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个弹药库,令葛宁贺旭瞠目结舌的是,整个弹药满了各口径炮弹,鱼雷,还有水雷。如果在这里引爆两颗高爆定时水雷,从而引起连锁爆炸,恐怕会把整个横须贺港夷为平地。最让葛宁等人不敢相信的是,或许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攻打到日本本土,或许是对弹药仓库的围墙太具信心,整个仓库内的安全警戒级别,让他们得以无惊无险地潜进这个规模令人咋舌的海军弹药仓库。这还仅仅是一个仓库,紧接此仓库的还有码头上最大的临时仓库集散中心,那里有着无数的商品。相信爆炸引起的大火,恐怕在那里烧上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为了稳妥起见,葛宁与贺旭深入仓库内部,设定好时间,把特制的定时水雷隐藏好。他们正要秘密离开,只听仓库外传来枪声。随即警报声划破夜空,整个仓库内灯光大亮,无数的守卫持枪向仓库的西侧奔去。“章易荣他们被发现了!”葛宁二人缩在阴暗处,拿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子弹上膛,警戒地道。“怎么办?我们是原路按计划撤退,还是?”不用贺旭明说,葛宁都清楚他的意思。与战友并肩战斗,同生共死。这是国防军最神圣的格律和信念,也正是因为此种信念,才让绝大多数战士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葛宁看着眼前的态势,脑海中迅速做出判断。想要毫无动静原路撤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这样冲出去支援章易荣他们,也必然被日军发现行踪,可能会暴露他们的目的。他们所有人留在这里没关系,但绝对不能让计划失败。“把你身上地手雷给我,跟我来!”葛宁把贺旭身上地四发进攻性手雷搜过来,领着他向东北方向原路撤出。在成功从仓库内撤出,葛宁带着贺旭突然转身,借助夜幕,躲避仓库内探照灯的照射,向仓库入口处摸去。“谁?”葛宁突然止步。对着前方地阴影低喝。前方地几个影子突然停住。很快传来惊喜声。“队长。是我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却是章易荣他们。葛宁大奇。走过去凑近一看。可不是章易荣。倪亚。任波三人。他们不是被发现了。怎么看外面地情形。日军还在继续支援西面。而且枪声更加激烈?“真地是你们?你们没有被发现?”贺旭走了上来。无比惊喜道。“哈哈。原来你们也没事。我们还正在奇怪。你们怎么跑到西面去了。正要去寻找支援你们呢!”两方成功会合。平安无事。倪亚也非常高兴地笑着道。“看来。那里是另一个自由行动小组暴露了!”葛宁迅速就弄清了形势。略一考虑下。问道。“你们地鱼蛋放好了吗?”“放好了,很快就会孵出鱼苗了!”“很好!”葛宁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眸在夜幕中闪动着慑人的精光。只见他迅速做出决断,“集中手榴弹,我们从正门冲出去,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和活力,减轻友队的压力,使他们可以安全撤退!”“队长……是!”贺旭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们本可以不惊动敌军从容撤出,可是队长依然要从前门突击,这不是吸引敌军的主要火力点吗?毕竟他们是从内部冲出来的,和被围在西面的小队,威胁性当然不可对比。十支手枪,二十发手雷。弹药库的正门方向,原本驻扎了一个连地兵力,一挺重机枪。不过因为有支武装力量从仓库西部潜进被发现,连队步军大都赶去那里支援。现在仓库正门的防守力量,只有一个排的兵力。葛宁盯着那挺重机枪死死地看着,可能是因为极具信心,加上西面的枪声越来越弱,重机枪的方向并未转动,依然保持着对外警戒的待射模样。葛宁暗道声好,扭头低声命令道,“把所有手雷,全部给我丢到那重机枪附近!全部都有,准备,丢!”五发手雷划过夜空,哐当一声,不等那些守军转身,轰轰轰,几团火光瞬时把周围全部照亮。十多名日军哇哇地扑倒,惨叫歪歪。那挺重机枪枪座内,更是被准确丢进两发手雷,包括机枪手在内的几人,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打!”随着葛宁一声令下,十多把手枪齐响,顿时就又有几名日军在小分队精准的枪声下倒地。仓库正门处的守军完全被打懵了,之前西侧的枪声就让他们困惑不已,不明白是哪股势力竟然如此大胆,竟敢袭击军队地弹药库。可随着遭到葛宁小队的进攻,有人始才明白,事情恐怕绝非之前意料的那般简单。不提葛宁这边猛烈的进攻,却说弹药库这边的枪战顿时让忙碌地港口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看向枪弹声四起地弹药库仓房位置。大多数人都眼露困惑,并未预感到一场灾难即将临头。刚刚安装好定时水雷的李烨,正在悄悄撤出干船坞,却被这突然地枪声吓了一跳。神经顿紧的船坞工作人员偶然发现李这些陌生人,正要开口大喝,被神经同样十分紧张地一名战士举枪就在脑袋上打出个血洞。李气愤地转身大声斥责,“谁让你开枪的,哎,全部都有,立即撤退!”眼看越来越多的工人奔来奔去,所幸还没有军队进来。李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撤退。和李烨这边情况仿佛,整个港口码头几个地方都传来枪声。驻守在港口的海军兵营迅速行动起来,枪声更加密集,警报声划破夜空,惊动了这里宁静很久年的星辰。葛宁等人迅速抢占重机枪,转过枪口,对准增援而至的守军,哒哒哒地猛烈开起火来。在重机枪的扫射下,闻讯增援赶来的守军成群倒下。葛宁小队就如一把尖刀,插入毫无防备地横须贺港口,战斗在日军毫无准备地前提下,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因为这次意外,整个行动计划被完全打乱。大多数小队都迅速按照预案撤回港区外的潜艇内,但李等人却在港区里四处乱窜,拖延吸引增援而至的日军。如果此离开,很难说那些隐藏的水雷,不会被发现。李等小队留了下来,葛宁小队同样也没有选择。由于他们深入港区,并且吸引了岸上海军地重点照顾。很快葛宁他们就发现压力倍增,不得不迅速转移阵地。“队长,我们应该往港口方向突围,方向错了!”葛宁边打边撤,眼也不回道,“不能回去,如果我们此时向潜艇方向撤退,势必增加其他小组的压力,更有可能会暴露潜艇位置,令计划失败。传我命令,加强火力,把这些日军给我吸引开来!”整个横须贺港早已混乱一片,许多工人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却在日军不明敌我的射击中丧生。港口外的一处山包上,葛宁,贺旭,章易荣三人都不同程度地负伤,倪亚和任波两人在撤退的行动中阵亡。三人眼中的悲痛掩饰不去,然而没有人说话,耳中听见的只要风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不远处日军搜索的脚步越来越近,而葛宁等人的目光却紧紧盯着港区地目标。一点二十八分,横须贺港区内早就安静下来,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安全撤离。不过停靠在港口内的军舰并未行动,看来潜艇应该安然无恙,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虽然葛宁他们造成很大动静,但无论是谁,也会料到他们竟然是中国人,港口内还听着一艘死亡只艇。“十,九,八,七……”还不等葛宁数到十,一团火光腾地在港口内爆炸开来。紧随传来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大地都能感到剧烈的晃动,火光映照下,不远处那些日本士兵瞠目结舌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轰轰轰……,随后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即使远在港区外,似乎也能闻到随风而来的爆炸刺鼻气味和听见夹杂在风中的哀呼声。多处机器被炸毁,许多停靠在港口地轮船军舰在爆炸声和火光中断为几截,铁片碎木乱飞,在熊熊的大火中,迅速沉下水去。团团爆炸产生的蘑菇云,照亮了整个夜空,让横须贺港口犹如白昼一般。轰!!!随着弹药库定时水雷的引爆,整个大地似乎产生了八级大地震一般,爆炸引起了连绵的反应,整个弹药库在极短地时间内猛烈爆炸,犹如在此投下枚小型核弹。在爆炸中飞溅的炮弹弹药,有地还在天空中就炸裂开来,就在冲击波下,飞向天空爆炸。有的刚刚落地,才猛然爆炸。犹如春节时地盛大焰火晚会,这是这焰火爆炸的威力,实力令人恐惧。这不是让人观赏地焰火,这是死亡末日的流星。弹药库爆炸炸飞的炮弹,不但在整个横须贺点燃了烟花一般,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迅速把几公里内的许多建筑工厂,全部被摧毁。爆炸产生的大火,把无数的物资付之一炬,熊熊大火迅速蔓延,在爆炸的推助下,迅速扩展。这样的爆炸,即使是亲手放下炸弹的葛宁,也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恐怖的威力。在此爆炸的摧毁下,整个横须贺恐怕会成为废墟,没有几年时间,恐难恢复元气了。正在港口中等待的李等人,站在潜艇甲板上,看着这剧烈的爆炸,久久无语。火光映衬在每个人的脸上,很少有人产生兴奋的神色。一种难言的滋味和表情,在每个人的脸上浮现。“队长,撤吧,葛宁他们是不会回来的!”除了葛宁的五人小组没有按时回来,还有其他三个小队,一共十七人没有按时回来报道。爆炸已经开始,如果他们此刻还未下水的话,恐怕已经不能幸免了。“进入潜航状态,以免被增援而来的军舰发现。升起潜望镜,密切关注附近海面。一个小时后……撤退!”虽然李烨非常想留下来,虽然李很是不忍丢下十多名生死未知的战友。但身为队长的理智和职责告诉他,不能为了他们,而把整艇其他人置身于危地。“长官,让我们留下来吧,我相信葛大哥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是啊,大队长,让我们留下来吧!”“大队长,如果一个小时候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回去吧!我们留在日本,自己想办法回国!”“是啊,少校,司令常说,要与战友同生共死。求求你,就算找不到葛大哥他们,我们也一定可以回国报道!”葛宁为人开朗,又是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地。所以人缘很好,不仅在第一军,即使在警卫军,也很受普通士兵欢迎。如今时间已到,葛宁还未回来,许多战士表示了担忧。李想了想,最终同意道,“只准去五人!时间一到,我们就会离开,绝不久等!”一大群战士们迅速商量,很快选出五人换好衣服,向港口游去。这个时候爆炸还在继续,熊熊大火燃烧地正剧烈。沉船附近的海水都似在沸腾一般,越接近火海,热浪扑面,温度就愈加的高。但没有人退缩,五个人就似海里的蛟龙一般,迅速地在海面上潜上潜下。与此同时,吴港,长崎,神户等三个港口也在同一时间发生不同程度的爆炸。那三处港口地爆炸剧烈程度虽然不及横须贺这般恐怖,但诸如吴港内正在建造的扶桑号战列舰,神户港内正在建造的名号战列舰,横须贺港内的正在建造的山城号战列舰都面临夭折的命运。还未全部完工,就在多枚水雷的剧烈爆炸中,舰体严重毁坏,缓缓沉入水中。另外在长崎港内的水鬼小队,在傍晚时分就发现停靠在港口内的金刚型雾岛号战列舰。雾岛号属于金刚型四艘战列舰的最后一艘舰,和在神户港内被炸沉地名战列舰是同属一个型号的战列舰。执行长崎港任务的队长是原海蛇突击队的队长朱兵,队长还有十几名挑选出的海蛇突击队战士。海蛇突击队精于水性,在上次与北洋海军作战中,就立下不小的功劳。北洋蛇山岛海战中,海蛇突击队俘获北洋巡洋舰,使得海军第一舰队实力大增,海蛇突击队也因为被华飞亲自表彰嘉奖,许多人因此立功授勋。自从那次后,朱兵等人就对如何俘获敌人的战舰趣,不仅进行了许多次理论研究,还带来海蛇突击[的演习。你说如今给他看见停在港内一艘即将完工,崭新的战列舰,他能无动于衷吗?朱兵当即改变作战计划,亲自带领十几名海蛇突击队提前摸到雾岛号战列舰上,把破坏袭击长崎港的任务交给副队长。令朱兵喜出望外地是,整艘雾岛号战列舰的大部分部件全部安装完毕,除了内部的一些电路和通信线路以及各舱室的内部装修未完成外,大部分主题装备,例如主炮,无线电台,主机燃烧锅炉等等全部安装完毕。而且可能是试运行主引擎,动力舱还储备了不少的煤炭。虽然不多,但朱兵估计应该可以高速驶回上海港,毕竟长崎离上海并不远。(注,历史上金刚级地雾岛号和名号都是1915年19日竣工的,时间上来说,并不离谱。)朱兵迅速发出信号,从潜艇上又支援过来十多人,其中潜艇地航海长也跟了过来。长崎港因为靠近主战区,虽然已是深夜,但进进出出的军舰还是有些。码头补充武器弹药和燃料地军舰,更是有十多艘。负责破坏任务的副队长可不客气了,原本上岸炸毁一些机械设备地计划被临时取消。大部分水鬼悄无声息地潜到那些军舰下方,安置好水雷后,又悄悄撤退。就在这些水鬼在水下神出鬼没之际,雾岛号上的特战队员们也露出利刃,发挥他们特战队员近身刺杀的绝技。许多正在船上值班警戒的士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去拜见他们的天皇陛下了。长崎因为任务的改变,原定晚上一点半的时间,被提前到零点整。这个时候的港口稍微清闲了许多,一些补充完燃料地军舰也停靠在港口稍歇。那些久航地水手们不是正在呼呼大睡,就是在岸上饮酒作乐。等次日清晨补足蔬菜食物和淡水,他们就又将出航,赶赴东海海域,为他们的商船队护航。轰轰轰!所以当爆炸声突起,整个长崎港陷入完全混乱时,所有人不是不知所措,就是慌乱地救火。对于此刻悄悄起锚发动引擎启航的雾岛号,大多数人看见了也认为是雾岛号出港躲避袭击,谁会知道此时的雾岛号舰桥控制室内,已经完全是清一色的中**人。“报告,船上所有武装士兵全部被格杀,我们已经搜查了船上地每一个隐蔽位置。船上一共有五十一名工人,全部被关押在一起!”“很好!”朱兵大悦,指着前方黑暗的海域意气风发兴奋大声道,“全速前进,兄弟们,我们带着这个大家伙,一起回家!”“队长,难道把这些工人们全部带回去?如此的话,我们的事物和水源,都将短缺!”有人及时提醒道。虽然雾岛号战列舰上意外地有不少煤炭能源,但这食物和淡水,却成了问题。突击队员们还好说,毕竟潜艇上准备了足够的事物和淡水。但是加上这五十一名工人,潜艇的物资补给,就明显不够了。“那么我们能怎么办?把他们杀了?还是放了?我们是军人,但不是刽子手!如果把他们放了,被港口内的日军获悉情况,一定会派军舰追击的!你们有多少人会使炮?就会你们会,这船上还没发现有炮弹呢!”“带他们回去,我想这些工人,司令用得着。至于食物和水,你们不能省着点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傍晚时分我们就能回家,这算什么苦难?”二万六千多吨排水量的雾岛号战列舰缓缓加速,驶离港口。W-1潜艇也很快没入水中,紧紧跟在雾岛号地后方。长崎港的爆炸顿时引起附近海域军舰的注意,纷纷迅速驶来支援。看见驶出港口的雾岛号,也误以为是躲避港口内的袭击。连信号也没打,就匆匆擦身而过,谁能想到,此时的雾岛号,已经成了海蛇突击队的俘虏了呢!离开长崎港的火光照射范围,在朱兵的命令下,W-102迅速靠了上来,分了一大半的特战队员商船,大量地补给物资也随之运上船来。呆在宽阔的战列舰上,总比挤在狭窄憋闷的潜艇内要舒服的多。物资人员转移在一个小时内迅速完成,期间有几艘驱逐舰和炮艇匆匆驶过,看见在港口外的雾岛号战列舰。谨慎地几艘驱逐舰还发出信号灯问询,早就知道日本海军信号灯规律的特战队员轻松回应,没有引起任何地怀疑。人员物资准备完毕,朱兵迅速下令,避开主航道和几个水雷区,几乎采取直线航行,全开马力,高速驶向上海港。四百六十海里的距离,以雾岛号最快地节的航速,只需十七个小时不到地时间,就能抵达上海港。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在天亮傍晚时分,就能返回上海。所以即使带上那五十一名工人,不给他们吃喝,饿上个十几个小时,也不会死人。只要特战队员们匀出点食物和水,还是能给他们对付个一二餐。毕竟按照原计划,潜艇可是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能回到上海呢!一个小时候,W-1潜艇内,艇长吕正正趴在潜望镜盯着港口内的海面仔细观察。第二值更官提醒道,“艇长,时间已到,是否按照计划启航?”吕正抬起头来,沉重地看着李轻轻摇了摇头。李皱眉走向声纳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声纳员摘下耳机,抬头小声道,“有三艘驱逐舰和一艘巡洋舰从外海域赶来,大概十分钟内到达!”李看了看手表,出声道,“还有十分钟呢,你们的手表快了!”手表快了?第二值更官微愣,没有反应过来的他凑过去对了对艇长的时间,分秒不差。他正要开口,却见吕正朝他挤了挤眼睛,他才迅速反应过来。“我把你们带到这里,难道却没有办法,把你们平安带回家吗?”李心中一个劲地自问,情感在个人和职责的天平上左右摇晃,分不清彼此的砝码孰重孰轻。首发