟大而美丽的国家，只是生了场病而已！我们将要承担起医生的使命，去医治她，呵护她，强壮她！我告诉自己可以做到，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做到！因为，我们都是伟大的，神圣的龙的传人！”“同学们，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们会因为你们是中国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总有一天，我们的子孙会因为我们，而感到无比荣耀和光彩。”“我希望你们可以以蒋方震先生，蔡锷先生，张孝准先生为榜样，这就是你们国外学习的目标！我不仅希望你们占据各个专业的前三甲，我还希望你们占据各种自己学科的前五名，前十名。我们要让洋人们明白，我华某人派出去的留学生，都是中国的精英，都是神圣的龙的传人！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我希望你们时刻谨记，以这个伟大的国家为荣！”“苦难终会过去，落后是我们前进奋追的动力！当你们遭遇挫折和失败时，我希望你们记住我的话。相比于我们国家的挫折和失败，个人的困难无足轻重！你们要奋起，因为，你们就是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希望！”“我期盼着你们回来，我向你们承诺，当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必定亲自在此迎接你们！到时候，用你们所学的知识，共同建设我们新的国家，新的未来！”“现在听我口令，全部都要，向右转，上船！”整个留学生方阵近五千人，是经过半年多筛选出来的！其中童子军中年龄超过12岁的，几乎全部被派了出去！这些人在等待的过程中，都接受了基本的军事训练。此刻列队上船，除了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竟然寂静无声。这是一种令人震撼的沉默，这是一种让人感到一种火山喷发前晃动的能量。看着学生们全部上船，那些前来送行的父母们，竟然也忘记了哭泣。客轮的船舷上，看不见一个人。所有人都自发地钻进自己的房间，坐在**一言不发。他们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他们担心出去看见离别的人群，看见远去的故土，他们会忍不住哭下泪水。华司令一定不会喜欢他们哭泣，将要肩负起伟大使命的人，又如何能这样脆弱？堂堂华夏男儿，又怎么能轻言哭泣！他们没有看到，码头上送行的人们，许多人都无声地流出了泪水。华飞站在海边，看着冒着黑烟，远去的客轮，久久不动。他也不知道是被自己的演说感动，还是被这群学子们感动，他的眼眶竟然痒痒的，差点没有控制住泪腺分泌出的**。“孩子们，加油，你们是我们国家全部的希望啊！”华飞心中默默地道。客轮刚走没一会，几艘大海船冒着黑烟驶来。王蒙观察后迅速来报，可能是德国人运载石油勘探和炼制的相关机器设备与人员。并提醒华飞，按照接下来几天的计划行程，该去江南厂兵工厂，造船厂，随后还要去参加和兴钢铁厂的开业典礼，求新造船厂的新船合同签订仪式等等。并且一周后，参加全国商会联盟大会，共同商讨谈论各种议题及商法税法等改革，在华飞去南京短短的一个月不到时间内，多了几件好消息。一是在以杨科冠为首的技术攻关小组努力下，终于制造出华飞手绘的那种轻便型迫击炮。使得便携性和稳定性更加完美，炮身和炮架加装缓冲期，解决了迫击炮在战斗中的炮管的刚性连接问题。并且成功完全国产化迫击炮炮弹，不但可以生产高爆弹，还生产出迫击炮发射的烟雾弹和照明弹。另外杨科冠的技术小组还对路易斯机枪进行了改进，变双枪管为单枪管，其他一些机械部件也进行了改进。不但使得枪重更轻，射速和精确度也得到了些微的提高。关键是，变得更加适合装在飞机上。路易斯在获知此消息后，还曾多次跑到江南厂，控诉杨科冠他们侵权，并威胁要告到华飞那里去。在得到江南厂绝对不对外销售出口此种改型机枪时，路易斯才勉强消怒，赶回去加紧他自己的改进设计计划了。另一个好消息是，江南船厂一艘排水量六千多吨的货轮已经下水，很快就能投入运营。并且援建的潜艇船厂已经建成，相关设备和机器都快安装T3T])的几名技术人员也已抵达，正在和船厂的技工们商量潜艇的设计和生产。而且德皇威廉二世似乎对本次的战略伙伴协议极为满意，不仅卖给华飞一艘U-19潜艇，还把一艘日耳曼尼亚船厂生产的U-31潜艇当做礼物，送给远方的司令官朋友。华飞收到次礼物后大喜，当即回电表示感谢，并附上一批精美瓷器和名茶作为谢礼。早在几年前，江南船厂就造出了排水量达四千一百多吨的‘江华’号长江客货轮。自从华飞开始扩建改造江南船厂后，一边改进现有船坞船台，一边兴建更大型上万吨乃至超万吨的船坞大船台。另外还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四艘排水量总共超过三万吨的海船订单，要求他们必须在1914年年底前全部建造完毕。要知道历史上从1910191年共八年的时间内，上海最大的船厂耶松船厂也不过造了82船，总吨位四万多吨。在这个时期江南厂造了208船，总吨位才三万八千多吨。平均每年四千百多吨的生产能力，平均每艘船的吨位不到二百吨，主要为江轮及近海海轮。不过华飞对造船的投资可是毫不吝啬，不但对船厂的管理机制进行了改革，还清退了一批闲置和无用的管理人员。另外投入巨资改建船坞和船台，兴建更大型的船坞船台。原先的一座船台刚刚扩建完毕，新船立即就开始建造。后来华飞又从福州船政局，上海本地洋人造船厂挖来一批技术工人，大大加快了造船的进度。加上华飞又提高了工人的工资，并且实行分班编组工程进度奖励制度，工人们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三个班组，全天24小时不间断地建造，在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就让一艘排水量达六千吨的海船成功下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华飞之所以如此关注货轮，而且还是大型远洋货轮，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一旦一战爆发，他储存的那些物资商品，总的卖出去吧！这就必须要海船。而此时国内的大海船极少，大部分掌握在洋人的手中。那样届时无论是价格还是主动性，都将被洋人控制，这绝非华飞所愿见到的！照目前江南厂的建造速度，等新船台开始投入使用，用不了一年，他们的订单就能超前完成。看来新订单，应该可以继续下达了。随同华飞前往船厂的还有各家记者，当他们看见巨大的船身停在江边，众人惊愕后，立即开始拍照。有人甚至已经想好报道关键词，中国工业史，再开一新纪元！看着船厂内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刚刚造完六千吨货轮的那座船台，又已经开始了新的海船的建造。在这座船台的右侧几十米远，另一座扩建改造的船台，一艘设计排水量超过八千吨的海船，已经完成了一半。亲自登上货轮，听完首席技师的技术性能介绍，华飞非常高兴。在华飞看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货轮还是使用以煤炭燃料的蒸汽轮机。倒不是华飞不知道内燃机的好处，而且目前国内还无法制造出如此马力的内燃机，即使可以，油料全部需要进口，对华飞来说，安全系数还是太欠缺了。回答了记者们的轮番提问，华飞正式宣布，投资三百万元新币，组建深蓝海洋运输公司，承接一切远洋贸易运输。并且再次向江南厂订购四艘万吨级的大型货船。发布会结束，华飞立即躲开记者们，绕到船厂另一处僻静地。这里保卫力量和安全级别明显比别地高出许多，二座船台和二座船坞都是加顶密封的隐蔽状态。这里就是华飞秘密筹建的潜艇厂，此厂保密级别之高，即使连司令部的那些挂名副司令，都一概不知。华飞在江南船厂一队技术工人的陪同下来到这里，船台旁的办公室内，几名中国年轻的技师和德国援助的技术人员在争论不休！“这是我们的要求！这是我们国家的潜艇，我们希望你们可以提供帮助，即使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也可以建造出来！”当华飞走进办公室，最先听到的就是这个年轻气盛，咄咄逼人的声音。看到华飞等人进来，有名德国技师似乎认识华飞，上前敬礼道，“尊敬的阁下，根据我国与你们签订的协议，我们只能提供U-9潜艇的设计图纸和建造技术帮助！但你们的人员，却非要要求我们提供U-31的设计图纸。要知道那可是我国皇帝陛下送给阁下的礼物，别说我没有图纸，即使有，在没有获得允许的情况下，也是绝对不会提供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华飞笑着拍了拍那名德国人的肩膀，对于他们的一丝不芶，又有了深刻的印象。当即走过去，看着那名非常年轻的技术人员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坚持生产U-31潜艇？有理由吗？”如此年轻就被厂内派来担任潜艇的建造任务，而且还敢和洋人力争不退步。说明不是非常有自信之人，就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的狂妄之辈。“回司令！”年轻技师立即回道，“我叫魏子京，福建马尾船政前学堂第四届制造班毕业生，今年刚刚来到江南船厂，被厂内重用，派来负责潜艇生产。我在综合分析U-9潜艇和U-31潜艇的性能技术指标后，发觉U-31不仅排水量更大，航速更快，柴油机马力更强。最重要的是，U-31的甲板上，还装有一门88mm的甲板炮！”“所以，综合来看，U-31比U-9要先进少许，所以我们根本没有理由生产U-9潜艇，应该集中人力和财力生产U-31才是！”虽然明知道华飞是谁，但魏子京似乎毫无惧色，快速地说出他的理由和原因，眼神坚定期望地盯着华飞，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